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哥一起失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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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高二比高一提前放假。

秦时齐在家伸着懒腰,刚好见曹琴萍挎个包准备出门,他哈欠连连说:“老妈,又去打牌啊?”

“约了你花阿姨吃饭。”曹琴萍在包里摸着车钥匙,忍不住好奇打探道:“宝贝呀,花阿姨说张邵转学你不都没去送,这是怎么了?这么久都没听你提起……”

秦时齐蹙眉不耐烦扯开话题,让她快点出去,别一天到晚在外提自己的私事。曹琴萍幽怨的眼神剜了他一眼,说他什么时候懂事长大,别还像小孩一样跟好朋友吵架。秦时齐郁闷无比,是吵架就好了,现在他还做不到跟张邵恢复挚友的关系。

其实仅存那点希望,是说不定哪天张邵回心转意回来找自己,两人和好如初,永远在一起。

他那股心酸上来,满腔悲怆,来不及哀伤就想起前两天答应秦海的家长会,急忙冲到门口,曹琴萍的a4l已经在环南路消失了。

被她一念叨张邵,直接给忘了。

“妈的。”

秦时齐拿起厚外套,胡乱戴上围巾急忙往一中赶。

积雪被踩踏的嘎嘎作响,秦时齐在一中校内四处游荡,他根本不知道秦海在哪栋楼哪个班。心里焦急万分,却在高一公告栏看见了秦海的名字。

学生会主席、文学社社长——秦海(一班)。

另一边的成绩单还是期中考试的排名,秦海的名字也赫然排在第一。他还在前五里看见了路遥,不禁感慨万分,原来这小子选的文科。

秦时齐叼着烟手插口袋,暗自庆幸秦海在学校还是个学霸,不然学校这么大,上哪儿找人去。

他来到一班门口,人群拥挤散乱,来来往往。他一眼就看见秦海在课桌上全神贯注写着什么,秦时齐吸了口气在门前喊他名字,招手示意。

秦海无比讶异地望着他,班里零零碎碎的目光投向秦时齐,他倒也不害臊冲这群好学生干巴巴道:“我是他家长。”

秦海捏着稿纸上前低声诘问:“天不容伪,你怎么骗我?”

“我……我妈打牌。”秦时齐理亏在先,拍拍他肩膀小声说:“我是你哥,有人来就行了是不是?”

秦海叹息领他坐下,自己蹲一旁看稿子。秦时齐环顾四周,觉得新鲜,附下身问秦海看的什么东西。同桌吴畏上厕所匆匆回来拍了下秦时齐的肩膀:“你穿的谁衣服——欸,你,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尴尬红着脸说以为是秦海,秦时齐摆手说没事,吴畏立马坐下跟他搭话:“是秦海哥哥吧?哥哥好,哥哥好……你们长得好像啊!”

秦时齐懒得解释点了点头,秦海白了他一眼刺道:“哪里像?你只怕眼底视网膜异常。”

秦时齐冲着吴畏嗤笑:“不是他亲哥。”

吴畏瘪嘴咕咕哝哝,他告诉秦时齐刚刚班主任给秦海的演讲稿,等等要上台交代几句。秦时齐翘着二郎腿点头,看秦海蹲一旁默默无言背稿纸,问他要不要坐,见对方摇头便放心跟一旁的吴畏聊起了天。

“你家长呢?”

“哎,他们太忙了。”吴畏盯着秦时齐耳洞,上下打量他穿着打扮,好奇问:“齐哥,你以前读书的时候是不是混混啊?”

秦时齐挑了挑眉,他跟张邵分手后伤心欲绝,一气之下把头发剪短了,耳钉也摘了,从良似的天天就跟林山钰肖绸打打篮球,这货怎么还看得出来?

“嗯,读书的时候不懂事。”

秦海被他逗笑捶他大腿:“装什么呢?”

秦时齐耸肩也笑了:“好吧,我他妈才高二。”

“真的假的?!看着好成熟啊!你说二十我都信。”吴畏趴桌子上望着他:“那你是职高的吧?”

“我这气质有那么不入流吗?”

吴畏憨笑:“看着特痞。”

“操。”秦时齐挠挠头问他认不认识李路。

吴畏诚实的摇头,顿了顿说在职高的话,他认识林山钰。

秦时齐勾唇:“这个傻逼啊?你怎么认识。”

“我是榕乡中学的呀。”

“什么意思?”秦海突然插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吴畏一脸茫然,秦时齐知道秦海的意思,手指点了点他的课桌道:“你榕乡的,跟周雨熟不熟?”

吴畏睁大眼睛点头,紧接着居然羞涩的傻笑,问他们怎么认识周雨的,她不是在三中读书吗。那语气似乎还颇熟,秦海抑制不住追问他怎么认识的。

“我跟,我跟学姐在一起过。”吴畏不好意思咳了咳:“你——”

秦海直接越过秦时齐陡然揪起吴畏衣领,神色有几分狠厉:“再说一遍。”

吴畏怔愣地看着他,秦时齐轻轻扯下秦海的手,也有些不悦。眼前这二愣子论长相、成绩、谈吐,跟秦海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周雨怎么会跟这种人都有过以前。不过她确实告诉过自己,前任多的数不清,当时秦时齐还不信。

秦时齐搜肠刮肚想缓解这场面,他让吴畏自己交代清楚,不然别怪他翻脸不认人。说完便安慰似的拍拍秦海肩膀。

因为此刻秦海觉得相当难堪,他脸都黑了。这种挫败感让人气急攻心,连吴畏都可以跟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在一起,他秦海到底算什么?

吴畏觉得莫名其妙,但两兄弟让他畏惧,不得不娓娓道来那遥远的往事。因为那时有人告诉他周雨来者不拒,是个人表白都会答应,只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分手。他初一入学就觉得人家漂亮,混的还好,有这种女朋友很有面子,听了传闻之后就去表白,结果对方真答应了。

秦海扯动了下嘴角,心情极度郁卒嘲讽:“很有面子?借她的名声狐假虎威是吧。”

“秦海,你克制一点。”秦时齐皱眉对吴畏说道:“那你们也就在一起几天,算什么前任,警告你别在外面乱逼逼这件事了。”

吴畏耳尖有些红,瞥了眼秦海嘟囔:“我算久的了!一百来天,快半学期了。”

“妈的,你凭什么啊!”秦时齐暴脾气上来怒骂:“你哪儿让雨姐看上了?!瘦胳膊瘦腿,小白脸一样!真他妈邪门!”

吴畏哀嚎:“你们两个干嘛啊!就拿我欺负,她,她就乐意跟我在一起呗!告诉你,她以前还夸我可爱,说我特别!还给我买过零食!”

秦海冷笑骂了句真他妈傻逼。

秦时齐微讶,看来秦海气的连素质都不要了。他不禁叹了口气,这人喜欢周雨才是真的难受。为什么呢?

因为周雨对谁都好。

要换别人来者不拒,恐怕都会落个不好听的名声,她就不会。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周雨不是眷恋小情小爱的人,十分有魄力,这个年纪非常难得,不免会被人崇拜。像这样的人,众人皆垂涎,秦时齐才会说她可遇不可求。

秦海次次都说早就不在意了,就普通朋友。可是每每关于她的事又格外上心。骗得过别人,怎么瞒得过他呢?毕竟两人朝夕相处,互相是个什么性格都一清二楚。

秦海一脸厌恶瞪了眼吴畏,最后闭眼酝酿了一会儿,走上讲台开始家长会的主持跟演讲。

他面对所有人笑容自然,字正腔圆,风度翩翩。跟班主任站一块谈论总结跟下个学期的计划、班级目标。家长人目光汇聚于秦海身上,他没有一丝不自然,落落大方。好像生来就被万人瞩目。 这两幅面孔,让台下的吴畏啧声连连,拍秦时齐肩膀想问他秦海是不是性格天生就这样,会不会是人格分裂。结果吴畏发现秦时齐神情庄重,颔首听的格外投入认真。

这是秦时齐第一次见这样的秦海。

他只听外人谈论过秦海的优秀,说他温润如玉、年纪尚幼却稳重自持,描绘的他无不熠熠生辉。秦时齐从小不屑,因为他并没有目睹过秦海的出彩一面,他们只有无休止的争吵谩骂,误会排挤。

秦时齐猛然发觉自己的确不成熟,难怪连喜欢的人都会嫌弃他。

“吴畏,我弟真的挺优秀的。”秦时齐手撑着头紧盯秦海的脸,突然两人眼神对上了,秦海双手背在身后,言笑晏晏,细微抬了抬下巴。

秦时齐眨巴眼睛荡漾笑容。

吴畏斜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好好好,行行行,优秀优秀。”

秦时齐回神,侧头一本正经道:“以后别在他面前提你跟周雨的事。”

放学秦时齐帮秦海一起搬着书,两人就在附近的小饭馆点了两碗牛肉面,热气腾腾,秦海心情却有些低落,垂目挑着面条问:“我今天是不是很丢人。”

秦时齐佯怒道:“你他妈讲的这么好,丢什么人!”

“是吴畏……”

“感情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就全心全意学习,别管那个傻逼说什么,难道雨姐还真喜欢他?你想多了。”秦时齐让他闭嘴别瞎想:“还有,我明天送你回家。”

“过年你来吧。”

空气安静下来,店里的炉火噼啪响了一下。

他们以往的拜年,都是能躲就躲,如今这一邀请真让秦时齐唏嘘不已,有种恍如隔世、不真切的感觉。真就这样一笑泯恩仇。

“好。”

秦海嘴角上扬:“那到时候睡我房间吧。”

“好。”

“我提前给你下个游戏,上次那个叫‘刺客信条’?”

秦时齐失笑点点头,擦完嘴起身揉了把他的头:“我他妈去你家还打游戏,不被亲戚诟病死。看个电影就好了。”

秦海望着秦时齐走去前面买单,那神态姿势跟二十来岁的大男人没什么区别。要说他早熟呢,他平时又那么幼稚,说幼稚吧,他其实又什么都懂。

不过这么一看颇有男人味。

无意间他视线落在了秦时齐的嘴上,那唇瓣弧度流畅,唇形饱满却因为思考紧抿在一起——它让秦海想起了那个吻。啃咬舔舐,迷离失神的眼加上动情真挚的脸,原来他哥对张邵私下是这样的。

秦海却没有再觉得恶心。 因为这是他哥。

亲人之间关系密切点,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

不过要是秦时齐知道了,一定会气急败坏嗷嗷乱叫,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场面肯定会失控。但过不了多久自己又消气,跟个没事人一样。

秦海觉得他特滑稽搞笑。

“傻笑什么,刚刚把牛肉吃脑子里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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