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帝国将军缠上以后

精彩段落

顾重年有自己的考虑,至少要确认,霍维伊身上有没有属于伊的记号。

仔细想想,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紫罗兰家族——斯宾塞,是流星帝国初始贵族之一,又与王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历代家主不是元帅就是将军,在边境独揽军事大权,地位举足轻重,在贵族间都拥有无上权威。

但是,斯宾塞家又谦卑低调得可怜,除了向帝国输送军事人才,提供军事力量之外,绝对不会参与任何权力的斗争。

和平时期,斯宾塞家只驻守在自家领地泽雪城之中,除非自身存在受到威胁,或者接到帝国任命,否则不会对外发动攻击。

但是那天,当顾重年和伊驾驶的运输机,仅仅只跟斯宾塞的战斗机打了个照面后,斯宾塞方面就毫不犹豫地开火轰炸。

现在想想,是因为伊的存在,才被袭击的?

除了斯宾塞突兀的行动,更重要的是,没人见过伊的尸体。

忽略一切外在因素,顾重年迫切地给自己找借口。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体都没有,就无法断定伊已经死亡。

一旦这么想,顾重年心里好受许多,并缓缓舒出一口气。

接下来,要先确认,霍维伊到底是不是伊,从身体上。

顾重年本打算把霍维伊哄睡着,就去扒拉霍维伊的衣服,然而不知道怎么搞的,在霍维伊睡着前,他先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身旁早已没了霍维伊的身影。

顾重年扶额。

这两天太松懈了,从无数次杀戮中磨炼出来的敏锐感官,好像约好了一般齐齐退化,连霍维伊什么时候起身离开的都不知道。

照这么下去,哪天他被霍维伊割断脖子,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顾重年终于来得及做出反应。

他下意识地想抽出贴在手腕的银刀薄片,这种暗器一旦弹射出去,普通人根本躲不开。

然而,手腕上很干净,什么隐匿的暗器装置都没有。

刀呢?

他的刀呢?

声名赫赫的雇佣兵团首领,怎么连刀都被人悄无声息地卸了?

顾重年一脸麻木。

上一个能趁他熟睡对他为所欲为的,只有伊而已。

这时,窗外的人也终于突破千难万险,拼死爬到了窗阳台。

顾重年连警惕的意思都没有,冷眸慵懒地扫过去。

阳台上,少年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乱七八糟地爬起来后,转而又被飘飞的窗帘给绊倒,发出笨重如小熊的声响。

顾重年没理他,先去找衣服穿。

他再度发现霍维伊跟伊的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喜欢让他裸睡。

不管睡觉之前他包裹得有多严实,睡着之后,绝对会被伊给扒得干干净净,尤其是上半身,伊不允许他穿着任何布料睡觉,一旦穿了就会被扯成碎片。

有时候即便是无意识的,伊也会在睡梦中把他扒干净,然后心满意足地摸着他的腹肌睡觉。

偶尔手的位置会上下移动,放在其他令他失控的地方。虽然很下流,但伊的眼神实在太过清澈。

就好像小孩喜欢抱着玩偶睡觉,伊也单纯的喜欢他的裸体而已。

他把这种行为理解为金毛拆家,本以为只是伊的小癖好,没想到霍维伊也是一样。

等醒来时,他的上衣被霍维伊撕成了不规则的形状,可怜巴巴地缩在床脚。

衣帽间里全是霍维伊的衣服,这让顾重年有些意外。

他就说,为什么满屋子都是伊的气息,从衣帽间来看,这应该是城堡的主卧,霍维伊的卧房。

等顾重年穿上霍维伊的衣服出来,少年狼狈地坐在地上,清秀的面孔上泪痕尚未凝固。

看到顾重年后,江小寻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就哭了,抽抽搭搭地小声呜咽。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被那个恐怖的家主看上,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一起逃走吧,我会努力打工,养你一辈子的!”

他越说哭得越凄厉,好像此刻见到的顾重年不是完好无损的,而是真的被弄残废了,缺胳膊少腿,往后生活无法自理。

少年的哭声让顾重年很头疼,耳膜简直要被魔音给贯穿了。

霍维伊说得对,这孩子的眼泪是真的能把房子给淹了。

江小寻的哭声引来了管家安娜,她耐着性子将人请走,而后征询顾重年的意见。

“先生,婚礼上是否需要邀请您的亲友?”

顾重年背对着她,“我没有同意结婚。”

“如果需要邀请,请您在空闲的时候给我一份名单。”

顾重年语气不耐,“不要自作主张,结婚的事,我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过。”

安娜继续说,“我们会把一切都操办好,完全无需您操心。请您安静地待在城堡里,养好身体就行。”

顾重年:“……”

她是怎么做到沉浸式自我对话的?

安娜个头很高,着装打扮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个精明严谨的人。

顾重年不打算去向她打探什么,只将目标锁定在几个女佣身上。

紫罗兰花园里,本该修剪枝叶的女佣们围在顾重年身边,好奇地向他打探关于东方人的事。

泽雪城里很少见到黑发黑眸的东方人,像顾重年这样清冷孤高,又丰神俊逸的男人更是难得一遇。

他身上仿佛笼罩着神秘璀璨的色彩,冷峻从容的面庞就像绽放于高岭之巅的雪莲,因见多识广而显得博学睿智的谈吐,一切都令女佣们很是着迷。

打探情报是雇佣兵的职业操守,顾重年顺利从女佣们口中得到关于霍维伊的一些情况。

这位家主一出生就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财富,身为皇帝的私生子,斯宾塞家唯一继承人,光环加持之下的他,可谓万众瞩目。

但是,霍维伊并没有享受到来自家族的特殊关照。

他在三四岁时就被送离泽雪城,进入特殊学校接受早教,在极端严苛的环境里挣扎了一段时间,又被送进军队进行特殊训练,继而踏上战场,从此作为帝国士兵而活。

直到差不多半个月前,霍维伊才得以返回泽雪城,度过正式任命上将前,短暂的闲散生活。

城堡二楼的露天阳台上,霍维伊正用望远镜窥视顾重年的一举一动。

狭小的镜头里,顾重年松散慵懒地靠着椅背,嘴角噙着优雅柔和的笑意,把女佣们逗得抿嘴偷笑,腰都直不起来,花园里充斥着欢声笑语。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顾重年所在之地的背景是大片紫罗兰花,这让霍维伊十分不爽。

该死的煞风景的紫罗兰,早晚有天,他要把这些丑陋肮脏的花全部拔掉!

镜头里,顾重年似乎往这边扫了一眼,黑眸中冷光微闪,但很快又将目光收回。

霍维伊顿时连放彩虹屁,“啊啊啊,赛巴斯快看,我的未婚妻连瞪人都这么美貌!还这有惊人的敏锐和警惕性,简直又美丽又强大,多么完美高贵……”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赛巴斯安静地侍立,闻言难堪地转移视线,不忍去看家主这副变态猥琐的偷窥行径。

其实,他的小家主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更冷漠疏离,对外界毫不关心,所有人在他眼中跟空气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次回来后……

家主,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霍维伊丝毫不知道自己正被管家嫌弃,只目不转睛地偷窥顾重年的举动,并从唇语中读出,顾重年在向女佣们打探什么。

“看啊,赛巴斯,我的未婚妻是多么的口是心非。虽然口头上拒绝结婚,但实际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其他人口中了解我,可见他是多么爱我!”

赛巴斯缓慢老练地说,“我个人的见解,家主,那位只是在打探您的情报。”

跟喜欢和了解绝对沾不上边。

霍维伊选择性忽略赛巴斯的话,一边偷窥一边问,“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有从婚姻管理局查到这位的结婚记录,连身份信息也没有。如果不是没有登记,就是身份上不属于合法公民。”

赛巴斯顿了顿,见霍维伊没什么表示,继续说,“首先要在帝国婚姻局登记,是否需要告知皇帝?”

即便是私生子,霍维伊也是皇帝的孩子,婚姻这么重要的事,似乎有报告一下的必要。

霍维伊脸色冷了几分,“赛巴斯,紫罗兰家不是皇帝的狗。”

“……我明白了,如果帝国婚姻管理局不受理,那就由我们泽雪城公布婚姻状态。”赛巴斯从兜里取出小笔记本,翻开一页,“接下来,我将为您报告婚礼筹备进度。”

领主的婚礼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前任家主与皇帝甚至没有结婚,只是情人关系。

霍维伊吩咐过,他和顾重年的婚礼必须按照最高规格来举办,全城狂欢。

所以筹备的细节复杂繁琐,两个管家为此忙昏了头,没有多少时间来对霍维伊说教。

等顾重年来到露台,赛巴斯已经离开,霍维伊正悠闲地喝咖啡。

“顾,你去哪了?”装作没偷窥过,霍维伊双腿交叠,优雅正经地问。

顾重年在他对面坐下,平静地说,“打探你的情报。”

霍维伊什么都知道,顾重年懒得找借口撒谎。

“如果想知道什么,完全可以亲口问我,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霍维伊递来一杯咖啡,“结婚以后,我可以叫你重年吗?”

顾重年没理会。

伊很少叫他的名字,在外人多半喊老大。

只有在床上情难自禁的时候,才会抵在他的深处,一遍遍的呢喃,反复呼唤“重年”两个字。

霍维伊不一样,毕竟能对一个刚见面的人喊宝贝,显得相当轻浮调戏。

顾重年端着咖啡,望向里面荡漾破碎的人影,渐渐走神。

从女佣们的话语中,他越发觉得,霍维伊就是伊。

伊在一个月前尸骨无存,霍维伊在大半个月前回到领地。

数年前,伊被他捡到的时候,就像未经训练的野兽,张牙舞爪,狂躁暴虐,不像是在正常社会生存过的人类。

而霍维伊,被帝国当做兵器,小小年纪习惯了杀戮,性格上跟正常人不沾边。

直到这次回家,才性情大变,由以前的漠然死寂,变得鲜明活跃,跟换了个人一样。

但斯宾塞的军队为什么要对家主下死手?要知道当日的袭击,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哪怕是丧尸都被轰成渣了。

这其中一定有很多关窍,想要弄清到底怎么回事,还需要深入摸索。

“顾,顾?”

乍一听到呼唤,顾重年抬头,冷冰冰的语气在触及金毛明媚的笑脸时,不由自主地提升了温度,“怎么?”

霍维伊一手托腮,含笑问,“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吗,饮食上符合你的口味吗?”

顾重年放下咖啡杯,“还好。”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顾重年立即问,“你会做饭吗?”

霍维伊一愣,继而放大笑容,理直气壮地说,“不会。”

“做饭给我吃吧。”顾重年没把他的回答听进去,自顾自说,“我不喜欢西餐,做中餐给我吃,你亲自做。”

霍维伊逐渐茫然,“这是东方人的婚前考察手段吗?”

顾重年微微一笑,往后一仰,舒服地靠着椅背。

“我的伴侣不能不会做饭,毕竟我自己不会。如果做不到,希望领主自行解除婚约。”

顾重年一副要看笑话的戏谑表情,但神色相当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

霍维伊无奈地起身,“好吧,做就做。”

隔着茶几,他弯下腰去,轻佻地伸手,勾住顾重年的下巴。

“真是奇怪,”眸中倒映着顾重年冷傲的面庞,霍维伊低声说,“我好像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你,顾,你会古老的魔法吗?”

如果不是被魔法控制,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百依百顺?

顾重年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没办法说出哪怕一个字眼来。

他何尝不是这样呢?

他同样无法反抗霍维伊,即便这个下流无耻的卑劣贵族总对他动手动脚,他除了无奈,却没丝毫恼怒和厌恶。

顾重年越发深信,眼前的人就是伊,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家主要亲自下厨给未来家主夫人吃”的消息,宛如长了翅膀的小鸟,在阳光下绚烂地飞舞,转瞬间,叽叽喳喳地令所有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

两位管家在得知后,均一脸麻木冷淡。

下厨?

笑死,他们的领主大人残暴狠戾,可谓杀人如麻,切人脖子比切西瓜还利落,分尸肢解是家常便饭。

但要他拿上菜刀和锅铲,系上围裙,在厨房里滑稽地做饭,无疑于是天方夜谭。

管家们各位打理城堡的内外事务,尤其是婚礼的准备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等他们忙过了,只听见女佣们在聒噪地谈论此事。

“真是非常娴熟的手法,土豆丝切得比牙签还细。是用青椒炒的土豆丝吗,还会颠勺甩锅,架势相当完美。”

“炖的汤也很香呢,跟我们泽雪城的菜肴完全不一样的香气。但是,家主为什么会东方人的烹饪方式呢?”

“领主果然是全能的,这世上没有他不会的东西,更重要的是,领主居然会为了未婚妻下厨。顾先生能嫁给领主,真的太幸福了。”

女佣们聚在厨房大门外,探头探脑地张望,并时不时发出激烈的讨论。

站在众人身后,安娜轻咳一声,女佣们像受惊的野鹿,惶恐地散开。

安娜什么都没说,只冷冷地扫了女佣们一眼,众人羞惭的地各自去做事。

赛巴斯走到厨房门口,只见里面,霍维伊正系上围裙,有模有样地做饭。

架势的确很熟练,而且都是东方的做菜手法,菜肴与泽雪城本地的口味完全不符合。

霍维伊做得很认真,三四个锅灶同时使用也井然有序,没半点手忙脚乱。

顾重年靠墙站立,双手环胸,目不转睛地望着霍维伊忙碌的背影。

“我才想起,居然没问你喜欢吃什么。”霍维伊揭开锅盖添加了香料,后知后觉,他竟然连顾重年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就擅自准备了许多菜肴。

顾重年闭了闭眼,像是很艰难地发出声音,嗓音嘶哑低沉,“没关系。”

锅里油星子噼里啪啦地飞溅,霍维伊耳力再好也听不出顾重年的异样,只随意一笑,“如果你喜欢吃,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说完,霍维伊顿时愣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会做饭的?

而且还都是东方的菜式?

门外,两个管家对视一眼,轻轻将厨房大门合上。

赛巴斯整理了下袖口,再将白手套戴好,斯文有礼的同时也给人稳重可靠的印象。

他露出不明显的欣慰笑容,和蔼又轻柔地说,“看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领主曾有过一段很美好的经历。”

安娜同样若有所思,又有些微妙的复杂,“婚礼的筹备必须更用心了,那位对领主而言,或许是为数不多的珍宝。”

夜晚降临时,霍维伊做好一大桌饭菜,供顾重年享用。

“糟糕,一不小心做多了。”霍维伊淡定地说,“你会吃完吗,这都是我的心血之作。”

顾重年拿起筷子,嗓音如常,“你当我是猪。”

番茄炒蛋,他的最爱之一,和伊曾做过的一模一样的味道。

鱼香肉丝,也和记忆里的味道完全一致。

还有每次都能让他胃口大开的小炒牛肉,非常典型的小鸡炖蘑菇,以及椒盐虾等,因为他喜欢,所以是伊的拿手好菜。

霍维伊对这些菜不怎么感冒,吃得很少,相比之下,他其实更喜欢由女佣们做的本地特色菜肴。

不过,至少顾重年在进食了。

这一个月来,顾重年几乎没吃过东西,全靠注射营养剂补充身体所需微量元素,以致原本强悍的身体在如凋零的鲜花一样,一点点枯萎衰败下去。

如果不是为了给伊报仇,他甚至连这一个月都熬不过来。

眼下,顾重年在缓慢地进餐,虽然吞咽有些困难,因食物的气味而恶心得要命。

长久没有正常工作的胃部极力排斥这些外来的食物,但不妨碍他重新振作起来,竭力把霍维伊做的家常菜吃下去。

他表情很认真,挑选食物时仿佛在排查危险的炸弹装置,严肃得让霍维伊想笑,可同时也莫名心疼。

明明看起来不是个感情充沛的人,是为了什么事,什么人,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沧桑,几乎要枯死过去?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中途霍维伊不厌其烦地给饭菜加热,让顾重年尽量多吃些。

饭后,霍维伊拽着顾重年的手去花园散步,顾重年破天荒地没挣脱。

霍维伊喜悦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对劲,毕竟先前孤高的冷傲美人还对他十分戒备警惕,然而一顿饭后,就几乎放下所有防备,很放松地依靠着他。

不管是什么理由,霍维伊都不打算深究。

现在,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就好。

反应过来,霍维伊又暗自诧异。

他以为自己习惯了杀戮和算计,不是个会渴望温暖的人,更不会去在意任何人。

但只有顾重年,一举一动,哪怕一个挑眉,一个眼神,都能勾动他的心绪,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揣测,顾重年现在是何心情,是否开心,是否难受。

月色郎朗,萤火虫在花园中漫天飞舞,浪漫绮丽。

顾重年站在花坛边,霍维伊贴了上来,环抱住他柔韧精实的腰身。

“顾,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让我变得完全不像我了。”亲昵地碰了碰顾重年的耳廓,霍维伊满足地喟叹低语。

顾重年往后一靠,放松地贴着霍维伊的胸膛。

他闭着眼,低声呢喃,“我也是。”

两个同样孤独又温柔的灵魂,在一次次碰撞中激烈地交织,奇异地融合,最后化为一体,难以割舍。

他为伊改变了许多,伊何尝不是为了他,变得不再像曾经的自己?

两人动情地亲吻,霍维伊热烈并侵略性十足,顾重年生涩狼狈地迎纳,甚至听到霍维伊的憋笑,这让他有些恼怒。

在这件事上,顾重年完全跟不上霍维伊的步伐,总是被动地承受,曾经也被伊恶劣地嘲笑过。

然而,就在两人要返回卧室进一步交流时,来自帝国军部的命令传至泽雪城。

“极光要塞被袭击,请斯宾塞上将立即前往指挥作战,并驻守极光市,等待帝国新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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