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6-14 来源:书耽 分类:古代 作者:扶桑叶 主角:楚瑜 宫淮彻
这问题宫淮彻还真的没想过,一两个女人他能应付,可是一群......
“知道怕就好。”楚瑜笑得高深莫测,“要不要我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明路...”比起那群嫔妃,他更怕楚瑜这样笑,说是康庄大道,多半就是什么阴沟独木桥了。
楚瑜不急不缓地坐下,倒了杯茶水才说:“算算日子,明日国子监该放假了,你可以带着稷儿去看你额娘,只要你把她哄好,她们就翻不出什么风浪。”
宫淮彻明白了过来,这是让他带着皇长孙去讨好太后,到了太后和楚相那般年纪很难拒绝一根可爱的小独苗绕膝。借此达到爱屋及乌的目的,确实不失为一条良策。
说起来,他也有一个月没见到小家伙了,国子监每个月只放三天假。学子们在月初或是月底才能回家省趟亲。
他和楚瑜也是这样过来的,他记得十岁进去时,夜里不仅认床,还躲被窝偷偷红过眼眶,他不知其他人是否如此,反正他头一次离家怪难受的。
想到那滋味,他不禁有些惭愧。他十岁时尚且如此,小家伙才七岁,夜里肯定没少哭鼻子。不过这也没办法,怪只怪他和楚瑜生不出一个适合继承皇位的皇子,也只能委屈他了。
宫淮彻叹了口气,慎重说道:“小瑜,我们来生孩子吧。”
“噗...”
“咳...咳...”
楚瑜一口茶水喷出,呛得满脸通红,好一会才缓过来,恼道:“大白天的你瞎说什么?”
“朕没胡说。朕只是想到稷儿呆在国子监有些心疼。要是我们能再生一个正常的,他就不用受罪了,他这个年纪就应该像我们小时候一样,在家蹴蹴鞠捉捉迷藏...多好。”
说完,宫淮彻又补充道:“朕没有说稷儿不正常,你别放心上。”
楚瑜眸色暗了暗,没说话。
他自己生的儿子,自是知道。要怪也只能怪他这做爹的不争气,给了他一个能攀上顶峰的身份,却没能给他一副稳坐江山的身体。
他们楚家上下也并非全是他这种特殊体质。相反,遗传的几率极小,还不到百分之一。
千百年来,家族里出过几百男丁,最近五代都没有出过这种特例。可偏偏到了他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父子俩摸瞎都能中个头彩。
虽说他们与寻常男子的身体基本无异,但这仅仅是表象。早在数百年前,就有先辈做出结论,他们这类体质生来就有一个残酷的缺陷,无法与女子绵延下一代,因为泄出的元阳过于稀薄,达不到受孕的标准。
这若是对寻常人来说,倒也没什么。但对一个皇子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所幸,这事除了楚家,就只有宫淮彻母子知道。在大白于天下之前,还有补救的余地。
“小瑜,要不今晚再试试?”宫淮彻下了莫大的决心,爱子心切完全胜过了那含泪被压的恐惧。
他还萌生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之前怀不上,说不定两人互换了身体就能怀上了?
“不试。”
“为什么?”
宫淮彻完全没料到楚瑜会拒绝,依他对楚瑜的了解,这种一雪前耻的事理应答应得很爽快才是。
难不成因为习惯了他精湛的床技,死心塌地,一心一意,至死不渝,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就在他无比骄傲时,楚瑜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道:“我对自己那儿,没什么反应。”
硬......硬不起来?
宫淮彻不由看向楚瑜腹下,目光如炬势要将那龙袍下摆烧穿。
他觉得这不太可能,他同样占着楚瑜的身体,晚上睡一起还是有反应的,只是心里有点硌。说不定习惯一阵后,不看脸也就适应了。
他向来说动就动,决定今晚就试试。毕竟换身也不知道要换多久,若是袁天闵回来也没办法,皇嗣这事可不能耽搁。
“你少露出这种下流模样看我。”楚瑜察觉到那炽热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宫淮彻那驴脑袋在想什么,看见自己的脸露出那种欲求不满的神情,不由一阵恶寒。
宫淮彻稍稍收敛了些,咧嘴笑道:“怎么就下流了,古人有云,君子食色性也。再说了,小瑜你可是我大黎第一美男子,就算是下流,那也该叫做风流。”
楚瑜最受不了油嘴滑舌,年少时他确实喜欢被捧上天的感觉,可现在一听,手就痒得想揪耳朵。
他刚抬起袖,这时,一声稚嫩的“阿爹”飘进了殿,撇头看去,是个笑得像弥勒佛的小家伙,身后跟着个老嬷嬷。
嬷嬷是他的乳娘秦氏,如今在国子监照料宫稷的生活起居。
一个月不见,小家伙身上的黄马褂有些不合身了,袖口缩短了些,肩上的小熊挎包和金云靴沾着些泥渍,估计又调皮了,秦嬷嬷管不住。
楚瑜张开双臂迎接,可宫稷跑到他面前突然又拐了个弯,扑进了对面那人的怀里,甜腻腻叫着“爹。”小脑袋乱蹭。
宫淮彻有些不适应这称呼,因为楚瑜不喜欢“母后,父君”之类的叫法,私下就让孩子学着民间的喊“爹”。平时他听惯了父皇,也是头一次被这样叫,有种奇异的亲属感。
瞅了眼一旁的大黑脸,他赶紧揉揉怀里的小脑瓜,道:“好了,快去抱抱你父皇,他也很想你。”
宫稷歪了下脑袋,瑟瑟走过去,弯腰拱手行了个礼,“请父皇恕罪,儿臣刚才忘了行礼。”
楚瑜回了宫淮彻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上前抚着宫稷头顶说:“稷儿乖,以后见到父皇不用行礼。”
宫稷点了点头,有些受宠若惊。
宫淮彻对此很无奈,以前都是楚瑜扮白脸,他扮黑脸。现在倒好,孩子的亲近都让他这个恶人捞了。
于是岔开话题,问道:“稷儿,国子监不是要明天才放假吗,是不是逃课了?”
“才没有。”宫稷气鼓鼓,奶声奶气说:“是国子监的住宅要翻修,太傅大人说这次放一个月假,让我们提早回来。”
宫淮彻了然,国子监的房屋确实有些旧了,不过这小家伙回来得正是时候,明天就可以带他去翊坤宫溜溜,博取太后的欢心。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
这小家伙能当他的保命符,也能要了他这条老命。
他以往勤于政务,上位七年兢兢业业,除了晚上回椒房殿休憩,几乎整日都闷在御书房。长期如此,身手自然有些迈不开了。
一下午陪着孩子踢毽子、投壶、骑马,还爬树摘果子,从树上下来腿都是软的。更无奈的是,这孩子十分黏他,连晚上睡觉都要枕着他胳膊。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照他看来,儿子可能也是,就为了防他生弟弟。
翌日,他是被闷醒的。
睁眼就对上一双圆溜透澈的大眼睛,随后是嫩白的脸蛋,小手轻轻捏着鼻头,坐在他腹上当马骑,小屁股差点把他肠胃蹬出来。
“下去!小心父皇打你屁股。”
宫稷丝毫不惧,笑嘻嘻:“父皇去上朝了,阿爹快起来,我们去外公家玩。”
一提到楚玉书,宫淮彻神智就清明了不少,拍拍宫稷的脑袋,“今天不去你外公家,等你父皇回来,一起去看望你皇祖母。”
“唔,我不去...”
“为什么?”
“稷儿不喜欢皇祖母,她总爱说你的坏话,说你是妖怪迷惑父皇..….我不想见她。 ”
童言无忌,最是伤人。
宫淮彻听着不是滋味,可越是这样,这趟翊坤宫他还非去不可了。
他知道额娘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楚瑜,当初没反对他们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在皇权争夺中自保,顺势得到楚家的支持,如今他帝位逐渐稳固,自然不需要虚与委蛇了。
宫淮彻捧着儿子的小脸,道:“稷儿乖,皇祖母虽对爹不好,但她还是很疼你的,你想不想让她也喜欢爹,以后再也不说爹的坏话?”
宫稷点头,眼中开始有了一丝期待。
“那好,等你父皇下朝,咱们一起去翊坤宫,你就按照爹教你的做。”
宫淮彻教了宫稷一些讨好卖乖的话,太后喜欢吃酸,又让人准备了些酸味小食,对自己亲娘的各种喜好拿捏得死死的。
准备好了一切,楚瑜正好下朝,仪仗一摆再次起驾。
翊坤宫同样一国之后的居所,但陈设要比椒房殿气派多了。高墙玉砖,琉璃作瓦,满园花卉争奇斗艳,宫人们每天光是修枝剪丫就得花半个时辰。
仪仗一落,宫淮彻马上就成了众人焦点,见到他的人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像是看到黄鼠狼给鸡拜年。
为了制造惊喜,宫淮彻示意内监不要进去通报。
到正殿时,太后看到儿孙,果然喜得连脸上的褶子都忘了遮,效果十分显著。
但剩下的惊,却留给了他自己。
石菲萱今日穿着素雅,红裙换成了素衣,满头金银只剩残花两枝,也不知是不是连夜遭了场大病,唇色发白。纤手无力按在太后的肩头,好一副带病尽孝的模样。
柳常在看起来更是卖力,直接半跪在太后膝边捶腿,模样十分专注。
宫淮彻一看便知,这俩个女人已经泼过脏水了。
但他今日好像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眼下太后的脸色并不算太差,隐约还带着些笑意,看完儿孙又看向侧座的男子,唇角扬得更弯了。
侧座上的男子腿长得有些不像话,显得椅子都有些矮。身上的青纱罗缎绘着竹兰,银冠白玉簪,束着高马尾,眉目十分英气,举手投足间又有一股儒士风范。
这人正是他的十七皇兄,宫祈宥。
宫淮彻脱口喊声“皇兄”,意识有些失言,所幸他与楚瑜是夫妻,这样称呼也还算合理,又拍了拍宫稷的头顶。
小家伙机灵得紧,一得到指令,立马跑过去喊:“皇祖母”。
太后当即眉开眼笑弯下腰,她肩上的手落了空,捶腿的那人更是被挤到了一边,险些一个没蹲稳翻倒在地。
宫淮彻趁热打铁,把精心准备的小食盒奉上,低眉顺眼道:“母后,尝尝儿臣亲手为您准备的糕点。”
霎时,石贵妃和柳常在一个咬牙,一个瞪眼,脸都黑成了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