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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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或许是因为公司事务的匆忙,又或许是不好意思,第二天裴渊起来得异常早,当谢南春打着哈欠下楼冲他说早时,裴渊手一抖,差点撒了杯子中的水。

“早。”

alpha的动作稍微有些僵硬,嘴唇干得起了皮,杯子却被匆匆放下转身离去,他的步伐很大,像是要急于逃脱自己的视线。

谢南春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等到脑中的混沌慢慢散开,恍惚想到了什么,反应过来后瞬间笑出了声。

“爸,你在笑什么啊。”刚刚洗漱好的谢埕有些好奇。

“笑有人脸皮薄。”谢南春说的这句话,让谢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转过身去倒水,却又听到谢南春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挺可爱的。”

离开家的裴渊几乎是落荒而逃,去车库路上的冷风稍稍将他的思绪理了清楚,也让他的心脏跳动慢慢平稳下来。

谢南春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自己在他面前可以很自然地剥离自己的伤口,哪怕不好的记忆重新涌现,谢南春的那双手握住他的,温度就好像过渡到了自己身上,这让裴渊感到很是不可思议。

那件事过去后他也交过男朋友,大多是Omega,家境相符信息素也契合,交往约会也都按部就班,却总是没有好的结果。

裴渊一直认为是绑架事件的后遗症,横亘在他心底的还有那个一直没有找到的孩子,加上之后接手了公司的核心业务后变得越发忙碌,家里的人不敢碰他的心结,也都闭口不谈让他成家的事。

可昨天他浑身冰冷时,那只覆上来的手,让裴渊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晚上便做了一场旖旎的梦,是第一次遇到谢南春的场景。

那只蛀虫匍匐着爬出门外,谢南春走出柜台,问他,先生需要点什么。

店里,不,是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门外的风铃声仍旧在响,谢南春身上的任何细节都被无限放大,干净整洁的衬衫衣领,细软的发丝,惊惧未消的瞳孔,身上的蜂蜜面包味简直快要让裴渊发疯。

“先生,您..需要什么?”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裴渊径直吻了上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早该这样的,早该这么吻他的。

落荒而逃的原因更加简单,自己的伤口毫无防备地对他展现出来、昨晚那个越到后面越难以启齿的梦,以及早晨看到谢南春再次活跃的有些过分的心脏。

坐在车上,思绪终于恢复平静,裴渊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对面的陈省还在翻阅出差的时刻表,便接到了来自老板的新任务。

*

厨房空间很大,百叶窗被拉在窗户顶端,光投射进来,让谢南春的轮廓更温柔了一些。

切碎的巧克力轻轻放入小瓷碗中,谢南春套上原来的小熊工作服,将软化的黄油与鸡蛋打发,刮刀拌匀,裱花袋中的面糊均匀地挤在纸杯,放入预热好的烤箱,动作行云流水。谢南春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开心地笑。

裴渊出差的第一天,家里便陆陆续续地送来了各种做甜品的机器,有些是基础的机器,有些则是最新的产品,价格无一例外,都贵的离谱。

谢南春看那些机器,像看什么宝藏一样被工人搬到厨房安置好。

有钱真好,谢南春在心中不无艳羡地想,还是要感谢一下那个alpha,虽然共同目的是为了孩子不假,但裴渊送自己的“梦中情厨房”也是货真价实的,香喷喷地,让自己的心都舒展开来。

于是搜索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战战兢兢的加上了微信,裴渊的头像很简单,是一片渐变的灰,符合他那成熟的人设,和自己幼稚的小蛋糕头像完全不一样。

鼓起勇气加了好友,刚将手机放到一旁准备和面,屏幕便亮了起来。没想到那么快便能通过,谢南春思来想去好一会儿,才发出了第一条消息。

“谢谢您。”几乎是同一瞬间,“对方正在输入”顶在屏幕上方,对方甚至没有问什么事情。

“嗯。”

真是个话少的alpha,谢南春想。

他不知道,那个话少的alpha在考察的途中、吃饭的间隙死死地盯着手机,不知看了多少次他的头像与朋友圈,就连那对话框里的“谢谢您”三个字都描摹了好多遍。

*

“爸爸,我们还想要带一些巧克力玛芬蛋糕。”谢埕和周铭聪蹲在卧室中,一边啃着小曲奇饼干,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好的,不过要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好哦。”。

临市是重要的文化发源地,有丰厚的文化底蕴,这次学校组织一周的游学活动,让谢埕他们很是兴奋,缠着谢南春给他们做些小零食,路上带着吃。

在隔壁卧室整理东西的谢南春刚好刷到一条裴渊的朋友圈,只有孤零零的一张在飞机上的照片,看来是要回来了,谢南春心想。于是点了个赞,又拍了张学校通知给裴渊发了过去。

“小埕要去游学一个周。”对面的人一直没有回复。

仔细地检查过他们的行李、认真叮嘱他们遵守纪律,黄昏将至,谢南春缓缓目送他们登上游学的大巴,怅然若失的感觉还未消散,微信便收到了来自裴渊的消息。

寂静的公路上,车辆疾驰而过,谢南春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车座中,来抑制着身体里那股不明的躁动,驾驶座的alpha侧脸的线条绷直,额头沁出了汗珠。

“裴...渊,遇到你之后我总没好事。”

谢南春将头转向一边,体内的燥热愈发强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才恶狠狠地说出这句话。

同样中了招的裴渊大脑高速运转着,一边牢牢的握住方向盘,一边用余光撇着谢南春的动作,beta受了药的驱使,平日里牢牢扣上的衣领被扯开,锁骨与脖颈都变得潮红。

“操。”裴渊忍不住低骂了一声,回家的最后一个红绿灯口,绿灯刚刚转红,要等该死的九十秒。

颤抖的手拿起手机,刚要拨通私人医生的电话号码,手机却被副驾驶上迷醉的人突如其来的撞击弄掉,落入后排的缝隙里。

裴渊原本以为已经不能再糟糕了,可旁边的beta胆子却突然大了起来,他侧过身来,像是在嗅什么东西。

直到嘴唇都快要挨着自己的腺体。

“你....你好香啊。”

理智轰的一声在裴渊脑中炸开,最后三十秒,他捏住谢南春的下巴与他接吻,大肆地撬开他的唇。

梦境与现实合一,现实却远远比梦境美妙。

冬天的旧城区很安静,树木巍然站立在冷风中默默不语,却也在观察着对面那幢房子突然亮起来的温暖的光。

同时被电灯点亮的还有两具燥热无比的身体。

谢南春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在热夏的植物园,他不小心碰了一株山茶花,便被它的茎缠满了全身。

燥热冲上心头,谢南春靠将衣服褪到一边,身体挨着稍微凉的地方磨蹭着,微张的口中被探入一丝凉意,本能促使他去捕捉时,身体却突然被缠绕上了大簇大簇滚烫的山茶茎,扎遍他身体的每一处,他想要摆脱想要尖叫,却被那簇火热越箍越紧,嘴里那丝凉意缠着他的舌头让他说不出话来。

恐惧朝谢南春袭来时,那株植物早已在他身体中慢慢扎了根,紧紧地,深深的。

大片大片的山茶花绽放开来,谢南春竟感受到久违的凉意,像久旱逢甘霖一般,于是不再抵抗,他徜徉在山茶花瓣促成的海洋中,纵情的呼吸。

黑夜并不漫长,天边泛起第一帧白时,裴渊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含着餍食过后的满足。

悄悄将环着谢南春的手臂抽回来,看着beta肿胀的嘴唇与身上被自己做弄出的痕迹,嘴角突然上扬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去自己的卧室洗漱,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不由得想起来昨晚的场景,其实他在夜的后半段意识已经慢慢恢复清醒,却依旧不舍得松开身下那具躯体。

到最后,谢南春好像是哭了?不能再细想,裴渊看着快要昂扬起来的东西,默默提醒自己。

迅速冲了个澡后,裴渊拿出办公桌中的备用手机给陈省打了个电话,红茶味的信息素迅速收敛起来,想到昨天被下了药,万一,万一谢南春不是和他一起回家,语气就变得越发愤怒起来。

可怜的陈助理还在睡梦中,接到老板语气冷冰冰的电话,一个激灵便被吓醒。

“查。”陈助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昨天是谁煮的茶,找出来之后报警,茶壶里应该还有剩余的茶水,一并带去做物证,如果被倒掉通知我,我去警察局做药物检验。”

“裴总您没事吧?”陈助理大惊失色,老板是医药公司的董事成员,是谁那么大胆子下药下到自家老板身上?

“我没事,你先去查。”

“好的老板。”

挂断电话之后的裴渊擦了擦发梢上的水珠,颤颤巍巍在手机搜索栏中打下了一行字。

“怎么照顾激烈xx后的beta?”问题竟然真的存在,下面的回答更是五花八门。

“beta不像omega一样脆弱,不需要信息素的安抚。”

裴渊抿了抿唇,谢南春的确不弱,身上也有练过的肌肉线条,白净精瘦,只不过昨晚被自己弄得身体各处都红彤彤的一片。信息素嘛,则是自己的私心,昨晚两个人神志不清时自己特地选了谢南春的房间,让他的卧室充斥着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想想就兴奋。

“只需要安静的休息与补充营养就好啦,反正我就是这样。”

裴渊盯着屏幕,觉得激烈的程度肯定没有自己强,谢南春都哭了。但补充营养这条经验肯定是要借鉴的。

“发炎了吗?beta不像Omega一样诱导发情后身体会自动发生反应,也要观察有没有发炎,如果发炎要吃药敷药的。”

裴渊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当裴渊揣着热乎乎的早餐与药膏,静悄悄的走进谢南春卧室时,刚好与悠悠转醒的谢南春对视。

身体像被撕裂了一般,谢南春稍稍一动,不适感便直冲到了神经系统,看着对面alpha那张心虚的脸,回忆迫使他记住昨天发生的一切。

昨天.....谢埕出去游学,晚上刚巧裴渊出差回来,说过户的文件已经拟好让他去签一下字,对面的声音很疲惫,身后助理的声音传到听筒,似乎裴渊因为太忙还没吃饭,于是带了些做好的甜点过去,两个人签好字后就着温热的茶水将那些甜点分食干净,然后又一齐回了家。

变化是在车上发生的,燥热感像是从足底传过来,让人痒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完全失去意识前似乎是在等红绿灯,他太难过了,痒得心空荡荡的,见到什么便攀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前方的红灯还剩三十秒,裴渊转过头来,按住他的下巴与他接吻。

之后便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压制与亲吻,每个被迫清醒的瞬间,裴渊都像一头温柔的野兽。

他们都被下了药。

谢南春又怒又恼,紧紧抿着嘴巴不说话,看着慢慢将东西放在床头的裴渊,胸口的火蹭蹭向上涨。

“裴先生,你先出去,我需要冷静一下。”语气僵硬,看来着实被气到了。裴先生把早饭与药膏放在桌子上,出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我已经去调查了,谁给我们下药我一定会找出来的。”裴先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谢南春没说话。

“他们说需要补充营养,早餐我给你放在床头了。”裴先生继续说,谢南春在卧室内轻轻嗯了一声。

“我其实进房间是为了看你那里有没有发炎的,你自己看一看有没有发炎,药膏我也买来了,是我们公司生产的。”谢南春扶着床沿慢慢站起,裴渊的东西顺着腿缝流了出来,这狗alpha,平时话那么少,这东西竟然那么多。

“对不起。”狗alpha终于说了句人话,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的话,也并不是裴渊的错,谢南春想。

“但是,昨天路上我准备给私人医生打电话,手机却被你打掉了,所以你也有.....”责任二字还没说出来,随意套了件宽松衬衫的beta便把门打开,像只猫一样冲了出来,腿上还有自己的痕迹。

“裴渊。”谢南春咬牙切齿,然后向他绽放了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我要休息。”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只留裴渊在门外愣了几秒,心里想,搜索引擎果然很有用,剧烈xx后的beta依旧很强。

“裴总,检测报告的结果还要两个小时,需要什么其他的安排吗?”检验科的陶主任从科室内稳步走出来,扶了扶眼镜后望向在外等待的两人。

不用麻烦——四个字到了舌根还未吐出来,余光扫到一旁刚站起来的谢南春后便咽了回去。

“有多余的休息室吗?”

谢南春蜷在按摩椅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处涂过药还是有些痛,上午醒来后匆匆洗漱吃饭后便被裴渊带来检查身体。他明知检查催情药的体内残留有必要且对身体有益,但心中那股火还在烧着,郁闷又沉重。

裴渊像是一道炫目的光,迅速照射进他普通的生活,他们明明没有相处太长时间,自己的生活却发生了预料不到的巨大变化。裴渊带他去医院包扎受伤的手、用信息素安抚小埕、带他们去别的地方生活,告诉他小埕的身世。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让谢南春敌对的态度在短时间内发生变化。

可他们却因为一场意外做了错事,身体的反应让他感知到昨夜是有多疯狂,谢南春思绪团杂,眼睛望向在隔壁房间开会的裴渊,却找不到任何解决出口。

按摩椅软得让人陷进去,身体与精神同时疲累到了极点,隔壁隐约听到裴渊低沉的说话声,呼吸声轻巧,眼皮越来越沉。

“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孕夫睡在这里?”门被打开,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

谢南春被那道声音惊得心脏一跳,眼睛睁开后才看到一个身量姣小的omega医生,对着身后的几位实习医生讲话。

刚睡醒还有些懵,谢南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那omega医生严肃的制止。

“李柯是吧,刚生产完不要做剧烈运动,月子中心的课是怎么上的?”看着眼前瞳孔睁大、完全在状况之外的人,Omega医生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你的alpha呢?”

“我——”谢南春的话卡在一半,Omega医生的语言枪炮却转向了从卧室走出来的裴渊。

“你的omega刚生产完,你去卧室做什么?作为丈夫不好好照顾他,他在按摩椅上睡着了你都不知道,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谢南春看了裴渊一眼,自暴自弃式的再次瘫软进按摩椅中,不知怎么回事,总有人误会他和裴渊的关系。

“郑医生,李柯是昨天晚上出的院.....我...我忘记将资料归档了。”后面的实习医生低着头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地说。偌大的月子套房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像被冰冻了一样。

“裴总,结果出来了,药物几乎没有残留,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就好。”陶主任快步走来,将僵住的郑医生揽到身后,报告递交到了裴渊手上。

月子房乌龙事件以陶主任的检验报告结束,但余韵漫长,谢南春与裴渊走出房间后,还能听到郑医生小声与陶主任说些什么。

“老公,那个alpha好凶哦,我好害怕。”

“好了好了,没事了。”陶主任假装没有听到小郑医生怒斥裴渊的那些话。

“那个alpha就是被下药的昌林老板吗?”郑医生很八卦,周围的实习医生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陶主任觉得自己老婆这个嘴该教训一下了。

呼啸着的北风捶打着走廊的玻璃,堆积在私立医院角落的叶子被风卷起,又重重落下。

谢南春跟在裴渊身后慢慢向前走,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手指焦灼的揉搓着掌心的伤疤。

一个人迎面慢慢走了过来,他不算矮,身体却像把柴,明明身上套着套着羽绒服,却总衣服贴不住他的皮肉。

“小渊,听说你今天来检查身体啊。”omega大约四十岁,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说话时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口红涂的并不均匀,像是浮在嘴唇上,红灿灿一片,他太瘦了,脸颊的肉像被削掉一般,语气却趾高气昂。

“姑父。”裴渊朝他点了点头。

“小渊,不是我说你,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领。”omega的语气突然尖锐起来,明明是对着裴渊说话,却盯着谢南春,像是要用眼神把他穿透了一般。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裴渊的眉头皱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将谢南春挡了起来,拉起他的手臂便要向前走。

“不要妄想攀高枝。”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生气后的剧烈喘息,谢南春却觉得更像是哭泣。

他忍不住在擦身而过时转头看那个被裴渊称作“姑父”的Omega,对视后才发现那人眼底一片凄凉,呆愣愣地渗出了大颗的泪滴。

*

车内一片寂静,谢南春在后排安静地坐着,大半张脸都埋在阴影之中,裴渊看不清楚他。

“裴先生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就好。”离街区还有两个路口,谢南春开了口。

“没关系,我送你到家。”alpha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可置疑的语气。

“那麻烦裴先生把我放在小区门口的药店吧。”谢南春深吸一口气,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鼓起勇气将话说了出口。

“我要去买避孕药。”

打方向盘的手瞬间僵硬起来,谢南春从前视镜中窥到裴渊逐渐变冷的神色。

“好。”裴渊的唇抿的紧紧的,车速逐渐加快,半天才吐出来这样一个字,谢南春将悬在心头上的那口气一并吐了出来。

“裴先生,昨天,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

“你不必因为我姑父的那两句话......”裴渊的手掌箍着方向盘,语气愈发带着火气,药店就在前方不远处。

“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我们是因为小埕才住在一起,裴先生真的帮助了我很多,我很感激,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意外,裴先生以后还要结婚,昨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车子停稳在路边,谢南春与裴渊对视,认真地解释。

“你很感激?”裴渊怒极反笑,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方向盘。

“好啊,那为了以后不再有其他的意外,我是不是要确认你是真的吃下了避孕药。”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药.....”谢南春的声音很小,被裴渊瞬间斩断。

“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无关的人身上。”alpha像是被戴上了一个冰冷的面具。

“我要你,拍视频发给我。”

呼啸的北风中,谢南春将药放在外套的口袋中,顶着风慢慢地朝小区门口走去。

身后几十米的道路旁,车内的alpha皱着眉头紧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那个小黑点脱离自己的视线,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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