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你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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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嫂子听了我那带颜色的话,脸上一红,啐了我一口,笑骂了一声“没正形的东西,嫂嫂白担心你了”,就让从文去把她在更远处的两个陪嫁丫鬟找来,被搀扶着回了她和我哥的院子。

我嫂子不但人聪明,御人也有那么一手,她今日来堵我,自然是做妥了安排。

我哥那个聪明智慧全长学问上的传统型人才,估计到老也不会知道我俩今日谈了些什么。

可算能把嫂子糊弄过去了,我从初一开始提心吊胆了半个多月,现在终于是把心放下了。

但我放心早了。

两天后,是承和二年正月十八。

我嫂子早饭刚吃了一口,腹中就忽然大发动。

虽然相府中早早备下了两个京中有名的产婆与一位妇科大夫,可她还是难产血崩,在拼死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后就昏沉了过去。

第二日辰时未过,她便在昏迷中撒手西去,未能在最后交代半句,只给我哥留下了嗷嗷待哺的一子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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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嫂子家与我家是世交,她为人又素来大方爽利,不但我爹娘也把她当半个女儿疼,阖府上下她都是深得人心。

她这么一走,府里是剩下的正月也不用过了,添丁之喜也不用操办了,家里新春的喜庆物一概撤下,我哥嫂的小院里则挂满了白帐,头七之内处处都是哀哀戚戚。

这个朝代里妻子逝丈夫不必为之戴孝、居丧,但我哥嫂一直感情深厚,我哥愣是称了病不去上朝,日日穿着一身白衣守在我嫂子的棺材前。

说个不合时宜的话。

人道是“要想俏一身孝”,我哥那一身胜似孝服的白衣一穿,再配上连着几日滴水未进的憔悴身姿,那真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惹人怜惜。

所以我一边伤心嫂子的过世,一边担心楚渣帝来了相府看到我哥这样,一下子兽性大发忍不住对我哥下手。

那我这半年多可就白折腾了。

可都到了停棺七日的最后一日了,楚渣帝居然一直没来。

这么好的安抚心上人的机会,他居然不来。

楚渣帝把那么好的机会都白白放过了,我不得不怀疑我嫂子难产血崩这事,跟他有关系,他是心中有愧才不敢前来。

毕竟我嫂子死了,我哥变成鳏夫,楚渣帝是最大的受益者。

而且我嫂子除夕夜进宫了一次,第二天见楚渣帝召见我她就想到这么多,说不准就是当晚在宫中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楚渣帝和我嫂子都不会讲出来,而我哥在这方面上还没我开窍,有什么估计他也不知道。

我既然是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咱就得讲究现代人的法律常识——疑罪从无。

所以我虽然怀疑,但是没证据就不能给楚渣帝盖章。

好在我挚友里正好有关明月和他师兄这一对专业正对口的。

我嫂子头七那天晚上我哥身子实在撑不住了被我爹娘强制押压着去休息,我就自愿包揽了守灵的事,晚上让从文把他俩从角门里请进来,为我嫂子验尸。

关明月和他师兄,一个是当代宋慈,一个是当代华佗,两个人细查了半天,最后共同得出了结论:我嫂子就是自然难产而亡的。

古代妇人生子便是一道大劫,一尸两命是常事,何况我嫂子怀的还是双胞胎。

虽然相府提前做了各种准备,但时代的限制在此,再准备也不是百分百保险。

就连先太后,楚睿渊他亲娘,那个能整治得先帝长时间里只有一棵独苗的牛逼人物,不也是栽在了生老二的时候。

我嫂子是命中注定过不了这坎……我说不得开心,但也的确放松了许多。

如果是楚睿渊下手害了我嫂子,那我再心大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收场了。

我长吁一口气,将关明月和江师兄送出相府。

他俩要离开时,关明月忽然一手指了指天,问道:“看上你哥了?”

关明月出此奇招,我虽然慌乱,却不意外。

以他和他师兄的智慧与经历,把京中关于我的传闻、我的身体状况和相府长媳死了我心有怀疑却不敢声张……这种种蛛丝马迹串在一起,能猜到些许,也并不稀奇。

我想了下,最终摇了摇头说:“没发生的只当没有,别问,别想,莫把你俩也陷进去了。”

关明月看着我长叹了一口气,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走了。

他师兄却在我面前留得更久,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支小白瓷瓶来。

“此药名‘归去’,可让人假死十日,乃我师门秘方,天下也无几颗,。但愿你用不到它。”江神医把瓷瓶往我手里一塞,话说完了就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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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假死药可是能派上大用场,以后保不准是给我或者我哥就用上了。

我便把这药妥妥帖帖地收藏在了最保险的地方,心中暗暗期盼着没有把它拿出来的时候。

停棺七日后便是下葬。

无论我哥哭得再怎么个肝肠寸断,一抔黄土终究是隔绝阴阳两路人。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我哥一共托病不上朝了十日,在第十一日上终究是穿上宽了许多的朝服,跟我爹一起照常上班去了。

于是,傍晚时分,宫里的太监又来相府了。

楚渣帝在见过我初为鳏夫的哥哥之后,还能想着找我这个替身,吾心甚慰。

要不我哥刚死了发妻,就被最高领导按住强行潜规则……我估计我马上就得把江神医给的那颗“归去”给我哥用了。

楚渣帝今天看起来跟平时不大一样,似乎也有些憔悴。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没上来就让我脱衣服,跪好,啪啪啪我。

炮友找你来不打火包,难道还想要谈心?

楚渣帝居然还真想找我谈心。

“钧安,你心悦朕,朕心中却没有你,你是如何做想的?”我们两个炮友衣冠楚楚地坐在床上对望时,他问道说。

如何做想?

他个生在帝王家的人喜爱能值几个钱?!就算是真心所爱,和家国、王权冲突的时候我还不是分分钟被推出去做炮灰?

想那些么情啊爱啊有个毛线用啊?!这么有时间还不快来多打两炮,干完绝对舒舒爽爽。

“钧安既伤心又感激。伤心是为陛下无法与所慕之人两情相悦,感激是为自己因此而有机会陪伴在陛下身边,纵是只有一分一秒,也是我从月老那里偷得的。”我说。

楚渣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问我:“那有朝一日,朕封后纳妃,后宫里有了人,你会怎么想?”

我怎么想有什么用啊?!

那不得是看他怎么想?!

要我说,就等过几年他后宫里三千佳丽,不再惦记我哥的屁股了,我俩一拍两散呗。

“钧安只恨自己不是生得女儿身,否则就算是只做个美人,也要赖在陛下后宫里不走。”,我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场,幽幽怨怨地说,:“可既然老天造我为男子,我也只好还像如今这般等在相府中。若是陛下尚还垂怜我,就算是数月半年召见我一回,我也心里极为欢喜;若是陛下有了皇后宫妃就忘了钧安,我……我也欣喜这些时日来偷得的与陛下相处的时光。”

楚渣帝又是半晌没说话,最后忽然将我的手捉住,低叹道:“朕今日才晓得,像你这般的才叫作做真心喜爱。”

不,我这叫真心演技。

他今儿个炮还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从相府到皇宫,一来一回也要半个多时辰,把我专程叫过来当他的爱情导师,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结果楚渣帝今天还真既不打火包又不让我走。

他抓着我的手半天不说话,我心里实在等得受不了了,一扭头,发现他居然靠着床头睡着了。

我轻声唤了他打小就贴身服侍的大太监宁公公进来,两个人一起小心地搬动他让他在床上躺好,我想把手抽出去时,却发现被握得极紧一时还动不了。

宁公公冲我摇摇头,示意我就这么留下,然后低声说道:“从新年到现在,陛下一直没睡好,柳公子今晚就留下陪着陛下吧。”

我和宁公公从八年前我做了太子伴读那会儿起就认识,这么多年也算是老熟人了,我和楚睿渊是啥关系他也一清二楚,所以开得了口留我个男人在后宫。

他都这么说了我我了自然是不能还说要走。

何况我也不想走了。

不得不承认,八年前长得真他娘的好看的少年,现在已经是个长得真他娘的好看的青年。

身为一个码农、IT界的民工,我文学方面的词汇量不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但硬要我说,感觉就像是神在造别人的脸的时候用的是二进制代码,到他这就换成十六进制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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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睿渊这张睡眠中褪下防备与帝王气息、尚有几分青涩的脸,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操了我半年多的少年天子,现在其实也只有十七岁。

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

哦。

大概就是嫖娼嫖了个未成年。

身为前世在现代世界里长到二十大几岁的心灵成年人,我忽然有点违法犯罪的良心不安感。

我前夜那点良心不安感,在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被未成年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就消失了。

出嫖资的那个是他不是我,我是躺倒被嫖的那个。

这个朝代讲究十日一休沐,就是每十日朝廷大小官员休息一次。不是工作狂类型的天子,在休沐之日没有要事也不会召见臣子商量公务。

今天正好就是放假的日子,所以楚睿渊也不用早起去上朝,他就早起上我。

我还是第一次被他按着面对面地启程。

他现在本来就技术好了,再看到他那张顶级帅脸,我简直是快乐翻倍。

这车还没发动多久,我就到了目的地了,还洒了些水到他身上。

把皇帝弄脏了什么的,这我还是第一次,一时也不知道该当作做什么也没发生,还是赶紧谢罪。

结果还开着车的楚睿渊一脸惊诧地说:“原来你舒服了?那你怎么不叫啊?”

“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就大力撞了我一下,然后说:“书上不是说,你们舒服了的,都叫得厉害。”

……敢情他还希望我提供声音服务呢?!

本朝CEO想让我发声,那我就得叫,别说提供声音服务了,他就是让我叫爸爸我都叫。

所以后面我就叫了起来。

什么开车的用语,我都统统敬业地叫了一遍。

当然,我也是真这么感觉的。

估计是因为有声服务的加成,楚睿渊今天特别来劲,又是运动了两个多时辰,最后抱着浑身无力的我去了浴池。

结果洗着洗着他又来劲了了,这回他没假装没注意到,直接在池子里就把我就地正法。

反正到了最后,我是真真正正全身都使不上劲,是又在宫里住了一晚,等第二天天亮了才回了家。

时间在一炮又一炮中很快就过了三年。

这三年里我和我器大活好的皇帝炮友“促膝长谈”的频率从最初的十天半个月一回,变成了八九天一回,又变成了五六天一回,最近这一年基本固定在了两三天就来一回。

两三天来一次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活动频率,但显然不是一个皇帝正常召见男性无官职童年玩伴的频率。

这就显示出来了当年楚睿渊想要补偿我个禁卫军校尉的预见性。当然,我觉得他当初肯定也没想到我们最后能达到这样的生命大和谐,大和谐起来会有这么频繁。

所以我俩倆性福美满以后楚睿渊又暗示过赐官的事,而且这回有职位“空缺”的是禁卫军中负责宫中安全的这一块部。

我十分感动,然后装作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有诗为证:

炮友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前者可以抛。

但我也不能一直让楚睿渊隔三差五地派太监来我家召招我入宫,然后再大半夜甚至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我爹娘和我哥虽然一时半会儿不会去往某方面想,但时间久了还猜不出来就白瞎了这一个丞相一个吏部侍郎和一个相府真当家人。

题外说一句。

我娘原本是打算好了把管家的事交给我嫂子,自己去享清福。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还没把班交出去,选好的接班人就早早离去。

按理说这一府管家的人不是主母就是长媳,可是我哥眼瞅着带着我侄子侄女为我嫂子守了三年节,还有一辈子守下去的迹象,我娘就把主注意打到了我未来妻子的头上。

我一看大事不妙,既不想出柜又不想骗婚,就让好基友关明月他师兄给我配了一副方子。

此方子喝下去后,短时间内都会呈精血不足、腹下疲软之状。

嗯,就是俗称的阳痿。

我爹娘前后找了京中四、五个有名的大夫来看,最后只能接受自家二儿子“不能人事”的现实,一时也就歇了给我相看妻室的心,任我单身到了二十出头,这个古代大龄剩男的年纪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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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大龄有炮友剩男,我在京中商业圈里买下了个带后院的二层茶楼,重新装修之后开了间类似于现代书吧与私人会所二合一的“茶经楼”。

目标顾客群体是京中读书人、进京赶考的学子以及想要有格调地聚会的名士。

由于我的状元爹赞助了我门口的牌匾与对联,我的探花哥哥赞助了我各个包间的题字,我的皇帝炮友赞助了我一堆绝版书籍,茶经楼的生意从开业那天起就一直蒸蒸日上。

一般来说,古代讲究士农工商,我一丞相家的公子去做最底层的商人,这叫掉价。

不过有鉴于我之前一直被认为是我爹在文化方面最失败的作品,而这回做的又是个相当风雅的生意,所以现在京中权贵教育孩子的说法都是“相爷家那个纨绔二公子都知道上进了,你还不更用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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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经楼”实行的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制,晚上客人们可以包夜通宵读书、会友。

而作为老板的我,就时不时地的以“照看生意”的名义,夜不归宿,住到了楚睿渊那里去。

作为一个家庭和合美、事业有成、有产有(侄)子、炮友给力的穿越者,我对现在的生活简直满意得的不得了。

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我的不如意事,就是,我那个给力的皇帝炮友,要结婚了。

楚睿渊上个月年满二十及冠,想要再后宫空虚着做单身青年那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我“阳痿”,有我哥顶着,那叫兄友弟恭。

他“阳痿”,有他那个先皇贵妃(先帝死她床上,她自愿给先帝陪葬了没升职成皇太妃)生的现在已经七岁了的二弟顶着,那叫迟早药丸。

所以,他在平衡朝局后与大臣议定在三个月后的吉日里迎娶一后与一妃。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

他是个古代的皇帝,你不能以现代的道德标准来约束他。

虽然他喜欢或喜欢过我哥,又和我做了这么久的炮友,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同性恋,但他要娶妻生子,你还真不能叫他骗婚渣Gay。

当然,你有这么叫他的自由。

但他也有以大不敬之罪屠你满门的权利。

楚睿渊婚事定了当天他就召招我进宫,我估摸着他这是要和我摊牌。

虽然要失去个器大活好体力牛逼脸又漂亮的炮友,我有点可惜,但是想想这就意味着我哥彻底安全了,我也就不那么可惜了。

何况四条腿的男人不好找,第三条“腿”大技术又好的男人还不是那么不好找,我个自己有钱、父兄有势的相府二公子想要再找个炮友也不是那么难。

更何况,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别人搞不懂我和楚睿渊之间是怎么回事,后宫里真住上一正一副的两个女主人,她俩还能搞不懂?!

无论是在人家帝后婚姻里当男小四(小三是当妃子那位),还是在人家帝后婚姻里当男小四然后被一国之母的皇后给想办法弄死……我最近和楚睿渊做的时候偶尔想到这些,都差点硬不起来。

不过最后还是硬了、爽了、又硬了……

唉,炮友某方面能力太好就是这点烦,让人想要好好思考下人生都没机会。

这么想来,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

事到如今,再舍不得也得舍。

不过一拍两散这话不能由我说出口,我维持了快四年的“情深不悔”的人设不能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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