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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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染着血红蔻丹的纤细指尖轻抚过画中唯美的景象,杨容皱着眉头看了半响,直到在那熟悉的字迹旁停下,她才缓缓开口:

“看来哀家把你关在宫里,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儿…”

闻言,宫外羽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笑道:“母后放心,儿臣定不会在宴席上给母后出丑的。”

这桌子上的画,是出自南朝国有名的画家之手,除去简单的景像描绘,那便是这画中的人物比较出神入化。

皆是达官贵族朝气蓬勃上早朝画面,一来是可以笼络朝臣,表露出自己对他们是十分看重的,二来是可以隐晦的借着寿宴拉人心。

这一点,宫外羽与杨容俩人不必多言,便也相当默契的引领着事情发展。

只不过后者却似是没发现这画中的景象并非来自宫外羽之手,只潦草的看了一遍,便让人拿下去妥帖放好,又起身道:

“你再多加练习会儿,争取在寿宴上好好表现,哀家就不来打扰了…”

染着鲜红蔻丹的指尖轻轻拍了拍宫外羽肥胖的肩膀,杨容压低了语调,脸色是少有的慎重,再次补充道:

“当初他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得兵符、赢人心,甚至是让你父皇心甘情愿把皇位传给他,那么就代表着他并不容易打败…

哀家设计的立后圈套,在他把那位使臣日夜留在身边的时候,估计也不管用了,为今之计,先明哲保身…”

说罢,杨容便也利索转身,脸色恢复了来时的慈眉善目,任由身旁的小宫女搀扶着,在接近门口的时候,脚步又是一顿。

“王爷…”跟在宫外羽身边多年的小太监面露喜色的跑了进来,恰好与杨容四目相对,险些一个不稳踉跄倒地:

“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听着对方尾音微颤的行礼言语,杨容眉头不易察觉皱起,只不过还未能等到她询问些什么,便听身后的宫外羽道:

“狗奴才,连母后都敢惊扰?不要命了?!赶紧给本王过去磨墨,本王还要练画呢!”

宫外羽毫不犹豫用肥胖的手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直把小太监打得一阵龇牙咧嘴,可见下手的力道有多大了。

杨容不知是被吵得心烦,还是听到刚才宫外羽的最后一句话,摆了摆手,示意他注意点形象,声音也跟着低沉了几分:

“赶紧练画去罢,别整天打打闹闹的,哀家也回宫殿歇息了…”

“好,那儿臣练画去了,就不远送。”宫外羽恭敬行礼,微微上扬的唇角使肥胖的脸部轮廓显得有几分狰狞。

特别是那双浑浊的双眸,带着令人恶寒的狠厉。

待杨容走后,宫殿里所有太监宫女便十分有眼力劲儿的退了下去,唯独刚才被胖揍一顿的小太监还蹲坐在地面。

正揉着酸痛的脸颊,心里甚为憋屈的埋怨对方不讲情面,却见宫外羽那意有所指的视线望了过来,他忙道:

“王爷,你要奴才办的事已经办妥了。”

“嗯,下去领赏吧。”宫外羽嘴角笑意更深,但却没有半点温情可言。

他倒要看看宫凌尘这回还怎么脱身!

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暖阳,再看向眼前端坐得体的兄长,宫凌尘微微挑眉,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

当视线触及到对方衣襟所遮掩不住的脖颈时,他怔愣了片刻,随即又玩味的勾起薄唇,直直盯着那深浅吻痕的脖颈:

“看来皇兄又跑去让人糟蹋自己了…”

此话一出,不仅宫顾安神色一凛,就连侯在宫殿里准备伺候主子的众宫女都是眨了眨眼,然后偷偷顺着宫凌尘的目光看去…

只见平时成熟稳重,浑身上下只会散发着一股禁欲气息的安王爷此刻脸色淡漠,衣杉得体,可唯独脖颈处多了些令人想入非非的淡粉吻记…

空气凝固了一瞬。

宫顾安小幅度的微微垂首,不动声色的把衣襟往上拉了拉,冷眸望向那原地石化的众宫女,出口的声音低沉冷厉:

“都下去吧,本王与皇上有要事相谈。”

察觉到周遭空气的冷意,几个小宫女猛的回过了神,齐齐的行礼退下,当然了,还不忘体贴的把门关上。

“皇兄有何事找朕?唔…不会是来与朕要人的吧?”宫凌尘玩心一起,说话更是丝毫没有顾忌:

“那得先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

“够了!”出口的浪荡放肆声线,终被一道宛若冰山雪地的凉薄话语打断,宫顾安脸色阴沉,一句一句道:

“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唯独他,不行!”

宫凌尘把玩折扇的手顿了顿,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敛去了几分:

“行,不说了,但我得提醒你一句,那女人陷害我的事儿他可是参与了的,你确定他还是之前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黎子卿?”

见对方眼神闪躲了下,便知晓他心里是没底的,宫凌尘抿了抿唇,又犹豫着开口道:

“或许你可以试试另一种法子,让他放下对你的所有芥蒂…”

“你有对策?”宫顾安脸色缓和了些许,连他都没有发现自己言语间的着急,不过,这恰好是宫凌尘喜闻乐见的。

狭长桃花眼微微眯起,含了些许少见的狡诈,他凑到宫顾安耳边,低声轻语了句。

御花园。

当杨玄隐带着笔墨纸砚,跟着扶苏出了太和殿,又绕回到了昨日他来过的御花园凉亭中时,他心里是无比郁闷的。

为何这南朝国的御花园跟他们秦源国的不一样?且不说大到令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也就罢了,就单单说他这个运气…

明明是有意避开,最后却阴差阳错的绕了回来…

“扶苏,上别处找找风景吧…”出口的温柔语调夹杂着些许无奈,杨玄隐下意识的想去拉身侧少年,但却意外扑了个空:

“扶苏…”

怎么人也跟丢了??

视线扫过鲜花团簇的怪石花间,再落向那几条无人路过的分岔小道,杨玄隐整个人处于蒙圈状态,端着笔墨纸砚的纤细指尖微微收紧。

清秀的眉宇不易察觉的皱起,就连清澈的眼眸都染了些许茫然。

糟了,等下该怎么回去…

杨玄隐出身名门,自幼学的东西自然是比平常百姓家的多,所以他对任何事物皆已秉承着乐观积极的心态。

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副好脾气的温和皮囊不能解决的。

但是眼下,他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件不容易解决且麻烦的事儿——他不识路…

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他自幼学什么东西都快,可唯独认路这事儿,就算已故父母戳着他的脑瓜儿,让他把路都走个上千遍记起来,他都记不住的。

“早知道刚才就不为了避嫌出来了…”驻足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杨玄隐终是妥协的走进凉亭,找了个地方歇息。

常年不运动的后果便是走了没一会儿,脚便酸疼的厉害。

杨玄隐无声叹了口气,微微垂首,就着单薄布料伸手揉了揉酸疼的脚踝,心里倒也忍不住小小腹诽了几句。

昨日来的时候,不是有不少妃嫔宫女出入么?怎的这会儿都看不见了?

“使臣大人好雅兴呢,竟也喜欢赏花作画…”

安静的氛围被一道极其柔软娇媚的声线所打断,杨玄隐脸色一顿,下意识的停止了手下的动作,抬眸望去。

妖艳的红衣点缀着嗜血彼岸花纹,腰带呈暗红色,风流的衣着倒将对方完美比例的身姿,衬托的愈发妖孽撩人。

特别是那微敞的衣襟,更是把男子那白皙锁骨若隐若现的晃悠过杨玄隐眼前,不过后者是很尴尬的别过视线。

御花园属于后宫地界,除去皇上的太和殿,基本没几个男子敢随意出入。

而黎子卿是这南朝国有名的忠将,若他是无意闯进,又或者是有心而来,怕是没几个人能治罪得了他吧…

“见过黎将军。”杨玄隐起身行礼时,便将所有的思绪理清。

但他还未能寻的离开的借口,便见对方脚步轻移,竟是以一种极其迅速的步伐来到了他身侧,将他搀扶起来:

“使臣大人可莫要糊涂才是,您现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按理说,该是本将军向你行礼…”

眉眼带笑,但却始终不达眼底,让人不由得心生警惕。

杨玄隐不动声色避开他的触碰,微微垂首的模样尽显谦恭温润:

“将军说笑了。”顿了顿,他又看了一眼天色:“想来皇上这个时辰,是该上御书房批阅奏折了…”

声音轻柔,却让人听出几分意有所指的感觉。

黎子卿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仔细打量着杨玄隐那自然的神态。

先是转移话题,而后又是想找机会离开,完全不受他的蛊惑,甚至是连半句与皇上有关的事儿都未曾吐露。

莫非…他猜到了自己的来意?

“今日安王爷进宫询问寿宴事宜,皇上怕是有所耽搁,使臣大人不用着急前去伺候,不如与本将军吟诗作对,赏赏美景如何?”

黎子卿依旧笑颜相对,但身子却挡住了对方出亭子的去路。

空气骤然凝固起来,饶是杨玄隐有多么的好脾气,此刻也是感到有些不悦。

清秀的眉宇蹙成了一团儿,似有几分薄怒浮现,但视线触及到对方染着笑意的丹凤眼时,他又压制住情绪别开脸,淡然道:

“还请将军赐教。”

其实杨玄隐在意的并不是吟诗作对,而是他刚才言语间的“伺候”二字,似是羞辱,又似是提醒着他是男宠…

或许这就是南朝国,断袖恶癖,是可以让所有人羞辱的,更何况对方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养男宠在世人眼中那便是养废物。

身份别提有多么卑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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