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渣男开始倒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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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冬天的柏林,街道和墙壁都是水泥的颜色,天空的颜色严谨而淡漠。

早上冷,阴沉灰灰的半空飘着细雪。

城市马路相交的地方,寒冷的早上,穿梭的人群中忽然乱了步调。一个人倒在了地上,像是打翻了的多米诺骨牌,以那一抹火焰一样的红色为中心,匆忙的人流冷色调的向周围散开。

散去后,灰色的水泥地面上,是一个蓝色牛仔衣,红色短头发的女孩。

交错轨道的空地,像鸟儿飞去后电线分割的灰白天空。人群如灰白的乌鸦散去,群鸟各分东西,街道恢复匆忙。

留在女孩边上,站着一个东方人。

那么黑的发色,在人群和建筑里都有那么一些出格的不同。眼深如夜的墨色,白皙的脸苍白而冷漠。气质阴郁而冰冷。

他低头看着她,在五秒钟后蹲下来。

颜行站着,从高处看这个抓着自己裤脚的女孩。

他不说话,眼神也不友好。美丽的眼睛里,眼神冰冷地映着眼前女孩躺在地上的笑脸。

俊美的男人低下头。眸冷而深,俊美得迷人。漫天飘雪,地上一头红发鲜艳又扎眼,女孩苍白的脸,蓝色的眼。

她躺在冰凉的灰色水泥地上,她盯着他。

蓝色眼神漩涡一样的看着他那双眼睛。

“hello,trouble maker~!”

她笑着,红色的头发像苍白冬日里的火,蓝眼睛亮如明星。

……

五分钟后,等公车的站点。

“你叫颜行对吧?”

女孩抽着一支香烟问他。

汉语调子很奇怪,咬字还算清晰。她追了男人一路,之间间隔着半步的距离。

有时,她苍白的嘴唇在冷冷的空气里,走快了一步就会挨到男子的头发。于是她就故意走得很快,嘴唇在风里感觉被风吹着掠过的薄碎的发尾,如同空气里一个轻音的吻。

“我叫Elin。”

红头发的女孩,白皙的手指抚弄着火焰般的长发。

Elin有一双蓝得堪比海的眼睛。灵气漂亮,眼神会说话。

那双蓝眼睛闪闪的看着他。

男人苍白,憔悴,但那张脸却还是格外的好看;甚至因为黑白的分明生出一种逼人的冷艳。

“嗨!Beauty~你没问我的名字?”

Elin手里掐着半支烟,嘴唇凑过去在他耳边,寒冷的天气里吐出一口烟,未到他的耳边就被风吹散。

她的唇停留在他耳畔,右手自己拉开自己的衣襟。

接近心口的地方,有一个中文的刺青。

颜行把头撇过去一边。

“我跟你不熟。”

“认识了名字就不是陌生人了!”女孩嘻嘻笑着。“你看啊~我的刺青漂亮么?”

男人冷冷抬起眼,一双眼角如歌剧般美艳的眸子冷冷瞥过她胸口。

白人少女的胸口像一团酥软的奶油,上面纤细的纹着一个青蓝色的小巧文字——精致,美观。

但是内容却成了败笔。

那是个“腥”字。

腥,

汉字的确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魅力的魅,是未鬼。月与星放在一起,却成了一种臭气。

“你大概是被人骗钱了。谁给你纹的身?”

“嗯?”

女孩听到回应,开心的眼睛里,像是亮起了蓝色的旗帜。

“我上个男友!他是个中国纹身师!”

Elin张牙舞爪的比划,年轻漂亮的脸上焕发着夺人的美丽光彩。

“不过他没有你美。”

……

夜晚的街景变得冷冽又浓郁,开往下一个地方的电车上。

颜行坐在斜前排的座位,Elin叼着不点燃的一根烟,斜看着男子眉宇间如落清雪的俊美与冷漠。

她坐在他的对面,散漫的倚在前座看他的脸。

“你毁掉了我一个好女孩的人生。”

Elin单手拄着下巴,手掌拖着微红的脸颊,蓝色的眼眸里映着男人绝美又冰冷的神情。他不会记得她的——

她知道,毕竟对于颜行来说,自己不过是横空出现的神经病女人。

可她记得,她十六岁时在酒吧里见过的东方美人。

那年,台上跳舞的东方男孩惊艳了她整个青春期,之后的四年她都无法摆脱那场灵魂洗涤般的视觉盛宴。她魂牵梦萦的,对着赌桌上神采飞扬的男孩一见倾心!

明明是个男人,年轻,活力,如玫瑰娇艳招摇的耀眼,像海水清澈的迷人。

赌桌上眉目流光,意气风发,打赌,耍钱。说话聊天,说着东方的语言,声音好听的如同魔咒,笑容好看的好似梦靥。

五年后,她又见到了这个人……

当初的东方男孩,变成了阴郁的美男子。

她在五年前丢掉的魂魄,那个让她奉为美神的东方人。五年过去,不再意气风发,雪落在他漂亮的脸。像是浮世绘里绝美的却冷艳的鬼魂。

依旧好看的让她痴迷。

颜行不理睬她,他皱着眉,站在街道的一边,他比五年前高了,她要仰视着他,却觉得在看着一个脊背弯的颓废的人。

“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Elin皱着眉喃喃。

“你看上去好看,却像地狱里飘荡出来。”

这可不是那个原来活力年轻的漂亮扎眼的妖精。

现在的他,看着像一个秘密满身压地闭上眼的旅人。从前灵气逼人,如今死气沉沉。

“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

Elin惆怅的托着腮。

“你记不记得五年前你跳过一支舞?我见过……你。”

漂亮男人的眼睛微睁,长长睫毛忧郁的如一道美丽的剪影。

颜行的声音安静低沉。

“五年前我跳过很多只舞。”

“我在一个酒吧见过你!那是我十六岁那年第一次去酒吧!你在赌桌台子上跳舞,穿着白衬衫,手里挥洒啤酒,扔着金筹码!”

颜行忽然安静了很久。

很短暂一刻眼神变化后,颜行的神情又像天空一样阴沉寒冷下来。

“那时我和一个人打的赌。”

“我知道。”

Elin翻了个白眼,她记得那时他身边站着一个比他高一点的男人。

那时的颜行笑的年轻好看的如同玫瑰,年轻的脸只望着一个人。

颜行所有的漂亮,

都是冲着身边那个男人笑的。

不过,现在五年后再见到。

那个男人不在了他身边了。

她与自己的梦中少年相遇,她是一条轨道上的小混混,他是一身枷锁的旅人。

他还能惊艳她。她还是痴迷者。

他们是两个陌生人。

在柏林的灯火街头里重逢。

这是上帝的旨意~

颜行被她那双纯湛的蓝眸子盯着,皱着眉,有些不自在。

他看着女孩那双执拗的蓝眼眸,漂亮的像是海色的夜幕。

“你没必要跟着我。”

“我是特意追着你来的。”

Elin坐在车座上抖开烟盒取出最后一支烟。

“我是个混混。我并不在乎这些,我说~我-喜-欢-你!”

Elin仰着头,那双美丽的眼睛隐藏在薄薄烟雾之后。

“我在你走了之后买了一张船票,追了过来,我照着我最喜欢的电影设计了我和你的开场白。”

颜行撇过头,白皙而冰冷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他不会喜欢上什么人了。也没那个闲心思。

他把脸转向车窗额那一侧,玻璃上映出眉眼紧锁,深深的愁雾。

窗外的夜色入墨,渐变的墨蓝色的玻璃窗上映着车内的灯光,身后的红发如同青春在雪川中燃烧的女孩。

Elin假寐的倚在座位。一只手臂搂着自己曲起的膝盖,夜行的灯光照在她的耳边发色晃得几丝流光,女孩嘴唇干涸的憔悴,她闭着眼。

“你要走,我就跟着你走。我再见到你的时候,觉得我从前仰望的一样漂亮东西被毁掉了……”

女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叹息像是一只冷烟直穿人心。

“颜,我们去海边吧,或者去远方,去哪里都好。人生为什么要难过死呢?”

柏林街头的灯火银树闪烁如星。

车到了下一站,女孩扯着男人下了车,红发飞扬在点点银白色灯光交织成树影的光影里,他们身后车流交梭。

“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Elin说,然后女孩伸出左手,在夜色里打了一个转。

银色的打火机在右手一闪,忽然变出一个钱包。

Elin白皙纤长又柔软的手指间,夹着一只墨绿色绣着白色和平鸽的钱包。

“你看,我不止会偷心,还会偷钱。”

Elin像夜里在德国星空下的红玫瑰,唇角弧度好看,笑的妩媚明艳。

“我请喝啤酒!让我跟你走,好不好?”

那双湛蓝如星旗的眸子看着他,夜路里灯光下闪闪发亮。

……

颜行站着,低头看了她很久。

很久之后,男人终于开口。

“你什么时候偷的钱?”

墨绿的软皮夹上面,白色的鸽子叼着橄榄枝。

“啊?Enm……车上,一位绿眼睛的很温柔太太。我悄悄偷了她的皮夹,我和她说话的时候。”

Elin毫无愧疚,甚至堂皇的很,女孩那双璀璨的蓝眼睛在夜里犹如不灭光芒的海洋之心。

“我那时候把你指给她看,说你是我男朋友!问她觉得你怎么样?”

“偷东西不对,你应该还回去。”

Elin往前走。少女指间玩着皮夹,一点愧意没有。

“这可是你教我的!我十六岁第一次见到你,就是你赌场出老千!你做了错的示范!”

“所以我遭到了报应。”

“啊?”

Elin回过头,疑惑 的看着站在原地的男人——颜行垂着头,路灯照不到他,他站在月光与清寂的夜里。

“所以,我遭到了报应。”

他低着头,安静而清冷。像是说给夜里无声的风听。

海边白浪拍着细沙,远处Elin在沿着海边跑,追着横行的螃蟹。

异国的夜晚,海风吹来远处夜市街道小摊旁热烈的歌声。

红发的少女会捕鱼,抓螃蟹,摆摊子的生意经也很溜,赌博还能赢许多钱……

颜行躺在白沙地上。

那件类似保护伞的大衣被Elin扔进了水里,随着湍急的水流就飘得没了影。

颜行想起了那个人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也没了,风吹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好像从前的时间,从前的自己——

没遇见贺岬时的自己。

但这不可能。

有些人只是在人生出现几年,却回想的时候就占去了人生的大半时间。

不论好不好,坏成什么样子。都无法不算,他的前二十六年,人生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叫‘贺岬’的大洞。

……

为什么要逃呢?

颜行握握自己细瘦的手腕,仿佛之前桎梏和手铐的温度和疼痛都还烙印在骨骼里……

“嘿!”

忽来一泼水打过来!

海水泼了他半张脸,清凉的水浪卷着细沙,在白晶瓷一样的脸上慢慢流淌下去。

海水打湿男人漂亮精致的眉眼。

一双染着金色指甲的妙手伸过来。

“快跑啊!!”Elin笑嘻嘻的摸着他的脸,草帽下编着两条松散的麻花辫。

“去哪啊?”

“这篮子螃蟹是我和渔民刚刚打赌赢来的。”

她凑近他,咯咯地笑,红发从雪白的耳边漏出一点。女孩赤着脚,脚边踢起一个大大的篮子。

“我悄悄打了老千,一会他们发现就会追过来了!我们快去边上夜市上找摊子烤了螃蟹吃!”

Elin的蓝眼睛像是远处的天和海水,漂亮纤长的睫毛下,眼眸璀璨狡黠。

“我从前可不用出老千。”

语调轻扬,带着清风一样的惑人味道。

颜行往后倒了倒,倨傲的看着女孩。他当初赌术一流,厉害又有天赋,赢钱全靠才华和运气,老千都算下下级。

Elin瞪着他,满心火气在看到那张脸时消散无边,颜行的脸在夜色里无可挑剔,轻轻挑眉也已倾倒众生。

少女娇艳鲜红的唇弯起一个妩媚无奈的弧度。

“走啦~”!

女孩拉着他一路跑开,向着灯火夜市的方向跑开——

远处的夜市上,华人的摊子音响里放着南国的歌谣,一如多年前那样的歌声回荡在海边沙滩上的夜风里。

“何妨人海天天换场地

无穷情歌首首就如创世纪

原来人生之大 无中生有因你

给我 做我自己

我跟你已属太幸运

每一个故事都有过兴奋

任何风雨背后总有你 并肩共行

缺不了破浪抱着睡 怕不了偶然空虚

终生也想伴随 一世伴随”

……

在几年前,他像Elin这个年纪的时候。

这样拉着他的,是另一个人。

那一年,他像现在的Elin一样,拉着另一个呆板如现在的自己模样的男人在南海的沙滩上奔逃,看着那个人因为自己而狼狈。

高大的男人手腕被自己扯着。夜风在吹,贺岬皱着眉,神色却罕见的可爱有趣。

夜风吹着贺岬的头发,琼洲的歌声飘在边上,绕着黑黑的椰子树,树影重重。

穿着情侣装的那个人被他逼着带着大大傻傻的草帽,被他扯着在杉亚的海滩边上狂跑。

“颜行你慢点!慢点!”

“不行!再慢一会他们发现我是耍赖的怎么办!”

“那你慢点!我有哮喘病的你知道!”

“哎呦快点啦!那帮人输了那么多,追上来会打我的~”

“有我在谁能打你!!你慢点,哎……”[/b]

那一年他们在亚湾的海边,夜色沉醉入海,灯火繁星。

贺岬,那个人……平时打死都不会和人说起他的哮喘病,却被自己扯着跑在白沙地上被渔民追赶!

他们那时亲密到肆无忌惮,没有禁忌没有彼此需要隐瞒弱点的芥蒂。

远处的灯火与歌声嘹亮。

他们奔跑着,是最好的恋人。

向着夜市灯火的地方,向着夜市灯火的远方……

“颜!颜!喂!喂!”

Elin在叫他,不知不觉,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他扯着Elin跑——颜行回过神,看着自己掌心里女孩发红的手腕。

“你扯得手好痛!”

Elin甩丢了帽子,满头大汗,捂着肚子。

“我跑的风都进到肚子里了!”

沙地上篮子里的螃蟹洒了一路。

远处的也不再是海南灯火,不是小小明亮的烧烤街道。没有记忆里一路闽南语声,飘来的异国歌声在告诉他:

这是另一个地方。也没有曾经的贺岬……

女孩揉着发红的手腕。

颜行愣愣的站在原地,酷夏的热气仿佛在一点点从脚下散去,身边还是炙暑,他的‘夏天’却消失了。

自己刚刚紧握的在心里,并不是那个手腕……

他想要握住的,也不是那个手腕。

“颜?”

Elin踩着沙子走过来看他,女孩凑近。

“你……怎么哭了?”


月光洒满了夜空下的海水,浪花打着沙滩。在一艘大船下,Elin和颜行挤在一起吃两穗烤玉米。

“那你为什么离开啊?”

女孩垂着眼,睫毛长长卷翘,像橘红的火焰。

“你既然喜欢那个人,为什么要分手啊?颜?”

Elin回过头,

漂亮的年轻男人看着海。颜行望着远处走神一样放空了很久,久到Elin开始着迷于欣赏美人的侧脸,那双灰水晶一样的眸子闪动了下,睫毛如蝶影扑闪。

“你五年前看见我的那次,我们正在一起。我20岁那年偷了一张船票,那时在我的祖国。我说我要去大都!我从南海的一个码头跳上游轮,躲人的时候……藏在了他身后大衣下。

……

他又高,又帅,又有钱。但是无趣又老成。他说我傻啊,那艘船是去分琼岛的!我说我知道,但是我要去大都啊!要去找我哥哥。

他说我有趣,他没见过有人明明北上,却在南海为了一张继续南下的船票玩命的。”

颜行叹了口气,唇角漂亮的微微扬起。

“我说我没玩命,我只是玩玩。然后贺岬就看着我,和我说:‘你就和我一起玩吧,我在这里度假。你想办法到分琼洲岛去。我在那里见到你,我就出钱帮你找哥哥。’

我们就是那样认识了。”

“那时候,我很年轻,他也很年轻。我们相识,两个人没说就在一起了。像没有明天的关系一样轻松随便,又天注定的恋人一样理所应当的快乐。他有钱,我们去很多地方。

我们觉得人没有谁欠谁。我花他的钱和偷别人骗别人的钱一样,都是我高兴。他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高兴。”

颜行停下来,漂亮的手指拿起一长杯啤酒。

“后来有他的朋友不喜欢我,像那些无聊的故事一样来赶我。”

金黄剔透的酒液在被子里优雅漂亮的转了一圈,映着那双美丽的眸子灵动见风华毕现。

“我们又不是恋人,”

颜行笑了,酒色星光,映着他像个人间倜傥的妖精。

“我们是床伴!贺岬是我的金主,你见过感情不好的床上伴侣么?他那时候抱着我,一边听我说,一边亲我,当着他朋友面,害得我笑的时候气都喘不匀……”

啤酒上层的泡沫消解了大半,变成海浪一样手指宽窄的一点。

颜行垂眸,目光盯着那圈酒杯里的泡沫的白线,眼神像是沉醉的看着红酒。

“他很宠着我。很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的。我是那样的人,那种及时行乐的人。那个时候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喜欢什么。”

Elin皱起眉,觉得心里有些堵。

但女孩又说不上是心疼更多,还是只是在单纯吃醋。

“那你喜欢,为什么还会分手?你们,在一起不是过的很好?”

颜行蹙了下眉,不在乎的笑笑。

“他后来真的找到了我哥哥——他就是我找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OMG!你!你……因为那个而离开了他?”

Elin手里玩着帽子,小心翼翼的回头悄悄看他。

“不是啊!”

颜行一脸无所谓,绝色的脸上,神色自然。

“是我哥怎么了?这根本不是问题啊!

喜欢的话,就不要管是不是兄弟了。我们还是同性恋呢!

——人性都违反了,我还管人伦? ”

颜行举杯,一脸坦然的举着金黄的啤酒看着远处的月亮。

“何况,我是私生子,从小没有家。我当初去找什么哥哥。不过是我那时生活无事可做。我们相恋在一起,一切靠着感官和感觉,那个时候,我觉得年轻就该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离开他啊?”

Elin疑惑的托着脸,歪着头看他。

海风吹过……

很久很久后,颜行在海风里抬头。男人眯起眼,眼睛里映着漂亮的月亮。

“因为,我有些害怕他了。”

周围的歌声和篝火似乎都在这一刻远去了。

他的眼里,明明的映着凉风吹过月亮和大海。

Elin小心的摸着草帽上的边沿,她揪紧了一根翘出来的草叶子。

“那你现在开心么?”

“现在不是在旅行吗?我会好起来的!”颜行笑着,回头向她晃着手里的啤酒,金色的液体像流动的神光。

颜行唇角那么好看,眼睛却没有弯起来。

异国的歌声掺杂着鼓乐和远处闹市的嘈杂,他们背后的大船上有人用笔小小的写着一个歪歪的Noah*s Ark。

近处一家华人的露天烧烤摊上,音响里放着张国荣的《诺亚方舟》。

“从没有中生有,挪亚有方舟,长长帆上有金光金光照遍日后……

没有中生有,来到大时候。为壮丽明天开新缺口。

从没有中生有,由爱说出口。

情怀仍未见尽头,心写满在我手,从有之中解构人间不会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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