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6-29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锡兰之红 主角：赵北恩 钟枫宇
“爸爸，你们都是爸爸，是我亲爹啊，爸爸。”
有句话叫酒场狂徒皆弟弟，开局三轮做儿子。
今天的董田，就是全场最孝顺的儿子。另外几个人坐在旁边一脸慈祥地看着他。桌上的酒才开一瓶，可怜刚刚还在口出狂言的老董同志率先阵亡。
今天会选蹦迪一方面是因为这边是赵北恩朋友的店，过来捧个场，另一方面，室内灯光昏暗，就算他们进出包厢也不大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钟枫宇坐在赵北恩身边已经开始傻笑，几轮下来虽然没有醉到开始叫爸爸，但看着前辈出丑，也能跟着起哄，就说明那点酒水已经开始上头了。
晚上来的人他都不认识，一个是赵北恩的同学，跟董田两人都在武汉电视台工作，来了个制片，另外来了两个艺人。都是男的，年纪和赵北恩差不多，钟枫宇显然成了全场最小，入座前就先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老师”地叫过去。
“田哥！牛逼！田哥！孝子！”
董田踩在沙发上跟着音乐蹦起来：“请爸爸们给我发红包！”
“还发红包，你下来先把刚刚输的酒喝了吧！”
接近十二点，酒场上气氛愈佳，钟枫宇也跟着晃起来了，回头一看，赵老师靠坐在那儿安安静静的模样，又赶忙收敛下来。
老赵像是看出他有些拘谨，凑过来在他边说：“没事，你好好玩最重要。”
他的呼吸落在钟枫宇脖子里还莫名有点痒。小天王朝他笑着点了头。赵北恩说完就又靠回去，除非轮到他摇骰，不然也没多余的表情动作。
几个人一开始玩的还是得靠点技术的吹牛，后面酒喝开了，不知道谁提议说玩“七八九”，中央一只公共酒杯，一只公用骰盅，两颗骰子，摇到七加酒，摇到八喝掉半杯，摇到九全部喝完。只要是这三个数字，就要一直摇，一直摇到其他数字了，方能轮下一人，两颗筛子一样则转向。
钟枫宇单纯摇骰吹牛赢率还行，可换成这种纯靠运气的游戏，他就没辙了。
“八！半杯！”
“九！一杯！”
“九，又是一杯！”
“八，半杯！”
他这个运气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他这儿了，七八九如影随行，前面几个人偏偏总能摇到七，加酒加的越来越浓，伏特加、威士忌往里面混，喝到嘴里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味了。钟枫宇喝完，倒回沙发上，董田伸长了脖子看他：“儿子，儿子醒醒，一会儿又要轮到你了。”
钟枫宇揉了揉眼睛：“别别别，我还没到喝醉的时候呢。”
他话音刚落，忽然感觉有人拉着他胳膊起来。
赵北恩说：“走，跟我一块去上个厕所。”
说完就拉他离开了卡座。
钟枫宇这会儿走路都开始发飘，看对方拉着自己出了门，就靠在影帝肩上含含糊糊问：“赵老师，我们包厢里有厕所啊，为什么要出来散啊。”
赵北恩停下脚步，酒吧里的音乐震耳欲聋，旁边来去的人这会儿都已经显出醉态了。
“出来走走，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吗？”
“你喝醉了。”
钟枫宇捧着自己的脸一脸困惑：“还没有吧？不至于吧，我觉得我还可以呀。”
“你喝醉了，走吧，醒一会再回去喝。”
赵北恩说完又要去扶他往前走，却看钟枫宇猛地甩开了他搀扶，接着鞠了一大躬，口齿清晰喊了一句：“爸爸！”
老赵当即差点笑出声。钟枫宇感觉自己头上落下一只手，还揉了揉。
“乖儿子。”然后拉着他更快步往洗手间走，“你是应该洗把脸了。”
等他俩再回包厢，游戏已经进入白热化。几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互相叫嚣着：“傻儿子快喊爸爸！”
“你这个傻儿子真是不孝顺，居然敢跟你老爸这么说话！”
赵北恩带钟枫宇坐下时，刚好轮到他摇骰，董田起哄：“你俩上厕所太慢了吧，你这得一次两轮补回来啊！”
又指着钟枫宇：“你也是，枫宇，两轮！”
钟枫宇苦着脸还没回答，赵北恩的手已经伸向骰盅：“这样，我摇四轮，酒我替小朋友喝。”
“唉——！”钟枫宇一惊。
董田痛心疾首：“为什么！都没有人保护我~！”说着扭头朝那个电视台的哥们扑，故作台湾腔撒娇，“粑粑你看那两个人怎么酱紫，他们好机车哦，老师讲过自己的酒应该要自己喝啊，不是吗？”
“老师什么时候讲过这个话啦？还有，傻儿子你很重，从我身上起来啦。”
“讨厌，粑粑嫌我重！”
另外一个艺人搭腔：“对，他嫌你肥！”
赵北恩催促：“快点，我还等着看你们喝酒呢。这一圈结束换游戏吧，很无聊。”
“你个臭男人！你运气好，喝酒少了不起啊！”董田话没说完，让赵北恩大手捂脸：“乖儿子，对，爸爸了不起。”
“哼！七八九摇到喝死你！”
“第一轮。”赵北恩表情淡然掷下骰子，“三。”
“是凑巧！”
赵北恩再次摇骰：“第二轮，四。”
“……下一轮！”
“第三轮。”他摇好以后就是不开骰盅，问董田，“傻儿子，你猜是几？”
“九！”
“九？确定？”
“不是九我就把这一整杯喝了！”
钟枫宇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的肚子都要痛了。正抬头，对上赵北恩轻飘飘斜过来的眼神，下一刻，他伸过手来拉住钟枫宇的手腕，按着他的手落在骰盅上。
“董田大孝子，我给你个机会，让这里运气最差的来开。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了。”
“开吗！我就不相信了，北恩你运气能好成这样！”
钟枫宇握着骰盅，手背上传来赵北恩的掌心温度。他想自己也许真的喝醉了，某一瞬他能感觉自己脸红的发烫。
赵北恩在他耳边说：“开。”
钟枫宇就这样把骰盅打开了。
是十二。
全场瞬间爆发掌声。
“董田你就是个傻儿子！”
“乖，不要闹了，你北恩爸爸已经很让着你了。”
“你就是个弟弟啊，小田田。”
董田懊丧地撇着嘴：“不玩这个了！跟运气好的人玩‘七八九’真没意思！”接着就去按服务铃，叫人拿来副扑克牌。
“换游戏！”
赵北恩靠回沙发里点起一支烟来：“换吧，你换什么我都喝的比你少啊。”
“你酱紫真的就很过分哎！”
钟枫宇跟着他也靠回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北恩的手就搭在他肩头没放下来过。他们之间凑的很近，赵北恩抽的烟正往他这边飘。他鬼使神差凑到他手边，男人的指尖也有烟草味。
赵北恩注意到他动作了，低下头问：“想抽？”
钟枫宇摇头：“不大会。”
“那就别抽了。伤身体。”
说完这句，他自己也把烟掐了，抿了口酒，等董田发牌。
“来吧，儿子们！我们来玩金字塔！”
下一把玩金字塔，每个人发手牌五张，场上则背面朝上将扑克牌搭成金字塔状，第一层一张，第二层两张，以此类推，一共六层，而从第六层开始依次往上分别对应，喝酒半杯、一杯、一杯半、两杯、两杯半、三杯。
大家轮流将金字塔底层往上亮明，手中的手牌如若有和场上牌一致，则可将牌压下，指定一人喝酒。例如，第六层半杯，场上亮牌是J，A有手牌J，压下后则可指定B喝半杯。此时如果B也有手牌J，可以选择压下抵消，也可以选择同归于尽，指定A或者他人喝酒。又或者场上C有手牌J，那么他也可以选择压下手牌，帮B抵消。
钟枫宇没玩过这个游戏，听赵北恩跟他解说时还有些云里雾里。董田急哄哄地拉着他们两人：“不用解释，那么简单的游戏，玩一把喝过了就会啦！”
接着就开始发放手牌，搭起金字塔。
金字塔这个游戏就是世界大战，谁都有可能会被针对，谁都有可能会来报复。每一次抬起的手指都是对友谊的考验——毕竟指人喝酒实在是太快乐了！
钟枫宇到玩这个时反倒喝的少了，赵北恩成主要被针对目标，大概是因为之前几把游戏他都太沉稳，余下几人多少都已经显出醉态，老赵却始终局外人一样，不见半点酒气。
“这牌我有！北恩喝！”
“哈哈哈，是6，刚刚好啊，老赵喝！”
赵北恩这个人有一点也是狠，就算能有机会抵消，他拿出牌来永远都是选同归于尽，美曰其名，有酒就要一起喝，做爸爸都是这么心疼儿子的。
偶尔钟枫宇有机会拿牌出来替他抵消，赵北恩也大手一挥，指着谁说：“不用抵消，让这个儿子陪我喝。”
玩到后面，反倒因为钟枫宇跟其他几位哥哥老师不熟，这场混战他基本安全，酒都快醒了，从某一局之后，忽然意识到，不知为何，赵老师虽然拿着扑克牌运筹帷幄，另一只手却总是在……
拿吃的往钟枫宇嘴里塞。
一开始是水果，然后是饼干，最后还包括需要剥壳的荔枝、龙眼。钟枫宇感觉哪里有些微妙的不对，被人喂满一嘴后，还没来得及咀嚼，赵老师又夹了一筷子麻辣海带丝送到钟枫宇嘴边。
钟枫宇觉得自己味蕾要爆炸了，他嘴里现在既有饼干的咸又有龙眼的甜，还有鱿鱼丝的酸，现在还得再加上海带丝的辣。这谁顶得住？
“……赵老师，唔、我吃不下了，我嘴里还有。”
赵北恩侧过头，盯着他看了三秒。
钟枫宇立刻张开了嘴，看他表情舒展，欣慰一笑，像个慈祥的老父亲一样，把麻辣海带丝送入钟枫宇嘴里。
接着张嘴来了一句钟枫宇听不懂的外国话：“C 'est gentil, monpetit ami.。”
钟枫宇发懵。
董田却爆发出一阵狂笑：“老赵终于喝醉了！你们听见了吗，老赵开始说法语了！”
赵北恩扭头瞪他：“住嘴，傻儿子。”
“哦，儿子，你喝醉酒了，哈哈哈哈哈哈，呃！”董田还没笑够呢，就让赵北恩塞了一块苹果进嘴。
至于小天王？
钟枫宇在那一刻，不知为何眼里又闪烁起了星光：“啊，神仙不愧是神仙，喝醉酒都会照顾人给人喂吃的，真的是太温柔了。还会说法语，赵老师真是神仙啊。”
“喂，枫宇，这种时候不应该发表崇拜感言吧？北恩喝醉，可以叫你爸爸了。”
钟枫宇全然忘记嘴里复杂的口味，一把抱住了赵北恩连连摇头：“不不不不，赵老师是我爸爸，永恒的爸爸。”
赵北恩喝醉了。
钟枫宇却酒醒了。
他一脸懵逼地陪着赵北恩坐上专车后座。车是影帝朋友提前叫好的，安保方面没有任何问题。董田陪他一块送赵北恩上车时，勾着他肩膀提醒他：“老赵醉酒，三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各国语言背台词。
比如说：“Love’s not love when it is mingledwith regards that stands aloof from th’entire point.①”
比如说：“TI auguro Buona fortuna, Signora.②”
比如说：“Moi aussi, je la tnouve tnès jolie. ③”
比如说：“如果我有多一张船飞，你识唔识同我一齐走。④”
钟枫宇真的完全猜不透影帝的语言储备量，至少在他听来，赵北恩可能已经切换了不下五种。其中粤语、法语以及英语的出现频率最高。
关键不同台词他还带表演。
这就让小钟同学很尴尬，其中几句定然是情感类型的，他眼下是唯一陪着对方坐在后座的，除了他没人能跟影帝对戏。
还好后座和前面司机位置有隔板，前后互相都看不见，也不必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拍照片。不然钟枫宇都怕明儿又和赵老师一块上热门。
车好不容易到了宾馆地下停车场，钟枫宇分别帮自己和赵北恩带上口罩鸭舌帽，对方这会儿终于没再背台词了，眼睛一睁，看得小钟心跳慢半拍。
“赵、赵老师，我们到了。”
赵北恩点了下头：“好，开车门。”
继而将手往旁边空气一伸，小手指一拉。
“走，我们下车。”
董田的声音在钟枫宇脑子里循环播放——赵北恩醉酒第二阶段，开启无实物表演！
他赶紧压过去把门打开，自己先从另一边下车，赶到赵老师这面，看着赵北恩还在车上做着下车的动作，连忙凑过来，把人架到肩上：“好的，下车了老师。我们现在就上楼。”
赵北恩却有些不情不愿：“我下车，你这是做什么，小钟？”
小钟急中生智：“那个……我要带您跨过小河。不能湿了您的裤脚啊。”
赵北恩呆呆看他几秒，四下一张望，环着他脖子小声说：“小朋友，你喝醉了。我们在地下车库。”
“……”钟枫宇什么话都不说了，背着赵老师颠颠儿地就往电梯间跑。这一路狂奔，吓得赵老师赶紧抱紧他脖子：“小钟，你不要慌张，就是个地下停车库。后面也没东西追你。”
钟枫宇这会儿真是欲哭无泪，还不是怕万一停车库里藏了摄像头，拍到不该拍的。两人一进电梯间，钟枫宇就把赵北恩放下了：“好的老师，我知道。我们现在上楼吧。”
“哦，好。”
钟枫宇松了口气，按了上行按钮，抬眼去看电子数字。听赵北恩刚刚说话语气，总觉得他酒差不多醒了。松懈还没到三秒，一扭头，就看赵老师朝前跨了一步，抬手，对着空气按了按，然后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并不存在的数字牌。
钟枫宇靠过去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您……这是去哪？”
“嘘，那位太太带这个孩子，别吵到人家小孩睡觉。”赵北恩一脸严肃，说完还朝自己左下方微微一笑。
幸亏董田提前提醒过钟枫宇，赵北恩醉酒第二阶段会开始无实物表演，不然光刚刚几句话，什么人都没有，钟枫宇真是要被他吓得鸡皮疙瘩都飞起来。
电梯门这会儿真的打开了，钟枫宇赶紧拉着老赵往里走。赵北恩困惑看着他：“怎么了，我还没到。”
钟枫宇只能瞎找理由：“我到了，赵老师，您陪我走一段。”
“为什么呀，你那么大块头，难道还害怕吗？”
“我……”他只能一点头，“对，您看灯都灭了，我好害怕啊。”
赵北恩拍了拍他肩：“好好好，我陪你走一段，来，拿好手电筒。”
他握空着手递给他，钟枫宇只能接住，还假装往前拨亮了灯。谁想赵北恩却说：“你干嘛呢？”
钟枫宇：“我开手电筒啊。”
赵北恩皱着眉头：“电池都没装呢，你怎么开啊？”
小天王捂着脸，抬头看数字，心想怎么还没到17楼。
赵北恩就把这“手电筒”又拿回去，拧开来，装进电池再认真拧上，交给钟枫宇之前不忘替他拨亮手电筒：“好了，这下可以用了。”
电梯也终于抵达楼层了。
钟枫宇赶忙要拉着赵北恩走出电梯。
跨出电梯的那一刻，不知为何，董田和他在酒吧地下停车场的对话再度出现了。
“前两个阶段是这样，那第三个阶段呢，赵老师会干吗？”
“这第三个阶段，就很可怕了。”
“……哈？”
“我现在还说不好。因为一般到了第二个阶段，老赵多半就要睡过去了。”
“所以？”
“要不然还是先等等吧。等到了第三个阶段你们应该也到房间，问题不大。”
“那到底是什么啊！”
“不好说，说不好呀！”
钟枫宇牵着赵老师的手走到房门前，正想问他要房卡，却看赵北恩的手拉扯着领子，一颗一颗的解扣子。
“赵老师您您您干什么呢！”
钟枫宇赶紧握住了他手，顾不上询问，先从他口袋里搜出了他的房卡，拉着人闪电般速度闪入房间内。
赵北恩眉头一皱，双眼一瞪，话也没说甩开钟枫宇的手就往房间里走。一边走一边还解起裤子皮带。
“不是……赵老师您要不先睡吧？您……”
“你好烦啊，小鬼。”赵北恩一句话吓得钟枫宇话都不敢说了。
影帝头发上那点摩斯这会儿也差不多快要失效，额边几率碎发散落下来，挡在眼前，一抬头，眼神阴戾又不耐烦。钟枫宇赶紧认怂：“对不起，赵老师，我现在就走。”
“过来！”
钟枫宇一边慢慢往他身边走，一边心里在想难道这就是赵老师传说中的醉酒第三阶段？
“老师，怎么了？”
赵北恩身子一软，跌坐在床上，忽然间撇着嘴，语气委屈道：“人家解不开裤腰带了啦。呜呜呜……我好笨笨。”
说完还抽了抽鼻子。
等等刚刚那个眼神能杀百万敌军的人是谁？
钟枫宇赶紧蹲下来哄道：“不笨不笨，我们北恩最聪明了。”
“那为什么我解不开皮带。是皮带坏坏对吧。”
“是是是。是皮带坏坏。”
“怎么会有那么坏坏的皮带！哇——”
钟枫宇不知道，究竟是正在撒娇快哭的影帝比较诡异，还是他现在在帮赵老师解开裤腰带这件事比较诡异。
醉鬼还手拍大腿高喊：“你怎么也那么慢。你是不是也是笨蛋啊！”
“我不是啦，赵老师，就是……我……”钟枫宇应该怎么解释，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在给偶像解裤腰带还倍感紧张这件事！
赵北恩踢掉了皮鞋，又去扯衣领：“不管你了，傻儿子。”
人就往后一倒。
“好了，赵老师。您的皮带我给您解开了。”谁想一抬起头，就看赵北恩两眼一闭，酣然入睡。
钟枫宇长叹了一口气，宛若脱力般坐在了地板上。明明还什么都没干，可身上的汗出得却像是刚跑完五公里。
半晌，无可奈何笑道：“老师真是……醉酒都那么特别啊。”
床上的人咂了咂嘴，翻了个身抱紧了被子。
钟枫宇最后还是十分贴心地帮赵老师脱掉外衣外裤和袜子，顺便找来房间中的卸妆水、护肤品帮赵老师保养一下皮肤。做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三点。钟枫宇确定老师半夜不会再闹腾出什么事了，才静悄悄地离开房间。
第二天一早。
赵北恩神清气爽出现在早餐厅，一身西装，成功人士般坐在那儿抿着杯咖啡。钟枫宇趿拉着沉重的脚步，带着一对浓黑的眼圈出现时，他还关切了一句：“小朋友，你昨天晚上是没有睡好吗？”
钟枫宇强挤出笑容跟他打招呼，半天憋出一句：“对，没怎么睡好。”
“下次出去玩，还是不要太兴奋了。注意休息最重要。”
钟枫宇只好点头：“是，赵老师。我明白的。”
董田的最后一句话在他脑海中环绕。
“……不论老赵跟你做了什么，你都不要慌，因为，他一定会忘记。”董田当时拍着他肩膀语重心长，“没错，赵北恩这个人，就是传说中喝醉会断片的家伙。”
钟枫宇在他对面坐下时忽然想，其实这样也好。
——毕竟他也不知道在帮对方解开过皮带，听过撒娇后该怎么去面对啊！
——他们接下来还要继续参加路演宣传共同合作呢！
赵北恩似乎看出他脸色不对，就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有！哦，就是想问问，赵老师以前留学过吗？”
“嗯？没有啊。”
“这样吗……”那为什么会那么多国语言台词呢？
赵北恩忽然间反应过来，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梁：“哦，是不是昨晚我出洋相了？”
“绝不是洋相！就……您说了很多不同国家的语言。”
“其实并不是会某一门外语，单纯是之前拉片的时候，为了更贴近角色形象和感觉，练习时都背诵的是原片语言。”
“……好厉害。”
“以前的小练习，不好意思。昨晚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钟枫宇立刻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赵北恩狐疑：“真的？”
“真的！赵老师您特别让人省心。我……我和您在电梯分开后，您就自己回房间了。”
赵北恩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好。不管怎么样，昨晚都谢谢了。”
这句致谢结结实实把钟枫宇砸晕，在这一刻，什么疲惫，什么困倦都不复存在，他咧嘴一笑回答道：“赵老师昨晚没事就好。我也没做什么，不客气，真的不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