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的替身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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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灯火通明的宅子里,炉灶上的小砂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香甜的气息在屋内飘散开来。

白沐守在旁边,手里虽拿着本书,注意力却全在砂锅上,半小时了都没翻页。

眉眼精致的男生立在灯下,呼吸间,一颤一颤的睫毛也带上了跃动的光。

江寒月吸着鼻子下来,看见白沐在厨房眼睛都亮了:“白沐哥,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看她这副馋样,白沐顿时觉得好笑,温声道:“煲了雪梨羹。”

江寒月立马捂心口作痛苦状:“狗粮,又是狗粮,我哥下午还说有点咳嗽,你晚上就把雪梨羹炖上了。”

白沐笑笑,这里秋天干,江寒迁嗓子经常不舒服,他早成了习惯,就算江寒迁不说,他也会准备。

“你啊,”估摸着差不多了,白沐给江寒月盛了一碗,“跟个小馋猫似的,小心烫。”

江寒月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眼睛满足地眯起来:“我哥遇见你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白沐哥,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我哥的?”

白沐早习惯了江寒月不走寻常路的夸奖方式,眼中带上温和的笑意:“不是,遇见他是我的幸运。”

“白沐哥你不要这么想,”江寒月不知怎的就有点着急,砰一声放下碗,“要不咱俩拜把子吧,以后我都罩着你…”

打断江寒月的是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看清来电显示后白沐有短暂的怔愣,用眼神催促江寒月趁热吃完,起身接了电话。

自然没注意到江寒月懊恼又担忧的神情。

“白沐,有空吗?”

是林景同,江寒迁的发小之一。

白沐忍不住蹙眉,他记得江寒迁今晚就是跟他的几个发小出去喝酒,再加上林景同平日里看他的眼神格外奇怪,忍不住就有点警惕。

“林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林景同站在包厢外,听到白沐的回答后扯起个意味不明的笑,“寒迁他有点醉了,方便来接他吗。”

白沐急了,声音都高了不少:“谢谢,我马上就过去!”

“行,我把地址发给你。”

“白沐哥,”见白沐脸色不对,江寒月也跟着站起来,“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

“没什么大事,你哥喝醉了,我去接他,你吃完早点上去睡觉。”

江寒月连连点头:“好,白沐哥你路上小心。”

等白沐赶到已经是20分钟后,只报了江寒迁的名字,就有人带他到了三楼的包厢。

包厢的门开着,里面没有震耳欲聋的音乐,甚至还算的上安静,走到门边时,白沐听到了他的名字。

“对啊,林楚年去国外三年了,你不会真对白沐那小子上心了吧?”

林楚年是谁?

对他上心又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等白沐反应过来,他已经躲在旁边,心脏跳得飞快。

“一个替身而已,不过养在身边也不错。”

是江寒迁的声音。

白沐瞳孔骤缩,那句话如惊雷落在耳边,又顺着神经传遍大脑每一处,只让他痛苦不堪。

包厢里传来的哄笑声成了一根根扎在他心头的刺,白沐面色惨白地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后面的盆栽。

声音不大,但还是有人听到了。

林景同快步走出来,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推着来不及躲藏的白沐进了包厢。

“不太巧啊,刚刚那句话被听到了,不如就直接问问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吧?”

背后一股大力传来,白沐往前走了几步,彻底暴露在这群人的视线之中。

江寒迁慵懒地坐在最中间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看他的视线冰冷无比,仿佛他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跳梁小丑。

白沐眼尾泛红,眸中有来不及散去的慌乱,细腻的皮肤透着莹润的光泽。

像极了进入陌生地盘却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小猫

一时间底下人的表情似乎又变了,有些能跟江寒迁搭上话的人甚至在想白沐被厌倦了,他们能不能占点便宜。

那些黏在他身上的视线像河里肮脏的淤泥,令人作呕却又摆脱不得。

江寒迁皱眉,他讨厌别人的视线落在白沐身上:“谁让你过来的?”

白沐深吸一口气,对江寒迁的问题置若罔闻,他现在只想知道真相:“林楚年是谁?”

江寒迁面色不变,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左文看热闹不嫌事大,主动解释起来。

“林楚年跟江寒迁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三年前林楚年为了自己的学业,选择了出国进修。”

这话说的简略,但其实圈内人都知道林楚年出国,只不过是因为江寒迁的父母不喜欢他,他只得选了个给自己贴金的做法。

而且,这三年也足以让江寒迁成长,在江家掌握足够的话语权。

“三年前,”白沐喃喃念叨着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突然笑了,“所以他出国后你遇到了我,就把对他的爱和思念寄托在我身上?”

江寒迁点头,眸色沉沉:“可以这么说,但这对你来说也不算坏事。”

白沐颤抖着,忍不住后退两步,那他的喜欢,他们在一起的三年又算什么?

似是听到了他的疑问,江寒迁轻描淡写:“你喜欢我,我要你做替身,这三年我们各取所需,谁都不吃亏。”

白沐脊背绷的挺直,努力不让这些人看到自己的失态。

江寒迁有点烦躁,白沐虽是替身,但也算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三年里花的时间和精力足以让白沐在他心里有一定的分量。

“只要你听话,我还会...”

没说完的话被白沐毫不留情地打断:“江寒迁,我们结束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江寒迁的怒火,他猛地起身,拿起酒杯对着白沐摔过去,白沐仓惶躲了一下,却还是被飞溅的碎片划伤了手背。

包厢里寂静更甚,边川对白沐印象不错,想上前劝一下却被江寒迁狠狠甩开。

“结束?白沐,你有什么资格结束我们这段关系?”

“关系的主导权在我手里,”江寒迁被他气得不轻,眸子赤红的吓人,“爬过来跪在我身边,不然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白沐咬着牙,往前挪了几步,手背上的血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地毯上。

许久才走到江寒迁面前,白沐强忍着屈辱蹲下,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痛苦和不甘。

“没长耳朵吗,”江寒迁也是气昏了头,不轻不重地在白沐脸上拍了几下,羞辱意味很浓,“我让你爬过来。”

白沐垂眸,江寒迁刚准备说些什么,就见面前寒光一闪。

江寒迁反应迅速,攥着白沐的手腕借力把他按在地上,看清了他手里的玻璃碎片。

这个人竟然敢对他动手!

暴怒涌上头,江寒迁卡着白沐脖子的手越收越紧,疯狂在眼底蔓延。

左文震惊:“江寒迁,松手!”

“江寒迁,”林景同皱眉,看热闹的表情也端不住了,冲到这边掰开江寒迁的手,“你疯了吗,快松手!”

江寒迁怒气消了大半,再看白沐痛苦的厉害,颤着手收了力道,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

既挡住脖子上的淤青,也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江寒迁俯身,把晕过去的白沐打横抱起,顺便抹去他眼角的泪痕。

江寒迁轻抚白沐后颈,漫不经心地给予着安慰,侧目看向时刻关注这里的林景同。

“你刚刚怎么这么激动?”

后者脸上的惊慌早已散去,又端起一副浑不在意的表情:“热闹确实好看,但我也不想搞出人命。”

江寒迁冷笑:“不想搞出人命,难道不是你把他叫过来的吗。”

林景同耸耸肩:“对啊,毕竟林楚年快回来了,不过需不需要先把白沐放到我们这边,让林楚年知道了不好。”

江寒迁嗤笑,重重擦过林景同的肩膀:“不劳你费心。”

包厢里是待不下去了,其余人也都有眼色,纷纷挑个理由离开,边川不想掺和他们,也走了。

左文看的头疼,他快被林景同气死了:“你有病啊,就算对白沐有意思能不能先看看地方,一个替身而已,等寒迁腻了再要过来不行吗?”

林景同无所谓地笑笑,想起白沐含着泪水倒在地上的模样,不由得舔舔嘴唇。

“要过来有什么意思,自己抢到才是最好的。”

白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床上,他试着挣了一下,很紧,根本挣脱不开。

手背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就是脖子不太舒服,应该是被掐过的后遗症,总有种呼吸不畅的错觉。

“醒了,要喝水吗?”

江寒迁的这句话似乎提醒了白沐的身体,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喉咙里干的像火烧一样。

他的视线落在江寒迁手里的那杯水上。

江寒迁当然不会直接递给他:“告诉我昨晚错在哪,就给你喝水。”

“我没错,恋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白沐忍不住舔着干涩的嘴唇,声音很低却意外地坚定,“而且我们已经结束了,请你放我离开。”

江寒迁伸手想摸白沐的头发,后者偏头躲过,眼神抗拒地盯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虽然征服一个人确实很有趣,”江寒迁突然停了一下,随即将那杯水狠狠泼在白沐脸上,语气阴狠地警告他,“但凡事总要有个度。”

白沐被呛得直咳嗽,嘴唇裂开了几个小口子,水珠挂在眼角,像是在哭,整个人可怜地不行。

“真漂亮啊,”江寒迁捏着他的下巴,一点点靠近他,“怪不得林景同都想救你,换了我我也舍不得。”

“江寒迁你是神经病吗,别碰我,滚开!”

白沐挣扎之余竟是直接甩了江寒迁一巴掌,后者面色一黑,条件反射地卡住白沐的脖子,很快又松了手。

江寒迁盯着白沐脖子上的淤青看了一会儿,又给他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这次不难为你了,喝吧。”

白沐扭过头,死活不肯张嘴,挣扎间瞥见江寒迁抬起手,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昨晚的江寒迁给他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这三年里,江寒迁的脾气算不上好,但白沐生性温和,基本上都能化解他的怒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昨晚,白沐才见识到了江寒迁最真实、最狠戾的一面。

“别怕。”

江寒迁抚过白沐的头发,感受到他细微的颤抖,被白沐惊惶不安地看着,他一时也下不去手。

就像他昨晚说的,不管什么东西在自己身边陪了三年,总归会有点感情。

“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的,就算他回来,我也会把你安排好。”

江寒迁给出了在他看来极其优厚的承诺,全然不知这句话在白沐支离破碎的真心上,又扎了一刀。

白沐低低笑了,觉得那三年的甜蜜也不过如此,甚至现在想起,他不过是江寒迁顺着自己心意捏起来的玩偶。

他曾带着对江寒迁的真心走过这宅子的每一处地方,但现在,他不想待在这里了。

白沐忍不住伸手攥上江寒迁的衣袖:“寒迁,你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要,也绝对不会再回来。”

“不可能。”

“江寒迁,他们说林楚年要回来了,”白沐只觉声音艰涩,“我这个替身也该离开了。”

江寒迁沉默,白沐以为自己说动他了,继续道:“你既然喜欢他,肯定不想他因为替身的存在而难过吧,我保证会走,绝对不会…”

“沐沐。”

和以前无数次那样,江寒迁低声叫了他的小名,但这次却让他浑身发凉。

“这种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会解决。”

指间抚过白沐因绝望而苍白的脸颊,江寒迁声音柔和,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昨晚那样,我很生气,看来你现在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这里好好反省几天。”

离开前,江寒迁调整锁链,锁链长度短了不少,使得白沐最多也只能起身靠在床头柜上。

周身泛起无尽寒意,白沐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的手机也被收走,连个求救的方法都没有。

“少爷,”张婶见江寒迁心情不好,小心道,“午饭好了,需要给白少爷送吗?”

江寒迁头也不回:“送,如果他不吃,也不用逼着他。”

“还有,给他送杯水进去。”

看上去多少还是在意的,张婶很喜欢白沐,不由得大着胆子劝了句:“白少爷也是在乎您的,您就别...”

江寒迁回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张婶不敢再劝,只得去厨房给白沐准备饭菜。

餐厅的气氛实在差,江寒迁面色不虞地盯着那几道菜,只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

平时都是白沐给他做饭,变着花样让他多吃点,他的胃早被养刁了。

江寒月也皱眉,但显然没她哥那么挑,边吃边问他:“嫂子呢,出去玩了吗?”

“你只有一个嫂子,那就是林楚年。”

江寒月翻个白眼,对这句话极为不爽:“你还真是渣的花样百出啊,得得得,我不跟你争,我白沐哥去哪了?”

因着江寒迁的吩咐,没人敢把白沐的情况告诉江寒月。

“去买书了。”

江寒月骤然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省得他每天都闷在家里想着怎么对你好,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江寒迁有瞬间的僵滞,狠狠剜了江寒月一眼。

“你现在连我夸白沐哥也受不了了,喜欢林楚年就把白沐哥给我啊,我俩拜把子都比你把他困在家里强。”

江寒迁气得更厉害,又不想跟自己妹妹一般见识,转头就看见厨房里还放着一只小砂锅。

等在一边的张婶道:“这是白少爷昨晚给您炖的雪梨羹。”

她故意拿出来的,就是希望江寒迁念着白沐的好,赶紧把他放出来。

“在厨房放了一晚?”

张婶立马解释:“放在冰箱里的,刚刚拿出来。”

“把它热热吧。”

张婶一愣:“可它是昨晚做的,已经隔了一夜…”

“没事,热好了给我送上来。”

江寒迁有点出神,白沐最喜欢那个小砂锅,一年四季总想着给他炖点东西。

他之前嫌那只小砂锅造型不好看,颜色也土,看白沐经常用,甚至还生出了几分亲切。

“哥,你别怪我多嘴,如果林楚年回来了,白沐哥怎么办?”

江寒月忍不下去了,她一开始也知道江寒迁把白沐当替身,但白沐比林楚年好多了,她自然更希望跟他哥在一起的人是白沐。

再想到现在,江寒月咬咬嘴唇,她一定要挑个机会告诉白沐哥。

“继续留着吧。”

“什么,不是你也太...”

“江寒月,你下午不是得去实习吗,吃完了赶紧走。”

说实话,江寒月还是有点怕这个哥哥的,顽强地翻个好几个白眼,走之前还把碗狠狠一摔。

雪梨羹已经热好了,滋味香甜,江寒迁不吃隔夜的东西,这份羹却三两口就解决了,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他放下碗,忍不住想,白沐那么喜欢他,对他那么好,就算林楚年回来了,他也会给白沐留在自己身边的机会。

白沐有点发烧,缩在被子里睡得昏沉,恍惚又回到了自己小时候。

他出生的时候是家里最困难的那一年,父母接连下岗,早没了迎接第一个孩子的喜悦。

再后来,弟弟妹妹陆续出生,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他也更像个隐形人,只有妹妹和外婆愿意关心他。

以至于他发烧的时候,根本没几个人关心,最后还是他最好的朋友砸破窗户,跳进来救他。

这是个很不好的梦,白沐挣扎着想从梦中醒来,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实际上也只有一条小小的缝隙。

坐在床边的人身材高大,身影和当年砸破窗户救他的人破天荒般重合,是他吗?

病中的白沐思维迟缓,理不清这些东西,但他还是遵循自己的本能,向坐在床边的人伸出了手。

“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呆在这里...”

床上的人连梦话也说的很小声,江寒迁凑过去听,没听清楚,再抬眼就发现白沐又哭了。

白沐的手在床边摸索着,缓缓握上那只有些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试图把手上的热度分给他一点。

江寒迁低头看着被白沐握住的手,没推开,他挺喜欢被白沐依赖。

白沐的嘴唇开开合合,吐出的声音极小,江寒迁不会唇语,但也看懂了几个最简单的词。

白沐在说:求求你。

江寒迁又靠近了几分,问他:“知道自己错了吗?”

白沐没回答。

他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甚至掐住白沐的下巴,不让他逃避这个问题。

“我没有做错。”

白沐清醒过来,认出床边的人是江寒迁,抿着嘴,抽出自己的手。

江寒迁面色不善,打量了白沐半晌,突然笑了:“行,清醒过来了,看上去烧的也不是很严重。”

“张婶,不用给他喂药了,他这么厉害,一个人也能撑过来。”

张婶慌了,急忙给白沐使眼色,怄气也不急在这一时,好歹得把身子先撑住啊。

白沐冲张婶笑笑,神情疲倦地靠在一边。

“少爷,白少爷不能不吃药啊,他身体本来就不是多好,现在怎么撑得住啊。”

江寒迁表情仍旧淡淡的:“张婶,不要忘了是我雇佣了你。”

张婶噤声,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警告了。

等江寒迁出去,张婶才敢到白沐床前,后者脸颊红的有些不正常,她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很高。

“白少爷,来,先喝口水,等会我再去拿个凉帕子给你降降温,很快就能好了啊。”

白沐不忍让她担心,笑着点点头:“嗯,谢谢张婶。”

“害,你这孩子说什么谢啊。”

张婶急匆匆出去,白沐转头,他本想求着张婶让他放自己出去,但江寒迁的警告打消了他的想法。

尤其张婶年纪也大了,家里还有两个在上学的孩子,他不能因为自己让张婶丢了工作。

张婶在厨房准备的时候,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江寒月吓了一跳:“小姐,您这么快就回来了,我马上去准备你的饭。”

根据出差的安排,江寒月应该七天后再回来,但她总觉得不对劲,打给白沐的电话都是江寒迁接的。

“我哥说白沐哥这几天不舒服,手机也放在他那里,我回来看看白沐哥,他生病了吗?”

张婶一愣,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半天才道:“小姐放心,白少爷的病也快好了,等他好了小姐再去看他也不迟。”

江寒月瞬间有了不好的想法,但看张婶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得道:“好,那等白沐哥好了,我再去看他。”

等张婶走了,江寒月给自己助理打电话:“快去查查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她虽是江家的女儿,但如今,江家大权基本上都在他哥手里。

“林景同晚上组了个局,这次就咱四个人,可得来啊江大少。”

左文在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江寒迁挪开点手机:“行,地址发过来。”

“好嘞,我就说嘛,这么多年感情了,江大少也不至于不给面子。”

江寒迁嗤笑,上次包厢里和林景同不欢而散,他们俩谁都没有各退一步的爱好,这次的局估计也是左文提议的。

最后一句更是在明晃晃地暗示他,他们还有商业上的合作,不要因为白沐,而影响了他们的感情。

他才不是为了白沐,他只是讨厌有人扰乱他的计划,更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情。

江寒迁到的最晚。

林景同起身迎他:“晚了,自罚一杯。”

江寒迁接过,跟林景同碰个杯,那点过节就当是过去了。

包厢里不只有他们,林景同还带了一个男生过来,男生乖顺地跪在林景同旁边。

左文调侃一句:“拖家带口了?”

林景同看了男生一眼,男生随即明白,直接爬到江寒迁面前,然后仰着脸,讨好地冲他笑。

江寒迁挑眉,朝林景同投去兴味的目光。

林景同笑道:“白沐漂亮是漂亮,但太不听话,这个够乖,而且会的花样也多。”

最后一句为包厢里添了几分暧昧,男生有些害羞道:“江少,我叫温阳。”

江寒迁没理会,只冷淡地点点头。

温阳本想大着胆子再靠近一些,就被江寒迁阴鹜的眼神盯在原地,再不敢轻举妄动。

江寒迁问他们:“林楚年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两个月之后,”林景同开口,顺便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他觉得这三年很对不起你,又怕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敢也不好意思再联系你。”

江寒迁的表情骤然温和:“没关系,我一直都很尊重他的选择。”

“哎呦呦,要不是林楚年出国,你们可就是圈里的模范情侣了,啧啧啧。”

江寒迁觑左文一眼,少有的对玩笑话作了回应:“羡慕啊,羡慕就找一个去。”

“嘿,这年头保护单身狗知不知道。”

林景同推推眼镜,又加了一句:“我没告诉他白沐的存在,你最好快一点。”

一时间包厢里的气氛有些僵滞,就连不喜欢掺和这些事的边川也忍不住看了林景同一眼,这人什么时候对林楚年这么上心了。

江寒迁没领这个情,话也说得直接:“无所谓,我不打算送白沐走。”

左文跟边川对视一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林景同没拿稳酒杯,琥珀色的液体撒出来,袖口湿了一片。

左文只当没看见林景同的失态:“行啊,你既然还挺喜欢白沐,那就留着呗。”

不知怎的,听到左文说的喜欢,江寒迁有种怪异的情绪,在弄清楚这股情绪是什么前,他已经开口否认。

“我不喜欢白沐。”

说完,江寒迁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他把我照顾地很好,谁会想丢掉一个合心意的保姆呢?”

左文反应很快:“你想的还挺清楚,但也别说的那么直接,好歹给人留点面子。”

“不用,不听话关几天就好了,总有折腾他的办法。”

“别,可别乱折腾了,”左文心思活路,这种事情在圈里见的也不少,“不就是想让他继续照顾你吗,让他给你当个什么管家、生活助理之类的。”

“每个月多给点工资,再送点礼物之类的,不怕他不动心。”

江寒迁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林楚年十指不沾阳春水,自己也不舍得让他做这些事。

白沐就不一样了,三年的时间里早就习惯了这些,更遑论他身后贫寒的家庭。

“江少,”温阳颤颤巍巍地开口,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江寒迁,但林景同的眼神已经快把他撕了,“能,能请您喝杯酒吗?”

“是挺好看,”江寒迁终于看了他一眼,“也挺乖,景同不自己留着,怎么舍得让你过来?”

这就是拒绝了。

温阳哆嗦地更厉害,尽可能地把自己缩成一团,生怕自己再被注意到。

手机的震动声传来,江寒迁从搭在旁边的西装外套里翻出来,是管家的电话。

原本轻松的表情骤然阴沉,江寒迁一字一顿:

“你说什么,白沐不见了?”

江寒迁直接踹翻了面前的桌子,走到门口时听到了林景同的声音:“既然保姆走了,不如把这个现成的带回去,省的你烦心。”

温阳立马反应过来,扑过来抓住江寒迁的裤脚:“江少,求您留下我,我会听话,我想伺候您。”

江寒迁一笑:“行啊,那就让我看看,林少教出来的人能乖到什么地步。”

江寒迁前脚出了家门,江寒月后脚就带着自己的保镖溜进了家里。

“就是这个房间!”

白沐此时刚吃完饭,敷在头上的帕子让他舒服了不少,身上出了汗,估摸着也快好了。

然后他听到了门锁处传来的细微响动,顿时浑身一僵,江寒迁又想干什么?

门开了,穿着黑色运动服的江寒月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不真实,江寒月边哭边割断他手上的铁链,塞给他一部手机和一个装满现金的包,里面还有他的证件。

“寒月?”

“来不及解释了,白沐哥你快点走,”江寒月长话短说,“我把他们都支出去了,你赶紧从后面的侧门出去。”

说着,一指身边的保镖:“他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还有千万不要联系我,我哥会发现,如果事情解决了,我会主动联系你。”

“那你呢,你哥会不会...”

即便江寒月是江寒迁的亲妹妹,但这些天的遭遇已经让白沐不敢再用寻常人的思维揣度江寒迁。

“白沐哥你放心,送完你我就去国外避风头,他一时半会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几乎是被推着上了车,白沐回头,只来得及看了江寒月一眼,车子就已经发动。

江寒月那句带着哭腔的对不起淹没在了风里。

保镖将白沐送到了城中村,这里人员混杂,对于白沐来说是个极好的躲藏地。

小旅馆破旧又狭窄,对于白沐来说却不亚于天堂,他终于从江寒迁手里逃出来了。

与白沐的轻松愉快相反,江寒迁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峰,客厅中央狼藉一片,佣人远远躲着,不敢上前。

“江寒月呢?”

站在江寒迁身边的助理道:“寒月小姐已经出国了。”

“跑得还挺快,去,多派几个人,尽快找到白沐的踪迹。”

“是!”

温阳在旁边战战兢兢地躲着,就感觉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抬头,江寒迁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江、江少。”

温阳噗通一声跪在江寒迁脚边,又想着林景同训练他的,在江寒迁面前摆出一个绝对臣服的姿态。

“去做饭。”

温阳捣蒜般点头:“是是是。”

其余佣人也松了一口气,趁着江寒迁冷静下来,匆匆进来收拾东西,动作谨慎,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江寒迁稍微平复的怒火,在看到温阳拿着白沐常用的那只小砂锅时蹭一下升了上来:“放下,谁让你用那个砂锅的。”

温阳浑身一哆嗦,把那只锅推的远远的,看都不敢看一眼。

助理继续问道:“江总,如果查到白少爷的踪迹,直接抓回来还是您...”

“不用,让他先在外面待几天。”

他也想看看,在看见希望的那一刻被拉下深渊,白沐漂亮的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

派出去的人很尽职,关于白沐的照片一张张被传回来,提着泡面的,靠在窗户边发呆的。

最新的一张是今天拍的,黑发明眸的男生坐在简陋的摊子里,伸手捧着一只比他脸还要大的面碗,好看的不像话。

江寒迁仔细看着,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情况下露出一个笑。

“江少,花整理好了,”见江寒迁这时候心情不错,温阳心思也活络了,“不如我去给您做饭吧?”

江寒迁抬眼,那抹笑意消失地无影无踪:“不需要,回你的房间呆着。”

温阳勉强露出一个笑:“好的江少,我现在就过去。”

白沐在城中村提心吊胆地过了五天,见没有奇奇怪怪的人过来找自己,忍不住松了口气,他终于逃出来了。

被囚禁的回忆逐渐淡去,连同那些喜欢和不堪回首的过往都埋葬在了内心最深处。

城中村人流量大,是个很好的躲藏地,白沐暂时不打算离开这里,江寒月给的钱多,可也不能坐吃山空。

所幸城中村人多,店铺也多,白沐逛了一圈,看到一家网吧贴着招聘的小广告。

王闯没忍住打个哈欠,抬头看见门口站了个身形修长的男生,随口道:“上网吗,我们这便宜,六块钱一小时。”

白沐:“我是来应聘的。”

“啊行,老板说月薪三千,来个人就行,”王闯递过去张表格,“你填一下吧,没问题的话今晚就能入职。”

白沐愣了下:“这么快吗?”

“嗯,比较着急,”王闯挠挠头发,他不喜欢说话,但对上白沐忍不住多解释几句,“另一个人回家了,你上班的话,正好跟我一起守夜班。”

白沐没异议,填好表格后被王闯领着介绍工作内容,工作不多,收钱,看机子,再卖点泡面饮料之类的。

网吧里烟雾缭绕,白沐卖了几次东西后也熟悉了自己的工作,坐在前边跟王闯一起打盹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很凶的猫叫声。

白沐瞬间清醒了,王闯眯着眼睛,见怪不怪地跟他介绍:“是猫在打架,这里的野猫很凶,为了抢地盘经常打架。”

话说到这也够了,但王闯觉得白沐应该是喜欢猫的,继续道:“不过有的猫还挺亲人的,给几块火腿肠就愿意给你摸。”

白沐眼睛亮了,只是他跟王闯都要值班,不好意思说要出去,眼神忍不住往传来声音的那个方向看。

“你要是想就去吧,顺便给我带几瓶矿泉水,这里就剩饮料了,喝起来都不痛快。”

白沐:“好!”

买完东西回来的时候,抢地盘的征战已经结束了,一只瘦瘦的猫正缩在墙角,背对着他,垂个脑袋气得嗷嗷哭。

白沐明白了,这个估计就是打输的。

他打开新买的火腿肠,掰开几小块丢到那猫身边,又后退几步,让小猫放松警惕。

“喵呜~”

小猫抖抖耳朵,慢腾腾挪到那几块火腿肠旁边,嗷呜一声叼着火腿肠跑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白沐。

白沐慢慢起身,心里有点失望,他本来还以为能摸把猫呢。

提着矿泉水回到网吧的时候,白沐终于明白为什他的入职这么简单了,因为有人在网吧打架。

王闯正拿卫生纸堵着鼻子,无所事事地蹲在外面,看白沐回来一蒙,露出个尴尬的笑。

“习惯就好,反正打完架他们也会赔钱。”

白沐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啊,每天都打吗?”

“倒也不是,偶尔打,就是凶了点,我也被误伤过几次。”

白沐:......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次入职这么草率了,因为这压根就是个高危职业。

王闯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没事,他们都有分寸。”

白沐垂眼听着网吧里传来的霹雳咣当的声音,心想如果那伙人真的有分寸,他们俩也不至于蹲在外面。

赢的那方率先从网吧里出来,白沐下意识把视线垂的更低,然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一个人打他们都绰绰有余!”

白沐猛然抬头,跟人群中眉眼桀骜的男生对上视线,两人眼里都是掩不住的震惊。

他看到了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沈言直接改变了朝自家小弟走过去的路线,脚下一拐扑过来紧紧抱住白沐,没忍住嚎了一嗓子。

“表哥!!”

白沐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觉得你还是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

手机铃声打断了白沐的话,白沐猛然一喜,这个号码只有寒月知道,应该是寒月来报平安了。

“沐沐,好久不见。”

江寒迁亲昵地叫着他的小名,白沐在那一瞬间惊恐到难以呼吸,哆嗦着手想挂断电话,就听到那边又传来了一句。

“还敢让他抱着你?”

白沐说不出话,下意识推开沈言,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好乖啊,那就给我的沐沐一点奖励。”

下一刻,那边传来的声音让他如坠冰窟。

“哥哥,江哥哥来我们家了,还给我买了好多玩具!”

是他妹妹的声音。

白沐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出小巷子,踉跄坐上江寒迁手下的车,像一只没了灵魂的玩偶,被外力僵硬地摆在后座上。

他习惯性地看向窗外,现在是黑夜,路旁的树在路灯下被拉出扭曲混沌的影子。

“白先生,”前方的司机突然开口,“江总让我转告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还是不要有。”

白沐收回自己的视线,安静地坐着,打回去问情况的电话都被挂断,他只能在心里祈求着江寒迁不要在家里说别的话。

他早就不在乎自己的父母了,但奶奶和妹妹是无辜的。

家在东边的郊区,车子停住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多,白沐挣扎着收起僵硬的思绪,从车上下来。

白薇强撑着还没睡,听见车声就迎了出来:“哥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

白沐抱住扑上来的妹妹,看到了她头上的新发卡,红色的蝴蝶结衬的白薇俏皮又可爱。

发现哥哥在看自己的蝴蝶结,白薇扬起脑袋:“哥哥看,江哥哥给我买的蝴蝶结好看吧,他还知道我最喜欢红色。”

白沐勉强笑了一下,他没跟江寒迁提过白薇喜欢红色,被白薇扯着进屋,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江寒迁。

围在他身边的是自己父母,还有那个刚上高一的弟弟,众星捧月一般好像江寒迁才是自己家里最该出现的人。

李琴香看见白沐一进门就站在那里,连句话都不会说,顿时火冒三丈:“愣着干嘛啊,你老板过来了还不赶紧打个招呼。”

从白沐进门的那一刻,江寒迁的视线就一直黏在他身上,放肆又露骨。

白沐上前几步,忍着屈辱对江寒迁道:“江总好。”

五天没见却恍如隔世,本以为早就被遗忘的爱意又一点点翻滚上来,蚕食着他的心脏。

江寒迁只淡淡应了一声,再开口时带着一贯的居高临下:“白沐在我这里工作还是很认真负责的,可惜人太固执,不懂得变通。”

在床上床下认真负责吗,白沐讽刺地想,不想再当替身就是不懂变通了。

白勇明连连附和:“是是是,白沐这孩子从小就听话,他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直接骂他就是,我们都不心疼。”

站在后面的白星文赶紧推了李琴香几下,小声嘀咕:“妈,快说我哥的工资,我看上一双新球鞋。”

这个老板一看就有钱,现在还能亲自上门拜访,那他哥能拿的工资肯定也不少。

李琴香搓着手,讨好地笑道:“江老板,我们这一大家开销实在大,他奶奶还在养老院住着,白沐也不孝顺。”

白勇明趁机也道:“对啊江老板,白沐一个人生活,也能住公司宿舍,吃食堂,压根用不了那么多钱,您看能不能直接把工资打到我们卡上。”

白薇正坐在白沐身边,闻言脆生生地反驳他:“不对,哥哥给了钱的,奶奶说这个房子还是用哥哥的工资...”

李琴香上前一步捂住白薇的嘴:“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

“好啊,”江寒迁看够了戏,慢悠悠道,“以后白沐的工资就直接打到你们卡上。”

一家人喜不自禁,白星文对这个大哥罕见地顺眼了不少,反正只要有钱,他才不在乎白沐是什么处境。

“回公司吧。”

白沐起身,很轻地摸了下白薇的脑袋:“哥哥回公司了,你在家里好好吃饭,不要挑食。”

这种温柔的姿态反而让江寒迁不喜欢,语气冷下来:“说了要回公司,听不见吗?”

这会不等白沐反应,李琴香就眼疾手快把白薇带到一边,推着白沐往外走:“没点眼力劲,老板来看我们是给你面子,还不快走。”

白沐顺着这股力道往外走,司机等在车上,助理先一步离开,门外就剩下他和江寒迁两个人。

“江总,能让我去看看奶奶吗?”

江寒迁步子微顿,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沐沐,你刚刚叫我什么?”

白沐飞快地改口:“寒迁,让我去看看奶奶吧,她的养老院就在隔壁村,很近的。”

“把衣服脱了。”

白沐怔怔望着他,漂亮的瞳孔在月光下如同盛着一汪清泉:“什么?”

“沐沐,你忘了吗,逃跑的账我们还没算呢,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他家的房子建在村子正中央,平日里来串门的人来多,虽然现在是晚上,但难保不会有人出来。

江寒迁好心提醒他:“快点考虑哦沐沐,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白沐嘴唇哆嗦着,在江寒迁失去耐心准备上车的那一刻叫住了他:“我脱,我脱。”

司机在江寒迁的吩咐下,开着车去另一个路口等他们,白沐抖着手,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

这件衬衫是他从地摊上随便买到的,黑色布料粗糙,随着白沐的动作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美的惊人。

白沐很快脱完了,赤条条的站在那里,在这种状况之下,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不远处的人家传来走动的声音,白沐抖得更厉害,哀求地看着江寒迁,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所幸那户人家没出门,白沐一点一点地熬着,等来江寒迁的赦令时出了一身的冷汗。

白沐三两下套好衣服,急急道:“奶奶现在可能已经睡了,可以明天来吗,我会自己打车的...”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衣服是你自己脱的,”江寒迁轻笑一声,看着白沐脸上出现痛苦又茫然的表情,“我有向你作出承诺吗?”

白沐低吼出声:“江寒迁!”

江寒迁神色阴冷,扯着白沐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前:“不服气,难道还想光着身子上车吗?”

“正好也让司机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子!”

眼前人就是个疯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意识到这一点的白沐仓皇摇头:“没有,没有不服气。”

“我会让助理去那边照看,以后能不能去看她,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至于现在,你应该乖乖跟我回去,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白沐绝望地上了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隔绝了外界的最后一丝光亮,就像他以后的生活一样。

沈言蹲在墙角,黑着脸扔掉手机,白沐惊恐推开他地那一幕仍在脑海里回放,后面更是突然离开。

他反应慢了一步,追出去的时候看见白沐上了辆车,那车不便宜,还遮住了车牌,沈言第一个就想到了他表哥找的那个男朋友。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什么江总,谁稀罕,根本就配不上我哥。”

“就是,那男人一看就不行,什么垃圾,”坐他旁边的小弟高飞宇立马附和,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言哥,那男人是谁啊?”

沈言:“...你都不知道是谁就跟着我骂?”

“能让我言哥动如此大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言摆摆手:“别吹了,你下次修车的时候机灵一点,看到这种喝的醉醺醺的人就赶紧跑,让你师傅去应付,他揍人可比我厉害多了。”

“好嘞言哥,你现在该回宿舍了吧,你上次不是因为回宿舍晚,翻墙的时候被抓到,写了封检讨吗?”

沈言扇风的手停了,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高飞宇,瞳孔幽深。

高飞宇突然就心虚了:“咳,那啥言哥我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你发的朋友圈。”

“什么朋友圈,我设置你能看了吗?”

高飞宇立马拿出手机自证清白:“哥你看,你发的。”

那条朋友圈附了写了一半的检讨照片,沈言狐疑地点开自己的手机,他当初明明记得自己设置的是仅白沐可看。

看清观看权限后,沈言又彪出了一句脏话,仅白沐不可看,怪不得等了半天也不见白沐问他情况。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嘶,也没个人给我点赞。”

高飞宇更冤枉了:“我哪敢啊哥,一看你的心情就不好,你加的那群人也知道你的脾气,谁敢点赞啊。”

既然是除白沐外都可见,那新搬进他宿舍的那个狗男的肯定也看见了,靠,被死对头看见糗事的感觉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言哥,你快点回去吧。”

“回什么回,看见宿舍里那个人就烦,我再去网吧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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