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6-18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古代 作者：墨初四 主角：叶孤城 洛楚歌
洛楚歌心心念念惦记叶孤城惦记了三年，他自己也不明白叶孤城到底对他施了什么咒，让他日日心神不安。
当隔着众人再次看到叶孤城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时，他的心中仿佛有块石头重重落下一样，产生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之感，不会老是觉得自己是飘在空中而落不到实处。
叶孤城没有先回第四峰，而是跟着几位峰主去了第一峰。
云舒君的闭关归来对整个扶桑派来说是件大事，秉着对生活要有仪式感的门规，几位峰主一致决定为叶孤城办一场宴会。
“这就不必了吧。”叶孤城不喜欢热闹，也不想在宴会上应酬众人。
“阿城，你闭关这么大的事都不给我们说，出关了连个宴会都不愿意参加吗？”沈尚霖心直口快，语气自然重了些。
“阿城，我们几个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同你聚聚罢了，之前你整日待在第四峰，又闭关了三年，我们都很惦念你。”洛清墨道。
“师弟，何必整日老是一个人待着呢？多出来走走不好吗？”赵忆婉道。
沐思年没有说什么，他是年纪最小的，不说些什么，但是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叶孤城，显然也是对这个主意很是赞成。
“随你们安排便是。”叶孤城道，他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我先回去了。”
“城哥哥，一起吧。”沐思年道。
叶孤城没有拒绝，和沐思年一起回到了第四峰。
三年没有待在第四峰了，第四峰看着还是当初那般，“这里还有人来过吗？”
叶孤城看着大殿前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草，出声问道。
“城哥哥，这些大概都是洛楚歌做的。”沐思年道，“你不是将他托付给了二师兄吗?他当初说不愿意去别的地方，就一直待在这了，自你闭关后我也许久没来这了。”
叶孤城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那些花草看得出神。
“进去吧。”叶孤城道，他推开了大殿的门，果然同他想的一模一样，这里一切都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但却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你先回去吧。”叶孤城低声道，一般这种声音都预示着他心情不大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城哥哥。”沐思年觉得叶孤城自出关后与原来不太一样了。
待沐思年走后，叶孤城将自己这三年来的成果铺在桌上，纸上画着一副精巧的阵法，如果洛楚歌在这的话，就会知道这比上一世他所见到的阵法更加精妙。
叶孤城自三百年前封印魔界后，一直在担心有朝一日魔族会卷土重来，他日日夜夜在冥思苦想，他要想办法画出一副不需要灵力也可发挥作用的阵法。
每次大战总免不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但那些死去的毫无灵力的人们又有什么错呢？
最终还是免不了在修士们和魔族的夹缝中生存，老弱妇孺又没有人相护，处境便更加岌岌可危。
原本他在这上面耗费了许久，这次闭关也是想着能有所突破，修为的增益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可有可无了，这是他唯一的愿望，许是上天垂怜，在他画出的阵法出了错，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有人动过了他的阵法，这几处改动对他来说完全是雪中送炭。
叶孤城在闭关室里思如泉涌，反反复复的改动，终于画出了这个阵法。
心心念念的事情终于做完了，叶孤城卸下了肩上的一块包袱，一轻松下来，他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别的事。
还是去看看他那后山的徒弟吧。
叶孤城一路闲庭信步，走到后山时看见洛楚歌不在院中。
他推开了房门，洛楚歌正在吸收灵力，紧闭的双眼显然可以看出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顺利。
“不是要结丹了吗？”叶孤城对洛楚歌现在的情况有所担心。他在刚出禁闭室时就感到了洛楚歌灵力上的突飞猛进。
结丹对于每个修士来说相当于是一道天堑，一旦跨过，从此便可跻身于修士之列，跨不过，便只能终身难以释怀。
叶孤城想，闭关前给了他那么多的典籍心经，结丹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洛楚歌的心性也不差，只是现在就这么草率的决定结丹，要是他不来，有谁能给洛楚歌护法呢？
真是胡来。
叶孤城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想等洛楚歌结丹后再好好敲打他一番，这样的决定还是年轻气盛。
洛楚歌脸上汗如雨下，他像一个漩涡一样疯狂吸收周身的灵气，第四峰的灵气像是从沉睡中醒来了一样，从各个方向奔向后山。
叶孤城看着这情形心有不安，结丹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灵气动乱，他紧蹙眉头，师徒两脸色一个比一个难堪。
洛楚歌，别让我对你失望。
叶孤城起身看着他，纵然担心这徒弟，但是又不好插手，一旦插手恐怕会让洛楚歌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洛楚歌，坚持住。”叶孤城的声音中带着让人镇定下来的力量，他心下焦虑，但话语仍是沉稳如山，穿过层层屏障，一下便传到了洛楚歌的耳中。
“师尊……”洛楚歌紧咬着牙，却还是在坚持着，因为他听见了叶孤城在他旁边，他不想……再在叶孤城面前丢人了。
天不遂人愿，空气里的灵气越来越稀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里的惊变已经将其他几峰惊动了，叶孤城顾不上看洛楚歌的情况如何，先施了个阻止其他人闯入的阵法若是其他人再来插手，只会让局面更加失控。
一道屏障沿着第四峰的边界升起，随即将整个第四峰笼罩其中，去的早的人还知道发生了什么，去的迟的人到时只能看见在第三峰和第五峰中间空了偌大的一块地，第四峰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不明所以的弟子向空地走去，却又被弹了回来。
“好了，别往前了，这是云舒君设的灵力罩，你能过得去吗？”有个弟子善意的提醒道。
“云舒君果真是正道第一人啊，随手设个阵法就这么大阵仗吗？”没见过的弟子都瞠目结舌。
“那第四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刚来就这样了。”
几位峰主也立在灵力罩外，听着这些弟子的议论声，也很想问问里面的叶孤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尚霖不死心还想试着解开阵法，洛清墨拉住了他，“阿城做事自有分寸，要是连他也解决不了你去有何用？”
“那就这样干站着吗？”沈尚霖道，自己作为扶桑派掌门，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委实无用。
“好了，掌门，二师兄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再怎么着急也是帮不上忙的。”赵忆婉道。
“但愿不要有事才好。”沐思年眼里尽是担忧。
叶孤城此刻眼里也是忧心忡忡，洛楚歌就像个无底洞一样，还在不停的吸收灵气，再这样下去，叶孤城毫不怀疑洛楚歌会爆体而亡。
他一时之间还没想出办法，洛楚歌的情况却愈发危险。
“洛楚歌，你醒醒。”叶孤城开口道，他在想办法唤醒洛楚歌的神志。
洛楚歌眼睛挣扎着要睁开，被汗打湿的眼睛看见了叶孤城的那抹白衣。
又是他。
若是一个人在你挣扎的时候每次都能陪在你的身边，你们中间隔着是黄沙还是汪洋，是仇敌还是怨偶，那个人所代表的意义总归是不一样的。
就和叶孤城一样。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洛楚歌吐了一大口血，打湿了他面前的白衣，他就直直的倒了下去，还能听见叶孤城难能焦急地在喊他的名字。
其实要是能这一世死在叶孤城怀里，也算求个圆满了，洛楚歌茫然的想着，感觉肺腑间像着了一团火，熊熊燃烧，感觉马上是要破膛而出。
“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这次结丹……魔族……”洛楚歌闭着眼听到了叶孤城的声音，“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沐思年摇头，虽然他想治好洛楚歌，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力而为。
洛楚歌听着周遭又安静了下来，空气里漂浮着血腥气，混合着叶孤城身上的淡淡冷香，一闻到这股味道，洛楚歌的睡意不断上涌，他又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洛楚歌才感到身体渐渐又恢复了感觉，他可以偶尔动动手指，可以闻到叶孤城的味道，但是就是眼皮沉重的睁不开。
他能感受到叶孤城什么时候在他身边，不需要去担心或回想起别的事情。
“他怎么还不醒?”叶孤城问道。
这个问题洛楚歌记得他很久之前也听见叶孤城问过，是在他刚转世回来的那天。
他动了动眼皮，用沙哑的嗓子开口道：“师……师尊。”
叶孤城垂下的眼猛然抬起，正和沐思年在说话，转身走到了洛楚歌的旁边。
“师尊，我……是不是……结丹失败了。”洛楚歌问道，他闭眼时便已经感觉到了没有结丹，但还是抱着希望想多问几句。
“你先歇着吧。”叶孤城绝口不提结丹的事情，洛楚歌也暂且放下了心，只专心沉浸在和师尊相处的日子里。
“师尊，你相信前世吗？”
叶孤城将药端来，沐思年配的药总是格外的苦，洛楚歌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是因为他看到了师尊在照顾他，所以嫉妒了。
但叶孤城总会在他喝完药后再给他一颗蜜饯，他一边吃着一边开口问道。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叶孤城开口道。
洛楚歌也不明白，他之前对叶孤城的恨意那么炽烈，但渐渐的就在叶孤城偶尔表现出的温柔中消失了，他现在觉得能与叶孤城做这样的一对师徒，其实也不错，不需要再去想着报仇，只是将叶孤城当作自己的师尊来对待，这一世太多的事情都发生了偏移，也许上一世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但洛楚歌还是想问问叶孤城的看法。
“前世有无，于你今世又有何影响?若是真有前世，也未必前世的因果放到今世来论，倘若真要论，每个人带着前世的记忆，怎称得上今世呢?”
叶孤城鲜少说这么多话，洛楚歌听的认真，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那我今世带着前世的记忆，就只有我因果未了吗?”洛楚歌心里想道，那他又该向谁去了结他的因果呢？
这一世的叶孤城什么也不知道，洛楚歌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前世的那些事情带到这世来。
想着报仇，是因为自己死不瞑目，但已经有了一次重活的机会，他又不想再执着于仇恨中。
叶孤城仔细照顾了洛楚歌一段时间，他就只用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用管。
因为他的原因，先前给叶孤城定好的宴会也不用举办了。
这正和叶孤城心意。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歌，扶桑派近日收到了请帖，要请我去蓬莱山参加修士大会，你先安心养病。”叶孤城一进门就说了这么个消息。
上一世叶孤城也是参加过修士大会的，洛楚歌那段时间刚开始被叶孤城折磨，没能跟着去，但听别的弟子说大会上混入了魔族。
魔族，一听就很危险。
洛楚歌希望叶孤城不用应约，但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师尊，你能不能不去啊。”
“为何?”
“因为没人照顾我了啊。”
“有思年在。”
洛楚歌抬头，一旁的沐思年正得意的看着他。
洛楚歌觉得叶孤城大概是去意已决，但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洛楚歌也想跟着一起去了。
“师尊，我想和你一起下山。”洛楚歌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我自小到了扶桑派，也不知道外面如今变成了什么样，我想和您一起去看看。”
这番话说的还合情合理，叶孤城想想又不知道怎么拒绝，毕竟洛楚歌这些年一直在扶桑山上，也没有再看过外面的世界，还是有他的一部分原因的。
“好吧。”叶孤城开口道。
“师尊，您同意我去了?”洛楚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师先带你下山一趟，之后托人送你回来。”
好吧。
洛楚歌只能另想办法了。
“你说我们把孤城养了这么久，我怎么老是觉得他对他那个徒弟比对我们还要亲近？”沈尚霖端起了茶杯，在唇边抿了一口，伸手拿着一颗棋子，思虑许久才放在棋盘上。
“许是投缘吧。”洛清墨端坐在他对面，拿起了一颗棋子，却是没有放下去。
“孤城是你我从小养大的，他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洛清墨看着沈尚霖，沈尚霖是真心把叶孤城当作亲弟弟一样养大的，但是叶孤城总是对周围所有人都很冷淡，时间久了他们便觉得叶孤城本性如此，看到叶孤城为了洛楚歌将整个第四峰都围了起来，连他们这几个峰主都进不去，难免觉得心里不平衡。
“洛楚歌他何德何能?”沈尚霖越想越不是滋味，有种自己种的白菜自己跟着人跑了的感觉。
“师兄，难得见阿城这么关心某人，你还要和这么个小辈争风吃醋吗？”洛清墨的眼里带着笑意，明显是在打趣他。
“清墨，你这话就不厚道了，我这不是在为我们两打抱不平吗？”沈尚霖瞥了洛清墨一眼。
“好歹你也是个掌门，怎么老是这么幼稚?若是被弟子看到了，有失威严。”洛清墨道。
沈尚霖挑了挑眉，“不就只在你面前幼稚吗？难不成你还能说出去?”
“那可不一定。”洛清墨的唇角也染上了笑意，美人一笑总是格外让人赏心悦目，他这一笑让人不禁想起了冰雪消融，春风拂面的感觉。
“弟子拜见师尊，掌门。”谢思邈的到来打破了他们两的惬意，他找了这两位好长时间，兜兜转转终于在这里找到了正在下棋的两人，又正好看见自己的师尊眉目含笑的样子，谢思邈觉得自己来的好像有点不是时候。
“这是要跟云舒君去修士大会的弟子名单，请掌门，师尊过目。”谢思邈将名单放到了棋盘旁。
“嗯。”沈尚霖又恢复了作为掌门的时候，“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谢思邈看了一眼掌门，又在余光中看见自己的师尊，洛清墨侧着脸，开口道：“你且先在一旁待着。”
谢思邈如今常常会帮沈尚霖处理一些派中事务，近日里没什么事情了，洛清墨难得的想给自己的徒弟放了个假。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虽然不喜于色，但心里看着自己的徒弟这样总是很欣慰的。
可怜天下师尊心啊。
洛清墨等着沈尚霖开口说话，一扭头便发现沈尚霖在偷偷换着棋盘上的棋子。
他一把按住了沈尚霖的手，“师兄，思邈还在旁边看着，你就这样吗？”
沈尚霖用抬头看谢思邈，用眼神无声威胁，谢思邈被沈尚霖带着杀气的眼神一震，连忙低下了头，“师尊，掌门，弟子什么也不知道。”
沈尚霖对谢思邈的反应很是满意。
“我赢了，师兄再换也挡不了木已成舟的事实了。”洛清墨对沈尚霖这种喜欢耍赖的习惯已经见怪不怪了。
谢思邈也在一旁看着这棋局，只是越看越不对劲，“弟子才疏学浅，斗胆请问师尊和掌门，这局棋不是还未到相杀的局面吗?如何能看得出谁输谁赢呢？”
“在我这清墨怎么可能输呢？”沈尚霖觉得谢思邈完全是问了个无用的问题。
“师兄，勿要胡说。我们是看谁先连成五子，你不知道这些也实属正常。这是你师祖想出来的游戏，未曾广为流传而已。”洛清墨道。
“原来是这样弟子受教了。”谢思邈道。
“好了好了，继续下，清墨，我就不信我赢不过你了。”
相比于这里的惬意气氛，第四峰上便不大愉快了。
沐思年为洛楚歌诊完脉，沉思片刻后开口道：“你的体质有些特殊，难免结丹与常人有所不同，先不要考虑结丹了，把灵力积攒着吧。”
“他的伤如何了？”叶孤城问道，比起能不能结丹，他更关心徒弟的身体。
“城哥哥，他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沐思年摊手对着洛楚歌道：“只要你乖乖待着，别再想着偷偷结丹，就不会有事。”
“思年，你先回去吧。”叶孤城道，既然叶孤城的伤已经好了，也用不到他了。
“城哥哥……”沐思年不大乐意，他来第四峰一趟，用完了就要被城哥哥赶回去了吗？
“我有话要给他说。”叶孤城一开口，沐思年就猜到是什么事了，好吧，他暂且原谅城哥哥了。
“师尊，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下山吗？”洛楚歌道，他其实并不是很想下山，但是能和师尊一起下山便要另当别论了。
“下山这回事不急，为师都安排好了，只是有件事为师想听听你的意见。”叶孤城坐在了床边，低垂着眼，洛楚歌能感觉出叶孤城的心情不大好。
“师尊，您说便是。”洛楚歌道。
“若是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再也不能修炼了，你会怎么办？”这是叶孤城斟酌了许久才决定开口问问洛楚歌的意见。
“师尊……这是……。”洛楚歌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手指在被下紧紧攥着，身体在下意识的颤抖，叶孤城这么问，难不成是要走上上一世的路了吗？
他又要再经历一遍上一世所经历的痛苦了吗？
“不必多想，只是问问罢了。”叶孤城看着洛楚歌这般反应，其实也已经知道了洛楚歌的答案，毕竟身在扶桑派，若是无法修炼这种事落到了他自己身上，他也是无法接受的，但是事情有些棘手，洛楚歌要想继续修炼的话还要再想办法。
“师尊，您不会是有事情瞒着我吧?但说无妨。”洛楚歌道，其实只要是叶孤城能说出来，他愿意给他个机会，怎么对他都可以，因为有的时候经历过温暖，就会对那抹温暖再也割舍不掉了。
“莫要多想了，你且安心养病就是。”叶孤城还是没有把这些烦心事告诉洛楚歌，他觉得就算告诉了也无济于事，还是自己想办法便是。
“听说过几日山下要过节，想必很热闹。”叶孤城道，“到时候你就能多看看了，毕竟这么长时间待在山上了。”
经叶孤城之前那么一问，洛楚歌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期待去山下了，他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多谢师尊了。”
叶孤城摇摇头，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一时间静默无言。
等到看着洛楚歌躺在床上睡着了，叶孤城才推开门走了出去，他一出去，洛楚歌闭着的眼就睁开了，看着空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思年，帮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典籍上有写解决的办法?”叶孤城一出门便去了第五峰沐思年那，沐思年桌上已经堆了一堆书了。
“城哥哥，不是我不想帮，他本来就不该走这条路，如今这样不明摆着要从头开始吗？”
“有没有其他办法了?”叶孤城问道，依着洛楚歌的态度，是绝对不会舍了他一身修为的。
“洛楚歌身负魔族血脉这又是改不掉的，他原本就不该来这里，就算是找到了什么办法怎么会那么轻松的就能把魔族的血脉抹杀掉呢？”
叶孤城听着沐思年的话久久不语，最终还是低声开口道：“找吧，不试试怎么行呢？”
对于洛楚歌结丹失败引发异象的原因，叶孤城让沐思年对众人说是因为不小心走火入魔了，但是现在已经无事了，实则他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和沐思年一起瞒过了所有人洛楚歌是魔族的事实。
一旦被爆出来，洛楚歌一定会被正道人士所不容。
而他结丹失败的原因，是因为魔族的修炼功法根本就不需要结丹，他们只是不停的在锻炼自己的身体极限，让体内不断的吸收魔力，若是按着修士的功法来练，势必会有差错。
洛楚歌这样就是典范。
但就算这样了，叶孤城还是想试试，能不能帮帮洛楚歌。
“城哥哥，已经子时了，先睡吧。”沐思年道，叶孤城还戴着他那琉璃镜在找办法，只是因为洛楚歌的例子太过罕见，毕竟怎么会有魔族会愿意主动修炼人族的修炼方法呢，所以也没有多少书提到了这些，叶孤城找起来就格外费劲。
“好吧，明日再找。”叶孤城道，看着沐思年已经露出了疲倦之色，他也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实在是看的太久了。
他闭目养神片刻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第四峰。
正准备躺下的时候，听见了门外敲门的声音。
“师尊，睡了吗?”声音很小，但叶孤城清楚的听到了洛楚歌还有些微喘的声音，想必是一路跑来的，他开口道：“先进来吧。”
听见叶孤城的话，门外的洛楚歌才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被子，他本来今夜想睡，但实在是一个人辗转反侧，一闭眼就浮现出了当年的噩梦，他就只好抱着希望来找叶孤城，希望师尊还没睡，能收留他一晚。
没想到师尊真的还没睡，洛楚歌甚是开心。
“师尊可否收留我一晚，实在睡不着。”洛楚歌道。
若是小时候的他这么说，洛楚歌觉得叶孤城肯定不会赶他出去，但如今的他这么说，他怕叶孤城赶他出去，那他就只好在大殿外面凑合过一夜了，好歹是和叶孤城隔着扇门。
“放在偏榻上吧。”叶孤城的语气十分冷淡，但在洛楚歌听来犹如天籁，他抱着被子，心里有股暖意上涌，“多谢师尊！”
两个人睡在同一间房子里，洛楚歌倒是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叶孤城望着屋顶想了许久，也没有丝毫睡意。
一夜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