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5-13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芝芝麻酱 主角:阎情 詹无忧
阎情抽着事后烟,视线里是詹无忧布满红痕的背脊。
他身形纤细柔软,缠在他身上时,似一株春滕。每一根骨头都柔软到不可思议,无论怎么颠来倒去都轻快的很,特别是那对漂亮的蝴蝶骨…
阎情隔着氤氲的烟看人,越看越迷离。
脑中不合宜的突然闪过他红着眼问’是不是不要他’的表情,飞离的理智瞬间回笼。
阎情按灭了雪茄,拿手指撑了撑额角。
怎么搞的?!
他不是个耽于美色的人,怎么碰到这玩意,就控制不住呢!他怎么就留下这人了!
但转念一想,这事也不能怪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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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担当的雄性,总会对自己的配偶格外宽容――特别是激情过后的。
他本已经做好送走人的准备,如果不是陈责!
这事的源头还是陈责。
几十年前的霸黑风格还敢延续到今天,看来他近来的宽容已经让有些人心思活泛起来了。竟然有胆量蔑视他的规矩,朝普通人下手。
阎情一直是杀伐果断的人。
陈责这事既然要处理,他就不可能拖到明天。
他起身就走,到门前时,脚步顿了顿。下一刻,调转方向走到床边,替早已陷入沉睡的詹无忧把被子盖好。
直到确认这孩子不会着凉,这才脸色一板,重新恢复人前的冷酷无情大步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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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一直闭着的双眼,在听到门被关上那刻,悠悠睁开。
房间里还残留着俩人激情后的气息。
他喜欢自己身上沾满阎情的味道,特别是空气里淡淡的雪茄味,总有种他无时无刻不被阎情拥抱着的感觉。
他舒服的伸展了一下手脚,从床下的裤兜里翻出了手机。
坐在阎情惯来抽雪茄时的沙发上,他打开高个男人发给他的一系列视频与照片,上面全是按他要求拍摄下来的,画面满是肉色与肉色交叠,且每一张都清清楚楚可以看到陈责的脸。
这本是他用来羞辱陈责准备的。
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他正要删除照片,就听到门边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苏小颜站在房门前,拿指轻轻敲了敲门,“阎哥哥,你在吗?”
詹无忧眼珠子一转,把手机扔回裤兜,一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一边回道:“苏小姐有事吗?”
苏小颜色听出了声音的主人,眉眼当即阴沉下来。“阎哥哥呢,他不在吗?”
“不在。”詹无忧穿好衣服,走过去打开门。
看着收起软弱外皮的苏小颜,詹无忧微笑道,“你如果有急事,不如打个电话?”苏小颜的视线从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移到那张嫩生的脸蛋,指责道,“你怎么还呆在阎哥哥房间?”
詹无忧微歪着头,做出一副不解的姿态,“主人带我来的,我自然要呆在房间里等他回来。”
二楼是阎情的地盘,没有他的允许,没人敢上来。这使得如今俩人门内门外站着,也分外有火药味。
“阎哥哥那是可怜你。”苏小颜表情倨傲,她打心底看不起詹无忧这种人,靠自己身体上位算什么能耐!
但一想到他昨天经历的一切,又忍不住畅快。
她靠近詹无忧,恶意满满道,“被这么多男人上的感觉怎么样?昨晚出去嗨爽快了,白天竟然还有脸呆在阎哥哥身边,我劝你现在最好赶紧去医院看看,再晚些……”她发出意味不明的冷哼。
詹无忧摆着一脸小白兔似的表情,“苏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苏小颜盯着他,“或许等你去检查完,就懂了。”
“是吗?那就谢谢苏小姐的关心了。”詹无忧跟一块棉花似的,无论你扔什么话过来,他都软软接着。
苏小颜这一拳拳全打在棉花上,让她更加恼火。
“滚出阎家!你不配站在这!”
这就恼了?
就这点儿能耐?
无论詹无忧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女人哪里值得阎情和自己吵得那副模样。
她不过是仗着有个救阎情而死的哥哥,才能站在这儿冲他摆出主人家的姿态。
说起来,已经俩辈子了,他都没能和苏小颜好好讨论过她自我定位的问题。
詹无忧挺直腰背,突然道,“听说苏小姐的哥哥曾经救过主人一命?”
苏小颜眉头一皱,眼神不善的打量着詹无忧。
“苏小姐能站在这让我滚出去,不正是靠了您哥哥的牺牲?”詹无忧真诚发问,“您恨过主人吗?如果不是他,你的哥哥就不会死。”
苏小颜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脸色瞬间大变。“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詹无忧代入了自己一下,如果他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而哥哥在保护好友兼上司的工作中牺牲了,无论怎么,他都会迁怒吧?
“你,你这个疯子!”苏小颜怒视詹无忧,说完这句话后却转身跑了。
那小跑的背影莫名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詹无忧感觉自己隐约捉住了什么线索。
……苏明硕吗?
这个为救阎情而死的男人,会是解开上辈子迷题的关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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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查个人。”詹无忧从阎情扔小几上的烟盒里拿了只雪茄,对着电话那端的联络员道,“苏明硕,曾经是阎情的手下干将,八年前为了救阎情死了。能查么?”
联络员的声音仍旧低哑无比,“能,只要你给足了钱就成。”
这辈子还没有太多存款的詹无忧:“……”
他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多少?”
“详细到他小时候几岁还尿床,六位数。”
詹无忧轻咳了一声,难得地,声音里带着点别扭,“最近有没有订金敲一点的单子放出来?”
联络员不厚道的笑了,“缺钱了?那就别回了小少爷找你的订单啊,那单子可值七位数。”
要知道自己有揭不开锅的一天,詹无忧也不会回绝的那么硬气。
可单拒都拒了,这会说什么都白搭。
“价高的单,你就说有没有。”詹无忧把雪茄咬在嘴里,拿牙齿轻轻磨着。
“有倒是有,”联络员的声音拖得有点长,听着就像某个反派要搞事的前调。“就是不知道你接不接。价值七位数哦。”
詹无忧眯了眯眼,“什么内容?”
“’传世’集团下周有一场拍卖会,其中有一颗号称’厄运之星’的蓝钻将被拍卖。”联络员介绍道,“负责安保的,是阎家。”
詹无忧:“……”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从阎情身上坑钱。
詹无忧觉得挺惭愧。
但办事却挺利落。
“从’淆’里找个善逃的好手,身高173,体重115,身形和我类似。订单成功后,分他三成。”
联络员替詹无忧接了单,顺手把这附单录入,嘴上也没闲,“你身高173?不止吧?”
詹无忧身高177,但在他法国偷那面具时非常鸡贼的缩了骨。
173和177的误差足以看成俩个人,这也是他最后一道保险。
做为上辈子执掌阎家情报网多年的他,一丁点都不想亲自体会被情报网盯上后的棘手。
“找着人就把消息发我云端。”詹无忧把雪茄从自己牙齿里拿出来,盯着上面浅浅的齿痕看了眼,觉得并不是太明显,又给阎情放了回去。
想了想,又拿手拨了下,把有齿痕的地方往下转了转。
“晚上八点前注意查收。”联络员已经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按照平时的习惯,聊到这他就该无情的挂断的电话。
但俩人才成为盟友,大事未成,盟友又要跑去阎家的安保区撒野。
他不得不委婉的提醒了一下詹无忧,“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万一你被捉,我或许再难找到比你投缘的盟友了。”
詹无忧,“有她和’钟’的动静,第一时间联系我。”
“当然。”
确认盟友没有忘了正事,联络员满意的挂断电话。
阮白纯确实想联系’钟’,但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近期却关闭了所有联络通道。
她人脉比联络员要广,依稀听闻这位掌有实权的神秘人家中有亲人去世,近期都不见人。
阮白纯耐得住性子,个把月还是等得起。
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却惹恼正在恢复期的詹宗延。
他一脚蹬在茶几上。
’咣当――!’一声巨响。
伴着茶几侧敲在地,表面的玻璃当下炸得四分五裂。
些许弹射开来的碎玻璃渣划到阮白纯脚边,将她浅色的丝袜扯破不大不小的口。
阮白纯早已经习惯他每次恢复期都要乱发脾气的性子。
可她从来不是一个慈母,对着詹宗延闹脾气自然也不迁就,语气里满是不耐与警告,“你又闹什么?”
施光宗坐在沙发上,踢完沙发的脚大咧咧的架在已经翻了茶几上,一副混不吝的姿态,质问道,“那条狗呢!”
阮白纯皱着眉,“什么狗?”
“詹无忧那条狗!”詹宗延瞪着眼。他的鼻骨上还贴着用来固定鼻梁的支架,眼眶附近是术后恢复期特有的青紫色的於痕,看着十分丑陋。
“那娘们儿不是出院了?要杀要罚也该有个结果了,怎么着?我还要不回自己的狗了!”
詹宗延怀疑这次手术失败了。不知怎么回事,都已经好几天,脑袋里都像有把锥子再凿似的。
他身体不舒服,脾气也就越大。
“打电话给阎家,就算是把人弄残废了也得给我要回来!”
“无忧呆在阎情身边比呆在你这有价值。”阮白纯已经尝到了詹无忧跟在阎情身边出任务的甜头,自然不会急着把人喊回来。
詹宗延却不满意了,他扯着噪子,像只马上要上斗场的雄鸡,“什么价值!一条狗最大的价值来取悦他的主人!”
“不要闹了。”阮白纯面色不善。她对这个儿子最大期待就是盼演好詹家大少爷,不要做出其它多余的事。“无忧有事要处理,最近都不会回来。”
詹宗延定定看着她,确定这件事没有转圜余地后,整个人往沙发上一躺,目光阴侧侧的道,“你把我的狗丢出去了,就得再赔我一只!”
“你想要谁?”阮白纯也利落。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她早已经顺手。
詹宗延坐在椅子上想了想,“你们那组织里有谁和詹无忧玩的好的?
“没有。”
‘淆’可不是阮白纯的一人堂,她也没有荒唐到拿自己挑来的苗子给詹宗延糟蹋的地步。
那些都是可以赚钱的摇钱树,折了哪一根都一种损失。
别提里面好几个孩子可是她二十多年前就埋的棋子。
“你耍我?”詹宗延恼了。
他抬起身子怒瞪着阮白纯。与她有三分相似的眉眼里满是桀骜,扬着脖子道,“给不了我新的狗,就把詹无忧叫回来。”他变脸极快,不等阮白纯再拒绝他,就主动降低要求,“我只要他回来一个小时!”
这就像是他最后的底线,他说完后就直楞楞的盯着阮白纯,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一般,“一个小时和重新给我一条狗,你选吧。”
阮白纯沉默下来。
一个小时和被玩废一根摇钱树,自然没有可比性。
这么比较来看,詹无忧回来一小时,倒也可以接受。
詹无忧的手机除了扔阎情口袋里发出过动静,其余时间就没有响过。
但今天,它动得格外活泼。
上面跳动的名字,更是刺到了詹无忧的眼。
阮白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女人。
他接通电话,听着阮白纯独断的声音从手机飘出来。“无忧,回家一趟,隐秘些,不要被阎情发现。”
詹无忧凑近手机,遗憾道,“抱歉,我今天过不去。”
电话那端,阮白纯脸色肉眼可见的严肃下来。
被詹宗延当着面顶撞,她可以容忍是因为那是她的孩子,且在她的底线范围内。可詹无忧,他任何拒绝都是踩她的底。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似一只无脊椎的爬行动物流走在皮肤上,“无忧,不听话的坏孩子有什么惩罚,还记得吗?”
詹无忧:“……”掌权太多年,差点忘了,十年前的詹无忧还没有破阮白纯的真面目。
也远没有和阮白纯讨价还价的权力。
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他仔细回想一下幼时对待阮白纯的态度――期待,依恋,无条件服从。
他轻咳几声,将声音伪装得三分歉疚七分尊敬,轻声解释道,“我受伤了,阎情派人在门前守着,近期都出不来了。”
阮白纯将信将疑,“你受了什么伤?”据她所知,詹无忧不久前才陪着阎情从发国回来,人能跑能跳,能受什么回不了家的伤。
像是难以启齿般,詹无忧吱吱唔唔了半晌,才道,“我爬了阎情的床,他有怪癖……”
‘淆’不是没教过侍候人的活。
但能把技能全部点满的詹无忧都折腾得受不了。
这怪癖多半上升到了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