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以身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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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顾何脱了外衣坐定,一双手就搭在了他肩膀上。

身后的人很有耐心,手指灵活,一点一点的按捏,力度总是正正好。

本来以为高墉城一行过后,萧翊会失落两天,没想到他却表现的毫无芥蒂,就像完全放下了。

只是自己心里还有上一世的诸多疑惑没有解开,到了极北之地,反而近乡情怯了。

从萧翊入门以来,自己已经很少梦到那个梦了,梦里的少年在慢慢长大,这些事情也总该有些眉目了。

顾何揉了揉皱起的眉心,肩膀上的手顿了顿,有关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师尊累了吗?要不然睡一会吧。”

没等顾何回答,萧翊就扶着他的肩膀往床上送了送。

顾何看他给自己盖好被子,又一个人抱了床薄薄的毯子,手脚麻利的铺在了地上,躺了上去。

长腿长手的蜷缩在一起,看着就格外可怜。

顾何到底是舍不得,“这么冷的天,上来吧。”

萧翊对着顾何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乖巧又懂事,“没事儿的师尊,我睡相不好。”

明晃晃的笑容让顾何心里又软了软,“床够大。”顾何坚持。

萧翊听到这句话,麻溜儿的起了身,吹熄了屋里的油灯,老老实实的平躺在了顾何身侧。

琅州城的夜色要深沉的多,极北之地一年中冬季最长,夜里寒风呼啸,远远传来树枝被寒风扯断的声音,有细碎的雪点子撞到墙壁上、窗户上。耳畔传来师尊清浅的呼吸声,一切都是那么静谧而美好。

萧翊轻轻翻了个身子,右手托起枕头上的脸,借着外面微弱的月色和雪光看向顾何。

黑亮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倒是没有了平日里严正端方的感觉,多了几分缱绻,几分温柔。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了一片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薄薄的嘴唇,浅浅的红色,看起来软软的,甚至想让人去碰一碰,摸一摸。

对于自己这种不轨的心思,萧翊早就从一开始的震惊,过渡到习惯了。

只要自己把内心的感情藏好,乖乖的陪伴在师尊身边就好了。

师尊想做什么,他就陪着去;如果师尊有一天飞升了,他也会努力追随师尊而去。

反正无论天上地下,他都不会离开了。

萧翊对着顾何的睡颜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带着无尽的温柔,进入了梦乡里。

顾何是被热醒的。

总感觉身边有个火炉,烤的自己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试着往下推了一下被子,却碰到了一只大手。

顾何一个激灵就醒了,睁开眼,眼前是一片衣衫半褪的胸膛,抬头正好跟睡眼惺忪的萧翊对了个正着。

顾何呆愣了片刻,不敢置信的眼睛又往下扫了一遍,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 ...他这是睡到了自己徒弟的怀里???

侧着身子?脸贴在人家胸前?自己的腿还夹在了人家两条腿中间!!!

萧翊也被睁开眼这个极度让人震惊的场面震撼住了!

明明昨天晚上说好,要乖乖陪在师尊身边的呢?自己就这么色.欲熏心经不住诱惑吗??这样以后还怎么再找借口和师尊睡一张床???

顾何的耳际慢慢飞上一抹霞色,面上还要强作镇定:“拿开!”

萧翊赶紧收回了放在自己师尊腰间的手。

然后看到师尊的脸又红了几分,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气急败坏,“快拿开!”

萧翊愣了愣,不明白有什么东西还需要拿开。直到感觉师尊的腿从自己两腿中间摩擦着抽出来,然后师尊的小腹又赶紧往后挪了挪,有什么自己紧紧顶着的东西突然空了。

在明白的同时,萧翊的腰也往后缩了缩,大概是本来就睡到了床边上,结果又动作太大,萧翊毫无防备,“扑通”一声跌下了床。

萧翊顾不得疼,赶紧站起来,哭笑不得的向顾何解释道:“师尊,咱们都是男人,你明白的,我不是故意的!”

一个枕头“啪”的盖上了萧翊的脸,顾何的脸红了又红,最后还是故作镇定,“滚!”

萧翊听话的走向门口,刚想打开门又转身回来。

一张脸纠结的笑着,又带着几分尴尬,“师尊,我现在还没法儿滚——我没穿衣服。”

然后拿起顾何的长袍腰带送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对顾何陪笑,“师尊,我马上滚。”

接着又回到衣架旁飞速穿起了衣服,回头又对着顾何笑了笑,“师尊消消气,徒儿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小笼包!”

顾何看着一溜烟儿跑出去的萧翊,又看了看床上他给自己送来的衣物,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是个负心汉的错觉。

之后的一个早晨都是在一种静默而尴尬的气氛中渡过,两个人默默吃了饭就准备出发。

一出客栈的大门,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就扑面而来,纷纷扬扬的打在了两人身上。

萧翊很自然的往顾何身前站了一步,用身子挡住了凛冽的寒风。又把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从腰间拿了出了,施了个法咒,手里就出现了一件紫貂披风——临行前夏长老送的。

萧翊抖了抖披风,小心的将披风从顾何身后绕过,修长的手指又灵活的在衣领处打了个结。

顾何看着萧翊这一系列熟悉的动作,自己是个负心汉的感觉又涌进了脑子里。

早上的事也不能全怪他,大家都是男人,再说跟自己的徒弟计较什么。

顾何心底一松,正要开口。这时站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切的店小二及时的插了句话:“这位仙长,你的道侣对你可真好!”

语气情真意切,神情充满羡慕。

如今凡间贵族中男风盛行,修真界的仙士也不乏找同性作为道侣的,这位店小二看他们行为亲昵,也就理所当然的把二人当成道侣了。

顾何刚到嘴边的话僵住了,店小二又火上浇油的加了一句,“我活了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见像仙长这样,模样气度都顶顶好的,难怪你的道侣把你捧在手心里。”

顾何头都大了,萧翊却不紧不慢的又拉了拉紫貂披风的两襟,赶在顾何开口之前,义正严辞的对店小二的话进行了纠正,“这是我师尊,我们是师徒。”

店小二一脸“我明白你们这些仙长的情趣”的模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明白,”说完戏谑的对二人眨了眨眼,“师徒,师徒!”

萧翊对着顾何无奈一笑,“师尊,我们赶路吧。”

店小二目送两人消失在茫茫雪地里,自言自语:“骗谁呢,哪有徒弟照顾自己师尊,比照顾娘子都细心的... ...啧啧啧... ...”

出了琅州城,朝着极北之地的东面走去。

天地间苍茫一片,只有寒风的呜咽声席天卷地而来。

雪花泼泼洒洒,笼罩住了大地的每一寸,只有路上同行的两位修士模样的人,身旁没有沾染一片雪粒。

呼啸的北风卷起了白衣修士紫貂披风的衣摆,又趁机将紫貂披风吹到高高鼓起。

如果有人从旁边经过,一定会感慨白衣修士飘逸出尘的姿态。

可惜大雪漫漫,少有人出行。

只有旁边的黑衣少年心疼的看着飘飞的披风衣角,到底没有忍住,“师尊,冷吗?”说着又拈了个诀,把头顶的结界加固了几分。

顾何揉了揉有点发红的耳朵,“不冷。”

黑衣少年一张俊脸上满是懊恼,“师尊最是怕冷,早知道雪这么大就不该急着赶路了,留在四海客栈,等雪小点再离开。”

这句话被风吹到耳朵里,顾何的面上又是一僵。

一双清冷的凤眼淡淡瞥了萧翊一眼,萧翊立刻改了口,赔笑道:“该离开的,该离开,雪停了也一样得赶路。”

顾何不去看他,强装镇定目视前方,一张脸却隐隐发热起来。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事儿啊!

萧翊摸了摸鼻梁,没话找话,“师尊,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心法《阖梦》呢?”

顾何垂下眼眸,“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语罢双目放空,神情冷静,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久久没有回神。

萧翊看着陷入沉思的顾何,内心有数不尽的疑惑。

每次提到《阖梦》,师尊都语焉不详,神情里还带着几分落寞。

或许它的背后真的有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吧... ...

要不然为什么很多时候,自己总会感觉师尊的眼睛明明落在自己身上,却像是落在自己身后。

或许在自己没有拜入师尊门下以前,他也不是这般冷清绝情的模样。

或许也有一段关于少年时缠绵悱恻的故事。

然后忽逢意外,两人就此分开。

后来自己来到沧浪阁,拜入烟云台,师尊又在自己身上偶然瞥见了那个人的影子... ...

萧翊咬了咬嘴唇,不安中带着乖戾。

很久以前他就告诉自己,只要不犯错,能乖乖的陪在师尊身边就好了。

但只要看到师尊那个眼神——那个明明望向自己,又穿过自己的眼神,他心里就会泛起无边的苦涩,嫉妒夹杂着恐惧,日日夜夜煎熬着他的心。

一个阴暗的念头就会在心底悄悄升起:要是师尊是自己的就好了。

要是师尊是他的,他就会把师尊关进一座金石玉器雕镂的房子里,两个人日夜相对,耳鬓厮磨。他会让师尊再没有机会想其他人。

他会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

这天地浩大,他们两个会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萧翊眯了眯眼,松开紧握的拳头,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指着远处一座耸入云霄的高山,“师尊,看!昆仑之墟!”

语气轻快,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走!”

两人御剑到了半山腰,顾何将悯上收到腰侧,环顾四周。

只看见树木葱茏,郁郁苍苍,一点也不像冬天的样子。

“师尊,这里的气候好生奇怪。明明是大雪纷飞的季节,怎么树还是绿的。”

“传说昆仑之墟是整个九州大陆灵气最充沛的地方,有这些灵气滋养着,也算不得奇怪。”

萧翊一边跟着顾何往深处走,一边发问:“既然灵气这么充沛,为什么没有哪个人在此处开宗立派?”

“一方面地处偏远,车马物资运送不便;更重要的一方面,这是众神时代——也就是一千年前沧浪阁第一任掌门玄度仙尊所处的时代的终结点。”

“众神时代的终结点?”

“嗯,那个时代的灵气相当充沛,整个修真界都处于一种蓬勃的状态。据史册记载,单论渡劫期修为的大能,就比现在多了近百倍,更别提大乘期修为——但只有一点不如人意,很少有人能渡劫成功。”

“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当时渡劫期以上的大能几乎尽数陨落——就在这昆仑山附近,由于当时众神时代陨落的灵力太大,以昆仑山为首的十几座山几乎尽数夷为平地——除了咱们脚下的昆仑山。”

萧翊点了点头:“所以后来的人就称这片废墟为昆仑之墟?”

“不错,所以昆仑之墟也被称为众神时代的终结点,各种史册对众神时代的陨落都讳莫如深,片语不提。后世人对昆仑之墟也就越来越忌惮,鲜少有人涉足。”

顾何拨开了挡路的树枝:“大概是历史过于久远,世人对于昆仑之墟的忌惮越来越小,而偏偏传说过于神秘诱人,所以现在也有些修士想来碰碰运气。”

“那四海客栈店小二嘴里,冬天昆仑之墟的大门会打开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他们自己编出来的?”

“倒也未必”,顾何抬起手腕,葱白的指尖指着南方——

只见白茫茫的雪地与远处的灰白色的天际相接,白茫茫又雾朦朦,一切看不清晰。反倒雪天相接处一座阁楼巍然矗立。红墙碧瓦,檐牙高啄。往下是高高的楼台,白玉栏杆包围着整个阁楼,最下面是两扇金闪闪的大门,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出万丈光芒。

萧翊斜飞入鬓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师尊,这东西我记得咱们来的时候没有啊?”

顾何看着他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笑,眉眼弯弯,“确实没有。”

萧翊脑子里灵光一闪,激动道:“师尊,是海市蜃楼!”

顾何点了点头,“还算聪明!”

两人继续朝树林深处走,越往里日光越晦暗。层层叠叠的树枝遮住了太阳,树叶子绿的发青。几千年的古树盘曲嶙峋,幽暗无光,越发显得阴森诡异。

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两人前方划过,萧翊害怕走在前面的师尊遭遇意外,便一把拉住了顾何的手腕。

顾何只当是他紧张害怕,也就没有甩开。

悉悉索索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春蚕啃食桑叶,又似鸟雀踩过松枝。

不知不觉间树林里已经蒸腾出了满满的雾气,越来越浓,将一切吞噬其间。

顾何的手腕从萧翊手掌中滑出,又反手抓住萧翊空荡荡悬着失落的手,十指相扣。

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稳重又让人安心。

“抓紧我!”

萧翊下意识的用力握紧了这只手,凉凉的、软软的,像深冬一触即溶的雪。

顾何的拇指无意识的搭在萧翊手掌虎口处,蹭到了他长年练剑磨出的薄茧。

感觉到这只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背,声音里传来一声调笑:“师尊,徒儿可不是练左手剑的。”

顾何这才意识过来,关心则乱,竟然拉住了他使剑的右手。

顾何慌忙放开,“那你自己注意一点,雾气来的诡异,小心有毒。”

正说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时之间离得更近了,雾气也浓重的越发迷人眼。

顾何左手两指并起放到胸口,口中默念吟出法诀“长息”,二指成掌向上一推,两人周围就出现一个圆形灵力场。汹涌的灵力流窜在两人身旁,设下层层屏障。

长息是沧浪阁的高阶术法,通过聚拢身边的灵气来格挡外界伤害,但要达到大乘期以上才能修习。

习武之人五识敏锐,即便雾气太重看不清楚,根据听力也能判断出,一群小东西在距离他们八尺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切切擦擦的,似乎是交流了一番,然后齐齐对他们发出了一阵并不嘹亮的狼嚎声。

奇迹般地,在师徒二人还没有动手的时候,烟雾散尽了。

萧翊皱了皱眉头,瞪大了眼睛与面前的几十双小眼相对。

“师尊... ...”萧翊迟疑的指着前方,“这是群什么东西?”

眼前不到两米远的地方,一群老鼠模样的东西正盯着他们。

说是老鼠也不确切,身型是老鼠大小,却长了个兔子头!兔子头上的两个耳朵也大的过分,堪比整张脸部,毛茸茸的支棱着。

身后长了条又长又蓬松的尾巴,比它们小小的老鼠身体要大的多。

见到两人,这群小东西明显兴奋的更多,其中几条支起小短腿朝着前方一叫,发出一声短促又欢快的狼嚎声。长尾巴拖起一阵风,就带着那个小小的老鼠身体凌空而起,噗噗啦啦的穿过茂密的树枝,发出那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萧翊挑了挑眉,难以置信,“师尊,这东西竟然能发出狼嚎声!?”

顾何点了点头,看着落在长息灵力场周围,小鼻子嗅来嗅去的小东西,挥手收回了灵力场, “这是耳鼠,据古书记载,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獆犬,以其尾飞。性格温驯,记忆力强,是种有灵气的小兽。”

萧翊拎起爬到他脚下的一只耳鼠,捏着它脖子上毛茸茸的软肉摆了摆,“耳鼠,就是他驱走了雾气吗?”

耳鼠在他手里不自在的扭来扭去,一张兔子脸转向顾何,讨好般摆了摆毛茸茸的大尾巴,三瓣嘴上一双圆滚滚的大眼天真的望向顾何。

顾何点了点头,从萧翊手里接过放在地下,小耳鼠围着他转的更欢了,一边嗅闻一边打圈,像是遇见了旧相识。

此情此景,萧翊一声“嗤”笑:“师尊,你莫不是记反了,咱们可从没来过昆仑之墟。古书记载不可尽信,我看这小东西不止记忆力不好,恐怕脑子也笨的可以!”

顾何脑海里泛起一丝疑虑,摇了摇头,带着萧翊往前走去。

有耳鼠的引路这一程过于顺利,半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一方黑乎乎的山洞前。

看着耳鼠们摆着大尾巴飞去的场景,顾何心底疑惑更多。

压下脑海里的揣测,两人向山洞行进。

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丝外面的光亮,能够模糊的看清两侧的石壁,再往里走,倒是一点光也没有了。

两人行动极其缓慢,眼前漆黑一片,静的只有呼吸声萦绕左右。

再往前走隐隐约约听到水流声,萧翊刚准备开口,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萧翊听话的闭上嘴,唇峰擦过柔软的掌心,就察觉到师尊的手抖了抖,飞速撤下。

又拉过萧翊的手,写下两个字:有人。

前方果真有一丝粗重的呼吸声,似乎是受了伤。

两人再往前走了几步,一道剑气划破山洞中阴湿的空气,直直朝他们冲了过来。

顾何提起悯上,一剑破除对方的剑气,清冷的声音不辩喜怒,“阁下为何不问缘由就出手伤人?”

对方的那一剑似乎拉扯到了伤口,“嘶”的一声,又迟疑的问道:“溪之,是你吗?”

顾何的动作顿了顿,祭起离火珠照着前方,试探着问道:“朝芜师兄?”

对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声音都轻快了起来,“是我,小师弟啊,快来给师兄抱抱。你不知道,师兄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跟着顾何快步走到男子身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漂亮到近乎有些妖媚的脸。

长发如墨半束起,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似醉非醉,欲语还休。

或许是因受伤过重,脸色惨白,倒也更添了几分美人落难的憔悴。

如果这张脸长在女人身上,那合该是倾国倾城,长在一个男人身上,便过于精致女气。

萧翊面无表情的收了眼神,他长什么样,和自己又没关系。

“小师弟!”朝芜斜靠在石壁上,落拓不羁,“师兄还以为要葬身这荒郊野岭了呢!”

说着一把握住顾何细白的手腕,把他拉近自己,一双桃花眼笑成月牙儿,“还好我有小师弟~”

萧翊盯着自己师尊的手腕,一张俊脸黑成锅底。

顾何浑然不觉,又像是早已习惯。

另一只手从储物袋掏出一瓶丹药,递给男子,又坐到身后替他疗伤。

萧翊心里酸涩涩的,好像融不到两人的世界里,被硬生生间隔开了。

疗伤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萧翊也黑着脸打量了男子一柱香的时间。

这就是沧浪阁的朝芜长老,师尊的师兄,自己的师伯。

瞧瞧这浮夸的打扮,一身红衣,描花绣水;黄金发冠,赫然在目。

打扮的跟新郎官一样!

谁能想到这是仙门修士,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新郎逃婚了呢!

萧翊还没嫌弃完,顾何就平复了呼吸,收回了运转灵力的手。

萧翊半蹲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帕子,轻柔给师尊擦着额头上沁出的汗。

一束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

萧翊收了帕子,起身给朝芜行了个弟子礼,“弟子萧翊见过师伯!”

朝芜哈哈一笑,一双桃花眼转向顾何,“小溪之,从哪拐来的徒弟?根骨不错,还挺懂事,你还要吗?不要的话师兄正缺一个!”

顾何也不听他调笑,正儿八经的回答:“这是我的亲传弟子,萧翊,你外出游历后入的门,所以没有见过。就这一个,不给。”

“小古板,真是一点没变。”

“三天前我到了昆仑之墟,昨天进了山洞。”说着指了指山洞往里更幽深处,“里面估计是一只众神时代存活下来的妖兽,我不小心吵醒了它,然后我俩打了一架。”

话音刚落,一张脸皱在一起,桃花眼盈盈含泪,拉住顾何的衣袖,“溪之啊,师兄差点儿就见不到你了,你可要为师兄做主啊!”

顾何毫不留情的拂落了朝芜的手,神情冷静又平和,“师兄三天前到了昆仑之墟,昨天才进洞,中间两天呢?”

朝芜理直气壮,“那还用说,雾那么大,我哪能分得清东南西北,迷路了呗!”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萧翊替师尊发问:“敢问师伯,可否遇到了耳鼠?”

朝芜眉头一皱,“什么耳鼠?老鼠没遇到,倒是听到了一群狼叫,怪瘆人的。”看着师徒两人的神色不对,朝芜也端正了坐姿:“你们多久进来的?”

“从来到半山腰到进山洞有一盏茶的功夫。”

朝芜激动的差点站了起来,一口气没顺上来呛的咳嗽了一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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