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史官陪葬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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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自打有记忆起,我便生活在冷宫,见到的人,只有教我识字的舅舅,和会用眼角看我的宫女宦官。

我很羡慕他们冬日里用的暖烘烘的炭火和会冒白气的饭菜。

太子成年时,来了一个很好看的小孩,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很高,我要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叫我殿下,我想他大概是认错人了,我叫十三皇子,可我不敢告诉他。

他帮我抢来了炭火和饭菜,他说那些本来就是我的。

有一次他和我请了三天假,却一个月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他死了,刚在角落里搭好坟包,他浑身是伤的出现在我面前,我灵机一动说想我母妃,也没骗他,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更怜爱了。

他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籍,来路大抵不太光明,他让我人前别用,看到我使招的最好全弄死。

后来,书读多了,武练多了,某天他给我穿衣的时候,我发觉不需要再仰视他,低头便可以看到他的头顶,相对习武之人而言他很瘦弱。

他笑着和我说他叫暗三千呀,意思就是在暗营里他武功排第三千,他说话时看起来很委屈,也是,能给我取到江湖第一高手功法的他怎么可能才排三千。

外出打仗的时候他要给我洗衣服,我拒绝了,毕竟昨晚梦到他时他钻进我怀里,抱着我的脖子叫小殿下。

拒绝时他好像有些呆愣,跪在地上问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我感觉他出了冷宫之后变化很大,每次一见面我刚要牵他,他咔嚓一跪让我牵个空。

我让他不要再给我行礼,他嘴上说着礼不可废,可眼底在笑,像星星,果然,他也喜欢和我牵手。

打了胜仗后各路刺杀层出不穷,我记不清我皇兄们都长什么样,只是出征那天远远瞧了一眼,不知道哪个孙子和老皇帝说我要造反,老皇帝也派大路兵马围杀我。

他为了保护我三天三夜不敢合眼,不停爬高爬低为我排除危险,因为物资不够,他从死人身体里挖暗器,大片的血迹在他的衣服上,干的发硬,分不清楚是敌人的还是他的。

太医说他身上有很多旧伤,腰伤尤其严重,不要久站,不要久坐。

我让他躺着他又不肯,唉,愁人

上朝的时候,他看我看的时间格外的久,三天下来我找到了规律,他喜欢看我穿这件衣服,我决定天天穿给他看。

我让他纂史,是因为这代尤其动荡,我改了国号改了年号,可谓是欺师灭祖的个中翘楚。

到时候他把这些都记录下来,我们再演几出戏,他就是不畏强权,勇于直面暴君,记录真实历史的忠贞之士。

我们都会千古留名。

只不过我是骂名,他是美名。

他不能叫暗三千了,他没有名字,我让他自己取,他说他读的书少,请我赐名。

出于私心,我答应了。

我说你以后叫牧初光,他没问我为什么,我松了一口气。

他是照到我身上的第一缕光。

啧啧,这话说的,像民间话本里的酸书生,可我确实这么想。

牧初光,慕初光。

“初光,你今天回来的很快。”

我走上前去,很自然的站在他侧后方,站定了想起来我现在是史官,只是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看到了他案上的奏折,又是一个劝他选秀纳妃的。

没有不高兴,只是看着自己带大的小孩长成大人,多少有些怅然吧。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我没有听清。

“荣华公主前些日子刚生下一个小孩儿,我想把这孩子过继来。”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明白了,他不举,大臣们天天这样建议,不是往他心口上捅刀子么,谢谢荣华公主。

我整理书案帮他拟旨,他看起来很开心,每每他露出高兴神情的时候,才像一个真正的十几岁的人,带着少年人独有的……

我无法形容,只能说十分好看。

他的椅子很宽,像一个小榻,他拉我和他一起坐下写,我不肯。

他说一句,我写一句,等写完了,他又说有一句错了,我们重新写,这样磨磨蹭蹭搞了很久。

等到圣旨写完了,大臣们都已经下班回家吃餔食了。

他兴致很高,带着我去馨韵亭用膳,这是嗝屁皇帝专门建给贵妃赏景用的,四面的帘子放下来可以挡风,扶上去可以观景,四个方向各有各的妙处。

文人雅士遇到这种景致向来喜欢赋诗一首,可惜了,文人来不了这个地方。

倒也不一定,暴君惯是个爱炫耀的,指不定哪天会大开宫门请人参观。

不行,万一有刺客怎么办,我要给暴君的这副椅子也加些暗器。

回去的时候经过宫后苑,花草有些衰败了。暴君抄了不少家,把钱都用来搞农耕,养兵马了,宫人遣散了一大批。我想把暗营重新搞起来都不好意思和他提。

自打他开始管理朝堂上的事,折子好像怎么也批不完,我准备坐在我的小桌前继续努力给他的生平润色。

他揽着我的肩就往皇位上带,啧,去军营里学了一身坏毛病,动手动脚的,不如小时候遵法守礼,那时候给他穿衣服都脸红。

走进皇椅一看,一个吃饭的功夫,这暴君叫人把右手边扶手上的龙头削了,还包了层丝绸,不是,谁家皇帝削龙头啊。

他说没事儿,嗝屁皇帝建的,人都死了,削个龙头他也管不了。

他让我坐上去看看舒服不。

???

砍个龙头就是为了让我做椅子边儿?

大概是我表情过于明显,他瞬间就委屈了。

他说我让你坐椅子的,你不坐。

我很给面子的坐他旁边儿了,礼部尚书那老头要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说,伤风败俗,不伦不类,想着我不由得笑了一下。

看到我笑,他在旁边也笑了,我见他往我这儿凑了一下,胳膊伸出来,顿了一下,双手环胸。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好意思问,但不影响这小孩儿又拽有好看。

把我小桌子上东西搬过来的时候我发现墨条换了。

小太监来喜是刚上任的,我说名字喜庆,暴君大概也这么觉得,就把他调到殿前伺候,人来了我发现是个呆子,就是胜在老实,很显然上一个墨条那么大块没用呢,不可能是他换的。

墨条上雕了龙纹,真相只有一个,我瞅了眼旁边儿的暴君,他正低头批阅奏折,鼻梁高挺,眉如远黛,肤如凝脂。

我读的书不多,虽然知道这是形容女孩子的,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形容词。

意会一下吧,我的小暴君真好看。

天气渐渐热了,有大臣建议去避暑山庄住住。

要我说,这乱整啥幺蛾子啊,我们刚造反这多穷啊,哪有钱出去玩,更别说我皇帝那多到可以砌墙的奏折。

听了这话我本以为暴君会生气,谁料他眼睛一亮,出了个馊主意。

他让大臣负责找人把避暑山庄一二三号全都高价包出去,弥补国库空虚。

出主意的大臣哐一下子跪下说陛下万万不可啊。

暴君出的主意那是他说不可就不可的?

还是年轻,要知道暴君这人生性叛逆,有些想法你顺顺他说不定会觉得没意思,你敢阻拦,呵。

不出我所料,他让我去拟旨给这大臣当场拿走,一个月后他要看到钱。

我颠颠去写圣旨。

有钱好哇,有钱我就能给暴君整新暗卫了,他身边没几个武功高的实在不放心。

荣华公主的小孩快满月了,暴君打算接到宫里办满月宴,同时宣布这以后就是他的崽了。

我带着几个奶娘嬷嬷去接崽,荣华公主月子都没出撑着身体接见我,眼眶红红一看就是哭过,打算给我行礼时我一个闪身避过了。

讲道理暴君让我当史官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谁不知道我是他座下鹰犬爪牙,忠实走狗啊。

瞧瞧,这堂堂一个公主要给我一个六品官行礼,委屈死了。

回去后我要去看看都城内和宫内巡防,暴君自家亲戚都这样,在外边儿嘚多招人恨那。

未来的小皇子很乖,不哭不闹,就是有点丑,奶娘说小孩子要三个月才能长开,我决定让暴君三个月后再看崽,实在太丑。

暴君其实挺好说话,我说崽丑让他三个月后看,他就真的三个月才看。

三个月的阿崽已经开始会嗷嗷叫了,用手沾满口水往我脸上糊,他太软太小,我抱着不太敢躲,暴君在一旁哈哈笑,笑够了凑过来,一只手揽着我肩,一只手戳崽小脸。

他凑到我脸上闻崽的口水,说一股奶味儿。

奶味儿我没闻见,就是暴君身上挺香的,当了皇帝之后他讲究多了,找出嗝屁皇帝的一堆香料让我选哪个好闻,弄得全身整天香喷喷的,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好好的小暴君,就是不举,真可惜。

晚上我俩一起住,最开始作为暗卫我都是蹲房顶,后来打仗环境比较艰苦,为了保持睡眠,暴君让我安全的时候睡他床。

登基后,原本他是打算让我和他继续睡一块。

我拒绝了,龙榻那岂是说睡就睡,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我书读的是少,可有些话还是听过的。

我寻思住他旁边屋子吧,他一听人说旁边是太监睡的,怎么说也不肯让我去。

来喜提议让我住侧殿,他又说太远不好保护他。

最后暴君让人折腾了半宿往龙榻旁又安了一个床。

俩床面对面,我的在外面,既保证了安全,暴君半夜蹬被子还能及时给他盖上防止风寒,整挺好。

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最近我天天去军部指手画脚,嗝屁皇帝昏庸,京城治安搞得稀烂,暴君在上,官员们也不敢主动有什么整治的大动作,一般都是我们说一句他们干一下。

也不是不尽心,就是国情摆在这儿,近千年来官场文化都是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我把大官小官都叫过来,让他们动脑子完善京城治安,他们想出一个方案,我就从中找我能钻的漏洞,这么反反复复好几天。

我在主位上指点江山的时候,发现一品太尉站我旁边乖乖听训,朝廷兵马其实不多,大都在暴君的手上,还有一部分精锐则由我来管理,历来太尉一职都是位高权重。到我皇帝这一代,把他架空的就剩一个京城治安的皮子,还被我天天挑刺。

一时间颇有些狗仗人势之感。

以暴君的性子,不可能把手上的兵权给太尉,我手里的精锐都要在皇宫里保护暴君,更不可能让出来。

这么一来,太尉就形同虚设。

我有些头疼,在想要不要改一下官职制度,回去和暴君说这事儿的时候,他想了想,决定重开科考,让一些脑瓜子聪明的新鲜血液来想这种复杂的东西。

嘿,我皇帝的奇思妙想有时候还挺有用,这事儿既然告诉暴君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处理,我心安理得的把它抛在脑后,专心的忙治安。

倒还真让我逮到两个暴君被灭的满门的余孽,他们嘴里一口一个为殿下复仇,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子。

手下抓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刚把弓箭运到京城,我一边想着进出城的管理也要加强,一边让手下严刑拷打。

只见这俩人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上还不忘骂我。

他们说牧初光你有病吧,把京城整得像兔子窝一样严防死守,不知道的,还以为暴君被刺杀快死了呢。

他们骂我可以,骂暴君我就有点生气,我让手下好好折磨别整死了,最好把其他余孽也揪出来。

他们嘴里的兔子窝倒是给了我些灵感,俗话说狡兔三窟,我应该给皇宫挖一些地道,有备无患,虽说京城被我守的像铁桶,但也不可放松警惕,嗝屁皇帝要是有地道,那他和他的儿子们不就不用死了么。

说干就干,我拿起京城的地图就开始设计,史官的工作倒被忘得一干二净。

我衙门挂的司马迁的画儿都落灰了,惭愧惭愧,只是暴君的性命对我来说还是更重要一点。

我设计了个雏形,就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了工部侍郎,并说会常常来监督。我去的时候用他的死鱼眼瞪着我,走的时候他还是那一副表情,我知道他很忙,最后答应帮忙去户部要些钱,他的脸色才缓过来。

这些天跑来跑去,有些忽略暴君,我去见他的时候,他连他最喜欢的朝服也不穿了,肉眼可见的低落。

我同他说话,他也只哼唧,不回答。

为了哄他,我去京城的福珍楼给他买他最喜欢吃的烧鸡。

他还是冷宫里十三皇子的时候,我为了给他买鸡,要排整整两个时辰的队,现在不一样,现在我可以把整座福珍楼买下来。

我失策了,谁知道我的私库买不起福珍楼,它的所在地居然是京城最贵的地方,京城最贵的地方不应该是我家皇宫吗?

我许诺以后罩着福珍楼,这才将他家做烧鸡的厨子拐到皇宫当御厨。

暴君肉眼可见的高兴了起来,我拿来的是一只整鸡,来喜一脸震惊的要帮暴君处理,他拒绝了,摆摆手让来喜下去。

他让我坐到他身旁和他一起吃,我坐到我的把手上,谁料他揽住一把我腰将我拉到椅子上。

糟糕,我坐了皇帝的龙椅。

他面色如常,说我坐在那儿,吃起来不方便。

我就看着他用整个皇朝最尊贵的手扒开烧鸡,扯了一块喂到我嘴边,我伸手去接,他说我的手还要写圣旨,弄脏了不好。

嗯,这厨子做的烧鸡和几年前一样好吃,不枉我费大把功夫把他挖来。

我俩一人一口吃得开心的时候,我的上司很没眼力劲儿的过来了。暴君没理他,和我分完烧鸡洗完手,才让来喜叫他。

这老头刚一进来就以头抢地,闭眼参我瞎写史书。

声泪俱下,引经据典,用的典故全是我没听过的,他叭叭说半天发现没人理他,抬头和正坐在龙椅上的我大眼瞪小眼。

暴君还在一旁施施然地整理他的衣物,发觉老头闭嘴了,还抬下巴哼了一下示意他继续。

老头张嘴开始骂我,刚骂没两句,暴君就让人把他押下去关大牢。

唉,暴君最烦别人骂人了,小暴君没权没势的时候,可没少在这方面受委屈,这臭老头捋什么虎须。

小老头挣开侍卫的手,就要往柱子上撞,要说这侍卫也是废物,能压不住一个老头,换掉换掉。

暴君整个人覆在我身上,从我身后按机关,小老头被一张大网罩住,动弹不得,就是他身子软了,嘴还是硬的,叭叭没完,最后还是暴君亲自去赌他嘴。

暴君需要一个有眼力见的太监。

我瞪了一眼来喜,来喜无辜回望。

烧鸡也吃完了,我刚才几次打算起身都被暴君按着肩膀阻止了。

暴君把奏折理了理放地上,把我工作的东西摆在御案右侧,他往我身边一坐,花香扑鼻,像一个给我红袖添香的妻子,不能瞎想了,实在冒犯。

暴君用左手杵着下巴,他学我,我也想杵,但是我试了一下,用这个姿势就看不到他了,不好不好。

我的工作其实也少,当朝开国史已经被我编完了。我写他成了不忍百姓受苦大义灭亲的正义之士,导致黎民疾苦的暴行都被我一个个按人头分好了。

我朝的开国皇帝时玄茂,出身于前朝冷宫,参与保卫国家战争时,见黎民疾苦,朝廷横征暴敛,为百姓进言却惨遭斥责,更有奸佞从中作梗,屠戮前朝皇子试图嫁祸,在眼见百姓易子而食,朝廷却修建行宫极尽奢靡后,怒而揭杆!

我抑扬顿挫的给暴君浅念了一下梗概,省去了其中华而不实的溢美之词,只是暴君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我有些犹豫,和他说要不我再找典籍抄点夸人的花花句子?

他说不必,让我照真相来写,我不肯,和他第一次生了闷气。

自从七岁时初光跟了我,我们几乎是一直在一起,如今当了皇帝,更没有和他分开的道理。

每天数不尽的奏折像小山似的堆在我面前,本就令人烦躁,初光的桌案又离我那么远,我连他在写什么都看不清。

我让他坐过来和我一起写,他不肯,想问他为什么,但又怕暴露了我的心思。

既然他不肯坐椅子,那不坐就好了,椅子的扶手也很宽大,只是老皇帝在扶手上雕的龙头又丑又硌屁股。

趁着用餔食的时候,我让工匠把这个硌屁股的玩意儿削了。

工匠看到龙头,吓得哆哆嗦嗦。

啧,这老皇帝造的什么孽,人都死了,砍一下他建的东西,还把别人吓成这样。

我让工匠把软垫镶在扶手上,看起来还是很舒服的,果然初光这回没有拒绝。

嘿嘿,他笑了,他太好看,我想上去抱他一下,手伸到一半生生忍住了,不行,吓到他怎么办。

我让他和我睡在一起,他又不肯QWQ。也罢,是我太心急了,我让工匠连夜在我床的旁边又安了一张。期间,我拉着他上房顶看星星,他给我找的武功确实厉害,我可以一只手揽着他飞,嘿嘿,只是我不敢揽他太久,好在以后我每晚都能看着他入睡。

我和初光没有办法生孩子,大臣们天天跟苍蝇似的嗡嗡催,正好,我母妃妹妹的女儿刚生了个小孩儿,我将表妹封做荣华公主,将她的小孩儿过继来当我和初光的崽。

有个大臣过来说和老皇帝没有血缘关系,我把他流放了。

怎样?我国号都改了,当然选和我有血缘关系的。

初光向来心软,他知我生性凉薄,将荣华公主的孩子过继来时,他怕我看那小孩儿长得丑便不喜欢,于是让我等孩子长开了见。

小孩儿调皮,把口水往他脸上抹,我原本是打算帮他擦了的,凑过去时却鬼使神差的闻了闻。

还好他向来迟钝,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些天,初光不知道都在忙什么,礼部侍郎长得好看,因此我特意派初光查三品官员的社会关系,好教他知道,礼部侍郎是个爱日日夜宿青楼的浪荡子,这个小白脸不守男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初光已经忽视我好几天了,我不穿朝服给他看了。

他开始哄我,我原本不想理他,让他知道我不是好糊弄的,但又怕不说话对他太过于冷落,惹他伤心,我决定把对他的回应控制在两个字以内。

他给我买了福珍楼的烧鸡,我控制着表情,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的开心。

小的时候住在冷宫,能吃上热饭对我来说已经很幸福了,但初光总觉得我委屈。老皇帝抠门,宫里给的月钱本来就少的可怜,我过了很久才从宫人嘴里知道,他为了给我买只烧鸡,连续两个月没吃朝食。

我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知道,也并不后悔,有些世道里好人是活不长的,只是我不明白,他那么讨厌批评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想放任后人对他的指责。

我嘴上叫他暴君,可心里却觉得他是好皇帝,他会为了百姓过得更好一些,把国库仅剩不多的钱投入农耕。

会为了完成数不清的奏折的批阅,每天坐在案前,他本来是喜欢骑马驰骋,飞檐走壁的人。

他其实改了很多毛病,比如撞柱大臣几次三番口出狂言,他都没有下令诛杀。

我站在刑部的一个监牢前。

“柱大人。”

“是刘大人。”来喜在我身后小声提醒。

刘大人盘腿坐在监牢的角落里,闭目养神,大约是没有听到我先前的话,我其实蛮佩服他这种忠贞之士的,我们国家也需要这样的人才,只是他的矛头要是不对准我就更好了。

暴君在御前没有杀他,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出意外,以后也不会杀。只是暴君不可能服软,撞柱大人也不会,此时就需要我这种奸佞出面调和。

我的意思是把他放在那种国之蛀虫比较多的城市里监察官员,只是这事儿得回去和暴君商量。

一时间我站在监牢前,竟不知说些什么。

我是和暴君生气才溜达到这的,本意也不是为了看他。

这时刑部侍郎三步并作两步从监门外走了进来。

“牧大人,前些日子您要审的刺客已经有结果了。”

我正准备跟着刑部侍郎离开这个现场,只见他一个转身,从对面监牢里拎出一个血呼啦叉的人。

!!!

果不其然,撞柱大人睁开了他尊贵的双眼,只见他张嘴就要骂,刑部侍郎身边的狱卒眼疾手快的抓起一块布,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心里默默点头,这人有眼力劲儿,很不错,只是我寻思人家狱卒也算一个小官,阉了当太监还是有些不妥。

我问了他的名字,让他去我手下精锐那边报道,聪明人总会有用处的。

跟着刺客提供的线索,我派了人去城外抓刺客同党。

我本来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围着皇宫转了三圈后,还是让来喜进去禀报,说我要去城外抓刺客,今晚不回来了。

不太想见他…

我辛辛苦苦,搜肠刮肚的,好不容易把他写成一个英明君主,他不夸我就算了,还让我改。

我蹲在宫门口,捡了根木棍桶蚂蚁窝,守宫门的侍卫是我新换上的,很尽责的过来赶我,只是走过来看见我腰上挂的令牌,顺势跪下给我磕了个响头。

趁附近没多少人,我让他赶紧滚,别打扰我在这儿悲春伤秋。

腿蹲麻了,越想越生气,我忿忿起身的时候没站稳,往旁边晃了晃,立刻被人接住了。

熟悉的花香,还有我亲自选的金丝龙纹鞋。

“你来干什么?”

我腿虽然麻了,但嘴还是硬的。

“不改了。”

我抬头看他,这小孩啥时候长这么高了?

“我说不改了,你写的史书很好,辛苦你了,初光。”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暴君的床榻比我的低,凑过去摸了摸,发现大夏天里,他的床榻居然比我的要热一些。

这是哪个宫人负责的,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把值夜的宫人叫来问话。

宫人说我床上放的是嗝屁皇帝花了十万两银子耗时三年造的冬暖夏凉床垫,用了无数昂贵的材料和精妙的技术,前两天刚刚完工。

暴君沐浴完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想把这个垫子搬到暴君床上。

暴君说他武功比我高,感觉不到热。

瞳孔地震!

大概看到了我的不可置信,暴君说,我们可以出去试试。

大半夜打个屁的架,我睡就我睡。

受限于根骨和功法,暴君的武功现在的确超过了我,闲暇时候他能毫不费力地揽着我四处飞。

说不出什么感觉,应该是床榻比较高,我老是不由自主的去看暴君。

当年那个瘦不拉几的小孩儿,现在好大一个,光是存在,就会给人说不出的压迫感。

不过看向我时,我只觉得他像在撒娇。

在我们俩眼神对视的第三次,我忍不住了。

“是不是热的睡不着,我这床挺大,垫子也挺大。”

宫人轻手轻脚的替换屋子角落的冰盆,全程低头,无声无息像个影子。

……

我转过身不去看他。

“是。”他说是。

他起身躺到我身侧。

我能闻到他身上极淡的花香,带着些浅淡的热气,我好像被他包围了。

看不到他了。

我假装给他让位置,转过身往后退了退,他也面对着我。

临睡着前我还在想,我没睡龙榻,问题应该不大。

清晨我起身的时候,他拿了套衣服让我试试,我土狗…这个料子我没见过。

衣服穿着很舒服,里面的暗兜暗袋和我原来的衣服一样,同样是很多层,这个料子居然丝毫不热。

我问他怎么不穿,他说下面进贡过来的不多,先给我做了一套。

我问哪里进贡这么抠门只进贡两匹,他说不是两匹是二十匹。

???

他好像没觉得自己的表达有什么问题,我趁没人的时候偷偷问他身边的大太监才知道。

他说的一套,是给我做了包括常服、公服、朝服,外衣、中衣、内衣等在内的一套。

他为什么突然开始打扮我?

我昨晚跟暴君说了把撞柱大臣下放的打算,趁着刘大人还没走,我去他家里拜访了一趟。

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试图赶我出去,还是他妻子礼数周全,吩咐下人看座上茶。

为了防止他抄家伙赶我,我就直入主题。

“我记得刘大人之前说我巧言令色,我知大人生平从不说谎,敢问大人,牧某姿色几何?”

“中人之姿。”刘大人吹胡子瞪眼。

“大人客观?”

“客观!”

我倒也不是说他对我有些偏见,我只是怕他的审美有失偏颇,影响我的判断,便又找了一个标准问他

“以大人之见,陛下姿色几何?”

“中人之姿。”

果然,这老头的眼神有问题,我家陛下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中人之姿?

我原本还想问问在他眼里,他老婆怎样,又怕被他误会我是什么轻薄之徒,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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