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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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被锁在四面透明的玻璃橱窗里,手脚都被扣上枷锁,身上只披了一条丝绸缎面的薄毯遮住小部分肌肤和隐秘处,如同一只供人观赏的名贵工艺品。

头顶是灯光璀璨的天花板,台下是乌泱泱看不清脸的观众,一旁还有穿着西服声音聒噪的主持人。

这是一个顶级拍卖会,拍卖的产品正是经过千挑万选的omega。

而到场的观众都是这个国家的军政高层。

他体内被事先注入了药剂,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一旁还有几个同样的橱窗,里面都锁着同款配置的男孩,但只有他醒了过来。

主持人正激情昂扬地挨个介绍他们,从左到右价格依次往上递增,每介绍一位omega底下都会激起躁动的浪花。

台下混杂着他们身上浓烈的alpha信息素,空气里各种味道翻搅在一起,刺激着他的鼻腔和神经,难闻极了。

特别是主办方考虑到客人买去有可能会迫不及待地玩弄,会在拍卖前两天禁止给拍卖品进食,只喂点营养液保证活力。

连空空如也的胃都被这股味道牵扯得开始发疼。

他正处在中间的位置,主持人介绍到他的时候,声音扬起,更加卖力:“这是我们的五号宝贝,原本以他的长相,应该放到最后才揭晓,但是有个很遗憾的点,他信息素很淡几乎没有味道,不过好在他受过良好的驯养,性格十分温顺。”

主持人故意指了指他臀上的痕迹,明显是受到教训留下来的。

他抬头,灯光晃得他有点眩晕,忍不住眨了眨,一双圆葡萄般的眼睛在长睫扇动下若隐若现,显出几分不符合容貌的勾人魅惑。

他很漂亮,是那种看起来很纯的漂亮,透着破璃制品的易碎感。

但往往这样的玩物更容易激起人亵玩的欲望,试图在床上挖掘出他放荡的另一面。

底下的观众顿时沸腾起来,有人开始激烈叫价,居然一度比前几位拍卖品喊出的价格高上几倍,主持人兴奋得脸和脖子涨红。

吵,太吵了……他蹙起眉头,心脏如擂鼓激烈跳动着。

突然幕后的主办方冲上台跟主持人说了几句耳语,主持人表情骤然变了,是紧张和不敢置信交织的神色。

台下观众见他愣住不叫号了,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来。

主持人捏着话筒,全场都听得见他喉咙里吞咽口水的咕噜声,冷汗顺着额头流到衬衣领口。

“各位暂停一下,很抱歉,五号刚刚已经被人高价买下了。”

底下再次沸腾。

“谁啊!老子又不是没钱,谁他妈敢截我胡!”

“就是啊,好歹说清楚,你们这样搞,不是耍我们玩嘛!”

“还想不想做生意啊?”

……

主持人擦了擦汗,努力控场:“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实在是很抱歉,买家正是23号包间的客人。”

话语一落,全场在一瞬间安静下来,鬼一般的死寂让人没来由感到窒息。

包间都在拍卖场的上方,有着最好的视野和服务,但这并不是你多有钱就可以订下一间,需要足够的身份和手段。

往往能在包间里的都是军界高级将领和政界大佬,而这间23号更是享受全场独一无二且得天独厚的待遇,因为这个包间正处于最中心的位置。

很多人都试图打听里面的人是谁,或揣着攀附交好的心思,或仅仅因为好奇心,但最后都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而他也从未对某一件拍卖品表示过兴趣,在众人眼里一直以来都神秘至极。

五号拍卖品连带着透明橱窗被工作人员连忙撤到红色帷幕后,台下的观众再不敢有任何异议,毕竟没人想去得罪这样一位人物。

主持人松了口气,再次扬起毫无破绽的笑容:“来,这是我们的六号宝贝……”

-

他被打包成精美礼物送到23号包间的床上。

手脚的枷锁被卸下来,磨红的地方涂上了一层透明药膏,浑身上下依旧只有那条薄毯遮住他一绺细柳般的腰肢身线。

眼睛被蒙上一条两指宽的锦布,还贴心地在脑后打了个蝴蝶结。

柔软的衾被散发着一股好闻的雪后云杉味,他目不能视,听力在此刻倒是放大几倍变得十分灵敏。

浴室里传来哗啦水声,很快,水声一停,门把手“咔哒”响动,紧接着是朝他走近的脚步声。

未知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屋内的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他,而是站在不远处慢条斯理地开了瓶红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上的布条被挑开,骤然明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短暂的明适应结束,他才注意到身侧俯视他的男人——是极为冰冷锋利的五官,深邃的瞳孔彰显着此人凌厉的气势,让人会在极具的压迫感下忽视他极其俊美的容貌。

他一愣,漂亮的眉头蹙起:“是你!”

长时间没有被水滋润过的嗓音,听起来有几分粗粝沙哑。

一周前,他还没被拍卖场的人抓走的时候,接到上级任务,凭借天生无味的信息素完美伪装成beta进入一个晚宴,试图获取某位政界大佬身上的把柄,结果一不小心撞到这个男人的枪口上。

身后至今浅淡未褪的伤正是这人留下的杰作。

如果不是趁他不注意从三楼的窗户翻越下来,可能被这人怎么玩死都不一定。

当然,也因此脚踝扭伤,被拍卖会的人趁机捉住。

兜兜转转造化弄人,最后居然又落到他手上……

男人眯了眯眼睛,扣着他下颚看了一眼,左眼末梢下的泪痣让他确认刚刚拍下的卖品就是那晚的少年。

“五号,你叫什么名字?”

拍卖品会被注销掉以往的身份,在拍卖期间只用代号称呼,之后会由买去的顾客重新取名。

他短促地呼吸两下,从齿间溢出三个字:“方不尔。”

光洁纯白的脸蛋被男人霸道的动作捏出红痕,他像是不服输地仰起头:“你呢?”

男人从没被人这么大胆地直问姓名,挑眉低沉一笑:“郁铮。”

面对郁铮,方不尔从始至终都提着一颗心,屋内Alpha信息素味道分明好闻又清爽,却极具侵略性意味。

他有幸在一周前见识过郁铮的手段,心知这人很不好对付,方不尔手心微微出汗,下颌骨被钳得发疼,吸了口气问道:“你买我干什么?”

郁铮意味不明笑了笑:“当然是跟会场那些人干一样的事。”

奶奶个棒槌……方不尔脸色微变,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句。

在拍卖会的时候手脚被锁束缚,身体里也注射特殊配方的肌肉松弛剂,二十四小时监控之下他不好脱身,寻思着到时候被人买去,再想办法另找机会。

他虽然是Omega,但从小进营接受高强度训练,身手还是相当不错的,又有一张能唬人的脸蛋,很少有人会面对他的时候不放松警惕。

谁知道刚脱离魔窟又进了虎口。

还是栽过一次的坑。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有点疼,”方不尔微红的眼尾洇着点点水光,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压低尾音,听起来有点惹人怜爱的颤抖。

郁铮下手没个分寸,捏着他的脸左右看了两眼,白嫩之上明显几个鲜红指印,边缘甚至有点泛紫。

这是独属于Omega的身娇肤嫩。

他很清楚面前这个善于伪装的Omega的本事,闻言神色晦暗不明,低声:“听着,我能够让你好端端坐在这里,也能让你痛不欲生,别耍不该有的心思。”

方不尔微微一笑:“不敢不敢。”

刚刚主办方把他打包送进来的时候,又给他喂了点营养液,贴心地考虑到娇弱的Omega不会在床上被玩得脱力昏厥。

刚刚不动声色地养精蓄锐,他体力恢复了一点,虽然不足以自保,但在郁铮对他下手之前,他可以先一步毁了自己。

郁铮没想到他这么乖觉,但事出反常必有妖,盯着方不尔正专心揉着自己脚踝和手腕被磨红的肌肤,他浑身雪白,几乎可以称得上毫无瑕疵。

像一只值得被收藏的完美工艺品。

郁铮俯身拉开抽屉,里面塞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具,见过的没见过的,都透着一股涩情的味道。方不尔余光瞥到,心下不由一紧。

“害怕了?”郁铮笑了笑,“那天晚上怎么胆子那么大?”

一周前,方不尔锋利的牙齿找准机会给他锁骨处咬出两排冒着血珠的牙印,差点就咬掉一块肉。

果然这货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他妈长一张好脸。方不尔手指顿住,勉强扯了扯唇角,强作镇定:“怕什么,我不就是干这行的,您开心就好,不过——”

郁铮:“嗯?”

“你这有没有吃的,我两天没吃饭肚子有点饿。”

郁铮再次扣起他下巴,轻声:“方不尔。”

见方不尔吃痛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牵起唇角:“现在轮得到你跟我讨价还价,信不信我把你吊到外面,到时候底下那些人疯狂起来,才是真正生不如死。”

方不尔挑衅一笑:“我要是被吊在外面,我就大喊你的名字,我看你也丢不起那个人吧。”竟然点破罐破摔的意思。

“呵……”郁铮气笑了,“你这张嘴倒是给你厉害的。”

话音落下,强烈的alpha气息突然以不容抗拒的压迫性扑面而来,灌入鼻腔侵入肺部,方不尔心底终于油生恐惧,他明白在这个人面前,不管什么手段都不好使。

于是他当机立断,右手快速摸到自己后颈的腺体上,轻喘:“郁先生,五秒之后我腺体破裂大出血,你说这么好的包间以后要是变成凶宅,那多亏啊……”

微微弯眼,后颈那一块脆弱的皮肤被他用指甲死死抵着。

身为人类第二性别,腺体倘若强行摘除,爆炸的撕裂性剧痛和大出血,特别对于Omega来说几乎是致命的伤害,非死即伤,即使活下来寿命也会极具缩短。

无法被标记,不再产生结合热,同时丧失生育能力,无可避免被社会边缘化。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冷下来,两人开始进行无声对峙。

郁铮显然因为他对自己的狠辣感到有些意外,脸色愈沉,勉强压住怒意。

很少有人会触他的火,敢威胁他的还只有面前这个虚弱的Omega,浑身长满了刺。

这他妈是受过良好驯养,性格十分温顺??

“我十分感谢您买下我,”方不尔轻声,“要不您放我一条生路,就算我欠您一个人情,以后要是有事您一句话,我任您驱使。”

“我看您也不想到头来买回来的是一个废物,当然您也有权利杀了我,但总归会败了您的兴致,对不对,郁先生?”

郁铮听完简直要为他鼓掌喝彩了,目光冷然地看着他,心想这小东西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还想白嫖?要是放他走,以后往哪逮他去。

方不尔见他无动于衷,心也跟着慢慢凉下去,指甲下意识往皮肉里刺入几分,血珠开始往外渗,触目惊心的红,他呼吸加重。

但他此刻脑中混沌不清,显然低估了郁铮的身手,常年在军队里,以前也穿梭过枪林弹雨,子弹都是擦着太阳穴过,岂会受到一只娇弱Omega的威胁。

他松开方不尔下巴,反手一记掌掴甩在他左颊,将浑身无力的方不尔打翻在柔软的衾被上。

火辣辣的疼,他眼眶微红,伏身喘着气还没来得及反应,两只手腕已经被郁铮死死攥住。

“就你还想上天,”郁铮把他拉起来,目光凌厉对着他漂亮朦胧的瞳孔,微笑。

“看来上回教训不够,那今天就好好给你立立规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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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带茧的掌心摩挲着他手腕微微发疼,方不尔右手被强迫摊平在身前,见他从满是玩具的抽屉里挑了一条半指厚的檀木尺,也是里面唯一正经工具。

“我问你,刚刚这只手想干什么?”

方不尔被这贴合在掌心的冰凉激得浑身一颤,嘴唇嗫嚅,还没等他说话,连着五尺破风而下,剧烈的疼痛炸开让他忍不住蜷缩了手指。

他天生不耐疼,很快,掌心就浮现一大片红肿,颤着尾音答:“自、自杀……”

郁铮声线极冷:“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听明白了吗?”

方不尔识时务地点点头,咬住下唇,感受手心逐渐升温发烫,又是连着狠厉的五尺落下,薄如蝉翼的肌肤开始充血臌(防)胀,险些要破皮流血。

“记住,嘴巴是用来回话的,再问而不答,我就掌脸。”

“知道了,”方不尔额头流着冷汗,右手已经控制不住往回缩,他这会儿实在是太害怕面前这尊煞神了,这手别是真要给他打废吧。

郁铮捏着他手指,一言不发地狠狠抽下一尺,方不尔终于哀叫一声,泪眼婆娑。

以前组织里有个beta跟他说,他哭起来比笑更容易让人疯狂,还警告他在alpha面前一定要注意这些。

可是、这也太他妈疼了!

总归这是最后一记,郁铮没那么狠心打破他的手,要是感染处理起来也很麻烦,就是肿得厉害,不碰都疼。方不尔不敢揉,痛得只能小心翼翼哈着气,眼睫挂着泪星,不动声色打量着郁铮的脸色变幻。

还真是娇贵得很。郁铮暗想,坐到床沿,拍了拍双膝:“趴上来。”

方不尔缩了缩脖子,惊恐哽咽道:“还、还打啊。”

郁铮残存不多的耐心耗尽,直接将他拉到腿上,一记重掌狠狠抽在他圆 | 翘光洁的屁月殳上,上面还留着一个星期前未褪的浅浅痕迹,也是他拿巴掌抽出来的。

回忆如潮水涌进脑海里,方不尔扬声呜咽,这无异于铁板的手掌仅仅一下就差点给他干蒙了。

鲜红的巴掌印骤然浮现在皮肤表面,屁月殳痛麻难忍,被郁铮死死禁锢着腰 | 胯,紧接着铺天盖地的抽打以火烧燎原之势在他一个巴掌就能覆盖一大半的屁月殳上弥漫开来。

方不尔先前与他对峙的勇气进了狗肚子里,只剩下吞噬心肺的恐惧,眼泪汹涌淌出眼眶,放声哭泣:“我不行了郁哥,郁老板,郁先生,呜呜……疼死我了呜呜。”

郁铮的巴掌确实不是那么好挨的,起码在细皮嫩肉的方不尔看来,就算是硬生生痛出了眼泪,痛哭流涕地求饶,臀上的重掌也丝毫没有停顿。

方不尔呜咽着,泪眼婆娑地回头看,自己的屁月殳在他手掌的翻炒下不复白皙,变得熟桃般红通通,竟然还有点好看……?

郁铮见他还有心思发呆,一手摁住腰,抬起的那只手力道又增大几分,下足了狠劲。

灌风之声呼啸入耳,这下彻底打乱了方不尔的思绪,忍不住扬起上半身扯着嗓子痛呼,两只手无措地抓着他裤腿和床单,腾空的双腿也溺水般胡乱扑腾着。

郁铮被他哭得脑袋疼,他没见过这么会哭的Omega,倒也不羞耻怕被隔壁包间的人听见,尽管这里的隔音效果做得十分完美。

在这所高级卖场中,曾经有过拍卖品被当众惩罚的经历,更有甚者,当着无数观众的面在舞台上肆意挥舞着藤条长鞭,以玩物惊恐的眼神和瑟瑟发抖的反应为乐,享受他们在痛苦下厮声求饶的声音。

他见惯了这种现象,这种掌控弱小生命的满足感,郁铮并不屑。

尽管Omega在这里完全丧失了人权。

好不容易见到这么特别的Omega,年纪小,资料显示才十八岁,明明又怂又脆,没打几下就开始哭,但骨子里却有一种狠劲,对别人也对自己。

能够有胆子强行摘除自己腺体的Omega,他只见过这一个。

郁铮心想,假如自己突然昏厥,方不尔绝对不会像别的Omega一样颤颤巍巍地通知医护人员,他一定会选择掐死自己,或者拿餐桌上那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他的心脏。

郁铮将他的腿压在自己一条腿下,牢牢将他身子桎梏住,扬手狠重抽满五十记,他的屁月殳已经肿了一圈,交叠重合的指印已然泛着薄紫。

方不尔哭得都流不出泪了,到后面直接雷声大雨点小。

这货还真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可惜他刚刚真情实感的眼泪白流了,反正也打动不了这尊佛,还是他妈的省省力气想想怎么脱身吧。

郁铮掐着他臀肉,冷笑:“刚刚装的呢?”

方不尔咕哝:“没装,是真的疼,不信你试试,简直站着说话不腰疼。”

郁铮突然有点怀疑人生,以往自己一个眼神过去,旁人都噤若寒蝉,怎么到了这个Omega面前,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彻底被点燃火,郁铮脸色阴沉下来,把他拎起来摔到床上,重新拿起一旁的檀木尺,点了点床尾:“过来跪好。”

方不尔背手揉着身后,见他脸色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也不敢再多嘴忤逆,等他慢吞吞挪过去的时候,郁铮攥着他肩胛骨,扬起木尺朝他疼痛未散的红肿上重重抽下来。

“啊呜呜!”方不尔这回真疼得差点跳起来,眼里扑簌掉落,这玩意跟巴掌压根不是一个量级,他感觉自己不只是皮和肉,就连骨头都泛着疼。

如果方才只是热身,这会儿是真正开始给他立规矩了。

郁铮声音冷若寒冰:“跪好,上身伏趴,屁月殳撅起来。”

方不尔犹豫了一会儿,等尺子抵在他身后威胁着蠢蠢欲动,这才打了个激灵赶紧伏好,但隐(防防)秘处也彻底暴(防防)露于郁铮眼前,饶是他脸皮厚,也不禁身体浮上一层粉红。

紧接着身后结结实实挨了两记,横贯在伤势最重的高峰处,方不尔疼得脚指蜷缩起来,两只爪子在衾被上胡乱抓着,不小心碰着手心的肿,又小心翼翼仰面摊开倒吸一口气。

郁铮摁着他光滑的脊背,重重连甩了七八下,不出所料的,方不尔哀叫出声:“呜呜,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呜……我不该拿命威胁你……”

郁铮蹙眉,扬起手又要甩下,方不尔像是预料到突然高扬起声,制止住他的动作,哭哀哀:“我的命是你的,呜呜我不该逾矩,但我害怕嘛,他们不给我吃不给我喝,还让那么多人观赏,物品也是有尊严的,我能不委屈嘛……”

郁铮仔细琢磨他话里的真实性,他之前觉得面前善于伪装的Omega不去拍戏真是娱乐圈的损失,说下雨就下雨,不带延迟的。

两下缓缓甩上去,砸的臀(防防)肉凹陷下去,方不尔眼泪洇湿面前的一块被单,精致的五官几乎皱在一起。

他皮肤显色,对于郁铮来说只是开胃菜的惩罚,落到他身上像是被十几个工具狠狠试过一遍似的,肿了两指高,泛着斑驳青紫。

方不尔觉得自己实在是受不住了,妈的要死一起死,他心下刚划过这个想法,郁铮就捏着他后脖把他拎到一面巨大的窗户前。

方不尔慌张地攀着他手臂:“等、等等!”

郁铮置若罔闻,把人推到窗户边,“站好,敢动一下,我把你拎到外面抽。”

这他妈跟外面也没什么区别啊!

窗户外正是灯光璀璨的拍卖会场,舞台上有一个男人正在对一个Omega施(防防)虐,楼下观众的热情和兴致很显然被点燃到了极点。

只要有人抬头向上看,就能看到方不尔正一丝不挂的,还有他身后引人注目的青红斑驳的屁月殳。

但他不知道,这是特制的单面玻璃,可以完美保护好包间内顾客的隐私。

这男人是真的坏,一直没把他当人看。

刚刚好歹还有一条毯子,方不尔这回彻底变了脸色,颤着瞳孔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放声哇哇大哭。

“不许哭!”

郁铮脑袋要炸了,沉着脸呵斥了一声。

方不尔强行把哭声咽下去,畏畏缩缩地看着他:“我、我怕。”

这话从方不尔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本应该打个对折,但颤抖的尾音不像有假,不过郁铮正巧打算借着今天好好羞羞他,治一治他这不服管的性子。

方不尔活了十八年,平生不怕死,但是极其怕疼,平时出任务的时候怕失手被捉折磨致死,会在嘴里含颗毒囊,迫不得已的时候咬破可以嘎嘣死得痛快干脆点。

但这回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含一颗就被会场的人带走了。

不过他向来能屈能伸,郁铮这狗东西想教训他,那他……他哭就好了。

身后和手心灼热的肿伤正一突一突地拉扯他的神经,郁铮冷着脸没再搭理他,进卧室正和某个人通话。方不尔见他一时半会出不来的样子,这才提心吊胆揉了揉屁月殳,嘴里嘶嘶哈哈哼唧着。

楼下会场的舞台上,方才被凌虐一身伤痕累累的Omega已经被工作人员抬下去,紧接着下一个节目主办方总算有点做人了,安排的内容是一场魔术表演。

方不尔拉着一旁的窗帘把自己光(防防)裸的身子遮住一点,玻璃冰凉,他就把红肿发烫的手心贴在上面降温,要是底下没人,他估计会时不时像摊煎饼一样给自己摊个面,让屁月殳也爽一爽这舒服的凉意。

魔术开始,他的目光全然被底下的节目吸引了去。

郁铮打完电话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本来应该好好罚站反省的Omega正翘着两瓣高肿的臀(防防)肉,整个身体贴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还知道拉着窗帘将自己前身遮得严严实实,嘴里还不停砸吧着,兴奋得不行。

很明显这个又怂又欠的Omega很容易给他带来无限惊喜。

两次的接触让他感到奇特又无奈。

郁铮突然有一瞬间庆幸他没有跟着会场的观众一起加油喝彩,不然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一不小心恁死他。

方不尔站在这里总算清晰了解到舞台之下那些看客在过去和未来无数个绯糜夜晚的狂热,这个对于Omega来说是地狱的会场对于观众来说就是足够乐以忘忧的天堂。

耳廓萦绕一股温热的气团,裹挟着冷杉好闻的清爽,“好看吗?”

方不尔连点头都卡到一半,惊恐万分回头,没等郁铮下一句就老实板正身子站好。

其实他一周前为了逃脱郁铮的魔爪跳窗扭伤的脚踝还没好完全,只能靠另一只完好的腿承受身体的大半重量,压迫久了还是有点隐隐酸胀感。

他没说,心知郁铮这王八蛋子也不会考虑他的感受。

万一还让他想起来这茬子事,一起给他算账怎么办。

“反省得不错。”

郁铮声音凉透了,方不尔的心也跟着凉透了。

肩胛骨突然被攥着侧了个身,紧接着大巴掌就照着他屁月殳抽下来,伤上加伤疼得他倒吸一口气。

方不尔踮起脚往旁边躲,哭哀哀:“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郁哥,打多了您小心手疼呜呜。”

“还知道替我着想,行,听你的,去把戒尺拿过来。”

方不尔彻底垮了脸,抓着他手臂当眼瞎耳聋的怂鹌鹑,瘪嘴:“我屁月殳再打就要烂了……”

嘴上说着,心里忍不住把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郁铮冷笑一声,把他又摆正回原位,转头又去接了个电话,方不尔再不敢乱动。

屋内一个Omega疼得要死,还有一个凶狠无情的Alpha,屋外是欢声鼎沸的表演,结果魔术不小心失败,箱子里的人差点被灌满的水溺死,台下惊叫声骤然而起,但相反他们并没有感到紧张,而是兴奋到了极点。

一看就是主办方在故意搞刺激。

方不尔收回眼,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只觉得他们吵闹。

郁铮再次走出来,轻飘飘扫了一眼凝神屏气一脸严肃试图表现良好获取从宽处理的方不尔,然后摁铃让会场的工作人员送药膏上来。

不到一分钟就有人敲门,方不尔想拿窗帘遮一下身子,结果被郁铮眼神威慑得不敢动,只好低头无措地抠着手指,心想反正长针眼的也不是他,看光就看光吧。

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郁铮虚开门,只留一个缝接过送上来的药箱,有时候太贴心也不是好事,里头一堆药他蹙眉翻找了半天,还翻看了好久说明书,才朝方不尔沉声:“过来。”

“诶,来了!”方不尔挪过去,眼巴巴看着他。

郁铮不想多跟他废话,把人摁趴在床上,抓着他纤细有一圈被脚铐磨出红痕的脚踝,正是他扭伤的那一只。

郁铮动作不算温柔,但也谈不上粗暴,方不尔抱着枕头细细打量他,雕刻般的五官依旧锋利冷凌,但好像也没有那么坏了,

起码在他印象里,会场里没有Alpha会好心亲自帮Omega上药,他们往往玩尽兴之后选择让工作人员代劳,而那些Omega需要忍受极大痛苦和羞耻心。

像玩具一样躺在床上被随意摆弄着。

方不尔正失着神,郁铮已经将药膏收了起来。

方不尔小声提醒他:“我手和屁月殳还没上药呢……”抬眸看到他面无表情,正冷然地盯着自己,于是硬生生把话头掐断。

郁铮突然朝他伸手,方不尔条件反射往后缩了缩,结果被捏着耳朵,身子也跟着惯性被拉到他面前,重新调了个身伏趴在床上。

后脑勺被他的大手摁陷进被子里,完完全全露出他后颈的腺体,戳破的皮肤血迹已经干涸凝结,犹如雪地红梅,与周围白皙的肌肤对比之下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郁铮沉着脸,又摁着他削薄的脊背挥起巴掌,把人抽得嗷嗷喊疼,直到变成刚刚明艳的红。

还他妈来?!

方不尔眼底噙泪花吸着气,回头见郁铮再次拿起药膏,给他腺体上的破口处也抹上一层。

“还有脸看?”

迟早要把你爪子给磨秃。

方不尔眨了眨眼睛:“我饿了,郁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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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尔喝着南瓜小米粥,饥饿叫嚣的胃被温热填充,他决定大发慈悲地原谅三秒郁铮先前恶劣的行为。

如果郁铮这会儿快死了,他不会补刀了,会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他喊个救护车。

“方不尔,你会不会角色扮演?”

方不尔汤匙一顿,这虽然是他拿手的,但脑中不禁盘旋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是什么恶趣味游戏吗?

眼见郁铮面色不善,他忙不迭点头:“会啊,医生、教师都行……”

郁铮点了下头,打断他稀奇古怪的回答和发散性思维:“郁太太。”

方不尔彻底愣住了,这他妈又是玩的哪一出??

方不尔觉得这个世界太玄幻了,一夜之间从自由之身变成无人权的拍卖品,又一夜之间变成了郁铮的老婆?!

郁铮见他睁大了盈盛着千斛星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嘴角还沾着一粒小米粥,慢慢缓过神才伸出舌头舔了进去。

有点好笑,郁铮拿起戒尺准备收拾工具,问道:“不愿意?”

方不尔看到他的动作精神一凛,连忙肃然道:“不不不,怎么会,这是我的荣幸,一定保质保量完成任务。”

没来由有点忐忑紧张,他猜不到郁铮存的什么心思,不过他本来就是无根浮萍,风一吹跟着浪漂到哪是哪,到底也没有比现在的境遇更糟糕的了。

虽然屁股和手心还是很疼,脸颊上还浮着未褪浅浅手指印,但他还是对郁铮有点改观了,起码他不算是很坏很坏的Alpha。

但……

方不尔惴惴不安试探:“那你要对我进行标记吗?”

他心底还是不太想,毕竟标记之后两人信息素会混合,他信息素几乎没有味道,郁铮身上那股让人瑟瑟发抖的雪后冷杉味,不太符合他的气质。

不过郁铮肯定也不会参考他的意见顾及他的感受,郁铮是个独断专行的暴君。

靠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没想到方不尔比他还急迫,目光从眼尾瞥到灯光下愈发嫩白透亮的脸上,轻笑了一声:“不急,只是做做样子,如果完成得好,我放你走,还帮你恢复身份。”

还有这种好事?!

方不尔心里那捧灰又燃起了希望的火星子,整个人瞬间容光焕发,端起碗咕噜把剩下的喝完,抚了抚肚子,不小心吃急了有点撑。

郁铮看了眼腕上的表,又扫了一眼方不尔削薄的身板,让会场工作人员送来一套符合他身材尺寸的衣服,不论是质量还是样式都看上去十分得体,像要出席某种严肃高端场合。

方不尔第一次觉得还是不穿衣服比较好,手心肿着费了老半天劲才慢吞吞穿上去,而他身后肿胀被布料贴合包裹住,动一下都摩挲得发疼。

他都这么惨了,记仇的郁铮还不给他上药,这会儿还皱着眉头催他动作快点。

由此可见,郁铮一定是那种对老婆不好的Alpha。

方不尔腹诽着,表面上无比乖巧跟在郁铮后面乘坐专用电梯和通道,但他脚踝还没好利索,屁股还疼得要命,没注意一下子被甩出几步远。

郁铮听着身后呼吸声渐远,回头发现方不尔正产后复健般小心翼翼挪着步子,顿足转身。

方不尔见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以为又是要催促他,不满地在心里嘀嘀咕咕:我脚因为你扭的,屁月殳是被你打的,你发火你就没人性!

方不尔又快速给自己洗脑,郁铮这个坏家伙本来就没人性,不要对他抱以任何期待。

郁铮又看了眼腕表,眉心倏地微皱起来,方不尔很想善意提醒他老是皱眉头容易长皱纹,但又不敢,怕他觉得自己在阴阳怪气说他老,所以活该他长皱纹。

走近,方不尔突然伸手攥着他衣角,“郁老板,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进入状态啊?”

郁铮心想他还挺有职业素养,微微颔首。

方不尔:“那我能不能行使一下身为郁太太的权利?”

“?”

方不尔漂亮的眼睛里闪过狡黠:“你能背着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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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的车子正停在会所门口,司机下车正打算开门,就见他家中将母鸡叼小鸡似的,单手拎着一位Omega的后衣领,然后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把他扔进了后座。

郁铮修长有力的长腿往车里一跨,扫了一眼一旁侧着身苦哈哈揉着被摔疼屁月殳的方不尔,对司机沉声:“陈叔,回家。”

“是。”

一路疾驰,掠过城市璀璨辉煌的灯火,这暗无天日的一个星期,方不尔觉得自己在会场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度日如年,他懂得审时度势,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却也完全丧失了尊严。

两手撑着座椅减轻臀(防防)部的压迫感,看了会夜景,找到了重回人间的感觉。

方不尔时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点,他转头看郁铮,男人薄唇微抿,车窗外的变幻灯光镀在他线条锋利的下颚,平添一丝柔和。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好看极了。

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Alpha。

方不尔对上他转向自己的眸光,突然上半身被薅过去,手肘撑在他腿上,脑袋抵在郁铮与车门的方寸之间,屁月殳被迫撅起来。

这个姿势极其危险,让他脑袋里骤然响起警钟。

他什么话都没说呢,郁铮又要一言不合就打人?!

最主要的是还有外人在场!

“郁老板郁老板,这里太狭窄了不方便你施展手脚,呜呜别揍我。”

方不尔叫嚷着挣扎想起来,背却被郁铮一只手摁着,动弹不得,然后他感受到先前抽在他屁月殳上的大手又覆在他高肿的臀(防防)峰上。

“别动!”

方不尔吓得手心出汗,呼吸短促,紧张地闭上了眼。

却不料那只手没有予以他预想中的痛责,而是隔着裤子布料重重帮他揉伤,尽管这种感觉也极其不好受,像碾压在黄豆上的磨盘,比打他一顿还疼。

方不尔彻底放了心,再次苦哈哈喊起来:“轻、轻点,疼……”

郁铮今晚被他吵得听力起码要丧失一半功能,不耐烦地甩了一掌:“噤声。”

方不尔吃痛一声,瘪嘴老实安静了。

郁铮沉声:“等会见到我父母表现得乖一点,保持礼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听到没有?”

方不尔疼得龇牙咧嘴,闻言敷衍地哦了一声。

司机频频从后视镜看后座两人互动,还没见过他家中将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一个Omega。

笑呵呵问:“中将,这小孩看着眼生,他是哪家的少爷啊?”

郁铮看了眼憋红了脸的方不尔,这野孩子长得漂亮又娇贵,难怪识人颇多经验丰富的陈叔也会判断失误。

他还没回答,方不尔倒是先他开口:“我是他老婆。”

车内另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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