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8-18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骑着一头猪 主角：沈晋 宋远
翌日，宋远早早来到公司，他昨晚没睡好，主要原因是因为某个人。
他放下包，走去茶水间，刚到门口看到了沈晋，他在茶水间里和其他同事聊天。
今天他依然身穿笔挺合体的西装，如墨般浓黑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举手投足间都有成熟男人的儒雅风度，完全想象不出和昨晚在酒吧的是同一个人。
宋远走进去，默默地接水，耳边听见沈晋低沉悦耳的笑声。
他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看了一眼，他好像把昨晚上的事都忘完了。待接满水后，回到部门。
宋远坐在工位上，目光空洞地盯着电脑，开始怀疑沈晋是不是有其他兄弟。
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差别。
那些尖酸刻薄的字句，放浪形骸的神情，粗俗难堪的用词，和在公司里温文尔雅的人大相径庭。
昨晚在酒吧见到的人应该是他的兄弟吧。
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宋远蓦地回神。
沈晋低眸看着他，笑道：“大早上发什么呆，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哦好。”宋远起身，拿着笔记本跟着他进去。
沈晋坐在办公椅上，让宋远将门关上，然后打开电脑，问：“昨天学的如何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没？”
宋远如实回答：“嗯，不明白的我都写下来了。”
沈晋抬头，看见他手里的笔记本，不吝啬夸赞：“挺聪明，我看看你的笔记本，你搬凳子过来坐下。”
宋远依言照做。
沈晋对待工作上的事非常认真，也很细心。宋远发现他看东西时手上总要玩点什么，要么是抠书角，要么是玩笔。
不过他的手指很好看，玩什么都赏心悦目。
“都是些小问题，可以给你简单说一下，等过一段时间你拿着图纸到现场，去现场是最快的学习方式，光在公司里是学不到什么的。”沈晋说。
“嗯好的。”宋远点头，视线扔停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忽然，他听见一声嗤笑，那只手抠了抠页角，带着嘲笑的嗓音轻轻响起，“看够了吗？”
宋远像被抓现行的小偷，紧张地看着他，但沈晋视线仍然放在笔记本上，认真而专注。
宋远不确定：“你，你是在说我吗？”
“不然呢？”沈晋轻掀薄唇，讥诮道，“在茶水间你就偷偷看我了吧。”
宋远脸色发烫，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徒劳道：“我没，你看错……”
“看错了？”沈晋反问，拖着懒懒的语调，“拜托，那种变态下流的眼神我怎么会看错啊。”
“…………”
宋远现在无比笃定，眼前的沈晋和昨晚在酒吧是同一个人 ，这种折辱伤人的话只有他能毫无顾忌的说出口。
“你刚在办公室里在想什么，和我有关吗？”沈晋继续问。
宋远的脸变得滚烫起来。
沈晋眉头轻蹙，恶心道：“你不会在意/淫我吧。”
“我没有。”宋远睁大眼。
“你肯定说没有了，我又不会读心术。”
宋远说不过他，弱弱地，“我真的没有。”
沈晋：“喂，别搞的我欺负你似的，是你先跟踪我的诶，我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已经很对的起你了。”
“……我知道，”宋远小声道。“谢谢。”
沈晋笑出声来，他突然觉得是真的好玩，“那你可以给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吗？”
他一旦温柔起来，似乎有种循循善诱的魔力。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宋远：“我在想，你和昨晚很不一样。”
沈晋“哦”了一声，模棱两可地答，“没办法，在公司里要维持形象嘛，所以穿的要正式一点。”
他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宋远目光再次被吸引，他的手指真的很漂亮，又白又细又直。
“唉，”沈晋叹口气，似乎很为难 “说了不要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我，外面的人可以看到啊。”
他话虽这么说，但手依然放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收回的意思，还时不时用指甲挠挠桌子，像刻意在勾引。
宋远反而局促道：“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又没怪你，”沈晋问，“你觉得好看吗？”
宋远懵了一下，茫然地看着他。
“手啊，”沈晋跟逗小孩子似的，“你不会是有恋手癖吧。”
“不，不知道。”
“啧，那还真是变态的癖好啊，”沈晋温言温语，细细列举，“喜欢跟踪我，还喜欢偷窥我的手，下一步你准备干什么？”
宋远不敢再看他，他像是被沈晋捏住了三寸，只能听候发落。
“我记得昨晚就提醒过你吧，”沈晋将笔记本“啪”地一声合上，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要是敢对我有龌龊不轨的心思，我会打你的。”
宋远咬紧牙关，眸底氤氲一片，就算在学校里被同学耻笑，嘲讽，诋毁，欺辱，他也没现在这般难受。
小腿被人踢了踢，沈晋睨着眼前懦弱无能的年轻人，“你哑巴了。”
宋远咬住嘴唇，身体缺陷的自卑情绪在心中无限放大，要将他吞噬一般。
“我没有那种想法。”他小声为自己辩解。就算有那种想法，他也不能做什么。
“呵，没有想法，你还跟踪我，”沈晋坐正身体，镜片后的眼眸清澈而明亮，他一字一顿道，“你、真、的、很、让、我、恶、心。”
他说话极其直白，不加修饰，不计后果，也不会没有考虑会带给宋远怎样的伤害。
“好了，”像是玩够了，沈晋吐口气，把笔记本推给他，脸上恢复和善的笑，“工作上有什么难题问同事吧，毕竟高董让我带你啊，如果他知道我没有好好教你，是会扣我薪水的，你去工作吧。”
宋远木然地伸手拿笔记本，却被人重重按住，他不解地抬头。
看见沈晋灿烂一笑，如此帅气迷人的面孔，说的话如同淬了冰渣，“出去别垂头丧气的，同事看见还以为我训斥你了。”
宋远从办公室出来，感觉足下有千斤重。
“小远，”杨杨凑了上来，“经理给你说什么啦。”
宋远捏紧笔记本，摇头：“……没说什么，他就问我工作有什么不懂的。”
“啊我真羡慕你啊，哦对了，来，”杨杨伸手从桌上拿来一本书，“这是我以前学造价看得书，里面还有我做的笔记。”
“谢谢。”
“不用谢啦，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好了。”杨杨拍拍他的肩。
宋远点点头，他摸着笔记本，然后他忍不住问，杨杨姐，你觉得经理是怎样的一个人？
杨杨眨眨眼，她说怎么这么问，经理学历高收入高，长得又帅又有魅力，工作能力又强，就是梦中情人。
是啊，他礼貌绅士，儒雅随和，文才兼备，待人温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风度翩翩，这是大家眼里的沈晋。
但私下里……
宋远看了眼杨杨，又垂下眼帘，他好想告诉杨杨，沈晋说话真的很过分，他不是你们看到得那样。
“谢谢杨杨姐的书，”宋远抿嘴，“我先去工作了。”
中午宋远没去食堂吃饭，等人走完后，他剥了五颗奶糖放在嘴里。
高文博从办公室出来，刚好瞧见这幕，看了看周围，然后故意轻咳一声。
宋远看见他，叫了一声高总。
高文博迈步进来，问：“怎么不去吃饭？”
宋远含糊道：“我不想吃。”
高文博皱眉，看到他手里捏的糖纸，“心情不好？”
了解宋远的人，都知道他一吃糖，要么心情不好，要么太紧张。
高文博：“你哥昨晚打电话给我，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说你给他顶嘴了，还不听他的话，又怪我提前告诉他你的事，让我把你炒了。小远，你是真想当造价师吗，还是另有缘由？”
宋远沉默半晌，他道：“我想当造价师。”
“这话你骗骗别人还成，你还来骗你舅舅。”高文博压低声音，“我看都是我们平时太宠你了。”
宋远不说话。
他大学读得法律，家人都想让他考研读博，毕业后直接到他爸的事务所上班，这样能避免他受到同事非议，排挤，而宋远在之前也一直为此方向努力。
“一会儿给你哥回个电话，他上午把我手机都快给打炸了，你知道他的个性，要是你出点儿什么事，他能闹到我公司里来。”高文博真是怕了弟控。
“知道了，我会给他说的。”
“好了，”高文博捏了捏宋远肩膀，“你有自己的想法，真想当造价师就好好干，沈晋能力不错，我会让他好好教你，要给舅舅争口气。”
高文博看了眼时间，他还约了人，走前嘱咐道，去吃饭，少吃糖，再让我看见你吃糖，我就告诉你哥。
提宋霖果然有效，宋远一下不敢嚼嘴里的糖了，高文博满意地笑出声，离开了部门。
坐了一会儿，宋远拿起手机，走去安全楼道里，把宋霖的号码从黑名单拖出来，打了电话。
“喂，小远，”那头是秒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宋远：“我在上班。”
宋霖似乎很是无奈，“你听哥的话，回去读书。”
“我不要，”宋远用指甲扣着白墙，“这份工作我能做下来的。”
宋霖放缓语气：“小远。”
“哥，”宋远打断他，小声乞求道，“你就让我在舅舅公司里实习吧。”
“你实习可以去爸的事务所，为什么偏偏要去CAC呢，你什么都要请教别人，万一同事们在背后议论你怎么办？舅舅平时应酬多，他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
这时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一双熟悉地皮鞋闯进视线里，宋远连忙站在拐弯处，他看见沈晋手里提着垃圾袋。
宋远悄悄把手机音量调低，紧抿着嘴不敢发出声音。
他抬头，通过楼道交错地缝隙望上去，刚好能瞧见沈晋的长腿，还有包裹在西装裤里圆润挺翘的大屁股。
沈晋扔完垃圾，没急着走，低头看了眼，然后从包里掏出湿纸巾，弯腰擦皮鞋。
向后撅臀的动作让宋远呼吸一滞，平时西装外套会遮住臀部二分之一，窥不见臀部全貌，但现在他感觉布料快包不住那个大屁股了，西装裤的缝都要被崩裂开来。
宋远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知道自己不该像变态盯着别人的屁股，但就是移不开目光。
沈晋没发现楼道有其他人存在，擦完皮鞋后，稍稍整理一下衣服，迈步走了。
宋霖在电话那边说什么，宋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掏出一颗糖，撕掉包装含到嘴里，一时有点无法接受，沈晋看起来明明那么瘦，为什么……
他脑袋里突然浮现出昨晚沈晋说他看起来很好操的画面。
“该怎么操啊！”宋远喃喃。
“你听到我说……你说什么？”宋霖的声音乍然拔高，“小远，你刚说什么？”
宋远一惊，他忘了自己还在通话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