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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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记得上一世来到军营以后就遇到了暗杀,不过当时自己没有多想,以为是蛮夷王派人过来罢了,所以就连黑衣人身边那明显的龙纹刺绣都视而不见。如今回想起来,那金线龙纹绣在墨蓝的苏锦上不正是封珩希最喜欢的样式吗,也只有他最看重的谋臣或者近身侍卫才能拥有一份。原来那些险境根本不是蛮夷人造成的,而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和皇兄真正一母同胞的三皇兄亲手酿造的啊!

口中苦涩,刚刚饮下的茶是回甘的佳品,可是封望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舌尖散发出来的微苦之感。寒心吗?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可是如今再次回想起来,心底还是会有针扎一般的刺痛,是那种小时候不懂事去抓玫瑰茎时的感觉,不是很疼,但是抽回手以后依然会忘不了那种疼痛。

封望摇摇头把自己从记忆里带出来,老狐狸刚刚提醒自己要小心,估计是有什么预感吧。既然这样也就安心了,那家伙总是作弄自己,不过对自己的维护倒是真心的,虽然没什么武功,但是胜在精通药理,随手一个香囊都能干倒一批人。他能有所警觉,那自己就可以放心的和黑衣人周旋周旋了。眉眼间迸发出凌厉的光芒,如果不是死侍的话说不定还能套一套封珩希自己的情报网嘞......

入夜

封望吹熄了蜡烛,端详着铜盘里凝固的蜡油微微一笑,我准备好了,你,也该出场了。一个后仰躺倒在床上,就像寻常人家颇受宠爱的稚子撒娇一般翻了个身卧在床榻上,睁大眼睛看着一片漆黑的眼前,其实,如果退去华服抹去前世记忆,他又何曾不应该是一个爱玩闹的小孩呢?

历朝历代都遵从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他既不是长子也不是正经意义上的嫡子,爵位和家族使命无论怎么算都排不到自己身上,又是小幺,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样子吧。

黑暗中隐约可见封望打了个哈欠,盖上了薄被,既然身处皇位,就理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这样,皇兄才会欣慰当年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并一举将自己推到父皇身边,让自己成为最受宠的皇子的行为没错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轻微的咔擦声响起,在封望耳中如同惊雷一般炸响,紧接着屋内的空气不再闭锁且静止不动,而是隐隐向一个方向流动起来,带着一股夜晚独有的微凉,封望动了动眼皮,来了!

薄被下的手徒然握紧,右手从袖间滑落三两根约莫食指长的银针,微微翻转手腕便将特制的银针架好,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气流逆着原本的方向移动,竟觉得有些兴奋。待黑衣人靠近床榻时骤然弹起,双腿凌空跃起踹向黑衣人头部,想必是没有料到自己要刺杀的对象竟然如此警觉,来者毫无反抗的就地倒下,右手手腕一翻,银针便已分别刺入筋骨衔接处,只听一声惨叫,便没了声息,封望抬手点了穴定住他的身形才慢吞吞的从黑衣人身上爬下来。

顺手扯过床边的烛台重新点燃,室内一片昏黄。“嘎吱”,封望放下烛台走向倒地的黑衣人,头都不太就知道肯定是封珩新解决掉他那便的刺客过来看看他。眼见小孩完好无损的蹲在地上研究倒地的黑衣人,封珩新舒了口气,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怎么,有什么发现不?”

凑到小孩面前和他一起打量黑衣人,已经摘掉头套的黑衣人紧闭双眼似乎是受不住这昏暗的光,封珩新拍拍他的脸,“喂,睁开眼看看啦,闭着眼干什么?大丈夫要输得起!”,封望瞥了他一眼,这老狐狸脑袋没事儿吧?打掉他在黑衣人身上乱摸的手,毫不客气的道:“别乱碰,这可是青鸭阁的人。”

封珩新不相信的撇撇嘴,“你怎么知道?”,封望正盘算着怎么才能从他口中探知点东西,随手指了指黑衣人的手指尖:“左手无名指和右手食指相对应的位置往下数第二个指节处纹有青色的鸭子形状,这是他们的阁内标志。你自己房内的你没研究一下就过来我这儿了?”,闻言封珩新尴尬的笑了笑:“下手重了点,没气儿了......”

封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一脸的兴奋和好奇,重又低头在黑衣人身上寻找着什么,这次封珩新没再打扰他,只是蹲在一旁看着,直到封望从他身上搜出一块玉牌和一小瓷瓶的药才开口询问。

封望起身,走到窗边的桌案处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才开口道:“这是青鸭阁内象征身份的牌子,不同的材质表示不同的登记,这家伙的牌子是用黄龙玉做的,可见地位也就一般般,也是,咱俩哪里值得人家用高阶的刺客动手啊?这个瓶子装的就比较珍贵了,是假死用的药丸。如果我刚刚没有封住他的穴道和经脉,他现在应该会服用这个逃脱吧。”

封珩新静静地坐着,看着封望还带着点婴儿肥的面孔,听着他淡然的讲述这一切他并不了解的东西,突然觉得看到了小时候的季璟。他和季璟同龄,因药王师父与逍遥山庄庄主温让交好,便让自己寄住到山庄一段时间,那个时候的季璟也没多大,也是这般淡然的讲述着手上物件的来历与用途。

就这份淡然让封珩新觉得有点抓狂,这小崽子就好像遇到刺杀的是别人似的,一点都不紧张。

封望凝神看着手中的小瓷瓶,这东西难制,不知道老狐狸有没有办法呢?打开瓶塞扔给封珩新两颗,“那去研究研究,药王真传这世上也就你一人了吧?”封珩新接过又小又黑的药丸,小心翼翼的收进袖中,自然知道封望没说出口的信任,但还是不忘嘟囔两句:“那当然!除了我谁还能得药王真传啊?”

封望没接话,转身靠在桌案边看着他,扬扬下巴,问:“那家伙怎么处理?”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了,青鸭阁是封珩希情报网的重要组成部分,阁内都是死契,估摸着问不出什么了,干脆直接......想到这里他眼神一凌,动了杀机。

“别,扔到陈登他们那里,看看他们会对蛮夷做出怎样的猜想和回击呢?”

看着封珩新悠悠的眼神,封望暗暗竖起大拇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用封珩希的人挑拨军中情感,让那些将士们怒火冲天以为是蛮夷王的挑衅,那自然群情激奋,击退蛮夷大军也就自然多了分助力。

“行吧,那就麻烦你把你房间的和我这个一起搞定扔过去的,明天等你消息啦~”

“???你怎么不去?”

“老狐狸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孩子不睡够是会长不高的你难道不知道吗?”笑嘻嘻的说完便自顾自的爬上床面朝里面睡觉去了,徒留封珩新一个人无奈的冲他的背影干瞪眼。

天才蒙蒙亮,就听见营帐外的骚动声,封望翻了个身捂住耳朵,却还是有气急败坏的怒骂和吼声一缕缕的传到耳朵里,烦躁的拽过被子蒙住头才终于隔绝了声响。

昨夜折腾太晚的话第二天早上铁定起不来,每日都要睡足三个时辰是他坚持很久的一个习惯,所以日后封珩礼如果想判断小家伙有没有偷偷熬夜的话,只要留意第二天卯时能不能把他叫起来就能知道答案了,不过这都是后话。

“报!副统领大人,营中发现刺客!”门口传来汉子粗犷洪亮的声音,封望仔细分辨了一下也没能找出声音对应的主人,于是懒懒散散的追问了一句:“活的还是死的?”,门外的汉子似是没有料到里面的声音如此年轻,竟是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已经没有呼吸了。”

说这么委婉,是怕吓到自己嘛?

苦恼的掀开被子坐起来,都来人叫自己了看来是不能继续睡觉了,好困啊:“好了知道了,马上就来。”,伸个懒腰后封望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穿什么才能显得自己不知道昨夜有过刺客而惊慌失措的样子呢?封望洗漱完毕随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举着发丝凑到窗边欣赏了片刻才慢吞吞的把齐腰长发重新绑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点棕色,而且和那只狸花猫的颜色这么像又是怎么回事......

随手抓了件外套穿上便冲出门,这时喧闹的人群还未散去,一群衣裳工整的将士围在陈登的营帐外,义愤填膺的样子封望隔老远都能感觉得到。封望朝着人群快步走过去,也就几步路的距离,竟有将士冲他喊话,好心提醒着:“小娃娃可别过去了,那里有脏东西!”,怎么感觉这声音分外熟悉?心中疑惑,不由得脚步一滞,回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竟是前世的军中的死对头江源!莫名的眼眶一热,江源......

封望停下脚步颔首致谢,目光在江源身上停顿片刻才重又聚焦到人群中,提步向前,还能听见江源和别人对话讨论这个突然出现在军营的小娃娃是谁,封望细细听了一两句便不再留意,只觉得有些感动又有点酸楚,连素不相识的人都能提醒自己前方有脏东西最好别过去,可自己的三哥却一路都想着怎么害死自己、怎样让自己陷入舆论的中心......

陈登眼尖,一眼就发现人群似乎开始在给谁让道,但是速度很慢,思及此,马上推了推白垭去看看,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白垭就领着封望从人群中走出来。

这边封望终于挤过拥挤的人群,就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一道炽热非常的目光,抬头一看,果然来自昨天见过面的陈登。还没到等自己说话,他倒是噼里啪啦解释了一通,说话速度之快让封望以为自己赶时间上战场只能抢时间听谋略似的,急忙摆摆手:“停——”

周围的将士们住嘴,陈登也住嘴,只睁着大眼睛巴巴的看着这位昨天给出惊奇战略的小珺王,封望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重新聚焦在陈登身上,问了个和他刚刚说的内容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问题:“秦王呢?”

“秦王殿下说自己晕血,就不来了。”陈登虽然纳闷为什么小珺王不好奇黑衣刺客,反而问了这么个不相干的问题,却还是如实转述了封珩新的话。

封望咬牙,晕血?药王真传弟子晕血?你个臭狐狸真是够扯淡的,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在将士们面前拿这种借口搪塞,暂且不提大家接下来会如何看你,难道你就不怕搞乱军心?皇兄让这臭狐狸来真是太不明智了!虽然心里把封珩新千刀万剐,面上还是流露出了然的神色,微微眯眼,臭狐狸你都这么说了我不给你加点菜都对不起你这么说自己:“噢对,秦王还不喜欢吃荤菜,说是能健康身体延年益寿,难为他了,年纪轻轻就考虑延年益寿的事。”

周围一圈将士哄然大笑,再看封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印象中皇室成员不都架子摆的高高的吗?这珺王当真有趣,和那些寡言少语眼睛往天上看的皇室成员蛮不一样的。

言归正传,封望走近已经断气的黑衣人,头脑高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将战火烧到蛮夷王身上。“陈登,根据你们的推断这是哪里来的刺客?”,闻言,陈登松了一口气,这珺王看着年纪小还是能一下抓到问题的关键,随机正了神色,眉眼肃穆,声音里是决绝与刚烈:“殿下,根据我们几个主帅的推断,这应该是卑劣的蛮夷王派来窃取我们军事机密并残杀主帅、将士的刺客,想借机给我们重创然后再夺一城!”

封望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欢喜,哎呀这陈登真是太上道啦!根本不用自己把话题往蛮夷王身上引,就能说出这么带动气氛的话。

其实在这一点上封望想错了,不是陈登聪明,而是陈登和这些将士们已经对蛮夷王恨之入骨,在那已经被蛮夷王占领的四座城池里,都曾经有过灭门般的屠杀。不仅被俘虏的将士被残忍杀害,就连城内没来得及逃走的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都被蛮夷王下令集中杀害。那是怎样的血流成河,那是怎样的人间地狱啊!

他们这些活着的将士夜夜都能回想起那城内凄厉的哭声,那都是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啊!陈登咬紧牙关攥紧拳头,在周围将士们再次激愤起来的情绪中蹲下身,封望负手而立,静静观望,虽然不明白陈登要做什么,但可以猜想应该和想与蛮夷王决战相差不远。

却见陈登在蹲下以后缓缓将左膝盖触地,然后慢慢将头上的主帅帽摘下捧在胸前:“珺王殿下,臣恳请殿下下令,命我军将士与蛮夷决一死战!”,封望瞳孔微缩,陈登这是......紧接着,周围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的跪下,膝盖与地面触碰发出沉闷的轰响,封望闭上眼睛,仅凭接二连三响起的声音就能够判断现在只要是在营地广场的将士们都在向自己下跪。

一个接一个......封望突然觉得心像被人揪着一样疼,他自己曾经是一名军人,他知道将士们对这江山社稷有一种怎样强烈的热忱,更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共同进退过的兄弟有一种怎样超脱血缘的情感羁绊。

父皇,儿臣不能承欢膝下还望您身体安泰。

皇兄,小九现在听见你那些故事里摄人心神的声音了。

四下寂寥,只能听见风呼呼的吹动着营帐门帘的声响,封望重新睁开眼,环顾四周,看着土黄色军装的壮汉们沉稳的跪倒在地上,放下了那狂妄和不羁,只认认真真的请求自己。

目光回转,注视在自己面前单膝跪得笔直的陈登,轻声承诺:“您放心”,片刻后取下自己腰间刻着珺字的和田玉牌,放在掌心,朗声道:“我,封望,在此向诸位郑重承诺,不将蛮夷击退、不将城池夺回、不将此地肃清、不将边关振兴,誓不退军,誓不回京!”

少年灌了内力的稚嫩嗓音回荡在整个营地广场的上空,惊起了在枝桠上休息的鸟儿,所有将士抬头,望向场中手握玉牌,神情庄重的封望,竟是毫不犹豫的齐齐将单膝下跪的姿势改为双膝下跪,一声沉闷且震撼的轰响伴着尘土飞扬。

那千百张嘴同时发出如同暗夜惊雷一般的吼声:“臣等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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