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能当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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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赵越……赵越忽然特不想看到顾淮笙那张脸,只觉刺目戳心极了,当即拽着被子,扬手一抛,就将人兜头罩了个严实。

“顾淮笙,你就不能正常点,装疯卖傻给谁看?”赵越心中一股郁气横冲直撞,瞪着被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还是说,你顾大人已经不甘官场屈才,想要去勾栏院一展抱负了?”

“看来是臣误会王爷的意思了。”此时被面下的顾淮笙,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既如此,王爷为何还不走?难不成也是对勾栏院那套技艺感兴趣,想要与臣探讨一二?”

赵越脸色煞黑:“你!”

“说起这勾栏院啊,王爷可是问对人了,那可是……”

顾淮笙掀被坐起,赵越已然甩袖而去,远远扔来两个字:“无耻!”

顾淮笙倒回床上,胳膊压着双眼,笑声回荡绕梁,笑着笑着却是一叹,整个人便安静了下来。

赵越啊赵越,果然还是这般口是心非,毒舌闷骚……

翌日,有关顾大人寻死,烎王翻墙,后两人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烎王被赶出将军府的流言便再次在市井间甚嚣尘上的流传开来。

以至于一大早从军营回来被迫灌了一耳朵的顾淮准,险些气出个好歹,冲进将军府就直奔顾淮笙所在的院子而去。

……

“顾大人被禁祠堂罚跪?”赵越刚下早朝回府,进门就听到安公公说起这事,顿时脚步便停了下来。

“一大早就进去了,据说顾将军要打的,是果壳儿拼死相护才免了一顿皮肉苦……这顾将军啊,也是爱之深责之切,想必也是让昨儿个晚上之事给吓坏了,可这顾大人旧伤未愈又添新病,祠堂那种阴潮地方跪上几日,这身子骨啊,怕是受不住。”安公公拢袖哈腰,小心翼翼觑着主子面色,看那瞳孔震动,五指收攥,还以为洞悉了主子心思:“那……”

“他们是亲兄弟,顾淮准还真能把人给磋磨死了不成,由得你在这操心?”赵越嘴上呵斥,人却定在原地沉默须臾,方才一脸愠怒地甩袖而去。

管家赵忠看看赵越疾步而去的背影,走到安公公身边:“安公公,你看这……”

“让人看着一点吧,这顾大人若真有个好歹,难受的可不止顾将军。”安公公叹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这边安公公刚吩咐下去,端了茶水点心去书房,就跟正出门的赵越撞个正着。

安公公忙刹步行礼:“王爷……”

“备马!”赵越话音方落,人便衣袂掠过走出老远。

安公公心累,可却来不及废话,应了一声,将茶盘转手递给身边跟着的小童:“愣着做甚?还不快去?”

“是,是!”小童连连应下,接过茶盘转身就跑着张罗去了。

待小童下去,安公公才看向已经走远的赵越,认命地小跑追了上去。可怜他这老胳膊老腿儿,下台阶时愣是被绊了好几个踉跄,险些栽了跟头。

可饶是这样,等安公公跑出王府大门,也仅仅被马蹄子扬了一脸灰而已。

一路打马疾驰来到将军府,赵越勒缰停马,却并未立即就下马敲门,而是绕行后巷,屈指凑唇,吹了一声哨响,哨音方落,便自墙头兔起鹘落跳下一劲装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云墨。

“云墨见过王爷!”云墨抱拳问礼,顿了顿才抬起头来:“王爷可是来见顾大人的?”

赵越也不下马,就居高临下的端坐着:“他,如何?”

“不太好,关进去的时候,脸色都煞白,被人搀扶进的祠堂,看着别说跪,怕是坐着都艰难。”云墨抬头看了看赵越,语气有些踟蹰:“王爷,您看这……”

赵越没等云墨说完,便已调转马头,奔回将军府大门,却是恰巧与出门的顾淮准碰个正着。

“烎王?”顾淮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行礼:“烎王登门寒舍,可是有事?”

赵越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头,扔下马缰走到顾淮准面前:“不知顾大人病体可好些了?”

“劳王爷体恤挂记,不过风寒而已,服过药,已无大碍。”顾淮准态度恭敬而疏离,应对滴水不漏:“倒是淮笙近日行为不端,对王爷多有冒犯,臣敦促不严,实在惭愧。”

眼见着顾淮准打着官腔就是不请自己进门,赵越眸色微沉,脸上的表情便越见冷冽了些。

偏生这顾淮准也是天生一张面瘫脸,没有表情不说话的时候,冷若寒冰,这么两人人气场全开的堵在门口,着实令人畏寒至极,不敢冒然去触霉头,别说是门房缩在门后不敢出去,便是管家元伯,也有些怯场,吃不准是出去打破僵局好,还是老实缩着好。

然而没等元伯踟蹰完,赵越就勾起了一边唇角:“怎么?你顾家这门槛,本王跨不得?”

“王爷说笑了。”顾淮准嘴上说着,却并没有把人让进去的意思:“只是臣要职在身赶着去军营,淮笙又病着……”

“你也知道他病着?”赵越打断顾淮准:“即知他病着,还罚跪祠堂,顾将军未免欠妥。”

“妥不妥,那也是臣家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顾淮准抱拳:“时辰不早,臣且先告辞了,怠慢之处,还望王爷恕罪。”

赵越眼眸微敛,正要说话,就被突然慌张踉跄冲出门来的果壳儿惊声打断了。

“不好了!大少爷,少爷,少爷他……”

顾淮准跟赵越双双大惊,脸色瞬变,几乎异口同声:“他如何了?”

“少爷他不见了!”果壳儿终于把气儿喘匀,一口气说了出来:“奴才想着少爷病体未愈,怕他受不住祠堂阴潮,就想着给送碗热汤过去,谁知祠堂大门关着,少爷他却不见了!”

这话一出,顾淮准就放心了下来,但随即便是一声怒喝:“二十军棍,自行领罚。”

“啊?”果壳儿吓得一抖,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大,大少爷……”

“再磨蹭,加倍。”顾淮准话音未落,果壳儿转身就跑。

“奴才领罚!奴才这就去!”眨眼那小子就跑没了影。

赵越不明所以的看向顾淮准。

顾淮准这会儿倒是不防着了:“那小子您还不知道么?定是又钻狗洞跑了,他能老实罚跪才怪。”叹了口气,话锋一转:“坊间传闻臣也有所耳闻,实在给王爷添了不少困扰,王爷心胸豁达,不与计较,还愿前来探望,臣甚是感激,只是眼下这当口,还是避避嫌的好,回头等那小子脑子清楚了,臣再带他登门谢罪,告辞。”

最后看了赵越一眼,顾淮准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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