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陷阱后他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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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前面走着的瞿宗鹤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吩咐:“徐伯,给他安排个佣人房。”

话里夹着渗人的寒意。

徐伯敛了敛神色,将疑惑压在心底,恭敬地回答:“好的少爷。”

白可打量着眼前的老爷爷,怯生生地开口。

“爷爷你好,我是来照顾少爷的。”

徐伯正震惊与白柯少爷没死,但是白柯少爷似乎不认识他。

不仅如此,从刚刚少爷说的话他和少爷的关系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徐伯有些疑惑。

他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少年,感觉他气质也变了,像换了个人似的。

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白可软声回答:“我叫白可。”

白柯,白可,徐伯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原来真的不是白柯。

但是他们又长得那么像,连名字都这么像,莫非是双胞胎吗?

徐伯很快就认同了自己的猜想,怪不得他不认识自己,跟少爷的关系也没有那么亲近。

徐伯知道白柯少爷的死一直是少爷心底的一根刺,也许是出于愧疚心理他才会把他弟弟带回家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听白柯少爷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不过,这些都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也不好探究。

想通后,态度也和蔼了起来:“这名字真好听,你以后叫我徐伯就行,跟我来吧。”

自己的名字被夸,白可笑得眉眼弯弯,软声回答:“谢谢徐伯。”

他也喜欢自己的名字。

言逸哥哥说他以前的名字不太好听,所以就重新给他取了这个。

徐伯见他乖巧,心里也有些喜欢,尽管少爷吩咐给他找一个佣人房,也给他找了个最好的。

“你就住这间吧,少爷没给你吩咐差事,明天你就先跟着我干吧,除了少爷的房间你不能去,其他都可以。”

白可跟在徐伯旁边,乖得跟个小学生似的:“好,谢谢爷爷。”

徐伯拍拍他瘦弱的肩膀安慰道:“以后叫我徐伯就行了,小可不用太紧张,家里的活很轻松的,明天我带你转转。”

白可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眼前和蔼的老爷爷,十分诚恳:“我不紧张的。”

他感受得到眼前的老爷爷是好人。

看着他毫无杂质的双眼,徐伯笑了笑:“不紧张就好,今天不早了,你收拾一下准备休息吧。”

白可点头。

目送徐伯人走后,白可才仔细打量着这间房。

没有言逸哥哥给他的房间大,也没那么好看,但是对于在孤儿院长大的白可来说,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一点儿也不贪的。

恶劣环境下成长的人往往就像一颗杂草,适应性极强。

尽管是新环境,白可躺在床上不过几分钟便沉沉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白可慢悠悠转醒,他没有赖床的习惯,一醒就起床。

走出房间,碰上了刚起的徐伯。

徐伯边走边捶胳膊捶肩膀,感叹自己果然是老年人了,觉少。

一转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白可。

???

“小可怎么起来了?”

年轻人一般不都起得很晚的吗?像他孙子一样,不到中午都不起来。

白可穿戴整齐,抿着小嘴直挺挺地站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我起来给宗鹤哥哥做早饭。”

徐伯一愣,随即和蔼地向他解释道:“少爷的早餐有专门的人做的,小可不需要做这些。”

白可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道:“他昨天答应了。”

少爷昨天答应了?徐伯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少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冷冰冰和挑食最令他头疼。

但见他眼神清澈不似说谎,只好无奈劝说:“就算你要给少爷做早餐,也不需要起这么早的,再回去睡儿,七点起来也可以,少爷七点四十才开始用餐。”

这才六点,天刚擦亮,也只有他这种老年人睡不着才会起来溜达。

白可纠结地皱着眉头:“可是我睡够了。”回去睡也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的。

徐伯看他纠结的样子觉得可爱得紧,摸了摸他发顶:“那就和我老头子一起去溜达一圈吧。”

一老一少在偌大的别墅里慢悠悠地溜达着,两人偶尔聊个天,白可是个话不多的,几乎是徐伯问一句他答一句。

等他们回来后,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厨房已经有人在忙着。

白可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那个人看起来好高好壮啊,不知道他凶不凶。

最后是徐伯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帮他说:“小陈啊,以后少爷的三餐就由小可来做吧,你的工资照付。”

小陈拿钱办事,主人家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于是爽快答应了。

小陈和徐伯离开厨房后,白可看着案板上准备的东西,慢慢地地收拾起来。

认真做事的白可眼里没了以往的自卑和怯懦,他神采奕奕,像一位艺术家在完成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做完端到餐桌上不到三分钟,瞿宗鹤便西装革履地从二楼下来。

男人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凌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令他看起来有些让人难以接近。

高级手工定制的黑色西服修饰着完美的腰身,西裤下包裹着一双健硕有力的长腿,正踏着台阶不急不缓地走下来。

随后优雅地坐在餐桌前。

白可站在角落里,偷偷瞄了几眼后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他心里有些紧张的,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这是他做的菜被第二个人吃,第一个是言逸哥哥。

“啪!”筷子拍在桌上的声音告知了白可结果。

“徐伯,厨师呢?”男人语气不咸不淡,平静的双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可却知道,他生气了。

徐伯赶忙走上前:“少爷,厨师走了,是今天的饭有什么问题吗?”

“辞了。”瞿宗鹤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白可上前一步,看着男人的背影张了张嘴。

徐伯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

人走后,徐伯看着白可,叹了一口气:“小可你也看到了,少爷他很挑食,以后你不用做这些了,跟着我做事就行。”

白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眼里一片迷茫。

为什么他生气了啊?明明言逸哥哥说他喜欢吃这些的,他已经照做了。

难道是他太笨了做不好才这样的吗?

白可失落地低着头,头上的呆毛也跟着蔫蔫地垂下来。

徐伯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你也别灰心,下次你先在厨房里看厨师怎么做,你跟着学一段时间再做。”

“徐伯,你不怪我吗?”白可抬头,眼里水汽氤氲。

徐伯莫名想起他孙子养的那只博美,做错事了也是这种可怜巴巴的表情。

“怪你做什么,是我没跟你讲清楚,少爷从小就挑食,一般都饭菜他都吃不惯的,你跟厨师学学就知道了。”

白可小心翼翼,眼里带着一丝希翼地看着徐伯:“我能学会吗?”

他好笨的,学几道菜都用了好长时间才学会。

“当然可以,我从不骗小孩儿。”徐伯拍胸脯保证。

白可心情阴转晴,腼腆地笑了笑,可爱的虎牙露出尖尖头。

晚上厨师做菜的时候白可就在旁边打下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厨师的动作,生怕错过哪一个细节。

一到时间,瞿宗鹤准时回来,白可小跑上前去帮他拿衣服,学着徐伯的话:“少爷回来了。”

语气又甜又糯,嘴里跟含了糖一样。

瞿宗鹤只觉得腻得慌,脱下衣服丢过去,径直走向二楼。

白可低眉顺眼,恭敬地捧着还带有少爷体温的衣服走向专门的房间,听徐伯说,少爷的衣服穿过一次就要拿去洗的。

白可这才想起来,他只有一套衣服,要是洗了的话就没有穿的了,明天得跟徐伯请假一下要出去买衣服。

不到二十分钟,瞿宗鹤洗漱完下来。

穿着家居服的少爷没穿西服的时候让人害怕,吃饭的时候就跟画里的人一样好看。

白可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

吃完饭后,瞿宗鹤坐在沙发上看报,修长有力的手指掐住报纸边缘,就像掐住了白可的喉咙。

他是来照顾少爷的,既然做不了少爷的饭菜,就要做别的,不能什么都不做。

可是,除了打扫卫生他不会别的了。

磨磨蹭蹭半天,终于挪到少爷面前,却始终开不了口。

瞿宗鹤当他不存在,认真地看着报纸。

在心里酝酿足足有三分钟,白可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少爷,以后我能进你房间打扫卫生吗?我不会乱碰东西的,就扫地拖地。”

说完,紧张地攥紧衣角。

“不用。”瞿宗鹤视线仍然在报纸上。

白可以为他是嫌自己笨,慌忙开口:“今天早上的饭我不是故意的,扫地的时候我不会这么笨的,我会好好扫。”

听了他的话,男人终于将视线从报纸放到他身上,只是他眼里的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今天早餐是你做的。”

对上他的眼神,白可如同一只落入豹子领地的兔子,害怕得眼眶红彤彤的,腿直打颤。

“对……对不起。”

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瞿宗鹤只觉得更加烦躁。

“不要再有第二次,摆清你的位置。”

不过一个佣人,竟异想天开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白可摇头:“不会了不会了。”

瞿宗鹤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继续看着报纸。

白可看他认真的样子,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明天的卫生?”

瞿宗鹤将报纸甩到茶几上,冷眼盯着得寸进尺的人,心里厌恶至极:“既然你喜欢打扫,那就把整栋别墅打扫了吧。”

“徐伯,徐伯?”

“哎,少爷怎么了。”徐伯听到少爷的声音,急急忙忙从外面赶来。

“以后不用请人来打扫了。”

徐伯不明所以:“少爷这是……”

“给他扫。”眼神如同腊月寒风,凉意直渗入白可的骨髓。

徐伯看看少爷,又看看白可:“少爷,别墅挺大的,小可一个人……”

瞿宗鹤起身:“不扫就滚。”

白可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代价是打扫整栋别墅。

徐伯于心不忍,劝他去道歉。

白可摇摇头拒绝,他已经让宗鹤哥哥那么生气了,就不要再去惹他生气一次。

“可是那么大的别墅你一个人怎么扫得完?”

对上徐伯担忧的目光,白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可以起早一点来扫的。”

“你啊你,这时候机灵了,刚刚怎么不机灵呢?”

徐伯恨铁不成钢地戳戳他的小脑袋:“算了,你明天不用起那么早,把别墅前面打扫就行,扫得多少算多少,明天少爷不气了我再替你去说情。”

白可的眼眶又红了:“谢谢徐伯。”

徐伯真是一个好人,和言逸哥哥一样好。

第二天早上,白可四点半起床,别墅一片漆黑,他打着手电筒蹑手蹑脚地走上楼。

白可决定从四楼开始打扫。

别墅只有四楼,但每一层楼的房间都特别多,前半部分后和后半部分之间隔了一个长廊。

只扫前面,白可打扫也需要两个多小时。

等他扫完一层,衣服已经全被汗水打湿了。

“好累啊~”白可喃喃低语,坐在楼梯上喘着粗气,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不过回头看看自己的成果,心里却涨得满满的,他也是有用的嘛。

休息得差不多后,白可起身继续去打扫三楼。

知道这层楼下面是少爷在住,白可动作比上一楼轻了许多。

瞿宗鹤像往常一样六点半去去三楼的健身房,刚一打开灯就看到了正弯着腰吭哧吭哧拖地的某人。

白可看到灯光亮起,回头一看竟是少爷,于是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着打招呼:“少爷你起来了啊。”

话里莫名夹了一丝得意骄傲,仿佛在说,看,我没有偷懒。

眼前的人累得脸颊红扑扑的,略长的刘海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贴在洁白如玉的额头上,但是笑得很灿烂,特别是那双眼,似乎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瞿宗鹤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情不自禁问了一句:“几点起的?”

“四点半。”白可诚实回答道。

瞿宗鹤眉头一紧,白可以为他嫌自己扫得慢,拿过拖把快速移动起来,边拖边解释:“这间我已经快拖好了,少爷你等一下我。”

“好了。”白可拖完最后一下,不敢再碍眼,头也没抬嗒嗒嗒跑了出去。

瞿宗鹤眉头紧蹙。

刚刚他竟然被那张脸干扰到了,看来,他背后的人不简单。

拿过手机,给助手发了一条信息:“让你查的东西发来。”

手机另一端的助手正坐着美梦,设置为某人专属的响铃叫醒,迷迷糊糊看到这条消息被惊得彻底清醒了。

总裁昨天也没问,他还以为是总裁大发慈悲放过了小可爱,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

白可啊白可,只能祈祷总裁看到你可怜的身世对你手下留情一点了,助手将资料发过去。

瞿宗鹤看着手机上的资料,眼里的寒冰越积越厚。

孤儿院,白小小……

一切都像是巧合一般。

要是我不陪你们玩,倒是有些对不起你们处心积虑培养的棋子了。

瞿宗鹤扬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让敌人痛快死去的方法并不完美,只有让他爬上天堂,再伸手将他推进地狱,慢慢地击溃他的意志,才是最大的惩罚。

猎人的陷阱已经布下,白可这只单纯的小鹿毫无察觉,正一步一步地靠近。

“哎呀,要到陈叔做饭的时间了,得赶紧忙完这一层。”白可看一眼手机,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陈叔来之前拖完。

陈岩看到浑身湿透站在厨房门口等着的白可,有些意外:“小可干嘛去了,怎么一大早身上全湿了?”

白可挠挠头:“刚刚拖地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议:“陈叔我今天就不帮你打下手了,我身上脏,就在一旁看着就行。”

陈岩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并不同意:“你去换了衣服再来,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白可摇头:“不会感冒的。”

他小的时候生病了没药吃,自己睡一觉抗过去就好了,长大后就很少再生病。

“怎么不会。”陈岩看着他瘦弱的身躯一点也不相信。

“去换衣服。”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白可身后响起。

白可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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