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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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五月夏,江陵第一中学。

随着“叮铃铃”一阵下课铃响,原本还只是嗡嗡的说话声音瞬间就像被引燃了,变成了更加吵闹的打闹声,拉椅子声还有翻书扇风的声音。

“钟闻,去不去小卖部买点饮料喝?”一个微胖的男生抹着额头上的汗,对靠窗的那个少年道,“学校扣死了,连空调都不安。”

这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脸相有些偏幼态,一双眼睛漆黑盈透。他皮肤偏白,四肢颀长,高高瘦瘦的,整个人的气质像日光里的海绵冰。

刚才听语文课太困,钟闻还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打哈欠道:“我不去。”

男生道:“好吧。那我叫刘琦跟我一块儿。”

“哎,徐明远,”钟闻叫住他,“回来给我带瓶冰镇可乐。”

“行。”徐明远摆摆手,“我去了。”

“好。”钟闻再没顾忌,头一低,直接埋在一堆书里睡了。

但他没睡着。

钟闻这个位置虽然靠窗,但这个窗是四格的,底下两格没办法打开,而且风扇离得也很远,连一丝热风都吹不到。一滴豆大的汗从额头滴落在胳膊上,钟闻心里燥,也不想再睡了,站起来扒着上面的两格窗户吹风。

外面学生嘈杂的声音伴着一声一声的蝉鸣,在校园里燃烧,沸腾。热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来,掀起钟闻额前的碎发。

“钟闻!”徐明远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还带着轻微的喘气声。

钟闻回过头看他:“这么快回来了啊?”

“不是。”徐明远有些哀怨地道,“我刚下楼就被英语老师截下来说要我喊你去找她。我本来想买完可乐再去的,谁知道她一直盯着要我赶紧来。”

还没等钟闻回话,徐明远又道,“我记得她是你小姨吧,啧啧,真凶。你上辈子指不定造啥孽了……”

说完还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钟闻一把拍开他:“去你的。你但凡听写单词的时候少错几个,她都不至于对你态度这么差。”

徐明远翻了个白眼。

“行,我去了。”钟闻随手拿了个本子给自己扇风,“靠不住你,等会饮料我顺手帮你买了。喝什么?”

徐明远嘿嘿笑:“谢谢闻闻,来一瓶芬达。苹果味的。”

听到他这么肉麻的叫法,钟闻啧啧了一声,露出嫌弃的表情。但他也没再说什么,边扇风边懒散地往外面走。

钟闻在高二(1)班,旁边是高二(6)班,分别是江陵一中最好的文,理科卓越班,每年的985和211达线率基本都在95%以上。虽然如此,学校给他们的待遇却不算好,一视同仁地不安空调就算了,教室也统一安排在五楼,学生每天上下楼梯都要累个半死。

这些年,学校在网络上因为这个差点被骂死。

钟闻叹着气,在一众女同学惊羡的目光里下到二楼,拐角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牌子,礼貌性地敲了两声门。

里头丁果没好气的声音传来:“进来!”

这声音一听就在气头上。钟闻为自己默哀了两秒,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办公室空调开得很足,一进去整个人都沁凉沁凉的,跟外面简直两个世界。

钟闻刚一进去,就感到一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扫。他一抬眼,就与丁果旁边那个男生对上了眼神。

这个男生是钟闻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很好看的人。他的那张脸轮廓很流畅,锋利和柔和结合地恰到好处,唇很薄,眼瞳又极其深,呈茶色。明明是很健康的状态,可不知怎么,钟闻对他第一眼的感觉居然是“柔弱”。

大概是因为瘦白吧。钟闻想。

这男生很高,没有穿校服,只简单穿了件白T,把皮肤衬得更白了。他只与钟闻对望了一眼,就又收回眼神,撑着身后的办公桌,敷衍地“嗯嗯”应付丁果的絮絮叨叨。

丁果年纪不大,也才二十来岁,脾性还没被学生磨平,所以每天都风风火火的。她见男生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一时间给自己气笑了:“江喻,念你是第一天来学校,你旷课,不穿校服翻墙进学校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校长拿你当宝贝我可不是,既然进了我们六班就该好好听我的话。听到了没?”

“知道了。”这个叫江喻的男生语气十分敷衍,好像压根没放心上。

虽然敷衍,但好歹是认了错,丁果脸色缓和下来,这才看到杵在旁边的钟闻:“你什么时候来的?”

钟闻莫名其妙:“你刚刚不还让我进来吗。”

“哦。气糊涂了。”丁果从办公桌上递过来一沓改完的英语作文本,“你给他们布置一下作业。把第二次月考和第三次月考的作文用衡水体抄一遍,后天收。还有课本第一百七十页那篇课文给背掉,明天早读后我抽查。”

“啊?果果,那篇课文好长的,一个早读背不完的。而且我们今天历史政治老师还都布置作业了,没时间啊……”钟闻接过作业本抱在怀里,试图讨价还价装可怜。

但丁果可不吃这一套。话说着说着,钟闻就瞧见丁果眼里渐起的杀意,立马就识趣地改口:“行,一个早读行,能背下来。”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江喻忽地插口:“这你都嫌长?你不是文科生吗?”

钟闻:“????”

一整面外加半面,这还不长?

装起来了。钟闻心里腹诽了一句,抬眼看他,谁知道江喻已经把目光移走了,鸟都没鸟他。

钟闻:“……”这人怎么这样啊。

丁果想起来什么:“钟闻,你上次月考英语作文扣了四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可真行啊,Appreciate这么简单的单词都能拼错。”

听到“钟闻”这个名字的时候,江喻明显愣了一下,又重新把他审视了一遍。但钟闻没察觉到,满脑子都在想完了完了丁果又开始翻旧账了。

于是没等丁果再继续说,钟闻就先发制人道:“果果,我去布置作业了。这事儿我们回头再说哈。”

听到他要走,江喻想了一下,也跟着道:“老师,我也走了。”

丁果叫住钟闻,“哎,钟闻,今天中午我有点事儿,就不回家了,你和惊语就去食堂吃饭哈。”

“知道啦。”

从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一股热浪把钟闻扑了个满怀。他按耐住想要转身回去的念头,抱紧怀里的作业本,对屋里的空调还恋恋不舍的。他撇撇嘴,心想,以后一定要考个有空调的大学。

刚转角,就看到江喻懒散地倚在墙上,似乎在等什么人。见钟闻出来,他才微微起开身,挑眉望过来。两人对视了三秒,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还是江喻先开的口:“你是钟闻?”

“我是啊。”钟闻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认识我?”

听他这么问,江喻瞬间就收起了刚才还算温和的神情,茶色的眼瞳在阳光下有一些折冷光。他用一种随意的语气道:“不认识。就是来一中前听说有个叫钟闻的校草,人帅成绩好,现在看来……”

他戏谑地扫了钟闻一眼,一字一顿:“也不过如此。”

连续被同一个人鄙视两次,钟闻气得要死,但天热容易上火,他才不想跟这种人置气。于是他冷冷地回:“哦,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失望不至于,毕竟我也不是来跟你相亲的。”江喻抱胸看他。

钟闻:“????”

他现在脑门一排问号。

本着不惹事不生事和同学友好相处的原则,钟闻深吸一口气,并不打算跟他计较,转身就要上楼。

可就在钟闻转身的那一秒,什么东西突然砸在身上,砸得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摔了个大跟头。缓了一会,他这才发觉江喻是一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了,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环住了钟闻的脖子,勒得很紧。

“草?你谋杀啊?”钟闻没忍住爆火。

可叫了半天,身上的人都没啥反应。钟闻骂着骂着就没声了,回过眼看自己肩上的头。江喻这时的脸是那种惨白的颜色,整个人都像没有什么意识,只有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翕动。

钟闻慌了,推他:“喂,你没事吧?”

但江喻还是没意识,整个人的重心都倚在了钟闻身上。

“今天真是倒霉遇见你。”钟闻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深吸一口气,撑着身上的人,慢慢地蹲下去把作业本放在地上。然后一把背上江喻往对面明心楼的医务室跑。

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江喻的身子还是凉丝丝的。钟闻在心里恨恨地想,这个狗东西还真是虚,走几步就倒,还好意思嘲笑他。

江喻身子虽然凉,但架不住两个人贴得近,钟闻还是热得要死,汗水从额头滴到了眼里。一路上看热闹的同学有很多,回头率可谓是百分之一百。

但钟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跑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他才呼哧着跑到明心楼,连敲门都没顾上,直接踹开医务室的门:“医生医生,这有个学生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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