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女主哥哥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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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小姐妹立马瞪大眼睛伸长脖子,

“哇,你哥那样冷冰冰的人居然也会有心上人?我还以为他只会跟工作谈恋爱呢。”

陆夏,“是啊,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我哥对谁这么上心过。”

“原本我还以为我哥是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而讨厌宣宣,没想到是因爱生怨。”

“唉,我真是笨,我哥那么反常我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还总在我哥面前跟宣宣卿卿我我,难怪我哥每次看到我们时脸色都好吓人。”

“看来是爱得深沉呀。”

“……”

两姐妹发挥强大的脑洞,将陆深和顾宣二人的爱情故事杜撰得可歌可泣。

顾宣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遇到一个凶残的男主已经很可怕了,还要给他搭配一个脑残的男主他妹?

老天爷啊。

能不能给他条活路?

顾宣原以为自己已经逃离虎口了,却没想到又被送了回来。

灭顶的绝望啊。

尤其是此刻,他想走也走不了。

不仅因为胃痛得站不起身,还因为一见钟情的人设不能崩,否则便直接戳穿了失忆梗。

顾宣幽幽叹口气。

唉。

为了一时暗爽,他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为今之计,只能是陆深赶他走,绝不能他脚底抹油。

顾宣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助地瞅着陆深。

陆深扯开领带,略显烦躁地看着顾宣,“是你自己滚还是我把你打废了丢出去?”

顾宣显然被这话伤了心,他小声问,“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陆深冷漠无情,“是。”

“所以你最好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顾宣抬头望着陆深,眼睛里湿漉漉的,仿佛水洗过一般,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陆深自然知道顾宣是怎么来的,“所以我才没有直接把你丢出去。”

“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顾宣虚弱地唤道,“陆先生。”

陆深不耐烦,“还有事吗?”

顾宣更小声了,“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我的手机跟钱包都不见了,我没钱住宾馆,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家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陆深只有卡,压根没有现金,何况他出门都是张承负责买单。

此时顾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手一直紧紧按在胃部,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那模样可怜极了。

陆深刚刚泛起一丝不忍,可随即忆起顾宣在夏夏生日趴上的所作所为,立马又硬起心肠,

“活该。”

顾宣也不反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

陆深想到顾宣现在失忆了,虽然不知真假,但他毕竟是夏夏在意的人,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否则把这小子逼急了又回头去祸害夏夏。

陆深掏出手机给张承打电话,沉声交代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他对顾原说,

“张承很快过来,你在这边等着。”

“还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陆夏远点。”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心怀不轨地靠近她,就算你脑袋开花,我照样找人干死你。”

顾宣的肩头微微瑟缩了下,

“陆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肯定不会去找陆小姐。”

“我喜欢的人……”

他欲言又止,

“不过你如果不喜欢我,我不会死缠烂打。”

陆深冷冷撂下一句话,“少痴心妄想,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种货色。”

转身上楼。

顾宣抬头,目光追随着陆深的背影离去。

这身材……

这屁股……

果然是男主标配。

张承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顾宣蜷缩在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个靠垫。

他闭着眼睛,整个人看上去非常不好,脸色青白如鬼。

“顾宣……顾宣……”

叫了好几声,顾宣才徐徐睁开眼。

张承,“陆总让我给你买的饭菜。”

顾宣早就闻到香味,口水在嘴里泛滥,但他连坐起身都非常吃力。

张承上前扶了一把。

顾宣看向他,“谢谢。”

张承心中叹口气,觉得顾宣也挺可怜的。

前几天陆夏因为顾宣移情别恋的事特别伤心,又找不到人倾诉便拉着张承倒苦水,张承这才知道了一些顾宣的家事。

原来顾宣父母早年离婚,各自重组家庭,顾宣就成了多余的那个。

法院将顾宣判给他父亲,离婚没三个月的父亲二婚了。

后妈还带了个孩子,比顾宣大两岁,那男孩从小就欺负顾宣,顾宣的父亲不但不帮自己儿子还动辄打骂顾宣。

如今顾宣长大了,而且长得特别好看。

他父亲便动了联姻的心思,打算把他嫁给一个有钱老头,实现自己的阶级飞跃。(本世界男男可结婚。)

难怪顾宣急着抱陆总大腿,看来也是被逼无奈。

顾宣看到饭菜简直如同饿狼见到小羊,扑上去便大快朵颐,恨不得将所有食物都扫到肚子里。

张承被他狼吞虎咽的架势吓了一跳,“别急,慢点吃,小心别噎……”

张承的话还没说完,顾宣就梗在原处,脸憋得通红。

张承连忙倒水,“快快,喝点水。”

喝了水也不管用。

眼看着顾宣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张承急得满头大汗,他突然想起电视里的急救方式,也顾不上管用不管用,直接从后面抱住顾宣上下颠。

咦?

这小子还挺轻。

一看就是常年被家人苛待,不给吃饱饭。

唉,可怜人呐。

楼下的动静不知何时惊动了书房里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从二楼传过来,音色干净微沉,不怒自威。

张承吓得腿一软,脚底打滑直接将顾宣扑倒在地。

交叠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暧昧。

顾宣被这一撞反倒活了过来,他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谢谢。”

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张承被大boss盯着,顿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他手忙脚乱地从顾宣身上爬起来,

“陆……陆总,顾宣噎到了,我,我就帮帮他。”

张承原本还想伸手拉顾宣一把,但触及老板可怕的目光后,忙讪讪收回手。

他们家大boss可是出了名的洁癖,而且他的私人领域从不让外人踏足,现在却允许顾宣住在这里,可见……

顾宣不是外人啊。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

难道大boss之所以不肯顾宣跟陆小姐在一起真的因为大boss爱上妹妹的男朋友?

那自己刚才还抱过顾宣,以大boss变态的占有欲,他不得被生生剁掉双手?

呃。

太可怕了!

张承脑补过一番之后,直接把自己吓死了,完全忘记大老板交代送顾宣回家的事,将带来的手机丢给顾宣后转身就跑,

“陆总,我不打扰你们,先回去了。”

好似背后有恶鬼在追他。

陆深,“……”

蠢货。

顾宣见陆深成功地用一句话就吓跑自己的手下,可见这人平日里有多凶。

珍爱生命,远离魔头。

胃里有了食物,顾宣终于感觉好多了,他抬头看向站在二楼扶梯处的男人。

陆深显然已经洗过澡,身穿舒适的棉格家居服,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养眼,头发随意撩起,没了平日里的一丝不苟,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雅致。

不可否认,大男主就是大男主,五官完美到无话可说,每个器官都长在顾宣的审美上。

等等。

他没事干嘛如此在意一个男人的长相?

难道因为穿到原主身上,进入纯爱世界就注定要被扳成蚊香?

顾宣打了个冷颤。

不要!

他还没谈过恋爱呢。

在现实世界因为出道早,他一直被老徐看得很严,禁止谈恋爱,害他到现在还撒着包治百病的童子尿。

如今好不容易脱离老徐的监控,他终于得到自由,炮灰神马的谁爱当谁当去。

这满世界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姐姐们不香吗?

“陆先生,谢谢你。”

顾宣冲陆深露出甜美而羞涩的笑。

陆深不为所动,“吃完了吗?”

顾宣点头,“吃完了。”

陆深,“吃完收拾干净赶紧滚蛋,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也不许再出现在夏夏面前。”

顾宣就等这句话,但他还是矫揉造作地扭捏了好一番才假装伤心不舍地答应下来。

等到陆深转身离开,顾宣忍不住冲他背影吐了吐舌头。

谁稀罕看你臭脸?

自以为是的家伙。

陆深的背后仿佛长了眼睛,突然回头,吓得顾宣一个不小心差点咬到舌头。

也不知道陆深有没有看到顾宣的表情,反正顾宣是吓得不轻。

这里待不下去了,一刻也待不下去。

顾宣连忙翻看原主的手机,他就不信原主一个朋友都没有。

联络人名单从头刷到尾——

备胎一号。

备胎二号。

备胎N号。

老匹夫。

狗东西。

渣男一号。

渣男二号。

渣男N号。

傻妞。

傻妞她哥。

……

顾宣满脑门子黑线,这世上还真有人一个朋友都没有,这个原主也是绝了。

顾宣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看过去,根据脑中零星的印象开始对号入座。

很显然,这个‘老匹夫’是原主他爸。

而‘狗东西’则是原主的哥哥,后妈的儿子。

‘傻妞’便是陆夏。

而‘傻妞她哥’毫无疑问就是陆深。

这么一连串号码除了陆氏兄妹的有点用,其他的都没意义。

顾宣又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和微信QQ状态。

三十个电话来自‘老匹夫’,十条信息来自‘狗东西’,QQ上有999+的信息来自全国各地撩骚的男人。

呵呵。

原主可真是时间管理大师呀。

撒谎成性。

爱慕虚荣。

不学无术。

看来原主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张脸了。

打开微信钱包,顾宣发现这个穷鬼的余额只剩101.7元,还不够住一晚宾馆。

顾宣才准备起身离开的屁股又没骨气地坐了回去。

难道他要提前上演露宿街头的剧情吗?

算了,今晚就厚着脸皮在这沙发上对付一晚吧,明天再想办法。

陆深没发现他自然最好,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他就死皮赖脸地说自己舍不得走。

毕竟他对陆深一见钟情,这就是舍不得走的理由啊。

顾宣收拾完桌上的残羹倒入垃圾桶里,轻手轻脚地关了大灯再假模假样的制造出关门离开的声音。

他就赌陆深不可能出来查看,果然楼上书房静悄悄的,没任何反应。

顾宣松了口气,大咧咧地躺到沙发上。

到半夜,顾宣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好痒。

抓抓抓。

此时正值盛夏,他之前好几天没洗澡了,昏昏沉沉的时候也没注意,此刻身上的酸臭味越来越浓。

顾宣这辈子就没如此脏过,好想洗澡。

心念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他要洗澡要洗澡要洗澡。

顾宣蹑手蹑脚地爬起身,鬼鬼祟祟的在楼下各个角落转了一圈。

奇怪,这么大的地方居然连个浴室都没有。

整个一楼只有厨房、客厅和储藏室。

看来浴室都在楼上卧室和客房。

顾宣犯愁,如果上楼的话很可能惊动大魔头。

可是洗澡对他的诱惑又太大了,大到他想要赌一把自己会不会真那么倒霉撞上大魔头。

何况他还掌握了一些情报。

比如自己之前睡的那个房间九成九是主卧。

因为他可是陆夏送给陆深的‘惊喜’,‘惊喜’当然只有被接收方发现才算得上惊喜。

所以。

他只要避开陆深的主卧去别的房间蹭个澡再悄悄下楼,肯定不会被大魔头察觉。

嗯。

就这么决定了。

他还不信了,自己能一直那么倒霉。

如此这般周密地计划过一番后,顾宣脱掉鞋,光着脚丫子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经过主卧时他更是大气不敢喘,猫着身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等过了主卧,确定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顾宣才轻轻吁了口气。

他摸进主卧对面的房间,这里应该是客房。

顾宣一抓门把,暗喜,没锁。

简直天助我也。

溜进房间之后,顾宣想了想,决定把门反锁上。

这万一大魔头听到动静提刀杀过来还能挡一会儿。

没敢开灯,顾宣凭着直觉在黑暗中摸索,很快摸到浴室的门。

打开。

哇。

不愧是男主,就是如此壕无人性,这浴室比他现实世界里的卧室还要大。

尤其是那个浴缸,一看就很上头,顾宣顿时将只蹭个澡的想法抛之脑后,立马跳进多功能浴缸里。

唔。

还带按摩的。

顾宣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片刻之后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噫叹。

啊。

他终于从地狱上了天堂。

舒服。

放松。

自在。

陆深在顾宣像只小老鼠似的偷溜进房间时就醒了。

但他并没有声张,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子想干什么,本以为他会翻箱倒柜偷东西,没想到他一头钻进浴室。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愉快的哼唱声。

约莫一个小时过去,浴室的门才打开。

顾宣光条条的走出来,大摇大摆的样子仿佛是回到了自己家里。

他拉开窗帘的一角,让月色透进来少许,依稀照见房中大致布局。

顾宣哼着小曲在陆深的衣柜里翻找睡衣。

“啧啧,这大魔头是色盲吗?怎么衣柜里都是黑白色?会不会挑衣服?”

格外嫌弃的口吻,

“果然单身狗就是过得如此潦草。”

顾宣从左翻到右,随手扯下一件睡袍,黑色真丝,“嗯,真凉快,就它了。”

陆深觉得自己的鼻子在喷火。

这家伙在他家里乱翻也就罢了居然还骂他大魔头?

呵呵。

看来自己对他还是太客气了。

顾宣穿上睡衣正打算离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他不睡白不睡。

“浴缸那么舒服,大魔头家的床肯定更舒服。”

不管了,明天被抓大不了脚底抹油跑快点,现在有福不享是傻子。

顾宣毫不客气地跳上床,下一秒就意识到不对劲,他摸到了什么?

一堵墙?

不不。

怎么会有热乎乎的墙?

顾宣立刻想到某种可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有片刻迟疑,顾宣屁滚尿流地下了床。

如果方才那一下没摸错,应该是某个人类的胸膛,而且是特别健硕的那种。

这家里除了陆深还能有第二个人吗?

大魔王啊!!!

只是顾宣的脚尖才刚刚沾地,还没完全站稳,整个人就被人拎得腾空而起,然后重重摔了回去。

上方迅猛地压过来一道黑影,黑影直接擒住他的手脚,令他动弹不得。

“顾宣,你好大的胆子。”

男人冷飕飕的声音响起。

月色照进来,顾宣总算看清了陆深的眉眼,五官刚硬、剑眉星目,男人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黑暗中,他的眸子里透出危险的气息。

顾宣吞了吞口水,一秒变怂,“陆先生,我几天没洗澡了,身上好痒,怕把你家沙发睡脏了,所以……”

“所以就上来洗个澡,你,你不是不住这边的吗?”

顾宣越说越小声。

陆深真要被他气笑了,“你倒是挺能耐,连我睡哪个房间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这里确实不是陆深的主卧,但他的床被别人睡过,他自然不可能再去睡,这才睡到客房。

没想到深更半夜居然还能让他逮到撞上门的兔子。

顾宣见陆深好像不是特别生气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喜欢看到我,我这就走。”

“不对,借你家沙发睡一晚就走。”

“我现在下楼睡沙发,保证安静的跟空气一样。”

顾宣说话时,声音软绵绵的,一副格外乖巧听话的模样,跟他方才吐槽陆深的嘴脸完全不同。

呵呵。

不愧是个戏子。

真会演。

陆深想到顾宣方才骂自己‘大魔头’,心头的火苗子便蹭蹭蹭往上飙。

手下用力,狠狠捏住顾宣的细胳膊。

顾宣立马哇哇叫,“疼疼疼。”

陆深冷笑,“这就疼了?”

“你那天晚上不是宁死不屈吗?”

顾宣,“我真不记得了。”

“再装。”

陆深就凭借顾宣表里不一的作态就不会信他的鬼话,

“你信不信我先折了你的双手,再打断你的双腿?”

边说着又加了几分力道。

顾宣只觉得陆深的手像铁钳一般硬,掐得他骨头都要断了,这次疼得一点不虚伪做作,“疼疼疼。”

“求求你放过我。”

“我真的没骗你。”

顾宣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我也舍不得骗你,你可是我喜欢的人。”

委屈巴巴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爱。

陆深想到那天晚上顾宣跪在他面前,就在他以为这个人渣要磕头求饶时,他却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壮举,以死博尊严。

在那瞬间,陆深确实震惊了。

所以才破天荒饶过顾宣一次。

没想到他醒过来之后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油腔滑调、满嘴谎言的德行。

“撒谎。”

方才顾宣发现他在床上时吓得屁滚尿流,可没有半点一见钟情的表现,

“你怕我。”

“你的身体一直在抖。”

顾宣也不想抖,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根本不受他控制。

如果此刻有心跳检测仪在的话,他的心跳肯定过二百了。

“我……”顾宣持续抖,“我是太激动了,没想到陆先生也喜欢我。”

“我们是两情相悦,真好。”

陆深,“……”

这小子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喜欢他了?

顾宣一咬牙,为了尽快逼退大魔头只得拼了。

深吸口气,顾宣嘟起粉嫩的唇直往陆深跟前凑,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鸟,

“既然我们互相喜欢,那就亲亲我吧。”

顾宣不怕死地挑衅陆深的忍耐性。

陆深一脸嫌弃,“给我老实点。”

顾宣暗暗窃喜自己看完整本书了,熟知大魔王的秉性,知道他喜欢那种特别安静的男孩,便故意闹他,

“你为什么不肯亲我?我很香的,不信你闻闻。”

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顾宣的身上还蒸腾着湿漉漉的水气,夹杂着樱桃味的沐浴香,有股淡淡的甜腻的味道。

那股气息直往陆深鼻子里钻,一直钻到他心里。

“闻闻嘛,闻闻嘛。”

顾宣正扭动着,突然身体缓缓僵住。

不好。

他貌似撩出火了。

两个人都定在原处,陆深的呼吸有点重,捏着顾宣的手更加用力,似乎真要将顾宣的手腕掐断才甘心。

顾宣痛得眼冒金星,但这次他却不敢喊,只咬唇忍着,心中那个焦灼啊。

他没事撩什么男主?

不对。

身为男主轻易被炮灰撩到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毕竟霸王攻是主受的良配呀,除了为主受发疯发狂,对别人不都该坐怀不乱吗?

可耻啊这定力。

陆深盯着顾宣咬唇的小动作,不由得想到那晚顾宣为了保持清醒,差不多快把自己的唇瓣咬烂了。

直到今天,顾原嘴上的伤也才刚刚结痂。

“不许咬。”

男人一把掐住顾宣的下巴,迫使他的嘴张开,成功解救出险些遭受二度摧残的唇瓣。

顾原盯着陆深看,心跳如雷,这狗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啊啊啊啊。

他得赶紧想办法脱身!

可他又不能拒绝得太明显,毕竟一见钟情的人设不能崩。

他好难。

陆深发现指下的肌肤滑腻得不像话。

不禁有些手痒。

大掌缓缓下滑停在男孩纤细的脖子上,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的喉骨。

空气变得轻盈而暧昧。

顾宣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他伸臂一把勾住陆深的脖子,

“陆先生想要吗?”

陆深幽暗的眸子盯着他,不说想要也不说不想要。

顾宣看得出陆深此刻正在压抑欲望,相信陆深心里一定天人交战。

毕竟他的人设有生理洁癖,而顾宣在陆深眼里早已是人尽可夫的烂|货。

探起上半身,顾宣缓缓凑近陆深耳边,

“只要陆先生不嫌弃我的过去,我愿意以后都跟着你。”

过去?

这两个字如一记闷棍敲醒了陆深,令他瞬间想起张承搜集到的资料。

那些跟顾宣牵扯不清的男人,顾宣简直来者不拒,现在还来勾引他,更可耻的是……

自己居然动了想要他的念头。

陆深胸臆间猛地窜起一股怒火。

大掌狠狠掐住顾宣纤细的咽喉,收紧,再收紧,竟有种要生生掐死他的架势。

顾宣完全呼吸不了,心头恐惧。

这个霸王攻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他本以为对方会嫌弃地叫他滚,然后他就可以马不停蹄地脱身了,却没想到这大魔头更狠,居然嫌弃到想杀人。

艹。

这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顾宣奋力挣扎,却丝毫无法撼动陆深,这个男人仿佛是钢筋铁骨做的。

陆深很生气。

他从没这么生气过,哪怕先前被顾宣算计,也从未如此生气。

他气这个垃圾居然敢勾引自己,更气自己居然被他勾得欲火焚身。

陆深为自己感到可耻。

顾宣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到最后,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临晕倒之前,顾宣还在心里赌咒发誓:他做鬼也不会放过这狗!

顾宣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到顾家了,正躺在原主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原主的所有记忆都植入顾宣的脑海里,对应上熟悉的事物或是人,他就能想起相关的事。

此时房中没有一个人。

他怎么回来的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宣正打量着这个不足二十平的小房间时,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顾宣认得,这个女人是原主的后妈。

她跟老匹夫结婚的时候原主才七岁,还是个半大的小屁孩,没多久就被骗着改口喊了‘妈’。

可这女人并没有尽到半点当妈的职责。

不仅如此,她还挑唆老匹夫殴打原主,原主在这个家里没少挨揍。

这女人就是一朵有毒的白莲花,顾宣可没打算叫她‘妈’。

毒莲花叫方萍萍。

方萍萍见顾宣看着自己,忙堆出一脸虚伪的笑,

“宣宣,你终于醒了?睡得好吗?饿不饿?妈给你熬了鱼汤。”

鱼汤?

老匹夫又不在,她装什么贤妻良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毒莲花不会是在汤里下毒了吧?

冷静想想,毒莲花应该没这么蠢,亲自下毒再亲手端给他,那样出了事她也逃不掉。

顾宣想起自己先前的失忆梗,觉得这个梗不错,可以用来对付大魔头,同样也可以麻痹毒莲花,一举两得。

于是顾宣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

“你是谁?”

方萍萍显然早就知道了顾宣失忆的事,笑得越发慈眉善目,仿佛是个真心疼爱儿子的老母亲,

“宣宣,我是你妈,你的事我跟你爸都听你说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让妈看看你的伤。”

她边说着边伸出手去,顾宣警惕地避开,“别碰我。”

方萍萍没想到顾宣会如此果断地拒绝自己,有点尴尬,讪讪收回手,

“对了,送你回来的那个朋友说他是陆总的助理。”

“这个陆总不会就是……陆氏集团那位太子爷吧?”

方萍萍亲眼看到那辆豪车,在整个A市没几个人开得起,也只有那位太子爷的身份才配得上这样的座驾。

顾宣点点头,“嗯。”

方萍萍脸上还挂着笑,眼里却难掩嫉妒,

“那助理还说陆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你。”

“宣宣,你跟陆总认识吗?”

顾宣挑了挑眉,大魔头会这么好心?还千叮咛万嘱咐?

一看就不是大魔头的风格,多半是张承假传圣旨,不过这倒真是便宜他了,让他可以狐假虎威一回。

也难怪毒莲花今天一脸谄媚,原来都是因为陆深。

方萍萍虚情假意道,“你说他说的这什么话?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就算没有陆总的叮嘱,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你。”

心肝宝贝?

这四个字可把顾宣肉麻坏了。

他环视一圈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小房间,不透风,没有阳光,大夏天的连空调都没装,只有一架半旧的风扇呼呼转。

按理说顾家虽不是泼天富贵的人家,却也算得上中层阶级,就让自己的儿子缩在这长年不见阳光的储藏室里?

还心肝宝贝?

呵呵。

请继续你浮夸的表演。

我就看看,保证不揭穿你。

方萍萍一屁股坐到顾宣床边,拉着他的手开始说着掏心窝子的话,顾宣含笑听着她瞎几把乱扯淡。

毒莲花真以为顾宣失忆,给他灌输了一堆自己如何疼爱他的思想,买过什么礼物玩过哪些地方巴拉巴拉。

乍一听很慈母。

但其实这些事都是毒莲花跟她儿子相亲相爱的美好记忆,跟原主没有半毛钱关系,现在却被毒莲花嫁接到了原主身上。

顾宣唇角的笑容一点点加深。

真不愧是你,毒莲花。

听够了废话,顾宣含笑打断毒莲花,“阿姨,我饿了,你不是煮了鱼汤吗?我想喝点。”

“阿姨?”

方萍萍脸上的笑容僵住,

“我是你妈呀。”

顾宣保持微笑,“阿姨,你说的那些事我都不记得,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对一个陌生人开口喊妈我实在叫不出口。”

“可是宣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男人浑厚的嗓音,

“宣宣醒了吗?”

方萍萍连忙抹了抹眼角,“醒了,不过他不记得我了,居然叫我阿姨,呜呜……”

伤心委屈的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顾宣总算是见识到了毒莲花的演技,这眼泪说来就来,跟水龙头似的开关自如。

来人约莫五十多,鬓角微微泛白,身体却很硬朗,五官跟原主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原主的父亲。

此时,顾父显然没兴趣安抚自己的爱妻,他有更重要的事问顾宣,

“好了好了,多大点事?宣宣现在失忆了,他叫你声阿姨也值得你哭哭啼啼吗?”

“赶紧去看看李婶的饭做得怎么样,让她晚上多加几道菜,宣宣受伤了得好好补补身体。”

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听了顾父这话肯定要认为这是个慈父,他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儿子啊。

但是事实上……

呵呵。

对顾父来说,原主只是一件商品,他的价值取决于他能为顾父创造什么样的利益。

“宣宣,你跟陆少到底什么关系?”

顾宣心中冷笑,果然是因为陆深顾父才突然给他好脸色。

原主的记忆出奇的好。

印象里,顾父除了板着脸训他就是咬牙切齿地揍他,所以顾宣对眼前的顾父全无好感。

他也总算明白了原主为什么那么惹人讨厌。

书里并没有具体提到原主的原生家庭,毕竟只是个炮灰,作者不可能在他身上浪费太多笔墨。

而原主的悲惨命运跟他的家庭脱不了关系。

一个从小被欺负被虐待被辜负的孩子长大之后他什么都没学会,他只学会了如何去欺负别人虐待别人辜负别人。

原主的罪,顾父要负最大的责任。

而现在,顾父突然对儿子流露出慈父的一面,只因为他想借着儿子攀上陆氏集团的高枝。

顾宣搁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面上缓缓浮现出一丝羞赧的表情,

“我跟陆先生没关系。”

毒莲花跟老匹夫一丘之貉,他得先分裂他们再各个击破。

顾宣的态度在顾父看来就是欲盖弥彰,他越是遮遮掩掩越说明他跟陆少关系不简单。

顾父心潮澎湃,“宣宣,你这阵子一直没回来都住在哪里?”

提到这个话题,顾宣似乎更羞了,

“爸,你别问了行不行?”

这答案还不够明显吗?

顾父开心得不行,本以为是块废铁,打算随便估个价就卖了,没想到还是块金子。

“好好好,不问不问。”

顾父笑成了一朵花,

“对了,你妈不是说你失忆了吗?你怎么还记得我?”

顾宣一瞬间眼含热泪,“爸,我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您呀,您是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

“您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是,是吗?”

顾父有些心虚地笑笑,

“你是爸的儿子,爸对你好是应该的。”

顾宣哽咽着点头,“爸,我记得你小时候给我买冰淇淋,还带我去游乐园。”

“有一次我在游乐园外面看见机关枪玩具特别喜欢,你就买给了我。”

“爸,你对我真好。”

顾父对这些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事实上也不是他做的,而是方萍萍。

玩具当然也不是买给顾宣的,而是买给她自己的儿子。

原主十岁那年,方萍萍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原主一起去游乐园,临买票时方萍萍却把原主撇下,让他在大门外等着。

那是个特别热的天。

原主蹲在大树下听着游乐园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他的表情格外平静,平静得近乎麻木。

日头很大,没多久他就热得汗流浃背,小脸晒得红扑扑的。

方萍萍母子去了几个小时都没回。

后来旁边的店家看不下去,给原主买了一瓶水并把他喊到自己店里吹风扇。

一直到太阳落山方萍萍母子才笑嘻嘻地走出来。

在树底下没看到原主也不急,方萍萍领着儿子去买玩具,正好见原主坐在小板凳上仰着脖子看电视。

方萍萍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便揪住顾宣的耳朵骂,

“你个小逼养的瞎跑什么呀?害得我们找半天,你倒是舒服呢,躲这儿看电视。”

边骂边在原主身上狠狠掐了几把。

原主痛得小脸发白,却不敢躲也不敢哭。

店家连忙来拦,

“喂,你什么人?干嘛对小孩子动手动脚?”

“我什么人?”

方萍萍拍着胸脯说,

“我是他妈,我不管他谁管他?”

店家一听这话就来气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他妈?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

“大热天的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外面,万一走丢了怎么办?遇到坏人怎么办?”

“怎么办要你管吗?真是的!”

店家无语,“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

方萍萍揪着原主的耳朵往外走,边走边骂骂咧咧,店家一把抓住她,

“不许走!”

随即店家蹲下|身平视原主,“宣宣,你告诉叔叔,她是你妈妈吗?”

原主眼中还含着不敢落的泪,他胆怯地看了方萍萍一眼,点点头。

方萍萍立马趾高气扬,“我说是的吧?你这人也太多管闲事了。”

店家看了一眼原主胳膊上的青青紫紫,眉头深深皱起,

“你虐待孩子,我可以报警的。”

方萍萍听到‘报警’有点怕了,“喂,我是孩子他妈,他不听话我揍两下很正常,这你也要管吗?”

店家知道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方便太过插手。

转念一想,店家抓了把糖果塞到原主口袋里,同时凑近原主耳边悄声道,

“叔叔把电话号码写在纸上,你如果需要求助可以给我打电话。”

原主的鼻子一下子酸了。

他七岁跟着父亲,与后妈一起生活了三年,从未感受过丁点温暖,甚至他已经对打骂感到麻木了,再重的拳脚落在他身上也不会让他哭。

而此刻,他却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话而泪流满面。

“妈,我要这个机关枪,好酷!”

在门口挑选玩具的顾齐嚷嚷道。

顾齐是方萍萍带过来的儿子,原来叫方齐,后来跟着顾父改姓‘顾’。

方萍萍正跟店家闹不愉快,一听儿子要买枪,立马上前拉住儿子,

“我们不买这家的破烂玩意儿,我们去别家买好的买贵的。”

店家冷笑,“别自作多情,我也没打算卖给你。”

顾齐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不,我就要买这个就要买这个。”

顾齐一旦发脾气谁也劝不住,他妈更不可能。

方萍萍被儿子吵得败下阵来,不得不厚着脸皮重新找店家。

但她的姿态依然摆得很高,好像她不是来买玩具枪,而是买豪宅,

“喂,这个枪多少钱?虽然我有的是钱,但你也不能讹我。”

店家,“不卖。”

方萍萍,“不卖你放在这里干什么?”

店家,“供人观赏不行吗?”

方萍萍,“……”

顾齐还在撒泼,就差原地打滚了。

方萍萍不得已,把原主往店家跟前推过去,这意思再明确不过,让原主去求店家。

原主怯生生地站在店家面前,轻声问,

“叔叔,那个枪可以卖给我吗?”

店家,“不可以。”

原主的脸色白了白,他咬着唇低下头去,“我知道了。”

店家暗暗叹口气,他伸手揉了揉原主的脑袋,这孩子真是惹人疼,

“叔叔不可以卖给你,但是可以送给你。”

原主再次泪目。

那天回去,原主的机关枪和糖果都被顾齐抢走了,唯独那张纸条被原主攥在手心。

可惜他握得太久,汗水模糊了上面的字迹,也彻底毁掉原主最后一线希望。

从此,原主跌入地狱,再没人伸过援手,也再没感受过温暖。

……

“爸,你跟我说说我们家过去的事吧,我只记得你是我父亲,其他什么都不记得。”

顾父本想继续追问顾宣跟陆少的事,见顾宣对过去感兴趣,不得不耐着性子讲起一些陈年往事。

“原来方萍萍不是我的亲生母亲,那我叫她一声‘阿姨’也没错。”

顾父有些为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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