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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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包间的门被推开,沈庭安走了进来,面色有几分凝重,在看到沈霁时,又恢复了笑意。

“爸。”沈霁有些紧张的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庭安,没有发现异样,才略松了口气。

“哥,你儿子紧张死你了,爸又不会吃人。”沈苡安看到沈庭安,眼睛都亮了,笑着补了一句。

安抚了一下妹妹,沈庭安忍着疼,抓上了沈霁的手腕,肿的不轻的手心一直被人压在桌上,手背上依旧是骨节分明,看不出异样,被沈庭安抓住手腕,沈霁抬了眼,抿抿唇,没有说话,只是耳后飘了一抹薄红。

“你什么样我没有看过,给爸看看。”说着,将人的手心展平,不大的手心青紫交加,想必什么也握不住了,沈庭安有些心疼,找了点药轻轻涂了上去,“下手真重,意思意思就行了呗。”

沈霁看着沈庭安,到嘴的问句还是咽了下去,沈庭安不一定会告诉他,反而会让人起疑心。沈礼今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是不是暗示着什么,和沈庭安这二十年的不回家,有没有关联。沈霁觉得自己接近了真相,却怎么也透不开那层迷雾,思索间,沈庭安已经上好了药,看着桌上那把浸满了自己血泪的戒尺,深深叹了口气。

“小霁,既然,他把它送你了,就好好收着吧。”沈庭安声音很轻,似乎陷入了回忆。

“好。”沈霁轻应一声,犹豫了一下,才问道,“爸能给我说说来历吗?”

沈庭安顿了一下,音色有些嘶哑,“没什么来历,岳父送的,以后有机会,去他墓前,上一炷香。”

“知道了。”沈霁没有问地址,甚至都没有多问,毕竟他问了,沈庭安也很大可能不告诉他。

回去的时候,就轻松了许多,沈霁轻松,沈庭安也轻松,沈苡安说好有机会让沈霁去家里玩,次日一早,就带着沈礼回了天竺,当着沈庭安的面,这种事,沈霁自然只是敢想想。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沈霁的手还肿的十分严重,整整一日,沈霁都紧握着手心,将伤处压在掌心下。虽然疼的 不行,但好歹能留点面子。回家的时候,手上的伤不轻反重,沈庭安气急,知道儿子好面子,又强令人请了几天假,手心消肿才放去了单位。

接下来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那柄戒尺被沈霁收在了桌前,沈庭安养好了伤,也重新去上班了,沈霁难得的乖了几天。

不久后的一天,余珩有些激动的跑进了沈霁办公室,累的气喘吁吁,“沈哥,我前几天,在疗养院,看到了之前的一个叔叔,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他。”

沈霁接了杯水,递到激动的一脸汗的余珩手里,“别急,慢点说,怎么回事?”

“我在疗养院,见到了和我姐姐一起受害的小姑娘的父亲,您要不去问问他?”

沈霁顿了一下,看了眼行程,晚上没什么事,可以去看看。

“你去疗养院做什么?”决定了以后,沈霁手指敲在桌面,声音平静中压着一点逼迫感。

余珩骤然卡了壳,半晌才低头道,“我,我去打工。”

“规定看过吗?”沈霁指尖顿住,再次问道。

“我知道错了,只在周末去。沈哥,求您了,别告发我,我缺钱。”她缺钱这事,沈霁早就知道,再说出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堪,只是他好怕沈霁公事公办。

“你工资不算低,养活你一个人完全够用,怎么会缺钱?”沈霁没有回答余珩的问题,反问道。法官助理工资算高的,完全没有必要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去做兼职。

“我实在福利院长大的,如今,福利院快倒闭了,我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每月的工资,都打了过去。”

沈霁虽然不缺钱,但也没有富到哪里去。听完没什么犹豫,从衣兜翻了翻,递过去一张卡,“五十万星元,算我给福利院的资助,别去了,被院里抓住,得不偿失。”

余珩看着那张卡,双手一直在抖,没敢接。“沈哥,这太多了。”

“就当我行善积德了,拿着吧,工作没了,就没地方去哭。”

“沈哥的意思是,替我保密?”

“我没有绝人后路的爱好。”沈霁声音淡淡,看了一眼时间,“快下班了,去你说的疗养院一趟,加会儿班,晚上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这是我的事,连累沈哥陪我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让您请吃饭。”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这些冤魂的事,也是我做法官的责任。还有,不要替比你条件好的人操心。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出去。”

余珩脸色微红,轻咳几声,就离开了沈霁办公室,再见面,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装。沈霁也换了制服,余珩看着将一身休闲衣穿出正装感觉的沈霁,有些移不开眼。

“回神了,带路。”沈霁看人怔住,有些无奈,淡淡出声。

“啊,好,带,带路。”余珩脸上爆红,低着头,跟着沈霁上了车,才回过了神,沈霁却连神色都没有变化,若是沈庭安在这里,会敏锐的发现,自家儿子开车都是僵硬的。

疗养院离法院不远,两人过去的时候,天还没暗,出示了证件,沈霁顺利的见到了余珩所说的人。男子看着比沈庭安苍老许多,坐在摇椅上,没有什么反应。

“张叔,我是余珩,小时候您见过的,我来,是想问问你秋秋姐的事。”

“秋秋?”男子听到女儿名字,终于有了些反应,“秋秋早就被那些畜生,害死了。”

“我和沈法官过来,就是想问问您当年的事,找出真凶来。”男子回了头,看着两人,眼里全是木然,“有什么用啊,查到什么,没什么。酒琴街都炸了。”

“那街上有什么,怎么会炸?”

“街上有讨债的人,人变成了鬼。有吃人的鬼,鬼成了人。明明,沈指挥官都找到那地方了,一转眼,就全都没了。”

“你说谁,找到什么地方了?”沈霁追问道,心跳忽然就快了几分,沈庭安是不是查到过什么?

“我女儿,就是被抓进那个酒馆的,沈指挥官,是我邻居,出事以后,就一直在查当年的事,好不容易查到对面的酒馆有问题,第二天,整条街都被炸了个干净,我一大家子,都炸没了。”

“您说的沈指挥官是谁?”

“沈庭安,酒琴街不是什么富人待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位指挥官有什么想不通的,搬家到这里,结果一家子都搭了进去。”男子说着,又闭上了眼,“秋秋没了,老婆没了,爸妈也没了,我这辈子,最后的愿望,就是看到害死我们一家的人,死。”

沈霁抿抿唇,微微鞠躬道,“我怕会努力的,以后,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再来找您。”

知道沈庭安早就接触到这件事,沈霁有些恍惚,带着余珩吃了饭,就要送人回家,笔直的路面,沈霁却没有从恍惚中缓过神来,猛的打了方向盘,狠狠撞上了隔离带。

巨大的冲击力轰然掀在身上,沈霁下意识的拿手臂护住头,身上忽的扑过来一个人,车头砸在隔离带上,向内压过,而后狠狠的撞到了人身上。

“余珩?余珩!”

沈霁仅仅愣了一秒,车已经被强制停下,擦起的火花徐徐燃起,求生门自动打开,沈霁手臂一直在颤,伸手抱住千钧一发时,扑到身上的余珩,快速跑下了车。

余珩背部和头都磕在了车上,血顺着脸颊往下流,已经昏迷了过去。沈霁手脚发软,迅速叫了车,赶往最近的医院,将人送到了医院。

沈霁靠在急救室外的墙壁上,面色极冷。护士小心的上前道,“先生,您手臂受伤了,给您包扎一下吧?”

经人提醒,沈霁才发现手臂上大面积的擦伤,自己的血和余珩的血混在了一下,白净的衬衣上尽是血色。

沈霁微微醒醒声,声音干涩,“多谢。”

护士没敢让去休息,就这楼道,消毒,包扎。沈霁一直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大的车祸,没多久就上了新闻,驾驶位损伤严重,司机却只是受了点擦伤,沈庭安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沈霁,无聊之下,开始刷新闻,头版头条的车辆,毁损严重也能看出是沈霁的车,沈庭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素来冷静的人,拨号的手甚至都有了微微的颤动。

“沈霁,你在哪里?”电话接通,沈庭安先松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沈霁抿抿唇,哑着声音道,“医院。我没事,您别担心。”

不可否认,听到沈霁报平安的声音,沈庭安提着的心还是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盛怒。

问清了地址,沈庭安赶来的很快,一眼就看到靠在墙边的儿子和亮着灯的急救室。

“怎么回事?”

“我开车不专心,没注意,超速错拐了弯,撞隔离带上了。余珩扑我身上,救了我。”沈霁嗓音干涩,声音有些发抖。

沈庭安看着急救室的灯,压了几秒的火,而后一巴掌抽在了沈霁半低的脸上,巴掌极重,一掌,沈霁唇角都带了血,微微肿了起来。

沈霁被抽的偏头,而后一个字没说,站正了身体,别说抽几巴掌,便是沈庭安在这里罚他,他也受的心甘情愿,愧疚和悔恨压的他喘不过气。

沈庭安甚至没有说话,又一巴掌抽了过去。沈霁被打的靠在墙上,又迅速站正,嘴角的血没敢擦,滴落在白衬衣上,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沈霁手臂上的包扎,沈庭安不是没看到,只是想到因为沈霁的大意,一个小姑娘在急救室生死未卜,沈庭安就压不下这口气。

一脚踹到了重新站正的沈霁膝弯,“跪着等。”

沈霁没什么犹豫,没管这地方有来往的护士医生,屈膝跪了下去。周遭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心跳,在胸腔里蔓延,心脏又泛着抽疼,像细细密密的裂纹印在了上面,疼的窒息。

不知等了多久,有那么一刻,沈霁觉得,惩戒室里的罚跪都比这些时间过的快些。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沈庭安也提了心,声音极沉,“起来。”

跪了大半天,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沈霁抿抿唇,略微扶了墙,才让自己重新站正,面上甚至没多少表情,冰凉到极致。脸颊微微肿着,这样的情境下,冷峻中多少添了几分狼狈。

余珩被推了出来,没有被蒙了脸,沈霁有那么一瞬的发软,被沈庭安不着痕迹的扶住。

“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上级,她是孤儿。”

“这样啊,病人的情况还有点危险,需要你们签风险告知书还有一些文件,你能签吗?”

沈霁没有回应,只是要了医生手里的光脑,签字,制定方案,在最开始瞬间的慌张后,沈霁立即恢复到往日的冷静,下笔极快,一系列名字印在光脑上,才算是松了口气。

走进病房,余珩在无菌罩里,身上插着各种不知名的仪器。面色苍白没有血色,眼睛紧紧闭着。

沈霁靠在窗边,看向跟着走进来的沈庭安,微微垂目,嗓音哑到极点,“爸。”

“喝点水。”沈庭安递给沈霁一瓶打开的水,让人润了润嗓子,才看向被包好的手臂,露出了今天见面第一眼心疼,“疼吗?”

沈霁摇摇头,他到现在都没有觉的疼。细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捏着刚才沈庭安寄过来的瓶子,屈膝跪了下去,“爸,您罚我吧。”

沈霁的声音有点发抖,让惯常清冷的语调显出几分无力,抿了唇不再说话。

“你觉得你跑的了?现在的重点不是把你打的养伤,沈霁,你有没有一点担当?”

这话不轻,沈霁面色泛白,嘴唇也白,尽失了血色。半晌才道,“对不起。”

“你下班不回家,带着余珩去做什么了?”

这问题问的不奇怪,沈霁却难答,撒谎只可能是罪加一等,星际交通部门自然会向他核查前因后果,瞒是瞒不住的,若是不瞒,沈霁抿抿唇,终究还是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而后就闭上了眼,他大概猜到,沈庭安会气的甩巴掌。

沈庭安很平静,怒火在心里酝酿,又被死死压了下去,没有让人起身,一句话都没有坑,出了病房门。

沈霁唇瓣抿的更紧,如果被沈庭安找到秋秋的父亲,那这条线,他一定会断掉。沈霁大脑高速运转,咬咬牙,拨了个号码,“咏青,开阳一区疗养院里,有一名叫张常怀的病人。想办法以你的名义接出来,尽快,最好今天。”

对面甚至没有疑问,就应了下来,沈霁挂断通讯器的时候,沈庭安也走了进来。短短几分钟,沈霁就出了一身冷汗,微微垂目,如果被沈庭安发现,这就是明着和沈庭安对着干,他会死的有多惨,他都不敢下定论。

沈庭安没有看沈霁,盯着余珩的生命数据,很稳定,有向上的趋势,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这才松了口气。

余珩若是救不过来,不说他心里过不去,沈霁这辈子,心里都会压一根刺,他才2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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