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大佬渣走疯美人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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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像是怕惊扰了少年的梦,迟暮小心翼翼,反折过胳膊,用僵硬的手指撮了撮他的腰。

软韧的腰线隔着衬衫,热意明显。

荼靡花香仿佛更浓,暧昧不清地发酵着,令空气升温。

迟暮浓睫轻颤,半暗的光线下,防毒面罩上露出的眸子猩红幽深,涌动着病态的芒。

缠在手腕的铁链松开,砸在地上发出脆响。

江半清紧阖双眸,无任何察觉。

迟暮等了片刻,见他没动静,就缓慢而僵硬地动了起来!

保持后背挂着一个站着睡觉人的姿势,一步步往床边挪。

可就在此时,禁闭的玻璃窗,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

发出“嘭!”一声巨响!

迟暮猛地僵住身子,血眸一片寒冰。

紧接着,“嘭!”第二声!

他机械扭头,一眼看见,原本被遮挡严实的玻璃窗,掉了一块挡物,露出的透明玻璃后面,清晰映着一张高度腐烂扭曲的脸!

是丧尸!

许是因为太阳能灯发出的光,吸引过来了丧尸。

迟暮可不想这些丑陋的家伙,吵醒他的美味!

但他脑细胞几乎死绝,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思考,不知道关掉光源。

只是机械的加快脚边,来到床边,笨拙地偏斜肩膀,将江半清抖滑在床上!

而后跑到窗边,拉下防毒面罩,抠出口球,对着玻璃,冲外面的丧尸,裂开嘴巴,龇牙咧嘴地一通乱吼!

外面的丧尸顿时吓了一跳,讪讪离去。

但迟暮还是怕他们发现自己的美味,只能用身躯,堵住被拍得摇摇欲坠的窗户!

还将铁链重新栓回手腕,以制造他依然被束缚的假象。

直到天明,日出,日落,黄昏……

迟暮终是发现不对,因为他的美味,似乎没有向以往那样,醒过来,抽血给他吃!

“呜呜嘶~”

饥饿难忍的丧尸发出不满的低鸣,松掉铁链重新跺步到床边,眼巴巴地推了推床上的美味。

江半清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如一片羽,如此轻盈地横躺在床上,还保持昨夜迟暮抖落他的姿势,一条胳膊搭在额头,赤裸的玉脚落在地板,肌肤苍白如纸,甚至连呼吸都隐去了痕迹。

“嘶嘶呜……”

迟暮摸到了他的手,却摸得一手沁骨的冰凉。

低鸣逐渐转成歇斯底里的咆哮!

可这样聒噪的咆哮声,依然没能让床上的少年苏醒!

甚至连动一下的迹象都没有。

那么白皙消瘦的身子,像是暗夜之昙,悄然绽放后,无力地耷拉下花瓣,蔫蔫的挂在枝头,只剩一片绚烂过后枯萎的死气!

迟暮吼得嗓子都哑了,又不会像正常人那样,给他盖盖被子,喂喂水什么的。

只知道傻傻的咆哮,作出各种怪物恐吓的凶样,企图将他吓醒。

然,全是徒劳!

江半清好像死去了一般,毫无反应!

迟暮吼累了,也安静下来,贴上去准备吻他,或许做了那种事情以后,他就醒了呢?

可指尖刚撑上床,就捂到一个磕手的硬物。

抓起来一看,是江半清的烟。

他死去的大脑似乎有了点苏醒迹象,因为他记起,江半清每次快要睡过去时,都会将这种东西塞进嘴里。

而后他又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激情四射!

特别是有一次,他中了枪伤,取着子弹快要晕厥时,点了支烟塞嘴里,又像个疯子絮絮叨叨的与他说起了话,还动作麻溜地用刀挑出了子弹!

迟暮眼睛迟钝的转了几下,撕烂烟盒,将里面的烟全部塞进江半清嘴里!

江半清仍是没反应!

对啦,还有个东西!

迟暮想起他的打火机,将那玩意甩开,学着他的样子,摁下开关,想要让这玩意燃起来!

可无论怎么摁,打火机就是不吐火苗。

他有被气到,扔了打火机,又去翻那些瓶瓶罐罐。

本来是想给江半清喂点酒,毕竟喝了酒以后,他也会变得亢奋,甚至还会拽着他瞎蹦达,唱什么今天天气好晴朗……

结果,几乎没有思考能力的迟暮,摸出了一瓶酒精。

他还认真嗅了嗅,是熟悉的味道没错。

索性用牙齿咬掉半截塑料瓶口,抓走江半清嘴里的烟,将酒精一股脑儿,往他嘴里灌去!

乙醇不如白酒那般浓烈,入口甘甜清冽,甚至冰冰凉凉很滋润。

失去颜色的薄唇如获甘霖,由被动灌入的姿势,变成主动迎合,含紧瓶口,贪婪地吮吸起来。

“嘶嘶~”

迟暮见他密睫频繁抖动,以为他快醒了,匆忙扔掉酒精瓶子,退回窗边。

然而这一系列烧操作导致的结果就是:

酒精瓶子失去了支撑,从江半清唇里跌落,冰凉的液体随之洒落,恰巧洇过在被迟暮扔在地上、摁得发烫的打火机!

“扑”一声,蓝色火舌子猛地蹿起,沿着江半清玉样的脚踝蜿蜒,瞬间将整只脚掌包裹!

如发着光耀摇曳的颜色妖姬,映衬得那只玉脚近乎透明,能清晰看见蛰伏于肌肤青色的血管,甚至细长的玉骨。

像是一件刻意为之的艺术品!

美得令人窒息。

也痛得令人窒息。

“握草握草!!!”

江半清尖叫着惊醒,弯腰去扑火苗的同时,嘴巴里呼出的气体,也变成一条蓝色的火焰,像是能喷鬼火的妖精,让他自己都惊呆了!

好容易将火扑灭,他吹了吹额前被烧焦的碎发,确定嘴巴不再喷火,才放心下来灌了大口瓶装纯净水。

看着床上的狼藉,扔得七零八落的烟,还有被烧得变形的酒精塑料瓶,他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自己梦游的杰作?

什么时候自己患有梦游症了?

他偏头瞥向窗边的迟暮,迟暮却心虚地拽着铁链,背过身去。

江半清无意间瞥到他眼眸猩红的程度,猛地记起,是该喂他吃的了!

顾不上被烧得发红的脚,一瘸一拐拧起背包,翻出里面的注射器,一只粉红色可爱的奶瓶。

动作熟练地抽了满满一奶瓶血!

又一瘸一拐走到迟暮身边,将奶瓶挂在他脖子,至后迅速拉下防毒面罩,继而后退回床边,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人:“宝贝儿,用餐愉快!”

迟暮吐掉口球,血眸幽深地瞥了他一眼,叼着奶瓶,用力吮吸起来。

那阖上的睫毛足以说明他享受的程度。

和在食堂用餐时,他优雅地将举着刀叉,将一小块牛排塞入口中,闭眼享受着咀嚼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宝贝儿,慢点吃,别噎着。”

“宝贝儿,你吃东西的样子,还是那么帅……”

江半清点燃只烟,欣赏着他的吃相,总感觉他没有死,只是生存方式改变了而已。

因为没有哪只丧尸,会吸奶瓶,还吸得如此优雅。

很快,一瓶血奶被迟暮吸光。

像是没有满足,他裂开嘴巴,露出沾血的虎牙,冲江半清嘶吼!

“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江半清冲他晃了晃被烧伤的脚,“我都受伤了,宝贝儿,你要懂得心疼一下我。”

说完,又有些昏昏欲睡。

酒精烧得胃里直冒酸水,连东西都不想吃,摁灭烟蒂,怕又梦游,将烟和打火机塞进包里,扔到墙角,想喝一点水,但看到瓶子里一天量的水被他喝了大半,又舍不得。

便拿了张薄毛毯,裹住自己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次日中午。

不知是那瓶酒精的缘故,还是足够的睡眠,让他身体恢复了不少。

饥饿感来得强烈。

翻遍背包,只找到最后一块面包,以及保质期为三年的牛奶。

江半清就知道,是时候该离开了。

这个有卫生间,还没断水,像是家一样温馨临时的避风港,最终也会成为记忆里无数个夜晚,能安歇落脚点的其中一点。

就像儿时他被他们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枕边总是放着随时准备离开的行囊,居无定所一样。

现在的自来水不能喝,但是净化以后,可以清洗物品。

清洗完奶瓶口球,又给迟暮抽了半瓶血,引诱着他进了卫生间,利用鸭嘴钳撑开他嘴巴,强迫性给他刷牙。

“宝贝儿,今天怎么这么乖?是知道心疼我了吗?”

迟暮今天很乖,没有抗拒异物的入侵口腔,配合他刷完牙,甚至没有抗拒他用冷水为他清洗身子。

洗漱完毕,江半清从背包里拉出高中那会儿,想了很久的情侣的装。

两套几乎款式一样的白色运动衫,只是一件背上印着1,另一件则是0。

“宝贝儿,我觉得你应该喜欢这件!”

唇角高高翘起,微笑着将印0那件套在迟暮身上,自己却穿了印1那件。

最后再喷上自己惯用的荼靡花香水。

一切准备就绪,他将繁重的行李挂在迟暮身上,束缚迟暮的铁链绑在腰间,戴好防毒面罩与鸭舌帽,手持M16A4,保持高度警惕的姿势,拉开了门!

“嗷!”

门刚拉开一条缝,强烈白光伴随一阵恶劣腐烂的尸臭扑面而至!

一只乌黑的爪子向他脸袭来,爪子主人正使劲想从门缝里挤入,脸上的皮肉高度腐烂,眼眶深陷,突出的眼珠一片死灰,布满可怖的血丝!

黑牙无意识地咬合,发出野兽般凶残的咆哮!

那狰狞又扭曲的样子,恨不得立即将江半清撕碎!

“真丑!宝贝儿,知道喷香水的好处了吗?你可千万别变成这种臭烘烘的丑八怪啊!我可是颜狗来的……”

江半清眯起眸子,退了点距离,怕对方口喷的墨汁溅脏自己心爱的白T恤,更不想浪费子弹,飞快抽出腰间佩刀!

手起刀落,“唰唰”的削水果声响起,墨汁飞溅,腰刀入鞘,高度腐烂的丧尸已身首异处。

江半清一脚踹开挡路的烂肉,拉着迟暮踏上旅程。

一人一尸行走在街头,六月酷暑,暴晒的烈日烤灼大地,无声将地影拉长。

距离T病毒爆发已过去整整两年,地球上大部分城市都沦为了废墟。

入眼处尽只剩框架灰黑色的大厦,坍塌房屋的残壁,商铺被砸烂的玻璃渣,四处散落生锈的汽车残骸,随处可见干枯发黑的尸体,以及远处徘徊游荡的丧尸。

唯一的景致是绿化带里的植物,某些裂开地缝里窜出的野草,以及头顶湛蓝的天空。

那些野草就像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人类,贪婪地沐浴着阳光雨露,在夹缝中疯狂地增长。

而野草中开出的花蕾,就像现在的江半清,明明是纯白娇嫩的模样,却又那般倔犟。

像是被花儿吸引,江半清滞留了一秒,弯腰想采下一朵,送给迟暮。

可指尖还未触及翠绿的花茎,“嗖!”一颗子弹贴着他头皮,万分惊险的擦过。

直接命中野草中的花儿,那抹漂亮娇嫩的小美好,瞬间化为乌有!

紧接着,“嗖嗖”的子弹破空声接二连三,从远处直袭而来!

“该死!”

玉样的指尖蓦地蜷起,江半清反应迅速,就地一个抱头打滚,躲到一堵垮塌的矮墙后面!

“宝贝儿!快点过来!到我怀里来!”

偏头观察敌情的同时,不忘他心爱的白月光,一手架枪,一手扯起缠在腰间的铁链!

手上铁链一紧,迟暮便知道该跑了,“嘶嘶”两声,冲破枪林弹雨,扑向躲在断墙后面的江半清。

江半清没注意到,他真的朝他怀里扑来了!

等看清时,迟暮如同高中那会的一场篮球比赛,为了抢球,也是这般不顾一切朝江半清扑来!

结果在大叫的“握草”声中,俩人面对面摔在一起,眼看迟暮的唇贴近,江半清几乎是出于本能,伸手捂住他的嘴!

往日情景再现,恍若隔世。

只不过近在咫尺的黑眸,变成一双可怖的血眸。

只不过江半清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捂住迟暮的嘴。

假如当年他也能像如今这般冷静,迟暮的唇,是不是会碰上他的嘴?

而不是他的手背?

可如今江半清没有捂住迟暮的唇,他也没能碰上他的嘴。

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两个防毒面罩。

就像铁轨两端,永远无法交织在一起。

逼近的脚步声令江半清来不及伤春悲秋!

他撑着迟暮的肩膀,一个借力,从他身下挣脱,架起枪,对准远处跑来的黑影,眯起一只眼睛,瞄准黑影的肩膀,眼神一冽,扣动扳机。

只听“嗖”一声,被消音器削减的子弹声破空而出,一枪命中黑影肩膀!

“阿西吧!我淦你大爷,有埋伏!后队,后队,求支援!”黑影停住脚步,捂住被西瓜汁染红的肩膀,吱哇乱叫起来!

江半清看清他是个牛高马大的壮汉,将倍镜从他身上挪开,转向他身后荒废的街道。

被马路陡坡切割出来的地平线涌起肉眼可见的热浪,摇曳的热浪中,缓缓上升起一排植物!

有西红柿,土豆,青椒,茄子……

这可不是植物大战僵尸。

而是江半清的房车车顶!

他满十八岁那年,沈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破天荒问他想要什么成年礼物。

他说:想要一辆房车。这样,在你们都不想看见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滚回自己的窝。

或许是内心的愧疚,或许其他原因,沈澄还真送了他一辆房车。

车厢是很奢华的小房间,车顶有个小阳台,有小型蓄水池,江半清在阳台种满了菜。

倒不是他喜欢自给自足的生活,而是这样更有家的感觉。

房车是太阳能发电的,没想到T病毒的爆发,给他在乱世中,提供了很大的优势。

只是后来,他用这辆房车,换了已经被感染的迟暮。

果然,随着车顶摇晃的蔬菜瓜果逐渐升高,一辆重型房车出现在倍镜里,车门被拉开,跳下来几个男人。

其中一张温文儒雅的脸,再熟悉不过!

因为那是迟暮的白月光,江半清同父异母的哥哥——沈星朝!

江半清心莫名一慌。

下意识回眸,瞥了眼还趴在地上的迟暮。

由于身体太过僵硬,他半天爬不起来,只能作着狗刨式游泳动作,竭力挣扎。

江半清瞬间又被逗乐了,“宝贝儿,这里可不是游泳池。”

就在此时,对面却传来聒噪的喊话声:“对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们是幸存者,是好人!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放下武器,才有一线生机!”

“好人?”

江半清好笑:“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好人?不过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游戏罢了!”

他不想让迟暮看见沈星朝,更不想让沈星朝看见自己。

收起枪,正打算拉起迟暮离开,可刚一转身,太阳穴就会被一只黑嗖嗖的枪口抵住!

一道邪魅性感的男声豁然响起:“小美人儿,不许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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