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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段先生,外面有人找。”服务员不敢进这包厢,只站在门口传达。

还没等本人回应,酒桌上一直色眯眯盯着段沙星的刘总就惊怪地叫了起来,唯恐他跑了:“哎呀,咱这可是大明星呢,谁想见就能见的呀!叫那人赶紧滚蛋!”

段沙星忍了刘总那不安分的手攀上他的大腿,侧头对那服务员微微一笑,道:“我不见没有预约的人。”

服务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忙点了点头忙关门出去了。

段沙星把腿狠狠一带从他手上带开了距离,随即低头看了眼表,七点半了,又看了眼刘总那张恶心的大脸,微蹙着眉,问道:“罗导他们还没到吗?”

刘总不介意段沙星这样端架子,毕竟当红炸子鸡谁还没个脾气的,他倒了一杯酒递到段沙星面前,说:“小段啊,我看你这形象挺适合演那种青春校园剧的男主角,穿套校服骑个自行车,你觉得呢?”

他觉得只要能赚钱就行。

段沙星接过那杯酒,扯着脸皮回笑:“多谢刘总赏识,但这些还是得看罗导的。”

刘总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只要资金到位,我让他拍啥他就拍啥!”说着那手就顺着他肩膀以一种亲密的姿势搂着他,“小段啊,你前景很好,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段沙星想把刘总的手给掰断,不过还是忍住了。因为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罗导带着一行人姗姗来迟。

还不等罗导和刘总打招呼,那刚刚退出去的服务员就跟见缝插针似地进来,他难为情地看着段沙星道:“段先生,外面的人说他姓奎,已经预约了。”

段沙星显然怔了怔。

奎泺,已经纠缠他半个月了。

但是这个人他不想见,他道:“不见,让他走。”

服务员只能讪讪退下。

罗导招呼着人坐下,这一场酒局就为他的新戏拉投资的,一上桌就为自己迟到自罚三杯。

段沙星有些不屑,罗导是圈里最喜欢拍些狗血剧但总是能大爆的那种最佳狗屎运获得者,其实上赶着要拍他戏的人很多,包括段沙星。

但打死段沙星他都想不到这板上还没钉钉的事儿就会被带着来见投资方。还是个色胚。不禁让他怀疑以前罗导的那些主角儿是怎么火的了。

刘总举着酒杯和罗导打太极,一手又搭在段沙星肩膀上,他道:“还是你看人准啊,像小段这样的,肯定大爆,你把本子准备好,我慢慢看看。小段,到时候你把本子送过来吧。”

段沙星皮笑肉不笑,这暗示得可真明显。

如果不是当初急需用钱被坑着一股脑签了五年“卖身契”给他现在所在的娱乐公司,在这不平等条约结束前违约得赔付高额违约金,他真恨不得马上把人揍一顿然后掀桌走人。

人呐,永远都是金钱的奴隶。

罗导连连点头,道:“本子还没选呢,到时候亲自让小段送过去。”算是给刘总一颗定心丸,觉得套着人了就又开始和刘总谈资金的事儿。

一谈到钱,刘总开始正色起来,骚扰段沙星的手收了回去,继续摆谱游刃有余地想把价压低。

段沙星心里恶心了一阵,不愿意喝酒吃菜,就摸着手机出来打算给自己的经纪人发消息。

他已经决定了,即使他很想红很想要钱,但这罗导的戏,他还是没那个福气拍。

段沙星所在的公司允许他自己出去拍戏,也算是为公司打一下人脉和通路,这罗导就是他经纪人极力推荐的,表示万分有利他今后发展。

发展你妈。

手机才亮屏,段沙星就看到一串陌生的数字发来的信息:滚出来见我。

猜也不用猜就知道是那姓奎的落魄公子爷,心里又一阵恶心,赶紧把信息连同号码都删了,然后给经纪人发信息,特意把胡适的谦敬之意摘了,就三个字:干不了。

酒局散场时,喝高了的刘总给段沙星塞了张名片就被司机拖上了车,这头罗导也同样是被人拖着走的,段沙星实在是忍无可忍,骂了一声也不顾后头的人说什么就扬长而去了。

真是晦气。

段沙星到停车场时都没把那股恶心劲儿缓过来,掏出车钥匙解了锁准备上车。

车门还没拉开,手就被人给攥住了。

段沙星下意识手一收胳膊肘用力一顶出去,他正心烦着,打伤哪个冤大头就只能算那冤大头倒霉。

不过抓住他的那个人显然“功夫”比他好,手上一点没松,轻松躲过攻击后反而加重力道,又抓住他另一只手并在一起往后扭去反剪在身后,然后那人又抽出一只手伸向了段沙星的腰把他死死按在了车门上。

“放开!你他妈谁!”段沙星挣扎着,他力气不小,但只要一动那股力道就会顺着被反钳制住的手反馈回来,他咬着牙,已经火上心头了。

奎泺把头靠到他耳边,两个人的脸都投映在车窗上。

段沙星怔大了眼,定了两秒。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奎泺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那只腰上的手游走在他身上最后很欠地拍了拍他的屁股。

段沙星冷哼一声,也不挣扎了,只看着车窗上那张棱角中带着戾色,挑不出一点瑕疵的脸,十分欠揍道:“认得啊,只是我奇怪,奎总那么大一个老板,现在要弄个人居然都沦落到自己亲自动手了,连个保镖都请不起吗?”

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是故意找抽。

“我怕保镖弄疼你,我可舍不得。”奎泺没随他愿暴走,也不知道是怎么竭力压制着的,又听奎泺说,“段沙星,你怎么这么无情啊?好歹你我也睡过两个月,不至于这样冷眼相待吧?”

段沙星不想提两个人的那些破事儿,只咬牙道:“想干什么?我没钱。”

奎泺纠缠他的那几个月里,就一个目的,钱。

“我今天不找你借钱,那钱进了你这白眼狼的肚子我也没想着你能吐出来。”奎泺把他给翻了过来,捏住他的下巴,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张脸,他真是恨不得咬他两口,那股被玩弄的火气突然就烧了起来,真就直接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以前段沙星和奎泺接吻的时候,他挺惊讶奎泺这人吻技撩人,他倒是十分享受,况且还能拿到一笔巨款,他求之不得。但现在这人已经破产落魄,奎泺全然报复性地长驱直入,粗暴又霸道,段沙星不喜欢,也觉得没义务陪着他做这些事情。

段沙星挣出一只手来毫不犹豫地抓住奎泺的头发,与此同时牙齿狠狠咬破了对方的舌头。

奎泺惊这个疯子的举动,想要退,却被段沙星揪着头发不放。

下一秒段沙星就朝他脸上重重打了一拳。连带着自己脚下也不稳,无力地松了手。

奎泺惯性地后退了两步,脑子里一阵轰鸣,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段沙星,在段沙星反应过来扭头开车门要跑的瞬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扑上去把人给拽了出来。

“你他妈放开!”段沙星个头没奎泺高大,始终落下风,骂骂咧咧间已经被反桎梏着手脸朝下压到了地上。

奎泺半跪在他腰背上死死压着他,用手掐着他的脖子不允许他抬头。

“你他妈敢打我!”奎泺说着重重拍在他不安分的后脑勺上。不停地拍了很多下。

“变态!”段沙星骂着,“奎泺!你他妈纯纯的变态!老子没钱!没钱!大不了你把老子剁了!”

奎泺脸是火辣辣的疼,他用舌头顶了顶肿起来的地方,却好整以暇道:“我又不是黑社会,不至于。”

他坐到了段沙星背上,让人有可以半抬身的空余,再次捏住段沙星的下巴,逼迫他侧抬着头。

“就亲一下。”说着灼热唇瓣就又堵了上去。

段沙星双手都被抓得死,即使这个吻比方才温柔缱绻些,他也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算了,奎泺这家伙纯粹疯子,反抗在他眼里几乎等于调情,还不如由着他算了。

段沙星在想,这人也真是够不要脸的,在他公司破产后就一直缠着自己,好不容易消停了两个月,居然又窜出来了。

段沙星一个月前走红是意外,他那个时候觉得这事儿只能叫狗屎运,但是这狗屎很臭,很稀,让他现在觉得自己是被狗盯上了故意拉他身上的。

而他没出名前被奎泺包养过两个月,那时段沙星觉得自己应该算是最贵的了,拿了两百万。谁知后来这大老板公司竟出了事,面临严重的金融危机,奎泺跟他这个小情儿开过口,想暂时把那两百万拿回去挽救一下,但段沙星一口拒绝了。

然后奎泺就破产了。

活该。现在段沙星更觉得这是现世报。

想着想着,还在被强吻着的他居然不自觉笑出了声。

奎泺皱着眉,一时竟也不知是谁魔怔了,猛地抽身而起,他用手擦了擦嘴角,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子。

然后跑了。

段沙星还趴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绝对傻逼。

他慢腾腾从地上爬了起来,被那么大块儿的人按地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亲半天难免身上酸痛,他活动着走到倒车镜边去,仔细左右端详了一下自己的俊脸。

嗯,还是那么帅气。

以前没火的时候,段沙星对自己长相的认知很浅薄:不丑,能入奎洛眼。但一想奎洛这人眼光何其毒辣,能入他眼的,那就是顶级。而如今他是火遍全国的大明星,各种神颜通稿满天飞,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长相,让他时不时也会感叹:真他娘的帅啊!

好在是没挨打,不然鼻青脸肿明天还不好参加活动。

又在心里赞美了一番自己,段沙星才心满意足地开车出了停车场。

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奎泺为什么不打他?绞尽脑汁想了好半天实在是想不出个结果来,他把车停在了路边,掰过来后视镜又盯了半天,只得出一个结论。

他舍不得让自己这张帅脸挂彩。

奎泺以前说,这张脸真的特别漂亮,他想一直看,一直看,死了也要叫他以后的老婆彩印出来放骨灰盒里。

傻逼吧。

想到这里,段沙星不由得抓起手机查了查银行卡余额,看到那可笑的三位数只能又丢了出去。

是真有心无力啊。段沙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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