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貌美夫君他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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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卫峥踏在了一处坐落于长街末尾的客栈,他将马交于小二,自己则与其他镖师小心将金像运进了院中。

正当卫峥交代夜中何人轮值看守金像时,一只点着两朵桃花的黑枝从空中敲来,正巧落到了卫峥的靴上。

卫峥顺从头顶传来的娇俏笑声望去,只见有两三鬓边别花的美艳姑娘正站在客栈旁的一座楼阁中,勾指引着自己。

“想不到迎安这方小城里,竟藏着这么多美丽娇娘。”杜歇秋合上手中扇,用扇骨敲着自己的另一手背,边敲边昂头看着隔壁楼阁上的女子。

卫峥回过眼将靴上的桃花枝抖落下来,踢到了一旁,接着说夜晚何人当差的事。

吩咐完诸事,夜已是漆深,卫峥与镖师一同步回到了客栈,镖师纷纷入座提筷大快朵颐起来。

卫峥停在门口,看了眼坐在最里侧等着众镖师归来的金宴屏,深吸了口气,便绕过了客栈桌凳,握住了扶手要登到二楼屋中歇息去。

“少爷,过来啊!”几位镖师见卫峥要上楼,便忙站起身呼他过来。

“我不饿,你们吃……”

卫峥还未将话说完,便被其他镖师生拽到了里头,好巧不巧,正好坐到了与金宴屏背贴背的位子上。

卫峥看着桌上不间冒着白气的菜,将手指轻抬了起,可指头还未抬到桌上,便似再没力气一般又放了下。

“卫公子,这些菜虽及不上京城酒楼的珍肴,但跟北越城还是有的比的……莫非,你等着一会到隔壁想一尝那里菜肴的美妙滋味?”

卫峥听到声音,才发觉他旁边坐着的是杜歇秋,想上楼的心情更是添了几分。杜歇秋见卫峥不答,便将折扇开合抵在两人脸下,说道:“卫峥,一会同我到隔壁去看看如何?”

卫峥扯了扯嘴唇回道:“你家姐病得下不来床,你还有心情去玩。”

杜歇秋听了此话,笑容只僵在了嘴角片刻,不过叹了一声,表情转而又变得如常日一般,“人有旦夕祸福,家姐的病情又不是我难过几月几年便可好转的。我知你夫君已远走,早没有了顾及,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我在走镖,怎么……”

两人说话声不大不小,恰可以卫峥背后的金宴屏听见。卫峥将头微转,看了眼正笑对其他镖师,似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金宴屏,心又沉了不少。

“去。迎安城离着北越城近,菜色大致一样。虽好吃但十几年来回都是那么几道,我早吃腻了。”卫峥猛站起身来,声音亦重了不少,他这举动着实将在场众人吓了一跳。

卫峥起身走了几步,又退回到原来位置,倾身面冲着满脸提着惊异、愣在原座的杜歇秋,“杜公子,走啊。”

“你小点声啊,若是让我爹知道我拉你去隔壁就麻烦了。”杜歇秋回过神后,匆忙站起身,跟卫峥一道出了客栈。

待卫峥走后,客栈喧闹声音又渐大了起,一切似与之前没有不同,唯独金宴屏唇上微弧的线不知何时变作了直。

――

“你耍我?我可是没吃饭就被你拽出来的。”杜歇秋站在客栈侧旁的小巷中,无聊地来回翻折着扇子。

卫峥两臂环抱靠在墙边,不耐烦瞪了眼杜歇秋,“我拽你?杜贵人,你忘了是你邀我来么?”

“好。那走啊,你既应了为何停在这不去了?”

卫峥只瞧了一眼不远处写着梦春楼三字的楼阁,浑身都不怎么舒服,“我爹说外边站着姑娘的店都不是什么好地。”

杜歇秋顺卫峥目光看向站在梦春楼前揽客的几位姑娘,“卫峥,你少装什么单纯公子。想当年北越城的同辈中属你玩的最欢脱。”

“那你也应知我爹是北越城待自己孩子最凶残的吧。而且我身侧还有金……金宴屏。他应我爹管我,遇事总爱以理服人,我因不愿听他废话,出格之事根本没做多少。”

杜歇秋觉得卫峥所言有虚,细思索起以往之事,思后便摇了摇头冲卫峥反驳道:“你少说胡话,金宴屏只少时能阻止你,大多时候他都是陪你一道闯祸,事后还给你收拾烂摊子。当时,不少人都猜他不用一载便会冒被捉被杀之险逃走。”

卫峥抿唇深吸了口气,靠身环抱蹲身下下来,轻声道:“所以他才厌我。”

瞧卫峥情绪低迷,杜歇秋忽走到了卫峥跟前,执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既然知道自己没讨人喜欢的本事,就更得去里面学习学习。”

“学习?”

“自然,这里都是什么样的人,都是勾人摄魄的佳人,要不是讨人喜欢怎么会让诸客流连忘返。”杜歇秋见卫峥来了兴趣,便又添了几句激人话。

卫峥眨了眨眼睛,反复思索了一阵,忽重新站起身来,“走吧,好歹让你把肚子填饱。”

梦春楼内,满是弥醉酒气和挥纱倾城的女子。卫峥看着女子身旁如痴如醉似已入化境般的男客,不由暗叹了两声厉害。

“呦,何妈妈。那不就是隔壁踢我枝子的俊俏公子么。踢枝还以为看不上咱们家姑娘呢,这乖乖来了,刚才怕是当着多人面不好意思。”一位两鬓缀玉身着单薄青纱的女人款款步来,她唇瓣微勾,边走边对着身旁的老鸨说道。

老鸨笑回道:“迎安城的观花盛会,有多少外地人是奔着花来的?大半都是为了姑娘来的。而且这公子还是被我家青兰抛枝,哪里有魂不被勾来的道理。”

杜歇秋边转手中扇,边走到了那名叫青兰的女子身前,“姑娘,当真是极美。我知姑娘魅……不,教人功力厉害,不知可否开解开解我这受了情伤的朋友。”

“这位姑娘今晚我包了。”杜歇秋说罢,便摸出了数枚三指宽的银锭递给了已是见银笑得合不上嘴的老鸨。

“放心,我定让青兰好好服侍这公子。保证让他连现在心中人的姓都记不起。”

老鸨收下银锭,吩咐青兰进屋后,便走到了卫峥旁边,“公子,请吧。”

见卫峥已站在梦春楼中,却仍是犹豫不已。杜歇秋无奈后退几步又走回到了其身后,推卫峥进了屋。

――

仅不足三十余步的客栈院中,笔直站着一身披袈裟的和尚,他目光向上,看着旁边梦春楼的高墙。

“明知在走镖,还来这种地方。不说给雇主知道,就是让镖局中的人知晓了,难以服众,振威镖局的名号便低人家半头了。”

金宴屏眉眼紧锁,无奈叹道:“算了,他死活要去,我又能以什么身份阻拦……”

就在金宴屏正准备回身离去之时,且听隔壁梦春楼忽传来一阵撞门声,金宴屏抬起头看向梦春楼廊道中声音传来处。

廊道中一扇木门伴咣当声响,忽被人从来里面撞开。屋中的微弱烛火透过门框,映出了撞门出来之人的衣貌。

“你们知不知道姑奶奶是谁!竟然给我下迷药,你们等着,等我恢复过来,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撞门而出的是位女子,此女子身穿缝花纱裙,眉眼腮唇都抹着温柔粉脂,这装扮让人根本就与之撞门欲翻栏杆的动作联系不起。

“你还有胆跑!”廊道拐角处闻声过来了一个龟公打扮的人,那人见了女子,忙疾步到跟前,将女子嘴巴捂住,生拽回了屋。

见了此幕,金宴屏亦顾不得其他,忽踏地飞身到了梦春楼阁,推开了屋门。

“谁?”龟公回身看向金宴屏,见金宴屏严肃表情,便知其来者不善,将拳紧握起来。

金宴屏看了眼嘴巴被素布塞住,双手双脚亦被绑在床畔的女子,“光天化日,你就敢绑良家女子到青楼中来。我劝施主还是放了这姑娘,如若不然,小心因果有报。”

“和尚?你不在佛寺念经反倒到青楼度化人了。我劝你还是到他处度人,不然,小心我打得你瞎,连回寺庙的路都认不得。”龟公转了转脖颈,将手抬至到胸前,箭步便把拳朝金宴屏挥去。

此拳被金宴屏轻易躲过,“施主执意不听劝要动武,那贫僧只能奉陪了。”

说罢,金宴屏便折臂将肘骨打在了前倾数步龟公的后背,龟公吃痛一声,捂背还未反应过来,腰下腿便又受了金宴屏一脚。龟公挨了两下后,彻底失了重心,倒在了门口。

金宴屏见他一时半刻再动不了,便走到女子身旁,扯下了女子口中布与绑在其身上的粗绳。

女子双眸翦水,直直盯着金宴屏,金宴屏以为女子吓得失了心魂,便安慰道:“姑娘,无需再怕了。”

“法师,我被这一心为钱的贱人带到这里,就算身清白魂亦不干净了。我已无颜再苟活于世,怕只有悬梁这一条出路……走之前,我只愿您能代我杀了此人,以免其他女子同我一般下场。您杀了他后,下辈子我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于您。”

女子话刚说罢,便将眼前金宴屏紧紧抱了住,随女子开口,她眼角转出的婆娑泪珠,全浸在了金宴屏身上,于僧衣上染了层浓淡不一的花纹。

金宴屏退后几步,出了女子怀抱后,他忙低头合掌,摇起头来。正当金宴屏为刚才与女子亲密接触一事直呼罪过时,被忽扯住自己衣衫下摆的手吓了着。

“法师,是她自己要来的……”金宴屏低头,看向正趴在地上的气息微弱的龟公。

“你竟有脸说这种话。法师,你千万不要信他,他是自知死期将至,方来捏造说我的不是。”龟公还未来得及将话说完,便被疾走过来的女子抢去了话。

女子蹲身冷看了眼龟公后,便伸出双手紧勒住了龟公领口,趁龟公前后摆晃间,女子握领的手忽换作了掌,在龟公脖颈处很斩了下。待龟公合起双眼后,她才似恢复情绪站起了身。

――

“公子,听说公子您想学如何讨的人喜欢?”青兰将刚倒了满瓷杯的香酒递到卫峥眼前。

卫峥点了点头,拱手客气道:“请姑娘指教。”

青兰扬起两片朱唇,“我教可得需要好处的……可见公子诚心一片,您将这酒饮下,我便教您。”

卫峥看了眼杯中酒水转出的涟漪,迟疑了好一会儿,“我不善饮酒,而且我明日还有事在……算了。”

正当卫峥欲饮杯中酒水时,刚端起的小杯忽被青兰夺了过,“谁说是此杯,我言的是这壶。”

卫峥喉结还走,此回他并未迟疑多久,便拿起了酒壶,将壶中温热之酒都漫进了口中。

青兰道了有诚意三字。说完,她便伸出纤长细指抚上了卫峥的脸,顺她指尖轻移,卫峥下意识将头别过,避开了青兰的手。

青兰掩面嗤笑了声,又朝卫峥挨近了些,正当卫峥受不得想要再挪远时,青兰忽单手将卫峥的脸捧了回,往他右脸上印了抹红印子。

“你这是干什么!”卫峥猛地站起后退几步,至身体撞到窗格这才不得已停了下。他边退边抬手狠擦着自己的右脸。

座子上的青兰看着卫峥的样子,讶异之色填了满面,“公子,您怎么了?”

坐在旁座上的杜歇秋饮下了手中杯盏的余酒,无奈摇了摇头,“真是孺子不可教……”

“杜公子,我要走,恕不能奉陪了。”卫峥说着,便绕桌准备离去。

杜歇秋开扇挡住了卫峥去路,他劝卫峥多待一会的话刚要出口,忽见得卫峥脸色微变,一时白一时红,便转了话头,“想不到这招你如今还再用,酒量真是没丝毫长进。”

“这与酒量有何关?就算只饮两杯,不用内力将酒逼出,按道上规矩,明日便不能上路。我需趁清醒得吐出来,要真醉了,可就不妙了。”卫峥边说边将运气的手掌挥到胸前,本安在肚中的酒突然翻上,卫峥忙捂住双唇,更加急着出去。

“哎,你说了要好好看看他人如何讨人喜,没学会哪里有轻易离开之理?何妈妈!何妈妈,看来卫公子似不是很满意这位青兰姑娘,不知您这里有没有不是那么主动,温柔些的姑娘。”

说着,杜歇秋便回头喊过了门外老鸨,老鸨闻言忙进回道:“少有男子不喜青兰的,这位爷的眼光还挺高……不过也巧,我们这里新来位姑娘,不仅性格温婉若水,这长相说是倾国都不为过,本打算只让她待远来高位之人的,但见这位公子因失爱如此难受,我便让她下来见见您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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