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的人活该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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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童言的脖侧分别贴上了两只手掌,贺辰一的拇指轻搭在他的双颊。后颈被扣住,那张脸骤然靠近。

贺辰一以这种强势的姿势吻住了他。

起初很浅,温柔得像蜻蜓点水一般,不久就变得肆意。贺辰一慢慢吮着他,偶尔坏心眼地轻咬一口,直到他难以忍耐地主动张开了唇。

童言听到贺辰一压在咽喉里的一声笑,下一秒就被托起腰臀放在了料理台上,不等他做出反应,贺辰一便重新按住他的后脑,开始一点一点地侵入,酿了一个缱绻缠绵还湿润炽热的吻。

脑中轰鸣,花火满溢。

贺辰一是真的……太会了。

身前的人撤退的时候童言才发觉自己死死揪着对方的衣襟,悸动到手心冒汗。

贺辰一重重地喘息两下,离开他后上扬起唇角,哑着嗓子问:“学会怎么消欠条了么小学鸡?”

也不知道被这句话刺激出了什么隐藏属性,童言眨着尽是春光的眼,居然搂上了贺辰一的脖子。

“没有。”童言也低沉了声音,“你再教一遍吧。”

说完更是色从胆边生,没羞没躁地主动凑了过去。

再而三的碰触让贺辰一愣了半晌,等童言小心翼翼生涩地厮磨着他,他才转醒束住童言的腰,像个被挑衅的狮子回应得更加强烈。

窗外台风刮得嘶鸣。

童言想起之前有段时间,一些女网红总爱带一瓶叫一滴入魂的酒来酒吧里撩男人拍视频。日本酒,清得很,喝了成不成仙他不知道,但一下入魂的滋味他今天算是体会了。

来袭的那一大波亲吻确实让人有三魂七魄直冲天灵盖的感觉,太上头了。乃至他睡到半夜突然转醒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没买票就上了车。

不过想来,也不能全怪他色令智昏,毕竟……是贺辰一纵容的。

童言嫌热地拱了拱,床边空空,贺辰一今天没赖着他,回自己房里睡了。

他在床上瘫了一会,又起身上了个厕所,再从楼下上来的时候左右犹豫了一下,然后偷偷摸摸地溜进了主卧。

就再看两眼。

童言蹑手蹑脚地蹲在床边,刚伸手想碰碰贺辰一的头发,贺辰一就半清不醒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上来睡。”

童言没动。

贺辰一睁开眼,翻身直接把人整个拉进被子里又拥住,声音贴在童言脑后迷糊地呢喃:“别老是对着空调吹,容易着凉。”

听罢童言“嗯”了一声,往贺辰一那边又挪了几分,重新合上了眼。

顺序和结果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章都戳了,他得好好负责,毕竟……至少这半年,贺辰一可是他的“男朋友”。

暑期一到,贺辰一又忙了起来,服务器维护游戏更新都得耗费不少精力。而童言刚考完试,到成绩出来的这段时间他都闲过海水,于是他开启了雷打不动地送饭模式。

多数时候是送午餐,花样很多,也不只带单人份的了。偶尔碰到贺辰一加班会加送晚饭或者宵夜,送完之后就呆在贺辰一办公室看会书自娱自乐地等人一起下班回家。

多晚都等。

有次散会都夜里两点了,贺辰一再回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童言窝在他的办公椅里睡歪了脖子,电脑上还放着电锯惊魂。

贺辰一不免心疼,但又十分享受着这种待遇,属实是痛并快乐着。

童言这般为哪样他心里明清。生气离家的那个晚上,和妹妹聊了半宿后他终于想通为什么童言对他的态度总有种亲近又总要疏离的矛盾。

想却怕,通俗点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虽然不知道缘由为何,但如果说童言一定要像打怪升级一样,做到某种程度才能让他得到想要的安全感,那比起自己卯足了劲去要一个答复,不如把这件事交给童言。

毕竟努力过后得到的东西总归不容易放手。

至于要不要更进一步用什么方式从何时起,这些贺辰一辗转反侧再三考虑还是觉得不够妥帖的东西,从童言迈出第一步、让他知道自己的唯心论不假的那一刻起,他就自动放弃了决定权。

怎么样都行,童言说了算。

这层窗户纸什么时候才会被捅破,贺辰一已经不在乎了。

只不过这样放任童言也是有弊端的。

二狗公司各位打工仔近一周都要把狗粮吃到吐了,好不容易熬到周四,却看到自家老板在工作群诚挚发问:好像被喂胖了怎么办……

接近下班时间,本来懒散不热闹的群聊因为贺辰一这个爱的困扰瞬间沸腾了起来。小助理回得最快,依旧唱着那首你算什么男人,其余紧随,开始了对贺老板前所未有的控诉,连老周都说要带薪休假去相亲了。

想要让本来良好轻松的雇佣关系迅速变得紧张,大概只需要一个老板的小帅哥。

群消息从哀嚎哭惨变成表情包大乱斗,到最后演化为了整齐划一的“请让小嫩草投喂我”。

被群起而攻之的贺辰一看着不禁嗤笑一声,随后跟着收拾好东西的童言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前收了工。

他的特别优待到今天就要打止了。

童谣假期来临,为期三周的夏令营前有几天休息,从H市回来后就是艺考生的封闭集训了,每个月仅有一天的月假。

做哥哥的要提前回去收拾收拾屋子,贺辰一也没什么能拒绝的理由,只能挤点时间多待一会。

他们又去吃了一次那家泰国菜,上次没吃上的第二份咖喱蟹一直让童言念念不忘。还看了场电影,皮克斯的动画,在一群小情侣中间他俩显得额外打眼。

刚九点贺辰一就开车到了好久没来过的老小区。

把童言送到门口,再见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想留宿,但现在他又轮不到他过于主动,于是只好闲扯:“你明天什么时候去接妹妹?”

“中午。他们早上发成绩。”

贺辰一点点头,掏出手机翻日程,“明天我可能没空,周六吧,一起去吃粤菜?”

“周日行吗?明天接上谣谣得带她出趟门。”

“去哪?”

“前桥镇。”

不是熟悉的名字,于是贺辰一又翻起导航,这才发现这个镇子很偏,在临市的最北边,都快到省边界了,来回少说得一天。

贺辰一不自觉地颦颦眉,“去那干嘛?”

“后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带谣谣去看看她。”

贺辰一放回手机的动作一顿。

童言笑笑,好像这并不是什么沉重的话题,“我妈妈老家在那,那会也没钱,就把她安在那儿了。”

“那块墓地后边就是寺庙,天天诵经念佛,希望我妈妈能忘掉这辈子的痛苦吧。”

贺辰一安静听完后内里不禁一阵泛酸,一边念叨着“你怎么不早说”一边开始找有没有空挡。

童言瞄一眼贺辰一手机上满满当当的日历,伸手按灭了屏幕。

“别想着凑时间了。”童言说,“我找助理姐姐问过了,你最近没空。”

“屁。”

贺辰一不信邪地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实没空,甚至后天一早还有那个国内很重要的游戏评奖的会议。

绝了。怎么偏偏在这时候。

“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第一次去了。”童言看着贺辰一满脸的无奈忍不住晃了晃他的手,“下次,下次你再陪我去见见她?”

贺辰一一愣,表情重新轻松了起来,说:“那你们到了发个位置给我。”

“好。”

“有事要打电话。”

“知道了。”

贺辰一沉默半晌,又把话头绕了回去,“不如我送你们去再回来?”

“啊?”

“过去也就四个多小时,还能一起吃个饭,刚看到说那边的鹅不错。”

童言听此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不说把老周小助理他们都拉上团个建再回来?还想吃鹅……”

“好像也可以。反正他们周末不用加班。”

童言眯眯眼,终于发现贺辰一哔哔赖赖这么久就是不想走。之前他还惦记着这边离人公司远怕堵车得早起就没提这茬,啧啧啧,没想到人心真是难测。

看着贺辰一还想说点什么,童言懒得再废话地手上一使劲,把贺辰一拉进屋内,一脚踢上大门,将人堵在了自己和门板之间,言简意赅:“不想走就别走了。”

贺辰一会心一笑,“就舍不得我了?”

“想多了,留你下来帮我打扫卫生。”

不给任何反悔的机会,童言说完便迅速拿来扫帚塞进了贺辰一的手里。

“开始吧,田螺先生。”

说是这么说,童言到底也没舍得让人真的帮忙干活,想着扫个地就算完事了。扫到最后剩下童谣的房间,贺辰一示意过他,还给童谣发微信知会了一声后才放心地进去,当真是极有分寸了。

不想贺辰一体验老城区这边让人火冒三丈的早高峰,童言早定了半小时的闹钟,次日清晨按时起床煮好面才把不想上班的人从床上挖起来。

出门前贺辰一又絮絮叨叨叮嘱了一些,想起要有两天见不到面,还是没忍住又拖拖拉拉了好大一会。

白瞎了为他免受怒路之苦而挤出来的时间。

贺辰一走后,童言独自把昨晚剩下的零散家务给收拾完才去了十一中。

童谣期末考得还行,一如既往地数学差一点,童言一边想着要不要给妹妹补补数学一边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还没走到小区门口,贺辰一的微信就迫不及待地追了过来。

贺老板:妹妹考得怎么样?

贺老板:你们出发了吗?

贺老板:天气预报说那边下雨,你们记得带伞。

一字一句,像是炎炎停电夜里顶楼不易多得的几缕凉丝丝的风。

童言一一回了过去,抬头就是厚云散去后灿烂的骄阳,今年夏天是和寻常一样的热浪不息,但不再只是憋闷。

兄妹俩随意凑合了一顿,就坐上了去前桥镇的长途大巴。越往城郊阳光越稀,刚过市界,雨点便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滴。

快六点他们才到达这个偏僻的小镇上,不像熙熙攘攘的市里,又碰上了大雨,这里刚入晚边街上就没了人烟,连平常爱随意溜达当路霸的阿猫阿狗都乖乖躲了起来。

疲于觅食,两兄妹就在落脚的家庭小旅馆边上的店铺各自吸溜了一碗米粉。小地方吃食没什么过多的花样,但胜在真材实料又便宜大碗,两人吃得也还满足。

晚餐后回到旅馆,兄妹相顾无言地坐了会,八点刚过童言就催着童谣去洗漱,等他自己也洗好出来,童谣难得在此处有些兴致地打起了游戏。

和贺辰一一起。

童言拿过手机查看,几分钟前贺辰一还问过他在干嘛,估计没等到回复又去找了童谣。

回完一个“刚在洗澡”,童言走到标间靠里的那张床边,拍拍童谣的头,“玩会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后者“嗯嗯嗯”地答应着头都没抬。

半小时后,童谣退出游戏,窝进了被子里。

“不玩了?”另一张床上也在玩手机的童言惊奇地问道。

“嗯,辰一哥哥说还有点事。”童谣打打哈欠,“我也有点困了,我再刷会微博就睡。”

童言点点头,重新按亮手机,微信通知栏就弹了出来,贺辰一的,问他方不方便接电话。

童言没回,等了两分钟,瞥见童谣正专心给她小哥哥刷数据后极其自然地溜出了房间。

廉价旅馆的走廊里充斥着雨水来临时特有的泥土腥味,童言走远了一点,靠在窗边给贺辰一回过去了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

“妹妹睡了?”贺辰一在听筒里问。

“没有。追星呢。”

“那还好点。刚和她玩游戏感觉她好像挺低落的?”

“嗯。每年都这样,来这就心情不好。”

“理解。那你呢?”

“我?”童言回想了一下前几年的情形,“也挺难过的,但这次还好,不算太差。”

“为什么?”

“习惯了。而且……”童言看着窗外被雨打得摇摇晃晃的树叶轻轻笑了,“除了谣谣,还多了个小朋友等我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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