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8-02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大冤种 主角:谢晤 白栩
谢晤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一宿醒来,浑身依旧没有多少力气。唯有一股虚浮的剑气在脊梁骨里,勉强让他把这具病重的身体撑起。谢家二子天生剑骨,也天生病体,这是读者时他便已经知晓了的,但真轮到自己时他也知晓了原主那娇气蛮横是哪里来的。
若仅是剑骨,谢家二子或也如那些天骄般,仗着一身剑意去把那剑子的名头争上一争。可偏偏他又有着少生的体质,虚弱的身体根本握不住剑。
“洛卿。”谢晤勉力撑起身体,对还未显形的剑灵道,“今日劳烦你了。”
卿云宗的收徒大典,得由着谢晤撑着病体自己走上一遭,便是剑灵也不能再如往常那般帮助他了。
四下没有动静,但谢晤感受到了那自脊骨里传来的力道。他不像原主那般以药玉剑作药引,仅是把剑养在剑骨里,用一身剑气撑着这具病弱的身体。
卿无鸦冷漠地看着这谢家二子从剑骨里得了力气。比兰叶瘦不了多少的青年虚浮着步子,在一身凌厉割骨的剑气里走了出来。剑气向来伤人,以剑气撑着身体,其中疼痛并不用多言。
他倒是知晓谢家二子的美名之由来了,卿无鸦想道,这种美非是如寻常女子的娇柔,而是剑骨自有的凌人劲气,美是出自哪怕自伤也不愿轻易屈服的惊心动魄之感。
于是,人见着了,便知这青年该为谢家那有名的二公子。
卿云宗的弟子也是一惊,若不是谢晤却是有着人息,卿云宗弟子都以为自己见到的不是一个重病之人,而是一把压不住剑气的剑灵。
白栩见到时也有些恍然。“你说这就是谢家二子谢晤?”他在心中对自己的系统说,“我真的能攻略他吗?”
系统:“宿主可以选择放弃。”
它没有多说,但冷冰冰的机械声让白栩又想到了那夜,被规则排斥时的痛苦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有着笑窝的清秀青年便绽开笑容,对走来的谢家二子担忧道:“白栩,落灯观持灯人之子,你还好吗……我这有些药灵丹……”
谢家二子淡着唇色,并未拒绝,他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事一般,就地坐下,怏怏道:“谢家二子,谢晤,不用。”随着他坐下,白栩见着那身华服落上灰尘,谢家二子周身的剑气也刺着白栩有些不适。
但不知为何,白栩从谢家二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白栩就扛着这四散的剑气,也在谢家二子身旁坐下。这一坐下,他不自觉视线就落到了对方那苍白无血色的肤上。
原来古时所说的’肌肉玉雪’是真实存在的……白栩走神地想道。
白栩不知道自己在打量谢家二子时,远在九天青云座上的剑主也好整以暇地凝视着他。
却是谢家二子先开口道:“既为落灯观持灯人之子,白兄又何来卿云宗?”
他像是终于有了几分力气,转过头来,语气冷冽地道:“白兄这般行为,可是不忠落灯观主,意图行背叛之事吗?”
白栩听见系统冰冷地提醒声:“谢晤好感度下降二十,当前为负二十。”
卿无鸦感觉自己又被谢家二子的逻辑给“震住”了。
清秀的青年在那刻涨红了脸,只觉谢家二子的剑气在比着他的心口。这话说得很重,但似乎也没有太大问题,白栩看到不远处卿云宗弟子也大悟一般对自己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卿云宗内门弟子何为好感度减十,当前为二十。”
白栩:“谢公子,我原好心想助你,你却这般——”
谢家二子冷着脸继续:“那白兄为落灯观持灯人之子,也该知晓落灯观主过去的经历,虽说自洛水一战后,一切都不再追究,可落灯观持灯人可是秉观主所言’持灯守念’的职责罢?身为持灯人之子,白兄不如父辈守念于落灯观中,却要改修卿云宗剑道,此不为将观主的脸面置之于不顾?”
白栩明白了,这谢家二子怕不是个观主吹。他一来这个世界,就被系统和规则磋磨,半点也不知持灯人三个字的意思,又见落灯观和卿云宗的往来不错,又怎会想到这个上。
他忿然:“二公子此言差矣,我虽为持灯人之子,却也自知自己并未有父辈那般坚定守灯的心念,但也一心想追寻观主,且我于修剑上更有上几分天赋,因而才改拜卿云宗门下,愿以剑道与观主相谈大道。”
“何为好感度加十,当前为三十;谢晤好感减二十,当前为负四十。”
谢家二子浅浅缓了口气,面色依旧冰冷,仅是挥袖道:“且随你如何狡辩吧。”一身剑气的青年撑着清瘦胜兰的身站起来,径直往另一边去了。
听了整场的卿无鸦心中无波,并未被这两人的争执惹动心念。
不过,许是等着看戏,剑主随意用剑灵洛卿的分身传话道:“公子,我为剑灵,感受到了天下剑共主的目光。”
然而,谢晤现在还在想着主角受的那句“愿以剑道与观主相谈大道”上,猛地听见自家剑灵的心念传话,也就四舍五入地理解为:剑主听到了主角受那句相谈大道的“表白”。
他不禁在心里暗骂:“你家共主就这样禁不住诱惑,随随便便一个人的表白都听?无情大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的……”
禁不住诱惑的天下剑共主•卿无鸦:……?
“……公子,有没有可能剑主并没有听你们的对话……他只是在看天下第一剑宗卿云宗的收徒大典?”剑灵洛卿道。
谢晤没有理会,仅是心中哼了一声。这次他稍微讲究了些,拿出蒲团后方才坐下。
时辰终于到了。卿云镇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许多人本好奇这无山无水的小镇如何能与天下第一剑宗相连,现下也都被那忽生的幻境吸引了目光。
只见空荡荡的小镇中心,一道虚幻的天桥就那般缓缓浮现,一条虚浮大道就那样缓缓通向天际的山影。那山仅是远望便云雾缭绕,仿若烟云中的仙山。
谢晤怔怔地见着山影,终于又一次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一个修仙世界了。
他现下要用自己仅有的剑骨,拖着病痛踏入这道仙途,然后去从有着系统相助的主角受那儿争出一条生路。
而且——
“我要修的是剑啊……”谢晤听见自己喃喃低语道。
他想着自己读过的那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想着那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想着想着,那股虚浮在脊梁骨里的剑气终于落到了实处。
翁然剑鸣就那样响起。
谢晤冥冥中听见有道冰冷的机械音:“剑骨明心,剑主好眼光。”
白栩也为眼前一幕而震撼。但更多的,他看着那身病骨的谢家二子。面色苍白的青年望着仙山幻影,那双凤眸发亮,好似这缭绕的云雾给病痛缠身的他带来了一股生机,华服紧簇的清瘦病体也不再如徒然绘有美漆的陶瓷。
“系统。你刚在说什么?”白栩回过神,“什么叫‘剑骨明心,剑主好眼光’?”
系统:“自收徒大典开始,剑主一直在九天青云座上注视着这里,方才那声剑鸣,乃是剑主惜才。”它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白栩的茫然让系统清楚,自家宿主大概是没有听到那声剑鸣的。但这有什么影响呢?它只要通过任务的方式让宿主夺气运就可以了。
白栩还想再问,但系统已经冷淡地道:“主线任务,通过卿桥,得入卿云宗,成功获卿云宗弟子称号,规则遮蔽时长延至三月,失败则失去现有的一旬遮蔽时长。”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冰冷的机械音幽幽地补充道:“友情提醒,现下九天青云座上的剑主正在注视此处,一旦失去遮蔽,宿主被剑主发生异常,系统将不负有任何责任。”
清秀的持灯人之子咬咬唇,有些狼狈地转过头,他不再看谢家二子,几步上了那道天桥。
灵树下的剑主本尊把白懿琴放下,他看着卿桥上的众人,也自然注意到了谢晤此前提醒他的白栩。卿无鸦已经足有百年不再关注九州事务,对于这样一个小小的持灯人之子并不在意,若不是谢家二子的“传话”,恐怕他都不会把目光放在白栩身上。也正是这一细看,他才发觉这持灯人之子身上似有“障”。
许是魔障,也可能是妖障,也或是灵障,这都要看这“障”日后如何发展,也并不排除中途消散的可能。
卿无鸦摩挲琴身,垂下眼帘。障,遮心念,阻灵神。因这障,他倒是看不出谢家二子所说的“系统妖灵”,也更看不见白栩的七魂,便也不知谢晤话中真假。
世人有障非是少有之事,但持灯人的第一要则便是“心念清明,不为障目”,作为持灯人之子,白栩却是有障……也罢。卿无鸦转开眼,不再多放心思于这白栩上。
谢晤不知九天青云座上的剑主所思所想,脚下这卿桥虚如幻影,他所踏每一步都好似凌空走在云端,而仙山幻影遥遥在天际。
“洛卿,你恐高吗?”谢晤在心中对剑灵道。
洛卿语气淡淡:“公子,若无凭虚御风之胆,又何谈与天搏?”
“也是,你一把剑,恐怕也不知晓恐惧这种情绪……也不知剑主当年是如何负着魔障踏入这卿桥的……”
卿无鸦挑眉,负魔障入卿桥这事也只有他和当年的卿云宗剑主知晓,异世魂魄这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公子,从何得来的消息?此事若是说出去,剑主洛水破魔障一事只怕有假——”
谢·剑主吹·晤可听不得这句话,几乎是立刻就打断了剑灵的话:“不可。洛卿,你可记住了,洛鸿剑主不曾有任何过错,或许世人至今争议,但在我这,卿无鸦,他当得九天青云座上之位。”
冷不丁又听到这种真挚的话语,卿无鸦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剑主又瞅瞅这谢家二子此时的样子:美人病骨,雪肤薄汗,却是挺直了那清瘦的背,一步一步往天边走去,华服冷眉的姿态好似天上仙。
天边霞云半朵,也不比清瘦美人病容上浮现的红晕。
大抵是自己的错觉?剑主默默压下心中浮现的念头。
白栩也不是恐高的主儿,他自以为没有什么能比自己初来所经历的一宿规则排斥更痛苦了。走在前面的谢家二子太瘦,蝶骨翻飞,映着那虚浮的剑气越发尖脆,好似过于锋利而随时折断一般。
白栩只觉脑子一蒙,心生怜惜之意,竟忘了此前和谢家二子的争执,再加上白栩确定自己是想完成攻略任务的,于是,他快步上前想给这谢家二子搭上一把手。
他快要摸到那只清瘦如兰的腕了,却是谢晤忽生警惕,陡然转身让开半边身子,虚虚道:“持灯人子,何事?”
白栩愣了一下,为谢晤这古怪的称呼方式,他没有细思,仅是不好意思地道:“抱歉,谢兄,我看你身体似是有恙,想帮扶你一二,算作此前与谢兄相争作歉。”
谢晤看着白栩,凤眸微挑,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猛一下没得劲。他略略吸口气,索性就着这虚浮幻桥凌空而坐。“你……咳……你先前言要入这卿云宗,与剑主以剑道相谈可是?”他粗粗换气以一口气将话说完。
白栩终于从美色中回过神,意识到对方语气不对,瑟缩地点点头:“我是这般说过。”
谢家二子蹙眉拧了一下胸口,在幻桥上换了个坐姿,方才继续道:“持灯人子有如此豪情壮志,却连这入宗的卿桥都不甚了解?这卿桥看得是入门弟子心志,试者独自走得越久远,方才越得卿桥锻体回报。我谢晤无甚能力却也想独自走上一走,好让这破败身体能撑得更久,不想竟有无知自大之人自以为好意,不仅想借帮扶之名毁我入门之机遇,更是想让我谢家二子这破败身体更不得——”
这话一下语调太高太急,再加上此前的运动,谢晤陡然没喘过气,便觉眼前蓦然生了黑幕。看戏偷听的剑主默默通过剑灵分身输送灵息,让这宁愿坐下也要把人骂完的谢家二子能把话说完。
缓过神来的谢晤在心里给剑灵道了个“谢谢”,继续冷目看着这被他说懵了的主角受:“持灯人子,收起你那不必要的假惺惺——还是说你是想凭这虚假的柔情与剑主谈无情大道?”
卿无鸦不知道这话题怎么又骂到自己本尊“无情道崩”上,可他现下看着这坐在卿桥上把人骂得一愣愣的谢家二子,也觉得实在有趣。
于是,谢晤听到自家剑灵小心翼翼地传念道:“公子,您注意一下影响和自身形象。”
谢晤也意识到自己这坐着骂人的姿态太有损原主气质了,身残志坚的病美人是这种坐在地上骂人的姿态吗?必然不是,他得省着力气去走后面的路。
这么一想,谢晤立刻又得上力气,站起身不理这主角白栩,直直往天边去了。
“系统,你不提醒我?”白栩觉得脸上火在烧。
系统:“……何为好感度加八,当前好感为三十八。”
白栩没有心情思考这好感是如何加的,心中就好像有团火烧得他难受。这下,他没有再注意其他,咬着牙后槽,一心想着快点走过这卿桥。
而谢晤走了一些步子后,那忽生的力气又开始散去。“洛卿……”他在心里唤道。
卿无鸦知晓这谢家二子这具身体确实太为差劲,可九天青云座上的剑主没有丝毫怜惜之意,此前剑鸣是为惜才,更多则是没有了。
但这谢家二子却是不知倦般一直心念唤道:“洛卿……洛卿……”
这一声声唤地,若不是心念传声,搁在旁人听来,指不定会是浮想翩翩。
“公子,静心走这卿桥就是。”剑灵无可奈何,“您就是再唤我,我也不能为您做些什么。”
“陪我讲讲话,这路走着太过无趣。”谢晤笑嘻嘻地道。他留意到脚下的桥在变淡,越往前越好似凌空而行。
卿无鸦想不明白这异世魂魄怎会这般善言,他当初过卿桥,因着魔障,因着种种纠纷,可没有谢家二子这般好的心态。
不过,谢晤可不管剑灵此时复杂的心情,他知晓洛卿的性子,明白剑灵是在听他说话,于是继续道:“洛卿,我此前那般说这名为白栩的青年,可否有些过分了?”
“公子可能是——”
“但是你知道吗,洛卿!他惯来用这种手段蛊惑人心,我若不这般,只怕这九天青云座上的剑主当了真,可要真因此对之心生……无情大道一崩,难不成真要……”
卿无鸦:……其实你不必这样担心我那莫须有的无情道道崩。
剑灵分身默默咽下未说出口的话,改道:“公子,您不必如此替剑主着想——”
脚下已经彻底空了,可仙山仍遥遥不见,凌空下望已不见最初的城镇。谢晤眨眨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些什么了:“对啦,洛卿,剑主是十五六岁上的卿云宗,他那时可好看了,我跟你讲哦!”
“……公子,您难不成见过十五六岁的剑主模样?”
“那倒没有,但听说涩谷少谷主靳矣和剑主年少长得一模一样——哇,快看,君子如风!”
谢晤是真这么想的,他听到自己心脏一下下跳着。每一下都好似他眼前跃动的黑点,一点点吞噬他的思维。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就那样闯进他的眼里,灰衣墨字,一根梅簪斜斜束着那头青丝,浓墨似的灵力在少年指尖流转,恰如对方周身挥之不去的雅意书香。
对方也见到了他,轻轻以唇语道:“涩谷靳矣,谢家二公子,久仰大名。”
谢晤有些羞赧,大抵前刻还在心中念叨着对方的名。可,他很快就把这抛到了脑后,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这在评论区里人气第二的角色:
涩谷第九任谷主,靳矣。
——至死少年风骨,君子风流,莫如是矣。
卿无鸦知道涩谷靳矣,可他不理解这异世魂魄为何如此激动。
十六七的靳矣也有些哑然。他知谢家,也听了许久有关谢家二子的传闻,可这一见面,他也不禁慨叹这谢家二子乃是天妒。靳矣来卿云宗非是拜师,但卿桥锻体之效世人皆知,少年人性起,便想来就来了。
不过,对方凝视着自己的凤眸是那样明亮,就好似这谢家二子此时正一心为能与自己相见而高兴般。靳矣见着,也觉开心。他是这样想着,也就从自己的灰衣上信手捻起一墨字。
“有朋相见,靳矣实为心喜,这’乐’字赠二公子,若二公子不愿就待它稍后自行散去吧。”少年明眸皓齿,笑道,“余下,靳矣就在云峰上候友举杯相见。”
他微微一笑,不待谢晤接那墨字,便踏着墨意,消失在卿桥上。
那写意风流的墨字在空中闪动,温润的墨泽令人忘不了其主离开时的洒脱。一身病骨的华服青年也得了笑意,却是情绪太激动捂唇很是咳了一会儿,待缓过气,也细细品着那墨字的书法意蕴,连连称妙。
九天上的剑主漠然拨动琴弦,和往常无异。
“公子似乎见着谁都很喜欢,除了那白栩。”剑灵慢吞吞地道。
谢晤看着墨字在空中散去,仍沉浸在看到“男神”的状态里。“你不知道,洛卿,”他道,“可惜了。”
谢家二子这句可惜说得又轻又长,倒是让卿无鸦不知怎地生了恼意。九天青云座上,天树和往常一样繁盛,百花如既往般争艳,琴音也不再停顿。卿无鸦对自己道:“便是异世魂魄,也左不过那般,也不知你到底在希求什么!”
谢晤又念了很久,可直到这卿桥走到尽头,见着卿云宗山门,他都没再听到剑灵说话。他眉头一皱,意识到问题:先是说剑主,再是说靳矣,难不成,洛卿这书中从不知情爱的剑灵明白些什么人类感情了?
“洛卿,剑主是天上无情无爱的仙人,靳矣是尊贵的少谷主,再怎么,可都比不上我养在剑骨里的你呀!”他苦口婆心地道。
剑灵依旧没说话。
卿无鸦自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这谢家二子伶牙俐齿的本性,半点不为所动,再不如当初那般。
谢晤等了许久,没等来剑灵的回话。卿桥幻影化作白雾,将站在山门口的谢家二子包裹。水气气息略显冰凉,却是奇迹般压下了谢晤胸口不曾停过的痛楚,让谢晤头一回觉得原主这身体是可以“无痛行走”的。
“恭喜,”山门处的卿云宗弟子稍显冷淡地道,“你过了卿桥,已算是我卿云宗弟子,还请移步。”他指着不远处地上的法阵。
谢晤读过原著,知那是测灵根的。他摇摇头,道:“我无灵根,只有一截剑骨可供剑气停留。”谢晤说得落落大方,全不在意这卿云宗弟子猛然抬首望向自己的震惊神色。
“剑骨?”卿云宗弟子声音几近扭曲,“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