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校草被校霸打了吗

精彩段落

日暮西沉,霞光染透半边天,正值夏日,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暑气。

周六晚上是夷江四中固定的休息时间,此时已经临近七点,偌大的校园里只能看见零星几人,显得有些寂静。

言霁从恭礼楼天台下来,给前班主任老赵回了个消息,“老赵,我回来复读。”

少年手指细长,劲瘦的手臂上有几道血痕,看着有些吓人。

残阳的光晕投在少年的白衬衫上,给寡淡的的衣衫平添了几分颜色。

发完消息,言霁又挂着惯有的吊儿郎当的神情,慵懒地往校门走去。

到校门口还不忘跟保卫处的老大爷打招呼,“大爷,谢了,明天还得麻烦您再给放行。”

大爷带着老花镜,埋头看报,听了言霁的话,勉强抬头,面带嫌弃地摆了摆手,“行了,赶紧走,再晚公交车都停运了。”

言霁笑着回了声好,便转身离去,上翘的眼角都露出几分散漫,跟之前在恭礼楼上的那个少年,判若两人。

来跟老大爷换班的人,盯着言霁远去的背影,随口问了句,“又是个装病回家的?”

他这么问倒也正常,四中暑假就放了一个月,刚开学,学生们也都还没把心收回来,这几天陆陆续续好几个学生拿着病假条,面色红润地回家了。

老大爷瞥了他一眼,摘下老花镜,说:“这小子不是,你刚来不知道,他啊,以前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说着,老大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只是,可惜了啊,上清华的苗子。”

“那还真是厉害,”那人说,“听您这语气,这是,没考上?”

“要是没考上还好,”老大爷起身收拾东西,“考上了,滑档了。”

那人啧啧两声,“那真是可惜。”

与此同时,刚走进小巷子的言霁,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言霁没有去公交站,转身进了学校附近的一条小巷,巷子两侧坐落着各种小吃、饰品的小店。

虽说是小巷,其实也有半边马路的宽度,只是来往的人潮拥挤,显得这巷子狭窄的有些过分。

放眼望去,多数人衣服上都写着‘求真务实’四个大字,一看就是夷江四中的校服。

这一幕还真他妈有点似曾相识,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两个月前的生活。

只是,前两个月是高三,如今嘛,是他从来没想过的高四。

不得不说,这生活有些时候,还真他妈有趣。

收回思绪,言霁粉饰太平般微扬起嘴角,挤过人流,走到巷子尽头一个稍显冷清的烧烤摊前,瞅着烧烤架上的,鸡柳、鱿鱼、小黄鱼……

言霁大手一挥,“老板,来五根面筋,一份豆腐,再来一份土豆。”

烧烤摊的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听见言霁的声音便从烤架上抬起头来,堆起一脸笑。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老板手上动作不停,甚是娴熟,“这都开学半个月了都没见你来一回,我还以为你都毕业了,再也见不到这么帅的大小伙子了。”

言霁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过来一次,不光老板,甚至老板的女儿都认识言霁了。

“那不能,还有一年呢,”言霁跟老板贫嘴,“况且,您这手艺还没尝够,麻烦您今儿个多给放点辣。”

“好,”老板满口答应,把刚烤好的小黄鱼放到烤盘,“不过,你今天怎么吃的这么素,以前不是无肉不欢的吗?”

言霁突然卡壳了,如果一个无肉不欢的人突然改吃素,那只能是因为穷!

此时,微信钱包赫然出现的22.22,瞬间直击天灵盖!

片刻后,言霁才说:“最近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说胆固醇有点高,让多吃素。”

“那你这可得注意了,还这么年轻。”老板说。

“好。”

言霁说完就坐到旁边的矮桌上,等着这份全素宴。

巷子的尽头,还连着另一条小巷,不过,那平常没什么人去,小摊小贩摆不到那去,久而久之就成了垃圾箱的归宿。

言霁正对着巷子尽头,平时见不到人,今儿倒是挺新鲜,竟然见到了好几个老熟人。

言霁也来了兴趣,咬着一块焦嫩的豆腐,眼睛却始终看向对面,打算边吃边看场好戏。

那几个人走路仍旧流里流气地,不过,倒是有些进步。

自从他上次对他们的发型提出一些友好的建议后,他们已经不局限于黄毛了,把头发染成了彩虹色。

七种颜色集齐,可以召唤龙珠了。

乌泱泱好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言霁拿了串面筋,在心里默默为被围攻的那人点烟。

突然,红毛被一脚踢出半米外,言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只见对面又相继倒下好几个熟人。

看来这群人今天是踢到铁板了,言霁这才看清,对面的铁板身材倒是不错,腰细腿长,还穿着夷江四中的校服。

铁板左一拳,右一脚,又解决了两人,方才被打倒的几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只是,这下几人都有些忌惮,迟迟不敢动手,只是摆了个花架子。

经过一番争斗,这群人离小摊也就两米远,只听对面的老大发话,“都愣着干嘛,都给老子上,妈的,刚来就敢惦记老子的女朋友,是他妈活腻了吧。”

言霁嗤笑,嘴角微扬,“这狗东西,这几年倒是一点没变。”

对面那群彩虹小弟见老大发话也拼了命往死里打,这一拳一脚都是下了狠手,铁板以一敌八,渐渐落了下风。

带头的人手脏,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刀,按这态势发展,铁板身上免不了要带血。

言霁的神色冷下来,咬下最后一口面筋,转过头对老板说,“老板,我有点事,麻烦您帮我把剩下的打包吧,我待会儿来取。”

“行,你去吧。”这会儿陆续又来了几人,老板手上动作不停,只是应了声。

言霁恋恋不舍地望了眼还没吃完的豆腐和土豆,转身单手插着裤兜往巷子尽头走,打算把这账都算在对面那群人身上。

“钱奏,真是好久不见啊。”言霁扬声道,面上仍是带着笑,眼尾却泛着冷意。

听见言霁的声音,刚才还打的难舍难分的一群人,不免分些注意力给言霁。

铁板趁机打倒好几个小弟,渐渐占了上风。

“你他妈谁啊,没看到老子在打人吗?”钱奏把刀子掏出来,嘴里不忘骂骂咧咧。

待看清来人,钱奏刚才还一脸神气的表情荡然无存,“草,言…言…言霁。”

“嗯哼。”言霁勉强应了声,眼睛始终看着仍在打斗的几人。

此刻,太阳早已落下,小巷子里有些昏暗,不过言霁还是看清了铁板的样子。

五官利落,轮廓柔和,倒是挺漂亮,只是这神情有些狠厉,尤其是那双丹凤眼像是淬了冰。

额前的碎发因为打斗的时间太长,沁出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下,突出的锁骨滑进衣衫。

短短几分钟,剩余的几人也被铁板解决,彩虹小弟七零八落地躺倒在地。

见大势已去,钱奏盯着言霁,眼里明显带着惊恐,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你了解的还挺多啊,”言霁弯起唇角,眼里带着戏谑,“何娇娇跟你说的?”

“草,娇娇已经不喜欢你了。”

好不容易等到言霁毕业了,何娇娇才愿意搭理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回来了。

钱奏站不住了,辩解道:“谁不知道你已经毕业了,你问问我身边这群兄弟,谁不知道?”

“哦?我都这么出名了?”言霁看向脸上挂了彩更像彩虹的小弟问道,好像真的就是过来跟他们叙叙旧的。

言霁的余光扫到铁板,铁板站的倒是笔直,看来也没受多大伤。

彩虹小弟倒是很有默契,齐刷刷地点头,脸上带着恐惧,甚至想往后退。

“哦,知道。”言霁点点头,笑了笑。

“那何娇娇是又看上他了?”言霁抬了抬下巴,往铁板那指了指。

见铁板仍旧一脸冷漠地看着他,钱奏感觉自己的威严再次被挑衅,也顾不得怕。

咬牙道:“都是他,就这个小白脸勾引的娇娇,娇娇本来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谁知道,后来这小子一来,娇娇就改口了。”

“真的?”言霁饶有兴趣地看向铁板,“挖人墙角这事,确实不太地道。”

钱奏看着言霁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事,仿佛跟他毫不相干,不免又想起第一次见言霁的情形。

真他妈就是个笑面虎,一口一个大哥,装的还真特么挺像,结果,打起人来毫不手软,跟今天这小子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小子好歹言行一致,言霁他妈是一边跟你说笑一边给你捅刀子,还总能噎得你说不出话来。

铁板仍旧抿着唇,冷冷的耍酷,言霁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个小哑巴。

没人回应,言霁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也是,看他长这样,肯定很吸引女孩儿,你说的倒也不是没可能。”

“你俩都是一路货色。”钱奏恶狠狠地说。

言霁轻笑,两年前,他也是因为何娇娇被钱奏一行人给堵了,没想到,两年后,他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还是被一个小女孩儿耍的团团转,“那,要不,你在我俩中选一个?按这个模板去整一个?”

“你,你……”

钱奏似乎被言霁这不要脸的话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言霁像是没看到,“不过,你要整我这样,我得收个赞助费什么的,毕竟,顶着我这张脸,能给你带来不少好处。”

“草,你他妈要脸吗?”钱奏的脸涨红。

“嗯,”言霁敛了敛神色,“天色也不早了,建议也给你了,要不这件事就算了吧。”

言霁抬手指了指铁板,“你看,那小子半天都打不出个屁,哪个女孩儿能跟他在一起,而且,你听他说过话吗?说不定还是个小哑巴。”

钱奏狐疑地看了看仍旧抿着唇的言霁口中的小哑巴,刚松懈一点。

只听言霁说:“而且,我接下来还得在四中呆一年,你觉得,何娇娇会选择我,还是他?”

仿佛眼里就没钱奏这人,连个备选都算不上,钱奏被气的心肌梗塞:“你……”

“是吧,我也觉得,跟这个小哑巴比,我确实是挺有魅力,”言霁点了点头,“所以,你也没必要揪着他不放。”

这会儿工夫,彩虹小弟们都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到钱奏的身后。

言霁把手从裤兜拿出来,一脸轻松地说道:“难不成,还要跟我打一架?”

作势活动了一下手脚,仿佛真打算动手,其实,倒也不是不行,尤其他今儿个心情也不甚美丽。

听了这话,身后的彩虹小弟惊恐地拉了拉钱奏的衣角,凑到钱奏的耳边嗫嚅道:“大哥,要不今天就算了吧,那,那可是,言霁。”

钱奏似乎也想到上次被言霁打的屁滚尿流的经历,强撑着说:“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

顿了顿又指着铁板说:“但是,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以后看见娇娇都给我绕道走,少在她面前晃悠。”

都走了五米远,才又回过头对言霁说:“你,以后也离娇娇远点,她现在都已经忘了你了。”

不过,底气稍有些不足。

见一行人走远,言霁回过头,只见那小哑巴又往巷子里走,面对墙壁。

天空被蒙上一层黑幕,微弱的月光照在黑暗的小巷,言霁有夜盲症,在晚上看不清东西,见小哑巴面对着墙壁,忙走上前制止。

“请不要在此大小便,不卫生,这标语都写着呢,小哑巴,你抢人家女朋友咱都不说了,多少得讲卫生吧。”

“你有病?”耳边传来小哑巴冷冷的声音。

言霁轻笑,“原来不是小哑巴啊,那你在这儿干嘛呢?”

说完,言霁便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黑暗的小巷瞬间变得清晰不少,至少可以看见散发着酸臭味的那一排垃圾桶了。

以及,小哑巴弯下身捡手机的动作。

“原来是在找手机啊,”言霁单手搭在小哑巴的肩上,“早说啊,我早给你开手电筒了,也就没刚才的误会了。”

小哑巴抬了一下肩膀,冷冷地扫了一眼言霁,转身就往外走。

言霁跟着往外走,嘴也不闲着,“小哑巴,你叫什么啊?好歹我刚才也救了你一命不是,你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转过头,表情依旧很冷,“看戏很有意思?”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言霁噎了一下。

小哑巴脾气还挺大。

而且,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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