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纪恋爱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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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小嘛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清晨,一首《读书郎》直接打断了小孩子们的哭声。迎朝市小猫儿幼儿园对门的小卖部老板笑眯眯地守在门口,脚旁边是一只唱破云霄的老音响。

今天是幼儿园开园的日子,大多数小朋友都哭哭啼啼地来学校,正准备在门口放声哭一场,直接就被这魔音贯耳的歌声给吓呆了,愣愣地就在“不做牛和羊”的催促下进了学堂。

和一干哭到岔气的小朋友不同,一辆疯狂哔喇叭的黑色机车出现在了巷口,奔驰而来。

那天董小小本来想把鼻涕抹在老师身上,结果看到他不耐烦地从机车迈着长腿下来的时候,眼睛都看直了,小手一擦,黏糊糊的鼻涕全在花裙子上了。

找到了!她的黑马王子!

这么帅,在阳光下,摘下帅气的车帽,抬手捋捋头发,然后不耐烦地看过来。

就那一眼!董小小的心从此“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又骑你舅的机车!你成年了吗你!”音乐太大,小卖部的蒋老板指着他大声吼。

“要我走着给你送过来?”俞堰从车后座把捆着的几箱豆奶卸下来,往小卖部里搬,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说,“别逗了,豆奶都在我这生三胎了。”

等俞堰去仓库放好货回来,蒋老板给他启了一罐可乐,凑到他耳边大声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以前不都睡到中午十二点才开始送吗?”

俞堰喝了一口,回复道,“我也纳闷……”

“什么?”读书郎还在“啷里格啷里格隆咚锵”,蒋老板在他耳边大声问。

“我说!”俞堰冲着他的耳朵吼,“我也很纳闷,不知道为什么昨晚设了好几个今早七点的闹钟!”

“那你一定是忘了什么!”蒋老板大声回应道。

忘了什么呢?

从他们都角度望过去,幼儿园门口还有若干赖地不起痛哭的小朋友,他们以各种方式牢固地黏在地上,撒泼、打滚。

还有幼儿园门口下站着一个痴痴望过来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她头上,是幼儿园拉的巨大红横幅,上面黄字明明白白——“欢迎小朋友们开学第一天来到小猫儿幼儿园”。

蒋老板瞬间反应过来,赶忙去看日历,指着今天的日期冲他大吼,“今天不他妈是九月一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俞堰被说懵了,耳边还有“没有学问那无颜见爹娘”拼命呐喊,等反应过来将可乐拍在桌上,说,“对啊,我不今天开学吗?”

蒋老板拍他的背,怒吼,“还不快去!”

俞堰赶紧从裤带摸了车钥匙,跨步上车飞驰而去,留给董小小一团魂牵梦绕的机车尾气。

俞堰一路飞到学校门口,草草停了车要往迎朝一中里跑去,被保安拦了下来,说没穿校服没带校徽说什么也不给进。

俞堰急成风火轮了,一溜烟地又开锁戴头盔插钥匙风驰电掣,好在家离一中不远,边进门就边随手把上衣甩在餐桌上,从箱子里抽出那套崭新的校服,挑了短袖套上,又换裤子,正准备跑出门时,遇上了一脸惫色回来的舅舅。

“俞堰。”舅舅叫他,面无愠色,只是努力支起严肃和苛责,“不是今天开学吗?”

“现在就去呢!”俞堰从他身边过,装得急不可耐,心里暗想他妈的怎么还是碰上了。

俞堰飞下楼,舅舅忽然想到什么,冲到楼道里大吼,“钥匙还我!”

俞堰怎么会理会这个,人都跑没影了,旋风式地去了学校,被保安上下打量了几分钟才放行。

进了学校才发现,开学典礼都完了,一群呆头愣脑的新高中生正排着队有序回教室呢。

幸运了,不用听破老头子讲话。俞堰慢悠悠踱到公示栏前,按着自己的名字找班级。

这种东西本来用短信的方式通知过了,但俞堰没记。他连开学的时间都不记得,怎么会记得这种东西。

俞堰飞快扫过,去抓自己的名字,浏览过一水儿陌生人的名字,终于抓住了“俞堰”俩字,前面对应的应该是“高一四班”。

这会儿估摸着应该是在发书,俞堰心安理得地踱去教室。

但不赶巧,他猜漏了一拍,现在高一四班已经进入了班干竞选的环节了。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声音嘹亮,俞堰趴在教室后窗往里看,要看看是哪等屁孩在这梦回小学。

小孩长挺干净的,是个男孩,俊秀,腰杆挺拔得有操场旗杆那样了。只听他口若悬河,一句接着一句,全是抑扬顿挫但干巴巴的大白话,俞堰都想上去给人脖子上带个红领巾,再在脸上画两坨红圈圈。

“正所谓,大教育学家夸美纽斯曾经说过,‘学校没有纪律便如磨房里没有水’,这句话警醒我们……”

俞堰听两句就走会儿神,只听到什么“美斯”什么“没有水”,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他要竞选什么,以为这人在这竞选班长。

一直到最后一句,才听得真真切切。

“风纪委员的责任是重大的,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请投我一票!谢谢大家!”

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个躬,俞堰乐了,这都快赶上日本人了。

他起身,在身后黑板上“风纪委员候选人”的后面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

纪阳。

俞堰对这人说不上喜欢,暂时也说不上厌恶,就觉得这样认真的孩子不是一根筋就是缺根筋,但无论哪个都不好“招惹”。

趁着换人上去演讲竞选,俞堰从后门进了教室,他找了个后排的座位心安理得地坐下。刚好背对着大家看向演讲同学的班主任没留意到他的进入,俞堰自在地在后排玩起了手机。

他掏出手机,发现有无数个来自“舅舅”的未接电话。没等他回拨,那边电话打不通又给他微信语音轰炸。俞堰一个个点了转文字。

【信鸽烧烤∶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没到教室,你在哪?】

【信鸽烧烤∶开学第一天逃学,说不过去吧俞堰。】

【信鸽烧烤∶哪怕不喜欢上学,也不用开我机车走吧,怎么要去浪迹天涯啊?俞堰,我车里那点油都不够你浪出天香区的。】

俞堰单手打字,飞快地回复他。

【我是一只鱼∶打住我已经在教室了】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都没再发消息,正当俞堰以为消停了的时候,对方又打起了视频通话。

俞堰看了眼台上,老师已经看过来了。他挂断电话,那边又开始狂轰滥炸地发送短小的语音讯息。俞堰再次语音转文字,愤怒的表情已经夹杂在转换过来的文字里了。

【信鸽烧烤∶你老师刚又给我打电话了!!!】

【信鸽烧烤∶她说没看到你!】

【信鸽烧烤∶我说你说你在教室!】

【信鸽烧烤∶她说真的没有看到!】

【信鸽烧烤∶你到底在哪!!!】

没等俞堰回应,这班的班主任已经走了过来,她面露不解,敲了敲俞堰的桌子问,“同学,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已经清点过我们班的人数了,一共四十一人,你来了就多一个了。”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俞堰身上,然而俞堰也很茫然。

与此同时,一位看着极为年轻的女老师敲了敲他们班的门,表情不太好看地开口。

“请问这里有没有走错班级的俞堰同学?”

空气静默,俞堰最先开口。

“老师,俞堰是哪个班的?”

站在门口的年轻老师有些苦恼地说,“他是三班的,同学你认识?”

俞堰把手机藏进裤袋里,慢慢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回答道,“我就是。”

在一个集体里,只要有一个人没忍住笑,就会像多诺米骨牌一样产生连锁反应。有个别笑点奇低的同学已经在捂着肚子抹眼泪了,而在东倒西歪的高中孩子里,有一个坐得格外笔直,虽然也抖着肩膀在乐,但就是像一颗小白杨在一群杂草里。

俞堰秉持着一贯的装冷酷,面不改色地跟年轻老师回到了自己班级,只留下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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