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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眼前像是有一团烟花在深夜里绽放,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甚至是视线。

目光直勾勾地锁定在李器的脸上,从他微挑的眉峰来到他高挺的鼻梁最后沉默于他越压越近的嘴唇。

他在心里默叹一声老天爷啊,思绪混乱不堪,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就在这时,周珩的声音乍然响起,“你们俩怎么还没出来,好了没?”

周倾晚陡然一惊,李器松了手,他小喘着挣脱出来,脚踩在地上,身体晃了两下。

周珩抱着手臂已经到了院子里,正皱着眉等着他们。

周倾晚小跑着过去,低着头从他哥哥身边经过,推开了门。打开灯后,客厅通透明亮,周珩回头看去,周倾晚像是屁股后面着了火,跑上了二楼。

李器下了车,慢吞吞地走进屋。周珩见他这样,皱皱眉道:“真喝大了啊?”

李器摆手,“就头有些晕,我先上去了。”

周珩本来还想和他说几句,却见他撂下话后,便大步往楼上走,比刚才周倾晚走得还快。

李器到了二楼,小客厅中留了盏灯,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推开门时,便听到身后的声音。放在门上的手顿了顿,李器扭头看去,见周倾晚站在过道里,手里拿了一个水杯。

李器眨了眨眼,收回了手,门重新合上,他转过身,站在门口,背靠在门上,歪头打量着周倾晚,沉默了几秒,开口问道:“有事吗?”

周倾晚小心翼翼注视着他,视线不由自主地掠过他的嘴唇,短暂停留后,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又尴尬狼狈地把目光错开。他抓紧了水杯,慢慢递过去,低着头小声说:“这个水里放了蜂蜜,你喝了酒,就这样睡觉第二天会头疼,喝了这个会……”

还未等他说完,手里的杯子被拿了过去,李器一饮而尽。

周倾晚仰着头看他,李器舔了舔嘴角,微微点头,“谢谢。”

玻璃杯从周倾晚的手里到了李器的手里,那杯子应该就是周倾晚自己用的,透明的玻璃上还印了两朵白云。李器盯着杯子看了几秒,突然问他:“我送你的杯子呢?”

周倾晚愣怔,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李器盯着他的表情,自嘲地笑了笑,把杯子还给了周倾晚,转身推门进屋。

房门不留情面地合上,周倾晚捏着玻璃杯,指关节绷紧发白。

在一起后,李器送了他很多礼物,大大小小,就连手机里的学习软件,都是李器为他特地编程的,装在周倾晚的手机里,只有周倾晚的手机有这个软件。

李器似乎很喜欢那种独一无二的东西,那个杯子也是他亲手设计亲自去工厂找人下模。只可惜那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杯子,后来被周倾晚亲手打碎了。

周倾晚回到房间,静静地趴在床上。今晚的事消耗了他太多的能量,他原本只是想趴一会儿再去洗澡,但眼皮发沉,等他醒来后,发现天已经亮了。

十月份的天已经变冷了,他趴睡了一整夜,也没有盖被子,第二天醒来时,喉咙就哑了。

周倾晚揪起被子卷到自己身上,蜷缩着咳嗽了几声。他的脑袋昏昏沉沉,鼻子都塞住了,只能用嘴呼吸,喉咙就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就算夜里喝了酒,李器第二天还是起来晨跑了。周爸爸不在家里,他锻炼回来后,见周珩和周倾晚都还没下来,便先自己做起了早饭。

周珩拖拉到了十点下楼,李器吃好了早餐,坐在沙发里看书。

周珩打着哈欠,李器侧头看了他一眼,对他说:“我做了三明治,牛奶温在微波炉里,你和周倾晚一人一杯。”

周珩“嗯”了一声,无精打采道:“昨晚酒喝太多了,头疼得厉害。”

李器没吭声,周珩瞥了他一眼,见他聚精会神盯着那书面,便问:“你看的是什么书啊?好看吗?”

“你们家茶几上随便拿的。”李器亮起书封。

周珩看了看,书面上豁然几个大字《好妈妈家居收纳》,他“嚯”了一声,笑道:“居家好男人啊,还看这个。”

李器没吭声,食指摩挲着书面,盯着那页已经看了十多分钟的书面,漫不经心问道:“你弟怎么还没下来?”

周珩拉开餐椅坐下,拿起一个三明治往嘴里塞,他听到李器的话,疑惑道:“还没下来?他平常都起挺早的啊?”

李器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

周珩把嘴里的三明治咽下,灌了一口牛奶,见李器上楼,便急忙道:“你帮我去看看晚晚,怎么还不下来?”

李器点头,说:“好。”

李器走到周倾晚的房门前,抬起手轻轻敲门,响了几声,他听到里面的动静,窸窸窣窣似乎是在起来。李器垂眸,等待时却听“咣当”一声。他掀开眼皮,推门进去。

走进屋便见周倾晚摔在地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的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李器快步走到周倾晚身边,把他捞起来,眉间浮出浅川,问:“你怎么了?”

周倾晚皱着眉,浑身都在难受,都说生病的时候,人最柔软的一面就会表露出来,可为什么当周倾晚听到李器的声音时,却恰恰相反呢。

他不想让李器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不想让李器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他挣扎着要起来,脸色煞白,呼吸变得急促,明明用了全力,却只能发出几声呓语。

李器把他按到自己怀中,捏着他的下巴,低头审视他,低声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周倾晚说不出话,撇过头去,心脏抽痛,他虚弱道:“我不讨厌你。”没什么重量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在敷衍。

李器不是那种会苦苦纠缠的人,他之前也一遍遍对自己说要克制。可在面对周倾晚时,理智冷静就都统统消失不见了,脑袋里剩下的就只是不甘。

那天下雨,他苦苦哀求,等了周倾晚一个晚上,换来的只是一串无法拨通的号码。

李器的手没有移开,听着周倾晚那句不讨厌,兀自笑了笑。

他的手指摩挲过周倾晚的脸庞,感受着他在自己的抚摸中瑟瑟发抖,心里悲哀。脸上的神色收敛,水一样的温柔变成了冰,扎在人心里。他对周倾晚说:“你发烧了,我去叫周珩,让他送你去医院。”

周珩吃完了自己这份三明治,开始算计着周倾晚那块,他弟胃口小,一整片三明治也吃不完,他就吃掉一半也不过分吧。周珩这样想着,伸出手刚碰到周倾晚那份三明治时,李器从楼上下来,他听到声音侧头看去,见周倾晚被横抱在李器怀里,意识不清的模样。

周珩吓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餐椅在地上拖拉发出噪音,他快步跑过去,一把抓住李器的手臂,停顿了几秒,周珩松开手,凑过去看着周倾晚,低头轻声问:“晚晚,你怎么了?”

周倾晚一听到周珩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疲倦地看着周珩,他张了张嘴,小声委屈道:“哥,我头疼。”

周珩深吸一口气,侧头对李器说:“我来抱他吧。”

李器没说话,他看着周珩伸过来的手,生硬道:“没关系,你先去把车开出来。”

周倾晚昏昏沉沉靠在李器怀里,他的世界好像在跳跃,强而有力的心音,从右耳传递,跳入了他的心里。是李器的心跳,周倾晚窝在他的怀里,贪婪地窃听着。

周珩把车开到大门口,李器抱着周倾晚上去,周倾晚半个身体躺在他怀中。周珩扭头看去,见李器姿势变扭,便说:“你这样舒服吗?”

“我没关系。”李器的手放在周倾晚的后背上,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手掌下意识地轻轻拍打安抚。

周珩看了两秒,转过身,手指轻叩方向盘。

很快就到医院了,周倾晚检查出有些热度,一般这种发热,普通人睡一觉就会好了。但周倾晚的体质要比一般人差,做了过敏源检测后,医生给他开了吊瓶还有一盒药。

周珩先去排队付钱,李器则站在周倾晚身边照看着他。

发烧应该是很难受的,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四肢酸软。他靠在椅子里,没多久,护士就来了,让他们到输液室里去。

周倾晚站不起来,李器就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半扶着他过去。

输液针细长,扎进薄薄的皮肤下纤细的血管中,熟悉的刺痛,周倾晚神色如常。

李器盯着他看,突然说:“我记得你以前最怕疼了。”

周倾晚一愣,护士让他不要动,他抿了抿嘴,低声道歉。点滴瓶很快就挂上,两瓶大概要两个小时,护士叮嘱他们说:“水挂完了按铃。”

李器点头,等护士走了后,周倾晚想要继续刚才的话,却听李器说:“你哥来了。”

周珩拿着药过来后,李器便离开了。

周倾晚看他转身,想要出声,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他好像陷在了沼泽里,淤泥压过了他的胸口,闷痛到让他快要失声大哭。

挂了一上午的点滴,中午的时候总算是结束了,李器似乎是算准了时间过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周珩问他是什么,他说:“给你弟弟买的粥。”

周倾晚刚才没胃口,现在倒是好多了,李器晃了晃袋子,侧头问他:“饿吗?”

他“嗯”了一声,像是被主人凶惯了的小狗,怯怯点头。李器看着他脸上的神情,面无表情地把袋子递给周珩,说道:“你们先回吧,我还有些事要办。”

周倾晚怔怔地看着李器,见他又要走,刚刚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周倾晚和他哥一起回家,周珩开车,周倾晚靠在后面,车速很慢,等到家时周倾晚已经睡了过去。

他歪倒在车里,周珩回头看他,因为生病而发白的脸看着越发可怜。他心里叹气,作为周倾晚的哥哥,大部分时间里其实都是这个弟弟照顾他多一些,可在一年前,周倾晚生病后,周珩就不像之前那样心大了。

他在车里等了片刻,周倾晚渐渐转醒,周珩才道:“到家了,下车吧。”

周倾晚精神不济,回到家吃了药后便回房间休息。周珩问他晚饭要吃什么,周倾晚不知道怎么想的,隔着被子闷闷道:“哥,你朋友会回来吃饭吗?”

周珩纳闷,想了想对他说:“我去问问。”说着停顿了一下,嘀咕道:“你对你哥同学怎么比自己哥哥还上心啊。”

“他给我买了粥。”周倾晚声音轻轻缓缓,“还有他没了父母,我们要对他好一些。”

李器下午回来,手里提了两袋子菜。周珩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机放着不知名的电视剧,他撑着下巴,低头看着手机。

他见李器回来,扑腾着站起身,开口就问:“你去哪了?”

李器把菜放在餐桌上,扬了扬下巴,对周珩说:“过来帮我洗菜。”

他们俩人是第一次一块做饭,周珩蹲在边上摘菜,李器则先处理鱼肉,他打算做一个鱼羹。

厨房里很安静,偶尔有水流和刀划过砧板的声音,李器处理完了鱼肉,倒入些许黄酒和盐腌制,开始切肉丝。

周珩摘完了菜,扶着膝盖站起来,走到李器身边,李器抬了抬头,低声说:“谢谢。”

周珩没吭声也没走站在原处,李器疑惑,就听周珩说:“去年,晚晚的手机出了故障,里面的内容都消失了。那天下着大雨,他浑身湿透从外面跑进来,哭着对我说,让我帮他把手机修复。”

李器愣住,手里的刀一顿,锋利的刀片划过食指,一道血痕渗出。他回过神,放下了手里的刀,打开水龙头,手放在冰凉的流水里,割破的小伤口似乎要被冻住。

他张了张嘴,低声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周珩盯着李器,锅子里炖着鸡汤,汤水沸腾了,气雾往外冒。李器关了水,又走到灶台前,把火也给关了,这下子厨房里彻底安静下来。他转身看着周珩,这位他的大学室友,平时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看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是第一次,他在周珩的脸上看到了另外一种表情,说不出的复杂肃穆,好像在做什么审判,而他则是犯了罪的无期犯。

李器笑了一声,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尴尬,“你怎么了?我做……”

他的话没能说完,周珩磨动后槽牙,对李器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喊你过来吗?”

李器不语,周珩微微仰起头,神色疏远,“是周倾晚那个傻子他想要见你。”

李器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周珩接着说:“我早知道你和我弟在一起了。”

李器抿了抿嘴唇,后背挺直,肩膀展开,他与周珩目光相对,和善友好的气氛消失得一干二净。

周珩说:“晚晚从小身体状况就不好,心脏的问题我们都没有和他多说,只是让他多注意,又在学校里和老师提了提。可不知道为什么,过完年后,他的身体状态就急速下降,到了后面不得不去医院,他还对我说,他不想要去,他和朋友约好了,寒假要一块出去玩。

我们问他,那个朋友是谁,我去和他说,对方肯定能理解的。可他不肯告诉我们,只是很低落,一直看着手机,等着电话。

他在医院里住了一段时间,情况还是不乐观。医生说如果继续恶化,就要做手术了。这件事已经到了非告诉他不可的地步,我们就没有再隐瞒,把他的身体情况告诉了他。

晚晚知道了后,沉默了很久,然后问我,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我说是,他也不哭,就低着头。

我很心疼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开学后,他上了一段时间的课,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病情突然恶化,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为他办了休学,接到了医院。

他做了一个手术,是微创,如果不仔细看几乎是看不到疤的。”

李器睁大眼,震惊地看着他,他张了张嘴,像是平常那样笑,可笑起来却像是在哭,声线颤抖,他问:“周珩,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今天不是愚人节。”

周珩侧头看着砧板上的鱼肉,刀就在旁边,他深呼吸,低声道:“你不会知道,晚晚那一个寒假是怎么过来的。”

李器恍惚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周珩冷笑,“你问我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你?”他停顿,似乎是在忍耐,几秒之后,他上前一把揪住李器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因为我他妈的就是不想说,你上了我弟弟,就这条,我就能杀你一万次。”

李器一动不动,睫毛垂下,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溢出,他呆呆道:“可你没有杀我,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邀请我来你家。”

“我能怎么办?”周珩长叹,“因为晚晚他不快乐,他一点都不快乐。”

周珩缓缓松开了手,他说:“我是他哥,可从小到大,都是他照顾我比较多。我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就这一次,我想让他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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