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8-09 来源：LOFTER 分类：古代 作者：川白芷 主角：沈川 小蛇
冬天来了，沈川的被窝里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先是他消失了三日的袜子，再是他用了忘洗的小玩具，最后——
是一条会说话的小粉蛇，并且这条蛇还要当他的老婆。
这天清晨，睡梦中的沈川只觉得小腹上有些微凉，迷迷糊糊地伸手摸上去，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鳞片的触感冰冰凉凉，粒粒分明，还略有些硌手。
他眯起眼睛，啪的一下掀开被子，眼前的景象让那声未出口的惊叫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一条粉嫩嫩的小蛇盘成一团，安安静静地缩在他的腹肌上，细细的小尾巴还轻轻地抖动着。
沈川全身的肌肉顿时绷紧了，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想着应对之策，却绝望地发现小蛇猛地睁开了眼睛。
猩红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蛇头倏的一下立了起来，分叉的信子微微地颤动，看得沈川的血液一点一点凝固。
不料，下一秒，小东西又害羞似地缩了回去，顺便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回事，大冬天的不穿衣服睡觉？一点都不守男德！”
小蛇的声音细细弱弱的，话音刚落乖乖地盘好不动了，还用短短的尾巴遮着脸。
这条蛇精竟然会说话！
这与预期的走向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话语让沈川一下愣住了，下意识地捞过被子把身子整个盖住，这才突然意识到小蛇还在被子里。
更要命的是，小蛇趴的那个地方不上不下，若是再往下一点，岂不就……
想到这里，他只好尴尬地咳了两声，沉声命令道：“你给我滚，哦不，爬出去。”
“奥。”
被窝里传来了闷闷的应答声，听上去颇为不情愿。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传来，微凉的鳞片渐渐展开，带来一阵微妙的痒意，像毒液般麻痹了沈川的神经。
等意识到蛇的去向时已经晚了，沈川呼吸一滞，脸颊顿时变得青一块红一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你他妈往哪爬？爬反了，给老子掉头！”
开口的声音因为压抑着的情绪不自觉有些颤抖，小蛇却没听到似的，重新把自己的身子绕着缠好，蛇头旖旎地磨蹭着那片肌肤。
“这里更暖和，呜，好舒服……”
沈川只觉得一阵微小的电流从心中升起，被掐住命根子般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后来，厚脸皮的小蛇借口外面太冷，就赖着不走了。
沈川给小蛇买来了恒温箱和小窝窝，可每天早晨醒来，都发现小东西蜷缩在自己身上，有时是引以为傲的胸肌上，有时缠在胳膊上，有时……
咳咳。
小东西就像是一个蛇形体温计，用滑溜溜的身体探测着沈川每一个部位的体温，再将之据为己有，留下浅淡的压痕。
可恶！
他嫌恶地把熟睡的小蛇拎起来放回窝里，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大龄处男，竟然被一条蛇给看光了，这以后还怎么娶老婆。
所以，出于对于颜面的挽回，沈川决定杀人，哦不，杀蛇灭口。
这晚，穿着睡衣全副武装的沈川闭着眼睛在被窝里假寐，果然，放着恒温箱不睡的小蛇又悄悄钻进了他的被窝。
他在心里暗自计算着时机，就听到了一声娇滴滴的抱怨。轻轻的，类似于睡梦中的呓语。
“穿这么多做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不早就看过了……裹这么严实，都吃不了了……”
吃？它要吃什么？
一个惊雷在沈川心底炸起，没有任何的犹豫，就拔出提前塞在枕头下的蛇叉，眼疾手快地掀开被子，把蜷成一团的小蛇紧紧夹了起来。
“你看过的太多了，对不住了，我有男德，我还要找老婆。”
他将蛇头对准了那瓶父亲窖藏了二十年、准备结婚时开的茅台酒，砰的一下扔进去，然后紧紧拧上了盖子。
那晚上，沈川睡得格外踏实，直到胸口上传来的窒息感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呃……”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正欲分析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手却摸到了一个毛蓬蓬的脑袋。
“啊！”
不符合猛男身份的惊叫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啪的一下打开壁灯，眼前的场景吓得他几乎要摔下床去。
伏在他胸口的少年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来，刘海儿凌乱地打着卷。
他身上穿着沈川失踪多日的睡衣，正直勾勾地凝视着双目圆睁的男人，那张微红的小脸有一丝不屑的神色。
“瞧你，我吓着你了？”
大大的睡袍松松垮垮地套在小人身上，腰带不知是根本没系还是已经散开了，深深的领口里隐约能瞥见淡淡的粉色，让沈川刷的一下移开了视线，心脏砰砰直跳。
“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明明都一起睡了那么多天了……”
语调隐隐有一次娇嗔的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沈川呆愣愣地定在原地，就见少年撑起身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粉红分叉的舌头格外显眼，眼底是一抹狡黠的笑。
“说来，还得谢谢你了。我一直在努力修得人形，奈何功力尚浅，偏偏你那台茅台里有上好的人参果，我吃了，就——”
少年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吊起眼睛觑着沈川，后者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倒吸一口冷气。
“酒呢？！那一整瓶茅台酒，你都喝光了？那他妈是我给未来老婆的！”
“嗯哼，很好喝，就当是你给我的彩礼了。放心吧，我都把你看光了，会对你负责的。”
小人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愧疚，重又躺在了沈川的腹肌上，安慰般地伸出小手摸了摸，又不耐烦地咂巴着嘴。
“快关灯！我刚修得人形，累死我了……”
为了避免对视的尴尬，沈川依言照做，一切重又被浓浓的夜色笼罩。
他感受着怀中小人微凉的体温，不知中了什么邪，还是拉过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还顺便把被角紧紧掖好了。
第二天，不信邪的沈川悄悄把在自己胸口沉睡的小人抱到被窝里掖好，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厨房。
看着空空如也的茅台酒瓶，他哀嚎了一声，把脸慢慢地埋到了手掌心里。
“一整瓶都干完了？喝不死你。”
他暗自咒骂着，眼前却浮现出小人沉睡的面孔，细白的胳膊紧紧搂着自己，粉嫩嫩的薄唇微启着，还微微打着小呼。
微妙的情绪悄悄生根发芽，却又被铺天盖地的绝望扼杀在了摇篮里。
要知道他家里没什么钱，这瓶茅台酒可是用来娶媳妇的，现如今都没有了，可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冷的身子扑进了他的怀抱。
沈川一个激灵，就见小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坐到了自己腿上，一点不害臊地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口。
“哥，你怎么走了？我好冷……”
说着，两条修长的细腿还不老实地乱晃悠，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沈川本着救蛇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把他又重新搂到了怀里。
低下头，只见小人穿着自己起了球的厚袜子，左脚是粉的右脚是白的，松松垮垮地胡乱套在白嫩的小腿上，正状似无意地摩擦着某个悄然苏醒的地方。
热意一点一点蔓延，他顿时坐不住了，移开眼神，清了清嗓子。
“你，你别乱动。”
“嗯？”
闻言，少年抬起小脸，调皮地歪着头笑了，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
“我动怎么了？老公……你有感觉了？”
见沈川暗自咬牙，小东西计谋得逞般咯咯直笑，扭得更厉害了，嘴上还不饶人。
“还说要娶老婆呢，果然是不行，改天也喝点酒补补……”
下一秒，小东西就被一把抱起，狠狠掉了个个，低沉的怒吼把他吓得一抖。
“我的酒都被你喝完了，我拿什么补？！嗯？”
事后，精疲力尽的少年维持不住人形，蜷缩在沈川的锁骨上。
“不愧是我事先考察过的男人，虽然我们蛇有两个，但……”
小东西忸怩地缠得更紧了，灵巧的小尾巴扫过沈川的喉结，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我的加起来还没你的大……”
等开春的时候，小蛇就怀上宝宝了。
怀上宝宝的小东西不知为何更怕冷了，夜晚压在沈川心口，美其名曰宝宝嫌冷，就连他出门上班都要挂在他的脖子上。
偏偏身子又短，只将将好够缠一圈，腹部还圆鼓鼓的，看起来颇为滑稽。
沈川上班，眼尖的同事们全都不敢靠近，偏偏顶头上司老李没戴眼镜，还以为那是个小围脖，傻愣愣地呲个大牙凑上来，伸手就想摸。
“小沈啊，怎么还打光棍呢？这围脖倒是怪新奇的，送我好不好？”
下一秒，小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了起来，嘶嘶吐着信子。
“什么打光棍，看不见老子肚子都大了？”
说着，还示威般挺了挺圆滚滚的小肚子。
“怀了三个呢，厉害吧！”
老李被吓得后退三步，跌坐在椅子上，手捂着心口。
“厉历厉害，太厉害了！小小小沈啊，你这老婆，真，真温柔，真好……”
一脸黑线的沈川连连道歉，快步走到一旁，把气喘吁吁的小东西重新在手心里捧好。
“宝宝，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那个老李可是我的上司！”
小蛇哼了一声，闭起眼睛，不服气地轻咬了一口他的手腕。
“上司算什么？我可是你老婆！”
语毕，眼睛突然闭上了，像是累极了似的蜷成小小一团。
“什么破单位，开空调，冷得老子宫寒……”
看着他冻得发白的尾尖，沈川一下心疼了，“老婆，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盖着？”
“不要！”
小东西又半眯起眼睛，小脸似乎有些红了。
话音未落，他就顺着胸口一点一点往下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