时间：2022-09-01 来源：LOFTER 分类：现代 作者：给付之诉 主角：陆子芥 萧淮
萧淮在第三世做了皇帝，而我做了他的妃子，后宫里唯一的男妃。
前朝太子夺权登基后纳了自己的太傅为妃的事迹被传的沸沸扬扬，萧淮被安上了断袖皇帝的称号，而我也沦为了天下的笑柄。
和转世的前两世一样，这一世萧淮依旧厌我如仇敌，视我如蛇蝎，他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才会故意纳我为妃，让我和女子一样穿锦绣衣裙，束发戴簪。
不过和前两世不同的是这一世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对我的恨又加深了许多，明明不喜欢男子，却可以为了羞辱我压我上床。
没有转世前的萧淮对我一向温柔，生怕弄疼我，会亲吻会轻抚会在意我的感受，而现在的萧淮更像是发泄，动作狠戾，会用丝绸绑住我的手腕，会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进锦衾里。
他的眼里盛着纠缠不清的复杂情绪，在通明的灯火的掩映下，我在他眼中看到我的脸，满面湿乱羸弱，像只轻轻一捏就能弄si的蚂蚁。
我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却发了狠的……一口咬在我的锁骨上，直到破皮出xue听见我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疼吗？神仙果然不一样。“他在我耳边轻笑了一声，吐掉了嘴里的xue，说：“耐淦。”
“你的心是冷的，这里倒是热的厉害。”
这一世萧淮的疯是我亲自造成的，我曾救他于深渊中，又迫不得已亲手把他推了下去。
我见到萧淮时，他不过是个受人欺负的前朝遗留的质子，住在一堆残砖断瓦堆砌的庭院里，食不果腹，小小的一只，看见我时会像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
我作为皇帝的探子被安插到了他的身边，当作教他的太傅，他一开始对我抱有敌意，后来在我不惜动用仙力救他后才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会偷偷的看我，被发现后又别扭的扭头。
神仙在凡间不能打破俗世的规矩，不能动用仙力做任何事，我明知道不救萧淮他也不会si，可是我还是心软了，看不得他苦，这样做的后果是，我的仙力被削弱，剔骨作罚。
仙帝给我穿梭轮回寻找萧淮的转世的机会，相对的，我给他我的仙骨和仙力，前两世已经消耗太多，被惩罚后，我虚弱到了极致，不如一个凡人。
我在上面呆了一段时间，再下来时就碰见了萧淮满脸xue污的求我救救他的子民，眼泪，鲜xue，他甚至为了救人下跪求我。
前朝留下的余孽不少，青壮年早就被拉去处si，只余下一些老弱病残，皇帝留下萧淮只是为了要羞辱他，而杀那些无辜的平民更像是存了心让试探他。
萧淮不能救，我也不能，我救不了。
被剔骨的疼痛还很清晰，每走一步都像被千刀万剐，我忍着嘴里的xue腥味，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冷漠。
“那是他们的命，你也有自己的命。”
“我不信命。”
他看着我，眼睛里带着失望和倔强，只有这一刻，我才恍惚发现他有多像转世前的萧淮，萧淮不信命，也不信天，所以才会和天道对抗，即使被打入轮回也在所不惜。
萧淮是从那个时候改变的，他逐渐的偏执，疯癫，夺权登基的时候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鲜xue，他知道我是皇帝的探子后，仇恨更上了一个层次。
仙力退散，日复一日的疲乏，被后宫争斗弄得心力交瘁，头发开始变白的时候，我知道我最多只能撑过这最后一世。
我原以为萧淮就算再讨厌我，也不会把我交给其他人羞辱，可是圣旨下来时彻底打破了我的幻想，仅邻国皇帝的一句讨要的话，他就把我赐了过去，当成玩宠。
转世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看着满天落下来的雪花，我终于被逼着承认，爱我的萧淮已经si了。
每一世我都会si在他之前，这好像成了定数，只不过前两世是仙力不支，而这一世是仙力耗尽。
在出发前一天晚上，他又闯进了我的房间，浑身酒气，和往常一样不管不顾的压着我上床，我比凡人还要弱些根本无力反抗。
灯灭了，他没看见我满头的白发，在我忍不住哭出声时去舔我的眼泪，动作轻柔，像是对待爱人。
果真是醉了。
他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呢喃，似乎有点心疼。
“怎么这么瘦了。”
天还没亮，萧淮就离开了，或许是酒醒了发现自己又荒唐了一夜，他没叫醒我，步履匆匆，鞶革都忘了拿。
我是在宫女的惊叫声中被吵醒的，她看着我克制不住脸上的惊讶，但是又似乎害怕被怪罪，只能唯唯诺诺的跪下，垂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被折腾了半夜，哪怕睡了很久，疲惫也半点没被消除，我挣扎着坐起身，看着铜镜里白发苍苍的人，知道了她被吓到的原因。
神仙死亡就像花朵枯萎一样，褪色，凋零最后化为一缕青烟，我不知道萧淮有没有发觉我变白的头发，挥了挥手让宫女出去，犹豫许久，还是决定掐诀用最后的仙力维持最初的模样。
体内血气翻涌，嘴里满是血腥味，被剔骨时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我强忍着做完最后一步，看着镜子里黑发完全恢复才收了术法，跌坐在地上。
这是强行使用仙术的副作用，我缓了好久，刚想爬起来，门突然被暴戾的踢开，我看见了萧淮惶恐不安的脸。
我们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惊讶，他看着我，皱了眉，慌张的神情掩了下去，语气又变得冰冷，只是声音还有点颤抖。
“怎么坐在地上。”
使用了仙术，我浑身都被汗湿，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不用想也狼狈极了，我不想萧淮看见我脆弱的样子，想从地上扶着凳子爬起来，却因为脱力，撑了半天都没有站起来。
“御膳房没有给你吃的吗？怎么弱成这样。”
忽然被捞起来，我惊了一瞬，下意识的挣脱，扶着腰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慢慢收紧，我对上萧淮溢着怒火的眼神，心脏抽疼了一下。
“果然是越来越没意思。”
“你准备一下，邻国的马车到了。”
我试图从萧淮的脸上看见一点撒谎的样子，可是只看见了厌恶和仇恨，心里最后一点希冀破散，我看着他的脸，再一次恍惚起来。
其实这一世的萧淮最像转世前的萧淮，一样的偏执，一样的阴鸷疯狂，不过转世前的萧淮从来不会把阴暗面对着我，他说我是他不入轮回也要在一起的人。
眼前的人和记忆的人慢慢脱离，我苦笑了一声，应了句：“好。”
下一秒下巴就被大力的捏住，我疼的皱了眉，抬眼时却对上一双布满痛苦的眼睛，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我看不透。
“你为什么就不能低头。”
“你求我，我就不让你去了，你服个软，也许我就不恨你了。”
他的手在抖，像是在和内心斗争，最后在我低下头拒绝交谈后松了手，任我在地上疯狂的咳嗽。
“陆子芥，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萧淮后面说的话，我都听不见了，我的耳朵在那一刻失聪了，这是陨灭的下一步，我愣愣在坐在地上，感受着周围的一片静寂，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宫女又来请我才回过神来。
邻国的马车果然停在外面，上车时已近黄昏，在失明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见萧淮，他没来送我。
其实我可以在马车驶出皇城的时候逃走，那里没有萧淮布下的戒备森严的侍卫，我靠着最后一点仙术可以远走高飞，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飞逝。
可是看着马车窗外的景色，我突然觉得很疲乏，也许si在去邻国的马车上也不是很差，我不想挣扎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我靠在窗边，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四世和萧淮的点点滴滴，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慢慢没了意识。
恍惚间，马车好像停了下来，我感受到有人小心翼翼的抱起我，用手撩我额头的发，他的手指在颤抖，有点凉。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了狼狈的萧淮，他红了眼圈，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恐惧中，又像是在挣扎和摆脱某种桎梏，紧紧的抱着我，生怕下一秒我就消失了。
他一直在说话，我听不见。
我看着他的口型，依稀猜到了他在说什么。
他说，神仙那么厉害，不会死的对不对？
我第一次看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好像终于找到了一点没有转世前萧淮的影子，只是我终于没有余力再陪他继续走下去了。
神仙不会死，但剔了骨的神仙会死。
所以我用尽力气，抬起头，嘴唇擦过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说。
“会。”
陆子芥睡着了。
我喊他，他不理我。
从关外回来的七天，我看着他变得越来越瘦，原本合身的衣袖变得宽大，他缩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像一只气息奄奄的小猫，随时都会消失。
我寻遍了全天下的名医，无一人能救他，他们跪在我脚下，瑟缩着身体，在我的沉默中不断磕头，他们说，陛下，太傅已经去了。
怎么会呢？
陆子芥是神仙，神仙是不会死的。
我不管他们的说辞，轻轻的靠近睡着的人，挽起他额前的一缕白发绕到耳后，拉起他冰凉的手贴上脸颊，放缓了语气，对他说。
“陆子芥，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再说一遍你爱我吧，想听。”
陆子芥生我的气了，他不理我，没关系，我说给他听好了。
其实第一眼看见陆子芥的时候，我就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早已相识的故人，只是阔别已久。
他一身萧潇白衫，身形清瘦，纤尘不染，宛如嫡仙，却毫不在意我满身狼藉和戒备眼神，把我拥入怀里，眸光温柔的对我说：“萧淮，我来晚了。”
之后，他成了我的太傅，名不副实的太傅，我其实一早就知道他是那叛贼皇帝派来的眼线，所以对他从来都带着戒备，没有过半点好脸色。
但是陆子芥就好像习惯了我阴晴不定的脾气，不管我如何刁难，都只会风淡云轻的笑笑，然后在我被人欺负时冲出来保护我。
他救了我无数次，最后一次暴露了身份。
叛贼皇帝上位时靠的是临时执政的一套说辞稳固了民心，完全执掌大权后就迫不及待的想除掉我。
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要我的命，只能借人之手诬陷我，再下令处罚，在处罚后，他不许任何人来诊治我，说要把我的命交给上天，天不让我si，他就放过我。
那时候我躺在一堆稻草堆砌的破烂床榻上，被打的遍体鳞伤，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稍稍一动就会疼的钻心，快要支撑不住时就看见了姗姗来迟的陆子芥。
陆子芥眼里的情绪复杂，他站在我身边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不过还是个怕疼的孩子。”
在昏迷前，我看见了他施术时被汗水打湿的鬓发，苍白的脸色和轻轻颤抖的嘴唇，他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掐诀的手指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心脏在那一刻猛烈的跳动，眼前突然晃出很多陌生的片段，我很想撑起身体去拥抱他，却在一阵阵刺痛中昏睡过去。
陆子芥是神仙，而我好像喜欢上了神仙。
那点隐晦的情感不是一蹴而就，而像是很早就深埋在心底的种子悄然发芽，逐渐长成了繁茂的大树，那些枝叶从心脏顺着脉络延展，逐渐深入骨髓，融入血肉。
我曾在他练字的时候偷偷看他的侧脸，曾在他教我习武时亲吻他的影子，也曾在他休憩时轻轻的勾他的手指，我把心事深埋心底，不敢宣之于口。
因为陆子芥一直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他叫着我的名字，却不是在叫我。
我知道，但是我假装不知道。
陆子芥口口声声说他爱我，其实他爱的不是我。
从生下来起，我经历了父母离世，国家灭亡，到沦为阶下之臣，亲眼看着无辜百姓si于乱贼之手，上天从来没有眷顾过我，我没有什么好失去的，所以陆子芥不爱我也没关系，起码我还有可以留住他的皮相。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可抑制的对陆子芥生出了恨意，所有曾经占据血肉的枝叶被荆棘侵蚀代替，一股力量强硬的改变着我的想法，一点点把爱意吞噬。
我控制不住的去伤害他，看着他纤尘不染的白袍被浊液浸染，看着他脱下了繁辱的装饰露出清瘦的身体任我……看着他眼尾泛红，咬着唇忍耐疼痛。
他说，他疼，其实我也疼。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好像烂透了，一定要逼着他走上绝路。
在脱口而出要把他送给邻国人的下一刻我就后悔了，我急切的去看他的神情，可是只看见了一片漠然和失望，他大概是连把我当成替代品的心思都没有了。
恨意再一次占据了我的心，掐着他的脖子，有那么一刻，我很想真的杀了他，可是陡然收紧的手指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头脑里两股情绪不断纠缠，像要把我撕裂，我强忍着嘴里快要喷涌出来的血液，对他说。
“陆子芥你只有一次机会了。”
你说爱我，你再救我一次，也许我就不恨你了。
他没说话，他不理我了，就像是失望透顶，我终于si心，我放他走了，在我下一次想杀他之前。
马车悠悠的驶在颠簸的路上，我骑着马在后面追了好久，我以为我会看见他仓皇逃走，却没有想到会看见他满头白发，了无声息的模样。
在第九天时，陆子芥消失了，化作了一缕青烟，我抓不住，只能看着烟飘去的地方黯然失神。
人人都说陆子芥死了，可是我不信，神仙怎么会死呢，他们是骗我，陆子芥也是骗我。
所以我去找他了，任风吹过耳畔，身体擦过荆棘，心脏撞击破碎。
我想着他，我不疼。
和前两世一样，我的凡体si去后，本体的记忆就全部恢复了。
我醒过来时是在黄泉的奈何桥头，那是凡人投胎转世的地方。
每一个经过那里的人都要喝上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进入轮回转世，但我来过这三次，一次都没有进去。
因为我入不了轮回。
都说命运由天，万物自有定数，凡人有自己的宿命，神仙也有自己的命运，我一开始信了，如他们一样循着命运的轨迹规规矩矩的走，直到我趴在天道的轮镜里看见我和陆子芥的结局。
在那片云烟映照的镜里，我看见陆子芥被悬挂在高高的天柱上，血流顺着柱体蜿蜒，气若游丝，他看我的眼里带着绝望，而我的手上拿着他的骨头，毕恭毕敬的递给仙帝，面无表情。
命运说，陆子芥最后会死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缕青烟。
所以从那之后，我不信命了。
站在疾风肆虐的镜前，丝丝缕缕的风化成道道凌厉的剑刃划破皮肤，我迎着风看着镜中景象毫不犹豫的掐诀驱散，刹那间天地风云转变，我被镜面反噬，撕扯，好像魂魄都被抽离。
强忍着剧痛，我捣乱了镜花水月，改了命，也丢了神魂，永生不能入轮回。
陆子芥赶到时，只看见了我和仙帝毫无缘由的对抗，我望着他脸上的担忧分了神最后因为仙力不支被击飞出去，落到地上的那刻，数把利刃就抵住了我的脖子。
我看着他跪下来向仙帝求情，想阻止却因为被桎梏无能为力，我拼命嘶吼，挣扎，最后看着他和仙帝达成某种协议后走到我眼前。
“萧淮，我会找到你，带你回来。”
他的手染上了我的血，捧起我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我很想去告诉他实情，可是丢了神魂的身体轻而易举的被仙帝控制，我说不出口实话，到被带走的最后时刻只来得及的告诉他，不入…轮回，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我入不了轮回，仙帝却判我贬为凡体，永生轮回，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仙帝的意图，他设了一个套，一个让陆子芥为了我，自己交出仙骨的圈套，他想以此来弥补被打乱的轮镜，维持他的威严。
陆子芥寻我的三世，不是真正的轮回，只是仙帝酿造的幻境，所有人都在陪着演戏，而我被剔除了记忆，变成了所谓的转世之人。
第一世时，我是灵山上一个资质平庸的弟子，而他是扶持栽培我的师尊。
第二世时，我是沙场上征战的将军，而他是与我共住一地的军师。
第三世时，我是残暴阴狠的皇帝，而他伴我半生的太傅。
仙帝本以为抹去了我的记忆，设置了情景就可以让我无形中一遍遍让陆子芥死心，可是他没想到，没有记忆，每一世我都会重新爱上陆子芥。
所以他不得已只能重新掌控我的身体，只要我爱上陆子芥，所有的爱就会转化为恨，深入骨髓，无法反抗。
短短三世，我一次次的看着陆子芥死在我的怀里后再恢复记忆，又追逐着他继续下一个“轮回”，我拼尽全力去反抗才换得了第三世时片刻的心软，可是陆子芥还是因我而死。
陆子芥走了，只留下一缕残魂，那是我用仙骨与仙帝换的。
他看着脸上带着不解，也许有些不忍，剔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劝我，天意使然，斗争无意。
“你修行了几千年，前途无量，不必为了一个注定要死去的神仙毁了自己。”
我轻嘲的笑了笑，没看他，只是握紧了装有陆子芥残魂的灵器，等疼痛的稍稍减轻些，才从血泊里仰头，脸上带着不屈。
“什么注定要死去的神仙，谁撰写的命运，我凭什么要服从。”
“按我们交易的那样吧，送我们最后进一次轮回，我把剩下的东西都给你。”
他看着我，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愤怒，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打开了轮回的大门。
剔了骨的神仙和丢了神魂的灵兽都不能进入轮回，但是我甘愿用灵兽所有的东西换一个可以和陆子芥再续前缘的机会。
也许最后一世我们会像凡人那样庸庸碌碌，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后灰飞烟灭，但是我不后悔，相信陆子芥也不会。
陆子芥为了我走了三世轮回，受尽苦楚，我们终于走到了真正的轮回，这一次换我来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