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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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第二日。

宋凝刚一睁眼,浑身的痛楚漫上来就让他鼻头一酸。他不知道如何去描述那种痛,让人晕晕的,提不上力气,仿佛只能像死尸一样瘫在床上接受折磨一般。

哦对!他为什么会在床上?

宋凝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他一时之间坐不起来,环视四周似乎是在一间很大的卧室里?

昏暗的光线下亦能看出精致的装潢和陈设。整个房间里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这是哪里啊?

他慢慢从侧面蜷缩住身体用手肘撑起来些,这么一撑就不可避免地压到了红肿破皮的手肘,他低头看时,发现那地已经处理过用绑带妥帖地包扎起来了。

是晏笙吗?

昨夜零散的记忆慢慢串起来。

他记起来那时他被蒙上眼睛倒吊起来,吊得很高,他只能双手环抱着膝弯折身向上维持着平衡,而他腰上吊着三个砝码,晏笙拿了鞭子不断地抽得他的前?、大腿、手臂。

疼痛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袭来,他实在撑不住了,哪怕他明知道,他的正下方有一个沸得咕噜咕噜直响的茶炉。

他想象着从高处坠落的感觉,松了手,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晏笙托住了他,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晏笙的肩上,可是他托得很稳。

那时,他的头枕在晏笙的肩膀上,鼻腔里都是晏笙身上极淡极淡的香味,是什么香味呢?偏甜的果香,柑橘还是甘菊?

他还没有思索清楚,那种出自本能的依赖就开始作祟,他趴在晏笙的肩头哭出了声,哭得将眼睛上的缎带也蹭掉了,那湿腻的眼泪蹭在了晏笙的肩头,他看见浅色的衬衣深了一块,那是他留在晏笙身上的印记。

晏笙没有出言安慰他,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他在安抚我。

而当他刚产生这一种念头的时候,晏笙将他从肩头推了下去。

那一瞬间很快,又是极其短暂,几乎是无声的,那茶炉蒸腾出的热气就冲他的发顶铺开了……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这个锁链的高度再低一点,他的脸就会被烫伤。

他于颠倒里看向晏笙,泪眼朦胧里又看不真切,只听见一两声随意把玩鞭子发出的破风声,晏笙问:“还能继续游戏吗?”

自温柔里回暖的身躯再次被砸进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他突然意识到,无论他怎样表现,于晏笙而言,不过是一场游戏。

一场发泄的游戏。

他知道,他明知。

如果一定要给这个行为赋予一定的意义的话,或许可以用白发狂夫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来概括,如果非要贬低的话,是蠢。

他答道:“能。”

他看见晏笙手中的鞭子朝着他t腿的位置?下来,他像个钟摆一样晃荡起来,同时又因为疼痛上卷,扭曲得不成样子。

像这样熬刑似的又挺了不知几下,他终于在一个荡起来的时候伸手抓了晏笙的衣摆,一声一声地唤他老师、先生、前辈,最后滚出半个可怜巴巴的疼字来。

他听见晏笙轻声笑了一下,将他解下来,随手从沙发上顺了件外套,丢给他,“披上。”

虽然因为疼痛总在出冷汗,但是挨打很热,他并不想披衣服,可他提在手里看了一眼,这是晏笙的外套。嗷对,他的衣服都在衣柜里。

那时晏笙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朝他招招手。

“过来!”

他浑身都疼,慢吞吞地挪过来,晏笙指了指脚边的地板,“?打开,青蛙趴。”

他答了一声是,心里有点怕起来,难道还要打吗?他已经很疼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他瞧瞧抬头看了一眼晏笙,结果理所应当的被瞪了一眼。晏笙斥他被鞭子抽都不怕疼,耗个胯怕疼?

原来真的只是耗胯啊。

他趴在地面摆好姿势,晏笙站起来,一边用藤条纠正他不标准的地方,一边开始训话?对,他也没有想到晏笙居然在这种时候教导起他来。

一边把他什么名字、什么学校、学舞几年了,觉得怎么样,未来有什么打算通通问了一遍,语气颇像个正常的关爱后辈的老师。再后来又突然很凶地告诫他,舞圈向来凭实力说话,练舞要踏实认真,不要想着走捷径。

嗷还说了什么呢?他记不得了,他好像在耗胯的时候睡着了。

一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耗胯的时候睡着,还是在自己男神面前,宋凝脸唰地一红,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下,碰到伤处又斯哈斯哈地抽了几口气。

这么一疼起来,似乎脑子更清醒了,他突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晏笙昨晚对他的态度那么奇怪,尤其是在他问了s??,还有之后要陪他玩游戏时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晏笙大概是觉得他为了走捷径,故意投其所好。

完了,误会大了。

宋凝懊恼地又缩进被子里,自闭了一会,为什么昨晚上他没有反应过来呢?

他还不断地表示自己很能抗揍,可以满足晏笙,咳咳咳,太蠢了。

不行,得解释一下。可是怎么解释又让他犯了难。宋凝打了几个滚,终于下定决心要当面解释一下。

也不知道几点了,晏笙走了没。

他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点了,手机短信提示他尾号为XX的银行卡存入人民币*元?

晏笙给他打钱了?!

他急匆匆地跑出房间,迎面撞上侍者,“请问,请问晏先生,还,还在吗?”

另外一边走来个丰神俊朗的青年,颇有些同情看了他一眼,“他一早去广州了。”

“广州?”

“对,巡演。”

青年似乎有些担忧他的情况,打算结束掉这个话题,“你先回房间躺一躺,身上伤重,我让医疗组的人过来给你上药。早餐也让他们……”

“那,那您知道怎么联系他,我是说,就是晏先生的……嗯联系方式吗?他……给我,钱,那个,我……”

宋凝扯着自己的衣摆,越说越紧张,最后两个字音也难发出来。

但是青年听懂了他的意思,轻轻握住他的手,将他往房间那头引,一边走,一边慢慢地说,“这是他的隐私,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不过,他给你的钱是你应当得的,你毕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没有必要和他客气。”

“不不不不不不,我觉得,这是……误会,就是,我就是,他是老师,前辈,并没有,我只是喜欢他很多年,您知道的,那种崇拜的……”

青年看着他泛着光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有些事情总要自己去经历的。

【所以答案是:接了,也摔了。】

宋凝谢绝了青年的挽留,执意要离开微末。

于他而言现下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和晏笙解释清楚一切,就算解释不清楚,也要先将钱还回去。

他拿着一部半智能的手机,好不容易连上网络,登进去见火车票全都是售空的状态,再一查飞机票,大几千块,也太贵了!

于是只好放弃了去广州的念头,想着先去银行看看能不能先将钱还回去。

出了微末才发现周围极为空旷,大概离市区有些距离,他一时有些错愕,原来昨晚他竟跑了这么远吗?

偏僻的地方一般都没有公交车站,这就有些麻烦了。

天还在下雪,他定了定神,将校服领子扯得立起来,打算一鼓作气冲回去。

“宋先生——”

宋凝回过头来,身后有侍者模样的人追上前来,手里提了个大袋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连出一句话来,“晏先生吩咐我们准备的外套。”

“真,真的吗?”

宋凝几乎是傻在原地了,晏笙对他,也太好了吧。像假的。

年轻的侍者点点头,“我们不敢说假话的。”

又见宋凝大雪天就穿了件薄得像纸一般的校服外套,人大概还要比自己小几岁,看着很好说话,于是热切地问道:“您要现在穿上吗?我帮您……”

宋凝连连摆手,“不,不用了,我还是,就是,能不能还给……”

他收了晏笙的钱,又怎么好意思再收人家的衣服。

年轻的侍者一听这话,简直欲哭无泪,“我这刚上班没几天,领班说了晏先生要我们一定将衣服交给您,您要是不收,我这没办法交差啊。”

他赶紧将厚实的羽绒服从袋子里拿出来,作势就要给宋凝套在身上。宋凝哪里好意思让别人替自己穿衣服,只得自己套上来。

侍者见状笑眯眯地蹲在地上,将衣服的拉链给宋凝拉上去,“我没想到您这么快要走,这才突然追出来的,您可别告诉领班啊。”

宋凝实在不习惯别人的热情,手忙脚乱地扣上暗扣,和侍者拉开些距离,“唔,谢,谢你。我,我走了……”

侍者站起身来,向他鞠躬,“下次再见。”

宋凝摆摆手,“再,再见。”

“您真好看!”

宋凝两耳通红,几乎是落荒而逃。

裹着大袄子跑了几步,方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挨了打。

好疼,我什么脑子。

宋凝放缓了脚步,手隔着厚实的羽绒服托了托肥烂的小屁股,戴上帽子,环视了一圈见没有人,忙隔着偷偷揉了几下。

晏笙给他买的大袄子又长又厚防风防雨还超级暖和,他就这些在风雪天里走着也完全不冷,甚至还有闲心接几片雪花玩一玩。

他就这样慢吞吞地走着,走了大概半小时,终于看见一个公交车站。

运气真好,他刚站在那里,车就来了。

车上没什么人,他看着座位不敢坐,站着又觉得很奇怪,于是躲到后排去打算蹲个马步,虚着,就当是练功好了,结果车一个转弯。

对不起,打扰了。

屁股碰到椅面的一瞬间,他一下子伏在前面的椅背上,一边淌着生理性眼泪一边,居然,笑出来了。

就是说,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明明打他的人都已经跑路到广州了,可是他留下的痛感又是那么的鲜明,让他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他。

他实实在在的坐下,打算再回味一下,也就一下下,手机响了,他一个激灵,接起来,“……喂?”

“小宋呀,最近忙不忙?”

原来不是晏笙啊。也是,以晏笙的性格,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呢?

见宋凝没答话,那头又继续道:“你也知道,学校的舞蹈队每年元宵节都会在市里的公益慈善晚会上表演,你呢舞蹈功底扎实,不打算来试试吗?”

宋凝原想拒绝。他功底身韵都上佳,刚入学也是得了几位老师,比如这位白老师的欣赏,遭了些嫉妒。

他向来也不会处理这些关系,一来二去的,每次排集体舞人家三五成群的,就留个一个人,所以他现在只想好好努力考上舞院,也不想去争什么出头的机会。

哪知白老师根本没有给他留拒绝的机会,“你就是性子闷,这可不好哦。这次我向学校推荐了你,从明天起过来排练,没什么事就这么定了啊。”

宋凝默了一瞬,手机里便只有嘟嘟的盲音。

没办法拒绝了。

可他又觉得很奇怪,往年这种事,大家都争着上,而且据他所知,放假前舞蹈队已经在排练节目了,难道是临时缺人,怎么竟想起叫他了?

不过宋凝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要是想成为像晏笙那样的舞蹈家,现在连小晚会上的集体舞都不敢演,之后又怎么参演舞剧呢?

去了银行,将钱重新转给晏笙,宋凝的心重新踏实起来。回了出租屋,趴在床上,刷起了晏笙的动态。

虽然他也知道晏笙才不会亲自发这些呢,但是吧,他看见与晏笙相关的一切都开心。

尤其是等他看见一张演出结束后,晏笙接过粉丝捧花和人合影的照片,一下子就被戳中了,他开始想象那人,是他,该有多好啊。

他迅速开始查票。

晏笙巡演的场次不算多,一有巡演的消息放出来,票就被黄牛炒得极高,再考虑到机票,他实在承担不起。年前是买不到,年后的话,情人节那晚在本市刚好有一场,他看了一眼,果然,好贵……

他盘算了一下账户里的余额,咬咬牙,买了。

因为这大概是他唯一可以见到晏笙的机会。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不仅见到了,还……

被打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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