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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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一月,细雪像沙子,随风扑扑簌簌地落下了,在窗玻璃上留下了一层薄薄的霜。

六层高的教学楼里回荡起哨声,接着是监考教师洪亮的嗓音,最后一排的学生推搡着座椅起立,站成挺拔的姿势向监考教师示意,随后开始向前收卷。

这里是警校,遵循警务化管理。

对普通人来说过于严苛的规定,幽灵般如影随形的督察,让人在适应前,难免每日精神高度紧绷。

大一新生大多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学长学姐的带领,大家慢慢地学会了如何在警校忙里偷闲,苦中作乐,但谨慎的习惯已经深种在了骨子里。

比如,学校要求着装统一,袜子和鞋都必须是黑色的,除此以外的私人物品没有硬性要求。

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门面工作必须是黑色的。大多数警校生的包是黑的,伞是黑的,甚至外出假穿出校门的常服也都是黑的,随便打开一个警校生的衣柜,你都能深切体会到什么叫“眼前一黑。

即使是冶瀚知这个曾经称霸一方的地头蛇也不能免俗。

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用“曾经”。

虽然往常图苏忽街的混混头子都是上大学了或找老婆了就主动让贤了,但冶瀚知不想。

他建了个微信群,把街上所有自己叫得上名字的小混混都拉了进去,要求他们有事群里汇报,以便自己运筹帷幄。

不过自打冶瀚知进了警校就整个基因突变,不再像从前那样好拉偏架了,逮着准备聚众斗殴的就进行批评教育,小混混家长群逐渐画风走偏,失去了原本的作用,成了一个“友好”的八卦吹水群。

为了备战期末,冶瀚知已经一个月没碰群聊了。

现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学期进入了尾声,冶瀚知换上作训服,最后一次随治安二队进行了体能训练,回宿舍后就换上了他的一身黑,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他和多数人不同,家就在本地,但照样归心似箭。

冶瀚知的行李很少,只拿了几件衣服,两条毛巾,就要往外跑。

然而他还没冲刺到门口,就被手疾眼快的舍长拎住了:“还没放假呢,着什么急呀,你期末总结呢?”

冶瀚知愣怔:“什么期末总结。”

“学到了什么,领悟了什么,自我鉴定,未来展望,”舍长拿了一摞信纸,拍了拍冶瀚知的胸口,“一千字,写。”

冶瀚知不敢置信:“怎么听着和小学生做思想汇报似的,咱不是大学了吗,啥时候说的啊?”

“十分钟前,群里通知。”

舍长硬塞给他一摞信纸,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吧,早写早超生,啊。”

于是冶瀚知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书桌前。

怨不得他回宿舍的时候,一路哀鸿遍野的,而宿舍里一片宁静祥和,明明都考完试了,还一片奋笔疾书的声音。

冶瀚知对着空白的信纸发了会儿呆,一个字儿都憋不出来,想直接从网上搜现成的抄作业,结果手机屏幕一亮,他就被微信群聊的提醒给吸引了。

他身后是舍友崩溃的哀嚎:“一千字,警校还要写期末总结,到底是哪个大佬拍脑门想出来的啊,我要是有这本事至于语文不及格来这里吗!犯错检讨都比这好写!”

“舍长,你说咱好歹也是大一新生中百里挑一的神枪手,能抵个八百字不。”

“你是万里挑一的警花也不行,赶紧写,咱宿舍就你写得快,写完了给我借鉴借鉴。”

而微信群聊里也同样热闹。

图苏忽街的小混混团体不止一个,否则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发生肢体冲突。

平时大家在群里也都是各聊各的,也就冶瀚知沉寂多时忽然冒泡,会看到他们相对整齐划一地排成排说“野哥好”,难得冶瀚知能看到两个从前最不对付的人聊同一个话题。

然后他花了点时间爬楼,发现他们竟然在讨论男人的屁股毛,立即发了个句号,终止了他们的讨论,等小混混们把不堪入目的消息刷上去了,才把刚才那俩人单独拎出来训话。

冶瀚知:你俩咋回事,大庭广众之下搞gay?是不是闲的,有伤风化知不知道?咱群还有未成年人,要是人家小孩无意中看见了长针眼了,你们掏钱给人家治?

混混1:师父别念了.gif

冶瀚知:?

混混2:对不起野哥!我们这就改,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混混3:欸,野哥,一个月没冒泡了吧?最近在警校过得怎么样,泡着警花没?

混混4:(/锤子敲头)明知故问!就咱哥这条件,够帅够爷们,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就是在和尚庙里也是最瞩目的那个秃瓢,别说一个了,全校的警花儿都得拿着爱的号码牌等咱哥宠幸吧。

冶瀚知:闭嘴。

混混4:嘤。

混混5:不会吧,野哥现在还是处男之身?

混混6: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十八岁还是处男之身的话,就会变成魔法师。

混混7:是三十岁,你个假二次元,我要开除你粉籍。

混混8:野哥也差不多了。

混混9:得,野哥用亲身实践告诉我们,泡妹儿不能纯靠脸,身材好也没用,你脱衣服给人妹儿展示胸肌夹馍,估计还得给啪啪甩俩大嘴巴子。

混混3:那还要靠什么?

混混1:当然是得看咱的巧舌如簧和神之右手。

冶瀚知:再在群里乱开黄腔,罚你替我写一千字期末总结,要求查重,不能从网上照抄。

群里群魔乱舞的,瞬间都作鸟兽散。

冶瀚知仍是气不过:不就是没女朋友吗,谁规定成年了就一定要谈恋爱的。轩茗那么优秀,有钱有颜还脾气好,不也是单身到现在?

然后就开始有人排队起哄:野哥,你怎么能和炫儿哥比,人家可是gay。好女人遍地走,好gay可千年一遇,炫儿哥条件又好,不能便宜那些歪瓜裂枣的,碰不见合适的能不单身到现在吗?

冶瀚知快被他们气笑了。

轩茗是gay这件事,在图苏忽街流传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从冶瀚知刚入学那会儿开始的。

那时的冶瀚知在军训,未能及时将这些扼杀在摇篮里,但鉴于大家都对此不歧视也不叭叭地往外说,冶瀚知就不去管他们偶尔在群里嘴碎了。

大概是因为去年八月底街上新开的那家gay吧,鉴gay抓gay开始在他们的圈子里盛行。

冶瀚知好奇进过一次gay吧,只一眼就被新世界吓得夹着尾巴逃出来了。

他也多少听说了一些gay圈的恐怖传闻。

而轩茗人冷话少,冶瀚知实在无法想象他穿的和那些或妖艳贱货,或衣冠禽兽的家伙一样,和男人寻欢作乐。

但是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轩茗是gay。

因为他们之中有个真gay,在见过轩茗后,就说自己gay达响了。

起初冶瀚知还不信。

虽然轩茗不在他的小混混家长群里,但他单方面地认为自己和轩茗是最好的兄弟,有过命的交情。

所以在轩茗看不见的地方,冶瀚知替轩茗死守着身为直男的名誉,质问那些人轩茗哪里像gay了,不就是长得白了点好看了点,不骚里骚气也不惹花拈草的,怎么可能是gay。

然后他就被群起而攻之,说涉嫌性取向歧视了,不是所有gay都骚里骚气还惹花拈草的,也有行为正常的人,只是取向为同性而已。轩茗大概就是属于这种深柜。

冶瀚知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听得多了,他也从打死不信,逐渐将信将疑。

轩茗的性取向这事儿,就成了冶瀚知心里的一块痂,平时不想起来没事,一想起来就会心里痒痒,忍不住去挠,想要一探究竟。

这涉及隐私,轩茗没和他开诚布公地说过,所以不能直接问,问了也白搭。现在冶瀚知就要放假回家了,又被小兔崽子们提醒其了这件事,心里的好奇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当天晚上,他兴奋了一宿没睡,一半在想放假,一半在想轩茗的性取向。

第二天起来把这一学期没处理完的尾巴工作都处理完了,冶瀚知终于得偿所愿,出了校门,坐上了返乡的公交。

路上他在亲友小群里发消息,说自己已经上车了,预计还有两个小时回家,回去了就请客。

于是小群热闹起来,有人想去喝酒,有人想吃火锅,还有人吵嚷着海鲜烧烤和烤全羊。

轩茗的水彩画头像就在这时很突兀地出现在了一众伤感文青和二次元里。

他的话也格外与众不同。

轩茗:你在哪个站下车?

冶瀚知:图苏忽街北站。

轩茗:行,我去接你,正好有件事想当面和你说。

冶瀚知莫名觉得有些别扭,他问:什么事啊?

轩茗:当面说。

说完,轩茗就从群聊里蒸发了,只给冶瀚知留下了无限遐想:

我靠,轩茗居然在群里秒回我的消息,回完就玩失踪了。

他该不会是一直在蹲我冒泡吧?

但他为什么非要在群里和我说,不直接小窗找我?

他都在群里说要来接我了,还有什么事是非得当面说的?

……他该不会是想要向我表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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