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傻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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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当傻子终于在宋凉有些烦躁的神情之下软糯糯地表示自己会听话不惹宋凉生气的时候,宋凉忽然发现,其实无论自己说什么,傻子都不可能真正的理解,就好比顾清告诉傻子自己抽烟会死,傻子就一根筋地把自己的烟都藏起来,以为这样就是在保护自己。而对于那一晚的事情,以傻子目前的智商更不会明白其间的有悖常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没有恶意,也没有太复杂的感情。

关键在于,自己如今在傻子的眼里比什么都重要,这就够了,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慢慢教他就好。

想通这一点,宋凉终于长舒了口气,暂且不再去纠结前一晚的操蛋经历。

而就快要到家的时候,傻子忽然从后面扯了扯宋凉的衣角。

宋凉回头,一脸询问。

“糯米糍,昨天说好的……”傻子目光躲闪,小声说道。

宋凉转过头,果然,车窗外是常带傻子去吃的甜品店。

轻笑一声,宋凉伸手戳了下傻子的脑门儿,看着他说道:“你在这里老实等着,我去给你买。”

傻子用力点了点头,乐得直呲牙。

其实搁以往宋凉都是直接带傻子去店里吃,但他今天实在觉得累,只想赶紧买完回家睡觉去。

所以等着店员把东西都打包好,宋凉坐在一旁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接过口袋迷迷糊糊就往外走。

结果事情也就发生在一瞬间,宋凉一丁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愣了几秒之后,宋凉抬手抹掉溅到脸上的几丝温热。转过头,地上的女人正一边抽搐一边直勾勾地瞪着他。

而没心情去理会周围的一片混乱,宋凉皱眉看着穿透她喉咙的刀具,那明明是甜品店里用来切甜点没有开刃的刀具,她一个女人,怎么有力气忽然就自己刺进了喉咙?

如此想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宋凉仰起了头。

果然,一张死灰色的脸倒吊在天花板上,正噙着笑看地上已经咽气的女人。

急忙收回视线,宋凉吓出一脑门的冷汗,不敢再多做逗留,大步离开了甜品店。

这种怨气冲天的索命鬼他可没胆量轻易招惹,只能等回家先睡上一觉养足了精力再仔细研究对策。

于是重新回到车里,宋凉找了张纸巾擦掉手上的血迹,回头将甜品口袋递向傻子:“快吃——”

不等说完,他却愣住了。

他妈的,傻子呢?

傻子竟然不在车里?

也许是刚才甜品店里看到的一幕仍旧让他心有余悸,也顾不上旁人的目光了,宋凉一边沿着街道寻找一边大声喊傻子的名字。

“叔叔,你在找它吗?”

一个小男孩扯住宋凉,指着不远处一只流浪狗问道。

“……”

宋凉有点无奈,只能喘着粗气继续在附近瞎转悠。

傻子一直学不会用手机,宋凉记得自己曾经学电影里给他买过一条特别定制的吊牌,上面有自己的手机号,让他在走丢的时候拿吊牌给别人看,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宋凉!”

而正当宋凉一筹莫展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过身,果然,宋凉看见了坐在警车里的宁思远。

宁思远是宋凉二哥的朋友,刑警大队的,此刻正一脸意外地看着宋凉:“你干什么呢?”

“宁哥,小白不见了!”因为自己二哥的关系彼此都很熟悉,宋凉也就直戳了当地开口道。

没想到对方却一笑,抬手指了指马路对面:“我刚儿还看见他呢,正琢磨怎么只有他一个人,然后就看见你了,你赶紧过去吧。”

“谢谢宁哥!”稍微松口气,宋凉紧接着摆摆手,“你看,都打扰你出任务了,你也快走吧。”

“行,前边儿甜品店有人报案,我先过去了。”

说完,显然没注意到宋凉听见甜品店时有些复杂的情绪变化,宁思远急匆匆地离开。

而宋凉就压下心底的不自在,朝对面的休闲广场一路小跑过去。

结果,等他终于找到了傻子,宋凉他妈的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尽管知道身为一个正常人跟一个傻子斤斤计较不是什么好现象,但宋凉他妈的就是忍不了自己吓得心肝肺乱颤不顾形象地满大街找他——而他竟然没事人一样跟在一群大妈屁股后面扭腰甩胯地跳广场舞?

还他妈跳的挺有节奏感!

宋凉气得想过去踢他!

而就在宋凉犹豫着是给傻子一脚还是两脚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周围有一些拿手机拍照的年轻人。

然后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来傻子今天没戴美瞳。

虽然知道这些年轻人十有八九是觉得好玩才想要给傻子拍照,但宋凉总觉得哪里不太妥当。

其实从捡回傻子的那天起宋凉就十分清楚,傻子之前绝不是什么普通人,抛开他的眼睛不谈,记得有回宋凉跟他开玩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冷不丁在身后偷袭他,然后……宋凉一条胳膊就被卸了,他妈的只能大半夜出去找接骨师傅,疼到飞起来。

关键是骨头接完了等他要兴师问罪了,傻子竟然又一副什么都不不关自己事的傻吊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除了嘿嘿嘿就是嘻嘻嘻,差点被宋凉扫地出门。

后来宋凉跟于希尧说起这件事,对方说傻子也许只在潜意识的情况下才能激发以前的本能,让宋凉以后尽量少刺激他。宋凉呵呵笑,自己他妈疯了才敢再拿生命开玩笑。

所以打那以后,宋凉就更加确信了傻子有着一段非同寻常的牛逼过往,更不太喜欢不熟悉的人因为好奇而关注他。

眼下,宋凉叹口气,也只能快步上前把傻子从队伍里扯出来,以免被更多的人拍到照片,好在是晚上,估计都不会太清晰。

“宋凉!”

傻子看见宋凉,脸色红扑扑的一阵兴奋,指着队伍的方向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宋凉听了半天也没听懂,倒是满肚子的火气没一开始烧得那么旺了。

宋凉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傻子朝夕相处这五年,从最开始对傻子纯粹的利用之心到现在,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改变,他越来越舍不得这种吃饭睡觉养傻子的无聊生活,对傻子的保护欲也越来越强,他不要脸地把这归结为——伟大的父爱。

当然,其实宋凉也明白,就算自己做好了要拿傻子当儿子养活一辈子的准备,倘若有一天傻子恢复正常了,估计也就是他们分别的时候了。

人生吧,就是这么寂寞如雪。

拉着一路莫名兴奋的傻子回到车里,宋凉回头抢过对方一上车就捧在手上的甜品口袋,死死盯着傻子的眼睛说道:“以后不许乱跑,知不知道?”

傻子先是有点着急地看了看甜品口袋,然后抬起头,隔了半天才费力地解释道:“她刚才说……说带我找一个地方……有宋凉的地方……”

宋凉微微皱眉:“你刚才坐在车里的时候,有人过来跟你说话?”

傻子用力点点头。

“你认识那个人吗?”

傻子想了想,却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吗?”

“……红色裙子……高跟鞋!”

宋凉停顿几秒,女人?

“她都说什么了?”

“他说,宋凉,帮我找,”傻子毫无逻辑地说着,突然扯一下宋凉的袖口,笑眯眯地一咧嘴,“找到宋凉了。”

“……”

把甜品口袋重新放在傻子的怀里,宋凉语气放缓道:“你先吃吧。”

于是,直到看着傻子心满意足地吃光了所有糯米糍,幸福地打着饱嗝,宋凉才耐着性子继续问:“刚才那个女人,她还说什么了?”

傻子仰起脸,思考了好几分钟,终于开口:“说真好看,眼睛。”

宋凉一怔。

“然后呢?”

傻子打了个哈欠:“再见,好多人在跳舞……”

于是,宋凉摸着下巴琢磨好一会儿,差不多明白了傻子的意思。

一个也许认识自己的女人,以带傻子找自己的名义把傻子从车里骗了出来,先是十分变态地夸赞傻子的眼睛真好看,然后还可能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但是傻子没记住,而当她和傻子告别之后,傻子看见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觉得好玩就跟了过去,直到自己去找他。

如此想着,宋凉竟然隐约有些头疼。

谁会无聊到对一个傻子感兴趣——如果不是曾经认识他,就一定是像自己一样了解他的特殊能力。

都他妈不是什么善茬。

“以后别再跟陌生人讲话了,”宋凉回过头,“记住了吗?”

可惜,傻子睡着了。

宋凉正一阵无奈,手机忽然响起来。

“许繁死了。”刚一接通电话,就听于希尧迫不及待地说道。

与此同时,宋凉一个手抖摔了手机,却不是因为于希尧的话。

稍微调整自己的视线,宋凉尽量不去注意女人脖子上的血窟窿,头皮仍有些发麻地弯腰捡起手机。

此刻坐在他旁边的,正是之前在奶茶店里“自杀”的女人。

这几年的经验告诉他,对于大多数主动找上门的主儿其实是可以放宽心的,因为起码证明一点,他们潜意识里还是想要进入轮回,只不过被一些执念耽搁,找自己来帮忙罢了。

但是,宋凉又有些愤然——

马勒戈壁的一个个来找老子帮忙的方式能不能稍微委婉一些?求人办事也得有个像样的态度吧?说好的矜持呢?做一只安静的漂亮女鬼不好吗?啊?

心情十分差劲地捡回手机,通话竟然没断,宋凉急忙重新放在耳边,暂时不去理会突然出现在副驾驶上的血窟窿。

“又有艳遇了吧?”结果于希尧在另一边犯贱地嘿嘿笑,“天天招蜂引蝶的你累不累?”

“滚球,”宋凉真心是又累又困,原本在于希尧家里受到的灵魂暴击被傻子半路一搅合也消散了大半,此刻就不客气地飙着粗口催促对方,“许繁是怎么回事?”

估计事情的确有些蹊跷,于希尧没再瞎贫,挺认真地交待了一下自己刚从之前那个客户嘴里打听来的消息。

许繁竟然真的死了,就在今天下午。

据说在昨天夜里许繁明明醒了过来,只不过一时没办法开口说话,毕竟做为植物人躺了不短的一段时间,需要稍微恢复一阵才能跟正常人无异。

结果这孩子连当时推他坠楼的罪魁祸首都没来得及说出来,紧接着就因为药物过敏彻底撒手人寰了。

妈的,药物过敏?

不知道为什么,早该习惯生死无常的宋凉心底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火气。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他想起行踪十分可疑的系主任。

仔细想想,大学校园不同于其他,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许多老师跟学生的心情基本一样振奋,恨不得比学生离开教室的速度还要快,就算有特别敬业的,也不可能夸张到半夜三更的还留在学校。

那就奇怪了,系主任为什么要留在学校?又怎么会正巧被许繁给上了身?

宋凉不晓得是不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兴许系主任只是跟媳妇儿闹别扭又不舍得花钱住宾馆,毕竟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他没理由对一个曾救过许繁一命的人民教师有所猜忌。

如此想着,宋凉低笑一声,觉得自己一定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多了,一不留神就人格阴暗了,看谁都不是好人。

再说他就是一个替鬼办事的半吊子渡鬼师,天塌下来有人家宁思远那些黑猫警长们顶着,他跟这瞎凑什么热闹?

于是,强撑着眼皮把车开回住处,宋凉回头叫醒傻子——傻子还在梦里撒欢儿跳广场舞呢,也没看见始终跟在两人身后的血窟窿,眼睛眯成一条小缝,一路迷迷糊糊地跟宋凉回了家,倒头便接着睡。

而宋凉就在血窟窿幽怨的视线底下佯装坦然地给傻子脱衣服脱鞋脱袜子,好在傻子一直穿着睡裤,要不他还真有点下不去贼手——

才怪,宋凉明显不是什么娇羞的黄瓜大闺女。

他就直勾勾地盯着傻子一点都不傻的某个部位,有些不可思议地想,还挺大的。

不公平的那种大。

叹口气,待一切收拾完毕,宋凉从浴室出来,努力抛开屋子里多了个女鬼的念头,故作镇定地爬上床,睡觉。

别说是一个女鬼,现在就算于希尧离婚了他也得先睡上一觉再去买鞭炮。

比喻可能有些丧尽天良,不服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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