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4-09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ABO 作者:叠叠 主角:宫焕燊 唐沅
我和云湛之间有了秘密,我们终于有了关联。
周末在家的日子实在不好过,蒋宗耀时不时的就来找我茬,现在好了,没人能再打扰到我了。
一个小时之前,我再次被蒋柱宏惩罚,被锁进了小黑屋。
昨晚回家把别墅弄脏了,看到我身上的伤势,蒋柱宏没再为难我,也许是怕我死在别墅里吧,骂了我几句贱人后给我叫了医生。
今早起来,别墅还是昨晚那番景象,门口污泥脚印和血滴印记一直延长到我的房间。蒋柱宏没让下人打扫,在他眼里,这别墅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条狗都比我高贵,像我这等低贱之人留下的印记,没人敢碰。
在我没打扫干净之前,下人不会管,主人不会出房间。
我换了套宽松的衣服,瘸着腿打来水,跪在地上用抹布一点一点的清理我留下的脏污痕迹,尽管脑袋像炸裂一样,尽管身体像重车碾过一般,但我依旧不能停。
我像条狗一样,从门口爬到楼梯,跪趴姿势使我膝盖全部淤肿,每挪动一步,都是噬骨钻心般的刺痛感。
还有一点,没剩下多少了,我忍着疼爬上最后一级台阶。
背后一双手没有任何预兆的摸上了我的腿,一点点的游移,一点点的往上,我翻过身体,蒋宗耀那布满情色之欲的恶心嘴脸映在我的眼里,他舌头在上下嘴皮之间来回打着圈,带出不少拉丝的口水,恶心至极。
他眼睛色迷迷的盯着我,好似下一刻就会扑上来。
蒋宗耀没彻底扑上来,而是半弯腰俯视着我,眼睛和下半身全是兴奋,“我找到一个好玩的,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我抬起千斤重的腿踢向他,没什么力气的腿转眼就被他攥在了手里,我遍体生寒,恶心到极点。
“你不是宫焕燊的人吗?我不动你他也奈何不了我。”
腿在蒋宗耀手里,我挣扎半天也没能逃出来,攥紧手里的抹布我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他刮了一下我的小腿内壁,蛆虫从那里钻入了我的五脏六腑,胃里翻江倒海,我想吐满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让他在我的污秽之物中死去。
可我吐不出来。
“我不干什么,就想让你摆出刚刚那个姿势,让我过过手瘾。”
擦地板的跪趴!
“你不知道你那个样子有多美,白花花的大小腿,干瘦的细腰,软绵绵的肚子和那圆溜溜的屁股,无一不在邀请着我摸它们。”
“蒋宗耀你疯了!”
“现在连哥哥都不喊了吗。”蒋宗耀拽着我的脚腕往下拖,我从梯子上被他拖了下去。
挣扎未果,我被蒋宗耀钳制住了上半身,他强硬的给我摆姿势。
“乖弟弟,趴着吧,趴着让哥哥摸摸,哥哥就摸摸绝对不真碰你。”
我在他手里挣扎,他恶心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没有人听到,更没有人来救我。
一瞬间,他摸上了我的后腰,甚至作势继续往下。
头皮瞬麻。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感受到了无边屈辱。
昨晚云湛碰过的地方,他怎么敢碰,怎么能碰!
杀了他!
杀了他吧!
脑海里无数个声音嘶吼着。
好,我要杀了他!
他摸了云湛碰过的地方,我要杀了他!
用尽全身的力气,我从蒋宗耀手里挣扎开了,掀翻他的身体,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碰过那双手不能留。
绝对不能留!
我蹍上了他的手,左右旋转。
“啊!!!唐沅你找死!快放开!”
他在我脚下哀嚎。
听,这声音多让人恶心。
我蹲下身掐着他的嘴,把手里带血的抹布一点一点的往里塞。
真好,能全吞下。
我这个低贱之人的血污他也跟着沾染上了。
我好高兴。
所有人都听到了他那声叫喊,他们纷纷跑来了大厅。
好奇怪,他们为什么能听见他的叫喊却听不见我的。
是为什么呢。
身旁放着装满污水的白瓷桶,我抱起了那只桶,底部往上一抬,口部往下一压。
哗啦——
污水全淋在了蒋宗耀脸上,他那副鬼样真让人心情愉悦。
手上渐渐没了力道。
我抱不住白瓷桶了。
它要掉下去了。
它要把蒋宗耀砸得头破血流了。
……可惜。
半路被人截住了。
蒋宗耀他妈疯了,她抓着我的头发甩在了一旁的栏杆上。
砰的一声,我原本疼得炸裂的头更疼了。
意识开始混沌不清……
皮鞭又招呼了我,它很喜欢我,一下一下的往我骨血里面钻,融不进我的身体它就带出来,把它自身染上我的骨血,以为这样他就能拥有我了吗。
不可能,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它,我排斥它的靠近,甚至躲进了角落,可它还是不放弃,一直要跟我亲近。
没办法,它那么喜欢我就让它喜欢好了,喜欢累了自然就会放弃了。
我和它不一样,我喜欢的只有云湛,就算累了也不放弃。
-
身上每一个地方都痛到无以复加,没人来处理我的伤口,我摸了全身上下的鞭痕,好在已经结了血痂,没再向外渗血。
这次蒋宗耀被我弄得有些惨,他们关了我很久,以至于我都忘了时间。
每天定时有人送饭送菜,给我一种我在坐牢的感觉。
他们应该以为我会害怕,可他们想错了,除了第一次进来我大喊大叫流了不知道多少眼泪外,剩下几次的喊叫声全是我装出来的。
进入这里,比在外面面对那些人好得多。
曾经的我逃跑过,但又被抓了回来,我搞不清楚蒋柱宏既然不愿意认我又为什么不让我离开,难道他们就以折磨我为趣,我走了他们没人可折腾了。
给不了我家,又不让我以四海为家。
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
直到我第二次发热期的到来,我才知道我已经被他们关了整整一个多月了。
我是被彻底标记了的Omega,没有专属Alpha的信息素安抚或者不与专属Alpha滚床单的话,我就等着被煎熬死吧。
简而言之,我现在很需要宫焕燊。
被标记后的Omega发热期内在Alpha身边时会好太多,我没有Alpha,但我坚信我能熬过去。
生理心理双重煎熬着我,我除去衣物躺上冰凉的地板,眼眶溢满了水汽,在水汽中我看到了云湛,他又在轻柔安抚着我。
我在他手下安稳的度过了发热期的第一天。
还有三天,我能坚持。
没有抑制剂,没有Alpha我也照样能活。
但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第二日我没能坚持过去,我能感觉到自己没有意识的那一瞬间。
再次醒来我在一张大床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稍微抬下手都感觉到全身酸软难耐。
我被人解了热潮。
Omega被终身标记后不能接受其他Alpha的信息素,解了我热潮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宫焕燊,宫家唯一继承人,为什么会终身标记我这样一个人。
百思不得其解。
身上的伤被人处理了,看起来有些滑稽,除了脸我全身上下都被包成了木乃伊,细软的纱布没留下一点缝隙。
我忍着身上的酸软感,一点点的把纱布全解了下来,身上除了细长的鞭笞痕迹还多了很多青紫淤青,在我白软的皮肤上显得狰狞可怖。
房间衣柜里的衣服全是鲜艳明亮类型的,有的皮衣上全是铆钉,有的夹克流苏满天,衣服主人的品味很不一般。
我找了件还算能入眼的套上了身,白衬衫直筒裤一双限量球鞋,外加一个纯白鸭舌帽,出乎意外的,这身衣服还挺合身,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
我赶在宫焕燊回来之前出了别墅。
在出租车上我才知道,从关进小黑屋到现在已经一个月零九天了,是历史以来最久的一次。
到了学校,保安大叔不让我进校门,原因是我没有穿燕都皇家艺术学院专制校服,没有学生卡,不能证明身份。
我被拦在了校门外。
转身的时候那月那张脸放大在眼前。
她对我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终于肯见我了。”
她表情很高兴声音却很委屈。
我向她解释:“我不是在躲你,这一个月是我有事。”
那月抓上我的手臂,向我撒娇:“我不管,我都在这里等你那么久了,今天你得陪我去个地方。”
她向保安证明了我的学生身份。
用了我的学生卡。
我的学生卡何时不见的我不知道,她用完就塞进了我的裤袋里,拉着我的手进了学校。
此时是上课时间,那月一言不发的拉着我,我问她要带我去哪她也不做回答。
二十分钟后,我们并排着坐在楼顶阳台。
她扬着手上的钥匙,十分骄傲的说:“这我偷的,厉害吧!”
我喝了一口啤酒,点头回应:“是挺厉害的。”
下一刻她的表情又变了,眉眼下垂叹了一口气:“可这是我这辈子唯一做成功的事。”
我看着她没说话。
我以为她会给我讲讲她的经历,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湿漉着眼睛问我:“你真的和我不是同类人吗?”
我摇头:“不是。”
“啊,那好可惜,我还以为我找到了我的同类了呢。”她自嘲似的笑笑,“看来并没有。”
“那个云湛就那么好,能让你感觉到希望?”
我想了想,云湛确实好,他的存在就像光一样,在我黑暗腐烂的生活里照进了色彩,如果用一样东西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我妈那首歌。
曦光!
唯一能让我感觉到希望的一道光。
他站在雨巷的尽头,我过去拥抱他就会有棉花糖。
所以,我才会在地狱底层坚持往上爬,努力地活着。
那月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我向她舒心一笑,点点头:“嗯。”
“曾经的我也是这样以为的,那时候的我不想活着,但也没有勇气去死,”她突然改变了话题,“现在我有那个勇气了,但我还是想带走你,你愿意吗?”
“因为有太多苦难,难承其痛,所以要选择死亡这条路,对吗?”
那月轻轻点头。
但我朝她摇头:“纵使苦难再多,只要一丝希望尚在,那就不能放弃,这是我妈教我的。”
她站起身,闭上眼张开双手,“世界从未爱过我,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我该解脱了。”
说完这句话,她直直扑了下去,我的手抓了个空。
一声巨响,我在各种惊呼声中俯在栏杆上静静看着楼下的那一滩四溅的鲜血,鲜红艳丽……
生命消逝的样子竟然如此绚丽。
操场下的人纷纷仰起了头,我在一群人头中看到了我的那束光,他好像皱着眉,是不是因为受不了如此血腥的场面。
啊,我该拉住她的,不该让云湛难受。
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我低头,栏杆上留了一张纸条。
——唐沅,我们不该活得那么痛苦。
——我在下面等着你。
——相信我,你会来找我的。
那月的死还是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比如说现在我又变成了杀人凶手,校方还在调查这件事,我被勒令待在家不准出现在学校。
这学校对我还是很有吸引力,我同蒋柱宏做交易进这个学校无非就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云湛在这里面。
二是它是能让我最快成为一名歌手的跳板。从这里出去的人十个有九个会进入娱乐圈,而我要站上舞台,燕都皇家艺术学院毕业生这个身份就能让我成功一大半。
在艺术节这个当口他们不准我来学校,可不能行。
第二次翻墙有点不尽人意,第一次给我留下了太深的阴影,因此趴在墙上的时候我身体总是会无意识抽搐,抽搐完很快变僵直。
在我趴在墙上两三分钟没动后,成功引来了保安。
远远地,保安拿着根电棍指着我,喊我停下让我报上名字。
我可是风云人物,让我停下给别人当猴看,当猴戏弄,绝不可能。
闭上眼我终于鼓起勇气跳进了花园里。
保安一瞬间追了上来,我拔腿就跑。
操场人多眼杂,我跑进了艺术大楼。
艺术节,所有人都在这栋楼里准备节目,鱼目混珠,我应该能躲过保安的追杀。
在楼层里绕了几圈后身后的保安被我成功甩掉,被追得实在太累我闪身进了一个没人的训练室。
这间教室够大,四面都贴满了镜子,应该是间舞蹈室。
恍惚间四面八方都有一个唐沅,他们在对我笑,对我说那月的死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想不开,我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会去找她,我会好好活在世上。
他们说的真诚,我信了。
房间右上角有架钢琴,钢琴上面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瘦削美人,她穿着纯白的连衣裙,白皙细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着舞,一段轻快悠扬的曲调溢了出来。
这曲子我很熟悉,它从小就印在了我脑子里。
美人转过头来对我笑,那张脸和四面镜子里的脸几乎一模一样,我开口喊她:“妈妈。”
她笑着点头:“圆圆,你过得不好,唱完这首歌就跟妈妈走吧。”
妈妈太温柔了,我点头说:“好。”
钢琴给我伴奏,我跟着它唱出那段烂熟于心的歌词:
云层遮住太阳
玫瑰没了清香
碧波倒退荡漾
你我失去想象
就算云雾缭绕看不见曦光
我们都应向上抓住希望
腐朽破败街道
转角鸟窝雀巢
寂寞的人在此歇脚
寻到了哀伤的解药
雨巷尽头金色麦浪
天晴雨过的棉花糖
你我瞥见了曦光
就不能放弃希望
孤独的人总是独自前行
有梦去追万不能放
太阳下的曦光
是指引我们的方向
一曲毕,妈妈的身影飘向窗台,她朝我伸手,“圆圆,过来吧,和妈妈离开,妈妈让你幸福。”
我脚步一步步往她的方向挪,把手递给她,“妈妈,带我走吧。”
在他抓住我手的一刹那,走廊里传来了说话声。
是云湛。
他在说:“去隔壁教室吧,这边没有钢琴伴奏。”
我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的高空手脚发软,天空中的云很白,我对它说:“妈,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你别来找我了。”
迅速从窗台上跳下,我闪身把自己躲进了角落里的窗帘。
门在这个时候开了,进来一大帮人,全是话剧专业的,他们需要钢琴做BGM,所以决定留在这个教室排练。
在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中我听到云湛说:“你们练着吧,我走了。”
一道女生叫住他:“你不跟我们一起啊?”
云湛声音冷冷的:“台词走位我全都清楚。”
我笑了,云湛真的好优秀。
他说完我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云湛走了。
我走不了。
最开始为什么要躲起来呢,为了怕自己在学校跳楼被云湛发现?为了怕别人知道我在学校唱禁歌?还是怕云湛说我是个杀人凶手?
每一个理由都很充分,这个情景下我就该藏起来。
好在没人发现。
我听他们排练听了足足一个上午,我都快在台词声中睡着了,直到他们去解决午饭的时间我才得以解脱。
皇家艺术学院的艺术节会来很多娱乐圈的大佬,著名导演、著名歌唱家,以及这个行业的顶尖人物,他们会来这个学校选出苗子包装正式进入娱乐圈。
这是我能成为一名歌手的关键时候。
只要能上台表演,我想我能得到大佬们的赏识。
毕竟入学考试我还没发挥真正实力,就能得到令人所羡慕嫉妒的名次。
小时候我跟着动画片里哼哼唧唧我妈就在旁边说我有唱歌的天赋,我想她说的话应该不假,我随随便便就能唱个前十,足以能够证明。
现在就差报名了,像我这种劣迹斑斑的学生,学校不会轻易让我登台,我得想个办法。
最后我找到了校长室,打算跟校长做交易。
校长原先也是一名歌手,正当红时突然宣布退圈,其中缘由不得而知,这些消息我全在互联网上查到的,我想那时候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不会在正当红的时候跑来当一所艺术学校的校长。
带着这点消息我去敲了校长室的门。
我何时胆子这么大了?
应该是逼不得已吧。
可惜手还没碰上去,门从里面拉开了,一个大着肚子满脸横肉的男人扯着裤链从里面出来。
我抬头看上去,这个秃头的男人有些面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来。
他看到我先是一惊,而后又变了变脸色,我看得出来,他这是对我感兴趣了,这恶心的表情简直和蒋宗耀如出一辙。
我当即眼歪嘴斜流下恶心的哈喇子,他的表情十分难看,凑近我颈后闻了闻,万分嫌弃道:“傻成这样居然还有人标记。”
秃子的信息素是汗臭味,凑近我的时候湿淋淋的汗味直钻我鼻腔,不得已,我伸手抹了一把哈喇子往他身上摸去。
我装疯卖傻:“哈哈哈,好吃。”
他侧开身体骂骂咧咧地走了,进电梯前还在捣鼓他那裤链。
我进办公室时校长正在收拾混乱不堪的办公桌,他看到我涨红的脸立马变成了铁青,他厉声喝道:“你是谁!进办公室为什么不敲门!”
“我敲了的。”我解释。
“我没听见就是没敲!给我滚出去!”
我被赶出去重新敲了一遍门。
过了好一会他才让我进去,房间里的汗味和果香味散的差不多了,他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我问:“你是谁?”
我告诉他我的名字。
“传言中那个Omega?”
我看着他鼻子皱了皱。
我不识趣地说:“汗臭味和鲜橙味,我闻得见。”
校长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毒辣,我接着说:“我不会说出去。”
他脸色才变得好看点。
我向他说明我的来意,他立马答应了我,会让我上台会让我顺利进入娱乐圈,但有一个要求,进入之后和他一起对付刚出门那个胖子,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会把我所有的资源都用在你身上,我就这一个要求,到时候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抓住他的把柄交给我就行。”
“别看我现在只是个学校的校长,在圈子内我还是有说得上话的人的,你同不同意。”
我问他:“你为什么看上我了。”
他笑了笑:“因为你有求于我,因为你足够漂亮。”
他没给我限定时间,搞垮那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可以以后慢慢想办法,而我现在很急,错过这次下一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我答应了,艺术节名册上多了一个唐沅的名字。
还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我得保证这一个多月不能出错,不能招惹到任何一个人。
-
校方和警方的调查结果很快下来,那月的自杀与我无关。
可我是杀人凶手的谣言还在校园里肆意传播。
没有人相信我。
因为那月校园明令禁止禁止校园暴力,没人再明面上欺负我,而我也懂了他们那些套路,能躲开已经有一大半了。
不能动手他们就动口,开始肆意造谣。
唐沅勾搭上了某某某,唐沅怀上了某某的孩子,唐沅杀害的人不止那月一个……
太多太多,数不胜数。
没办法,他们只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
我还是个荡货、贱人、杀人凶手……
无处辩驳。
在此期间我见过云湛无数次,他对我就像陌生人,我想跟他打招呼,我想跟他解释我不是传闻中的那种人,可都没有机会。
我食言了,我对他有欲望,我还是想接近他。
但现在就不去惹他讨厌了,在他心里我就是那种人,不想让他难受也不想让自己难受。
现在正是沉下心准备下个月艺术节的时候,烦心事太多不太好。
别墅里没有我练习的地方,学校里也没有,当我提前选了一间钢琴室后,后面来的人会合伙把我赶出去,人多确实有用,在对付我这种形单影只的人时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没想到你这样的人还能参加艺术节,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想到会和你站到同一个台上我就恶心。”
这句话不分人,只要看到我在训练室,不管是谁都会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明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关注度。
不过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现在关注度都这么高,以后进了圈子或许也能,那样我就又能把妈妈那些经典给传唱下去了。
又被赶出教室,我不想再去碰壁了,先去吃点东西,午饭时间总会有教室空出来,到那个时候我就能找到让我训练的地方了。
私立学校的配置就是豪华,一个食堂弄得比五星级餐厅还要好太多,好在我饭卡里还有点钱,不然这个食堂我可不敢进。
这个时候食堂的人很少,我到荤食窗口要了份糖醋排骨,素食窗口要了份豆芽,一共花了我九十八元,卡里的钱去了一大半。
角落里的位置没什么人坐,每次都是实在没坐的地方了才会有人端着盘子到这个地方,而这个地方适合我。
那月在的时候她总是带我到这个地方来,还都是等人不怎么挤了的时候,她总说这个地方清静,吃饭不会感到闹心。
她说的不假,这个地方确实清静。
糖醋排骨很好吃,收那么贵不亏,不过量实在是少,我吃了两三块就已经只剩粘稠的汤汁了,米饭混着甜甜的汤汁味道也格外不错,不过吃两口怎么又变成苦的了呢。
我还没吃饱,云湛就出现在了食堂,他坐在最显眼的那个位置,和他那个女朋友。
他会给女朋友擦干净桌椅,会招呼女朋友坐下后去给她打饭,他会把自己的糖醋排骨挑给对面的女朋友,他会细心地给女朋友擦嘴。
这样温柔的云湛我第一次见,我好想成为那个拥有全世界的女生。
如果变成女生就能和云湛在一起,变个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我知道这不可能,就像我,喜欢的只是云湛,就算别人整容成他那个样子我也看都不会看一眼,喜欢的就只是那个人而已,无关其他。
彻底没了胃口,我倒了饭菜,只是可惜那还没碰过的豆芽。
中午我终于找到了能让我训练的教室,我选的这首歌也是妈妈喜欢听的,是她偶像的歌,她当初想当歌手也是受她偶像的影响,却不料还没等她见到偶像就被蒋柱宏那个畜生搞得身败名裂。
如果可以,进入娱乐圈后我想要张他的签名,然后烧给我妈,她这一辈子也算是追星成功了。
在他们午休回来之前我离开了学校。
课上不上无所谓,那些基础性的东西我从小看到大,我比任何人都熟。
我再次来到了那个巷子。
那晚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想趁着白天再来看看。
还是两道声音,和那晚一模一样。
云湛在这里,没白来一趟。
“真没事?”
一道声音响起来,不是云湛。
“没事,”这下是云湛,他似乎是笑了,“他那眼里的爱慕那么明显,他是站我这边的,或许可以利用。”
“不怕被反噬?”
“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在国外了,你说他能找得到我?”
他们口中的“他”是谁?云湛又为什么要出国?
对话还在继续。
“也是,不过你还是小心点。”
“知道。”
……
后面说的什么我听不太清,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云湛要出国。
他怎么会要出国?
脑子里无限循环:
云湛要出国……
云湛要出国……
那我呢?
我该去哪?
以后还能见到云湛吗?
“听完了?”云湛站到了我面前。
我点头:“嗯,听完了。”
“好听吗?”
“不好听。”
我抬头看去,云湛饶有兴趣的盯着我,一本正经的问:“哪里不好听?”
我窘迫,感觉脸有些肿胀,话说得有些不清楚,“你……你要出国?”
“嗯。”他朝我一笑,“计划很久了。”
云湛朝我笑了。
他笑容好好看。
他的笑容终于是对着我的了。
我沉浸在其中。
“你愿意帮我吗?”我听见耳边有道声音。
那声音有魔力,诱使我接了话:“愿意。”
至于要帮什么忙,那些都不重要。
头上有一双手在揉搓我的头发,麻麻的,酸酸的。
我很想哭。
“谢谢你。”
手的主人说。
“不用谢。”我情不自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