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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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身后的人呼吸匀称的睡着,玉衡往前伸了伸,攥到了人的脖颈。手掌底下能觉出脉搏跳动,玉衡手指收紧,薄筋之下,血流湍湍。

也许……

也许……他可以……

玉衡红了眼睛,他可以杀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玉衡呼吸微重,收回了手。

他没有力气,就算掐下去,一击不成,等人醒了,一掌将他甩出去,到时候死的只他一个。

玉衡不敢多待,稍喘过口气,便从男人臂下爬出来了。

玉衡跪在地上,摸索着把衣裳拾起穿上,起身时腿上无力,踉跄几步,险些瘫倒。

玉衡扶墙走出去一会,从地上摸了跟棍子,敲敲打打的探路,绕了一会儿,远远闻到股子花香,知道那边走便是御花园,有个点位,又躲又藏的摸过去,又顺着这个方向摸回了柴房。

他现在这样,连个窗户都翻得费力,更莫说那两人多高的围墙。

玉衡坐下,颈后被利齿咬穿的两个血口疼的厉害,从口袋中摸出个瓷瓶,里头伤药往颈后一涂,总算好受了些。

玉衡累极倦极,闭上眼便昏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柴房外吵嚷,有人把门子踹开了。

柴房中污泱泱进来些人,玉衡脑袋还未清醒,便被人揪起来,翻了个个。

有人在他后颈摸了一把,道:“没有。”

说罢,这群忽的闯入的人,又忽的锁上门子走了。

玉衡摸了摸自己脖颈,他这一觉睡了大概得有几个时辰,后颈被撕咬的伤口虽深,却抵不过逍遥仙的灵药,已经愈合八九。

他在柴房中听得外头脚步声乱七八糟,人声杂乱,似乎是在抓什么人。

玉衡分不清白日黑夜,在柴房中躺了不知几日,堪堪饿死时,红菱到了。

红菱进来瞧见玉衡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开始嘴碎。

“废物!”

玉衡倒也不恼,咳了两声道:“你瞧我这幅病痨样子,确实废物,不如便把我扔出去吧。”

红菱道:“我倒是也想,真不知少主看上你哪点,不吃不喝,和殿下大闹脾气,硬要留你下来。”

玉衡一愣:“啊?”

多说两句,玉衡才知道,最近两日麒麟帝火气极大,说是殿中混进了刺客,派了人满城搜捕,只要是颈后有伤的,先都抓过去,后又一并杀了。

玉衡听得背脊发毛。

刚好,红菱那个小主子正撞到火口,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跟他父王要人,非但没把他要出来,还被禁了足。

玉衡心中大喜:“所以麒麟帝这是派你来轰我走了?”

红菱叹气:“小主子大发脾气,不吃不喝,生生气出病来。已经烧了一整夜,不肯吃药,还说起胡话,一个劲的喊爹……”

玉衡不解:“那他喊爹,便叫你们那……那个什么……麒麟帝去照顾,他儿子如此想着他,他岂不高兴?”

红菱气的跺脚:“你懂个屁,少主他口中的爹爹是……”

玉衡想到那娃娃一见他就乱叫,忙的摆手:“是谁也不是我,我可不敢跟你们殿下抢儿子。”

“自然不是你!你这废物怎配?”红菱冷哼一声:“少主只是认错人了。”

“起来!”

尽管玉衡千万个不愿意,还是被红菱揪起来了。

红菱嫌他一身汗臭味,先带他去洗了个澡,换了件衣裳。

红菱满脸嫌弃,隔着屏风叫人过来换了三次水。

玉衡道:“红菱姑娘,你前日可还说我身上香。”

“是老娘瞎了鼻子,闻错了味。这都几日了,你蹭上去的那股子香味儿早就散了。”

玉衡刚收拾好,又被红菱拽了出去,还未到寝殿门外,玉衡就听到孩子哭啼。

红菱叹了口气。

玉衡被拽进屋前还在推拒,道:“哄孩子我又不行,我一个瞎子,什么也做不成,总不会他瞧见我就不哭了吧……”

这话刚落,他到了床边,耳边哭声止了。

“……”

这……就离奇。

红菱松了口气。

玉衡手上一沉,多了个小碗儿,略微烫手,玉衡猜到是汤药,头疼道:“我一个瞎子,你叫我往哪里喂?总不会我捏着勺,他自己就凑上来喝吧……”

这话刚落,玉衡手上一轻,瓷勺碰了瓷碗,“叮咣”轻响,耳边传来吞咽声。

这……

玉衡想不出词形容当下情形之古怪,别说是红菱和殷冥怀疑他,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给这“少主”下了什么迷魂蛊。

兴许是玉衡表情太过痴愣,红菱道:“少主喜欢你,是你的福气。”

福气?

玉衡苦笑,这二字,从来都不和他沾边。

玉衡摸到床上被褥,往上盖了盖:“少主,你累了,睡上一会吧。”

小童:“渊儿。”

“啊?”玉衡一呆。

红菱忍耐道:“少主让你叫他渊儿。”

玉衡只能又说一遍:“渊儿,你累了,睡上一会吧。”

渊儿听话极了,直接便躺下。红菱语气总算轻松不少:“那奴才就先退下了。”

玉衡听得旁边衣袂轻响,他正要和红菱一起下去,手上一热,竟被那娃娃攥住了。

红菱顿了顿,才极不情愿道:“既然少主愿意,那你就留下来吧。”

说罢,红菱出去了,玉衡听到关门声,之后,屋内一片寂静。

玉衡就如此干坐了半晌,那小童真是闹累了,没多久便呼吸平稳,睡下了。

玉衡小心翼翼的抽出手,摸索着从床上起来。

玉衡扶着墙一步一挪的往屋子中间走,摸到木桌的瞬间,脸上喜色难以掩盖。

他在桌上摸来摸去,摸到块儿牌子,只觉得碍事,随手拿起放在桌角,往中间碰了碰,终是摸到几个点心盘子。

玉衡就快饿死了,他刚进屋便闻见桂花糕和栗子酥的混杂在一起的糕点香。

好容易熬到房中没人,抓起来便往嘴里塞。

玉衡先是每个都尝了一块儿,后来便只拿桂花糕了。

他打小就爱吃这东西。

以前在仙藤林中,心情好了,还会给几个小畜生改善伙食,加个饭后甜点,就是这个桂花糕。

只可惜,后来到了药王谷,逍遥仙不喜甜物,玉衡便再没做过,也没吃过。

玉衡这边正吃的上头,耳边却忽的传来个声音,如巍峨玉山,冰冷低沉。

“你也爱吃桂花糕。”

玉衡全身一颤,心脏都停了几秒。桂花糕掉在地上,碎成满地残渣。

殷冥道:“不吃了?”

嘴中的桂花糕还未嚼碎,被干咽下去。

玉衡手脚僵硬,坐在木头椅子上,就差气都不敢喘。

他怕殷冥,是那几百年的困虐中,刻进骨子里的。就如同他现在发颤,不受控制。

殷冥不言,玉衡更不会开口,一时屋中极静,玉衡能听到床上小童平缓微沉的呼吸声。

殷冥:”伸手。

玉衡连忙手举过顶,掌心一沉,殷冥往他手上放了东西,冰渗渗的指尖儿划过他掌心。

玉衡脑袋里轰的一声,当即打了个激灵,若是他头发短些,怕是都要竖着了。

殷冥淡淡地道:“ 吃吧。”

玉衡捏着手上物件,那形状,是块桂花糕。

“不饿了?”

一句话,玉衡把整块桂花糕囫囵个吞了。

玉衡刚咽完,殷冥又将装了甜物的盘子放在他手上。

“继续。”

没有水,再好吃的点心也都觉出些腻,可玉衡还是把盘子里的吃干净了。

殷冥道:“你很怕我。”

是句断论,并非问他。

玉衡喉结上下滚动,终是憋出一句:“魔界麒麟帝,几人不怕呢?”

旁边的人嗤笑道:“怕?”

玉衡点头。

“你知道如何是怕么?”

那声音忽的近了几分,似乎是贴在他耳边了,玉衡腿肚子一抖,险些就往后栽了。

殷冥道:“旁的奴才,若是真怕,方才那样,都是直接跪下求罚。”

玉衡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规矩。

以前他是上等仙籍,偶尔去天界闲转,天宫中的侍从和下等仙,似乎确实是动不动就爱给人跪下。

玉衡仙君不习惯如此,他向来不守规矩,被人跪了,伸手把人扶起来,就算与仙阶之首的老天帝碰了面,最多也不过作一个揖。

玉衡仙君不是跪来跪去之人。

玉衡想到这里,猝不及防从凳上起身,“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麒麟帝息怒,是我……”玉衡想了想,既然要装,那索性便装到底了:“是奴才初来乍到,还不懂规矩,绝无下次。”

玉衡跪的四肢贴地,头还特意往下垂了垂,颈后露的明白,也叫人看的清楚。

玉衡跟殷冥师兄弟如此之久,怕是这世上没谁比他更懂这人脾性。

这只麒麟,疑心极重,为人阴沉,八棍打不出一个屁,遽而同他一个“下人”讲这么多话……

是试探他。

玉衡估摸他看清了,正要抬头,脖颈被人按住了。

玉衡一个哆嗦,不敢再动。

冰凉的手指尖儿划过他后颈,指甲在他颈后的疤上搔弄,竟是越来越用力,玉衡疼拧了眉头。

殷冥道:“你这里有疤。”

……

当年,玉衡被挖掉颈后腺囊,不算狰狞的一个口子,血却湍湍,怎么都止不住。

三界医师皆束手无措,只能叫他等死,玉衡刚松口气,他这些好师弟就闯了药王谷,把逍遥仙给捉来了。

玉衡仙君销声匿迹三百年后,避世不出的逍遥仙才知道玉衡成了个什么模样。

逍遥仙手脚发冷,气极发抖。

玉衡撑着最后口气,同逍遥仙讲:“你行行好,让我死了……”

殷冥血红着眼,额角青筋直冒,冷冷地道:“你若死了,我叫整个药王谷都给你陪葬。”

药王谷里就逍遥仙一个活人,说的如此阵仗,不如直接说让搞死逍遥仙更加实在。

逍遥仙费尽力气,药王谷内仙草少了一半,才把玉衡从阎王殿拉回来。

如此大灾,在玉衡后颈留了一道狞疤。

三个畜生都曾问过逍遥仙,玉衡后颈伤痕能否平整。

逍遥仙冷脸道:“这是个人,就算根底好些,身为坤泽,自愈颇强,也并非不伤不死,如此恶行,无论如何都是要留下痕迹的。”

几人偏不信邪,找来了顶好的仙药,终了,也未能把疤去了。

再后来,玉衡跳过瑶池,身上被瑶池水灼伤,大大小小留了不少疤痕。

逍遥仙给这才同他说道,多深的疤他也能平,当日不过气愤难平,想叫那几个小畜生有所收敛。

未曾想,皆是白费口舌。

玉衡不稀罕原来那身皮肉,复原伤药亦太耗费极品仙草。玉衡不想有原来影子,有些疤便留下了。

唯独颈后这块,他特意叫逍遥仙淡了。

虽说仔细瞧去也并非没有,却与往日天差地别。

玉衡道:“小时候没拿稳水壶,叫沸水烫过,身上疤可不少。”

这话落下,落在他身上的手收回去了。

殷冥出这屋子前,留下一句:“你可真是个吉祥奴才,殿中来了个你,处处都不安生了。”

玉衡一听这话,忙道:“都怪我这霉人,主子若是嫌弃,把我扔出去便好……”

“不必。”殷冥淡淡道:“你这条命,可多留几天。”

话罢,殷冥推门走了。

屋中只剩下玉衡,同那个睡死了的娃娃,玉衡舒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身上尘灰。

玉衡扶墙往床边走,刚迈两步,手上骤然一疼,似是被刀刃在手心剜了下。

结界。

玉衡笑了一声,想来是殷冥不放心他,在屋中下了结界,难怪方才那般动静,小童都没惊醒,原是早就做了准备。

玉衡坐回凳上,揉揉肚子,他刚饿了几天,遽然一顿猛塞,任谁都不能好受。

玉衡想,他这半年中,都不愿再吃桂花糕了。

……

这小娃娃还真能睡,等他醒了,玉衡正趴在桌上打第三回盹。

玉衡晕晕乎乎,腿上一紧,伸手一摸,是熟悉的小崽子。

“爹爹……”

玉衡打了个哈欠:“不许乱叫。”

玉衡起身摸索,去外头把红菱叫进来,哪想她刚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少主,您这么虚弱,怎能下床!”

红菱把娃娃抱起往床边走,玉衡跟在后头,走出去两步,又猛的疼了一下。

玉衡这才明白了,这结界是对他一个人的。

那孩子在床上叫他过来,玉衡疼怕了,自然不肯,小崽子又要爬下床。

红菱大抵知道结界的事,气急败坏却又拦不住自己主子,在玉衡耳边一味叹气。

小崽子钻进玉衡怀里,撒娇耍赖,硬要玉衡跟他去外头逛。

玉衡没什么办法,背着他在外头转了一遭,便到了晚膳的时候。

玉衡把这小祖宗送回去路上,红菱道:“待会,殿下会同少主一起用膳。你……小心点,我瞧着主子不大喜欢你,等到了里头,莫要说话,再惹出什么事端,丢了脑袋。”

玉衡连连点头。

说话?

他哪敢。

等到桌上,殷冥落座,玉衡乖巧听话,缩着脖子躲在好几个奴才里头最后一个。

可惜,惹事的不是玉衡,而是这个惹不起的小主子。

殷冥的乖儿子殷渊“啪啪”拍着自己旁边的座位。

“爹爹……一起……”

红菱惊道:“少主,你父王就在旁边,不要乱叫……”

殷渊置若罔闻,跑来扯着玉衡衣摆把人揪出来:“坐。”

玉衡脑门子上唰的一层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红菱推他:“还不快滚,影响主子胃口。”

玉衡松了口气正准备滚,殷冥遽而道:“渊儿让你坐下,你就坐下。”

玉衡身子顿时僵了。

玉衡被硬拉着上了桌。

筷子都捏不稳的坐在殷冥和殷渊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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