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剧后我勾走了魔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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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回头看向俞司尧,那个小呆子眉目间写满了对他的担心,温初离的表情也有了些许几百年未见过的柔和。

然而就在一瞬之间,温初离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他眼见着不知道何时绕到俞司尧背后的执墨将手中的剑直直地打向他,俞司尧那一刻几乎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意。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后背也一阵火辣辣的疼,既头晕又想吐,几乎站不稳。

俞司尧没看错,温初离不只是有杀意,他如今把执墨剁了的心都有了。

他和俞司尧的距离也不过短短几步,但他却几乎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飞向他,将他和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合扇稳稳接住。

温初离搂着俞司尧与执墨拉开距离,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滔天怒火。

“执墨!”,他死死地看着面前白衣飘飘的人,“别逼我!”

然而怀里的人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后背整个被血殷湿,耷拉着眼皮,眼睛要睁不睁,一副难受得要死的模样,简直娇气得不得了。

于是他也便没心情与执墨多做什么纠缠,抬手取下那把小巧的离火扇,手中略施灵力,扇子随着温初离划过的轨迹留下一片亮红的火海,将他二人与执墨一众仙君隔开。

俞司尧这才恍然间想起来,很多人都不知道,比起让人闻风丧胆地魔剑合扇,这把小小的、看似不起眼的小小铁扇,才是温初离真正不能离手的法器。

毕竟,这把小小的离火扇里,可是尘封了世间所有的火灵。

轻轻一扇便是漫天红莲业火。

俞司尧强撑这眼皮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人,确定了温初离的身份,没由来地觉得又温暖又安全,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

俞司尧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他霸占了温初离的床,温初离正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守着他,屋子里点着几个蜡烛,影影绰绰有一些光映在温初离身上,只能从背后隐约看见他左手不断地转动着一串奇光异彩的珠子,右手举着一只杯子,地上还放着一只酒壶。

“醒了?”温初离连头都没回,却不知怎么,就能轻易感知到他醒了。

“不简单啊小鬼,”他轻笑了一声,歪着头看他,嘴角含着笑意,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显得洒脱又自在,“命挺大。”

见俞司尧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温初离笑得更开心了。

“别说是普通凡人,就连那帮仙君,受执墨那一剑,也是定不能活下来的。”

见俞司尧定定地看着他,温初离挑挑眉,笑道:“那你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俞司尧早疼的天翻地覆了,哪有功夫听温初离闲扯淡,于是随口道:“你救的啊,难不成还能是我自己争气,硬活下来的?”

“我没这么大能耐,”温初离把玩手串的动作没停,把酒杯放在地上,单手又为自己续了酒,“还真是你自己挺过来的。”

见俞司尧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温初离终于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他敛了笑意,放下酒杯,坐正身子看着他,“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血可以炼化世间一切法器吗?”

玩笑了!太玩笑了!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功能!

从小到大他除了贫血,和正常人没有半点区别,难不成贫血的人血都比较珍贵?

那他是不是有一天也能吐个丝变个异啥的,然后整天穿个紧身衣拯救拯救世界?

他刚想多问些什么,就听见门外一阵嘈杂,随后一个蓄满胡子的壮汉带着一帮举着斧头叉子红缨枪的手下闯了进来。

“……”

又有点玩笑了。

带头的那人俞司尧大概认识,回忆整个剧本,这个时候闯进来找温初离茬还长成这样的,应该是“魔匠”陆玖行无疑了。

但那帮举着斧头叉子红缨枪的都是什么玩楞?

就算手下那帮小喽啰是配角,法器也不能这么敷衍吧……你哪怕统一拿剑呢!

“温初离!你就是个禽兽、魔头!我自问虽没为你做过什么法器用来讨好恭维你,但也与你并无仇怨!你平日暴虐成性为非作歹我不管你,可你如今趁我不在烧我陆家灭我满门,我若再忍,如何让对得起我陆家列祖列宗!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魔头,为我一家上百口报仇!”

温初离等他说完才抬头淡淡看向他,嗤笑道:“你如何让确定是我杀的?我若否认,说未曾做过此事呢?”

语气间竟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无端的指责。

“哼,”陆玖行冷哼一声,“我爹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亲口告诉我是被魔君温初离所杀,难道世上会有第二个魔君温初离吗?我如何让得罪了你,使得我家中上百口人都死于你的合扇之下不能瞑目!”

他向前一步,拔出自己的佩剑指向温初离,“少废话,我今日定要为我家人报仇雪恨,即便是死于你手,也算我没有愧对陆家列祖列宗,我陆玖行认了!”

“动手吧!”

“好,”温初离冷笑一声,抬眼看向他,将手中一直把玩的珠串放在俞司尧床边,又挽了挽衣袖,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勾了勾唇,“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吧。”

温初离应战的痛快,却将俞司尧急地要死:陆玖行不能杀!

原来的剧本里,就是因为温初离杀了陆玖行这个得魔族民心得“魔匠”,才落得众叛亲离孤身一人得下场。

也正是因为陆玖行的死,导致此案一直未能昭雪,温初离也一直背负着灭陆家满门,是个名副其实的杀人魔头的罪名。

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俞司尧又急又怕,只好抬手紧紧拽住已经起身,即将前去应战的温初离的衣角,出声喝到,“等一下!”

“你们不能打!人不是温初离杀的!”

温初离蹙眉,低下头狐疑地看了俞司尧一眼,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

可看着俞司尧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看,心一软,终究是没再有所行动。

任由他就这么拽着他的衣角,乖乖地停下了动作。

罢了,难得有个人有心为他说话。

“你是何人?你说人不是温初离杀的,可有何证据?”

陆玖行微微转头,目光掠过温初离,直直打在俞司尧身上。

他这样一问,倒是也引起了温初离的好奇。

一时间,房间里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俞司尧身上。

俞司尧有些踌躇地看了温初离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些说出来。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如果不说,不仅可能会前功尽弃使得陆玖行和温初离再次开战,还有可能更加引起温初离的怀疑。

虽然他也知道,温初离现在可能就已经在怀疑他了。

俞司尧斟酌着开口询问:“你说,你的家人全部是死于合扇之下,意思是,你的家人全部死于剑伤?”

“是。”

“那你身为‘魔匠’,虽然为仙界制作法器,但好歹也算是个魔族人,那么应该知道,合扇之所以被成为魔剑,令天下人闻风丧胆,是为什么吧?”

陆玖行微微愣住,“因为……因为死于合扇的人会灵源尽毁,再无轮回。”

“那你应该也知道,除了合扇,温初离还有一件不离手的法器。”

“那把尘封世间火灵、能够召唤红莲业火的离火扇?”

俞司尧撑着床板,微微坐直身体,露出一抹笑意,“温初离既然毫无伪装的闯入你家,公然杀人,那么剑杀或者放火,都没有任何区别了,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为什么不选择更加简单高效的放火呢?”

他微微抬头,看着温初离,笑意更深,“况且,你可有听谁说,见过合扇出鞘?”

陆玖行细细思索片刻,竟真的没想到过听说哪次温初离杀人,使得合扇出鞘,“未曾。”

“对啊,”俞司尧挑挑眉,“因为他根本不会用魔剑合扇啊。”

陆玖行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俞司尧,以为自己幻听了。

开什么玩笑!

谁人不知魔君温初离能够站到如今令人闻风丧胆的位置,魔剑合扇的功劳不说占到一半,起码也得有三成,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居然说温初离不会用魔剑合扇?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然而当他转头望向温初离,希望能从温初离的神色中看出这件事的荒谬时,他发现这个恶事做尽的小魔君居然羞红了耳朵,一脸羞愧地低下头,顺便恶狠狠地瞪了俞司尧一眼。

“你信不信我宰了你?”温初离龇牙咧嘴地压低声音凶俞司尧。

俞司尧眉眼带笑,得意又带着几分挑衅地冲温初离挑了挑眉,转头冲陆玖行道:“不如请魔匠大人暂且先回府中探看,亲人遗体中灵源是否还在,再作定夺也不迟。还有就是……”他叹了口气,沉声道,“大人查看尸身时需仔细留意,不止合扇,每一件法器都有自己的特点,杀人也是会留下痕迹的,倘若细心比对,想必找到凶手,并非难事。”

陆玖行本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然而得俞司尧这么一分析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也明白了俞司尧话中深意:恐怕是有人故意扮作温初离,试图挑拨他,意图借刀杀人呢。他急切回府查看尸体,便也没多言,分别朝温初离和俞司尧拱了拱手,便痛快地带人离开了。

陆玖行带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他们二人。俞司尧感受到温初离炙热的视线,颇为心虚地躲开了温初离的目光,低下头挠了挠脖子。

“多谢。”

房间里静默了良久,久到俞司尧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哪部剧里,被观众按了暂停键,温初离终于开了口。

俞司尧今天实在给了他太多震撼,他的生命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无条件相信他、为他说话的人呢?温初离想。这是上天可怜他一生太苦,补给他的糖吗?

“你不能一味的忍让,”俞司尧强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拉着他坐下,轻声道,“执墨泼给你的脏水太多,倘若你一直不懂得为自己辩解,假的也会成为真的。”他伸出手想摸摸温初离的头,然而最终却还是微微颤抖着将手换了个方向,落在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现在一切还没有那么糟,但如果你一直默认那些罪行,也许以后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呵,”温初离嗤笑一声,“有什么用呢?你不会以为,世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他伸手重新拿起那只酒杯看向他,神色淡淡的,“他们不过是不愿意相信我罢了。他们恨我、怕我、忌惮我、千方百计的想要我死,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坏事,而是因为我太强大了。我做没做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我想,他们害怕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做到。”

“为什么大家都惧怕强者呢?”俞司尧不禁苦笑,“人真是太奇怪了。”

“奇怪的是你吧。”温初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死死地盯着他,空的杯子被他随意地攥在右手把玩。“凭空出现却什么都知道,是个普通凡人却丝毫不怕我,最离奇的是,你没有丝毫灵力,血液却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他突然猛地靠近俞司尧,目光极具压迫力,“你到底是谁?

陆玖行回到陆府,原本热闹兴旺的陆家此刻却是尸横遍野,他收拾好心中的悲痛,吩咐手下查看灵源,果然如俞司尧所说,灵源完好。

那么,便不是温初离……

那会是谁?

他望着满院的尸身,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满院的尸体,上百口人死于剑下,院中却并没有多少血迹。这怎么可能!除非……

剑身极薄,剑刃极利。

是天乾!仙尊执墨的佩剑!

“大人小心!”

陆玖行怒气冲头,正想去仙界找执墨要个说法,就听见自己的手下惊恐地喊声,一回头却见自己的一个手下弟兄已经惨死剑下。

“轩弘将军!”陆玖行迅速拔剑,双眸猩红,“来得正好,我正想找执墨仙尊问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轩弘是执墨手下最得力的战神将军,只听执墨一人之言,此时前来,陆玖行就已经明白,自己今天,怕是躲不过了。

轩弘冷冷地看着陆玖行,开门见山,“紫臣在哪。”

“你做梦!”陆玖行冷笑,紫臣是他用尽毕生心血的法器,是一把小巧精致的伞,是一把世间难得、无人可敌的防御法器,不仅能够抵御一切攻击,伞柄和伞翼还藏有佩剑、匕首,机关精巧,也可以作为一件极好的攻击法器。绝不能落入这表里不一的执墨之手!

轩弘见他态度强硬,也明白今日恐怕难以得手,也不再多言,直接举剑杀来。

然而,一道红光乍现,温初离搂着俞司尧从天而降,手中的小小离火扇一挥,一片火海便横于轩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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