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夫夫[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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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倒霉催棠难得还有幸灾乐祸别人的一天,当下没控制住:“早说没人喜欢香菜味的信息素了吧,让你分化那年嘚瑟,遭报应了吧哈哈哈。”

“香菜怎么了,还不是很多人爱吃。”宋晓晴不服,说,“李三还臭豆腐味呢,不一样有对象,他长的还比我丑!”

周子安刚把肉丸子吞下去,立马见缝插针:“宝宝,我好闻我还不丑。大师说我今年的七夕会有对象,我也觉得是。鲜花戒指气球我都准备好了,要不你考虑下.......”

宋晓晴瞟了一眼傅知砚,眼明手快的给周子安嘴里塞了第二个丸子:“七夕您就自个过吧,反正你也习惯了。”

说完想到自己,自己还不是他妈的活了多少年,吃了多少年狗粮。宋晓晴忍不住感慨:“脱单真他妈太难了。”

说完她对周子安露出一个假笑:“不过我比你强,我最起码追了两个月还能被亲一口,你追了十几年连咱宝宝的小手都没摸过。”

——难过的时候怎么办,当然是看大家一起难过啊!

躺枪的阮棠、周子安:“......”

“亲跟咬能一样?”阮棠翻白眼。

周子安附和着点头,但嘴上却说:“就是就是,怎么能一样。但我不介意宝宝你也给我咬一口!”

阮棠一脚踢上周子安膝盖,阴恻恻的说:“你真想试试?”

周子安秒怂,死要面子的加了一句:“宝宝,我最尊重你,你放心,你不愿意的事我想都不想。”

三人聊得火热,傅知砚虽然没说话,但心里其实挺意外的——今天的阮棠,跟平时很不一样。

结婚半个月,两人虽然各方面都无比契合,在家里也分工明确,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但到底,不过就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刻意的成分是大于亲密的。他习惯与人疏离,习惯拿捏人与人交往之间的分寸,并不代表他希望床边人也是如此。

而今天,各种情绪晕染下的人终于露出惬意舒坦的笑,不经意间表现出的霸气侧露和骄矜可爱,一扫之前的甜腻娇弱,就像打开了蚌壳的珍珠,露出了本来光彩照人的真面目。

有点意外但又莫名觉得本该如此。

傅知砚看着阮棠,手无意识的转着酒杯。宋晓晴忽然cue了他。

“傅哥你不知道,当年这小子仗着自己是alpha,要强吻宝宝,被宝宝揍得躺了一个月医院。”宋晓晴撇了周子安一眼,笑得无比欢快,“后来被阮霖哥知道了,又被揍得躺了一个月医院。”

说完还“啧”一声,“惨。”

阮棠、周子安:“......”

“你也闭嘴吧!”要不是肉丸子没有了,阮棠恨不得也给宋晓晴嘴里塞一个。

一秒钟前,后知后觉的阮棠在傅知砚看过来的眼神里忽然清醒——我,阮棠,在傅知砚面前还是个披着小马甲的嘤嘤怪!!

傅知砚一语中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打架。”

两人没结婚前,有次去电影院约会,前排的几个人估计因为座位的事打了起来,觉得自己可以适时艹人设的阮棠,立马趁机一边嘤嘤嘤着躲在傅知砚怀里,一边嗲声说“天啊打架什么的太吓人了啦,人家怕怕~”

傅知砚当时还安慰性的拍拍阮棠的头:“别怕,没事。”

“别理她,我从来不打架的,那都是粗人做的事,是他太过分了啦。”阮棠一本正经道,递给宋晓晴一个眼色。

“对对对,我刚开玩笑的。打架呵呵没这回事,文明人,不打架!”反应过来的宋晓晴赶紧说。

眼睁睁见过校霸棠锤了无数alpha的周子安:“???”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听到了什么?

傅知砚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下,顺手把剥好的一碗虾肉递到阮棠面前。

周子安从进来就没搞明白里面在唱哪出戏,但并不妨碍他给自己加戏——他见傅知砚这般动作,心里暗喜:这届情敌不行!

他大刺刺的把装虾的碗移回去,一脸求表扬的看着阮棠:“宝宝不爱吃虾,这都不知道。也是,也没几个人像我这么细心这么体贴这么上心。”

被嫌弃的当事人傅知砚却丝毫没觉得尴尬,问:“你不爱吃虾?”

——看来阮棠和他一样,在某些事上都存在一定的假装。

阮棠确实不爱吃虾,他对海鲜一类的东西都有些排斥。但傅知砚爱吃。认识到离婚有几天,他就逼着自己吃了几天。

“也还好啦,没那么讨厌哒。”披着快要掉的马甲的阮棠端起一个做作可爱的笑,又把装虾的碗移回来,快速夹了一个塞进嘴巴里——脱单确实不容易,我忍!

“宝宝,你这是怎么了?!”周子安被这匪夷所思的举动和嗲声嗲气的一个哒哒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以前不吃虾的,不也最讨厌别人啦呀哒呀吗?!”

得此损友,脱单无望!阮棠已经没脾气了,暗道:给我留点脸吧!

他无力扶额,强言:“......我刚才哒了吗?”

但周子安偏偏是个没眼力劲的二百五——当然,他稍微有那么点眼力劲,也不至于被阮棠嫌弃这么多年。

“你哒了,你真的哒了,还哒得九曲十八弯!”周子安抱着胳膊抖了一下,还一脸哀怨委屈,“宝宝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你之前看到别人“么么哒”什么的就想揍,还说没脑子的alpha们才会喜欢人这样吗?”说着一脸怀疑的看了一眼傅知砚,“你是不是被人灌了药啊,什么吃下去变嘤嘤怪omega的那种!”

脸是什么东西,这辈子估计都没脸了!

阮棠绕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周子安锻炼出来了,但此刻还是有些疼——被气的。

他还没想好还能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带着磁性的低笑。

来自傅知砚。

阮棠愣住——这是傅知砚第一次笑出声。认识这么久以来。

“所以之前你是觉得我......也喜欢,才这样?”傅知砚终于知道阮棠一直以来的“不真切感”在哪了。说实话,虽然第一次被人当做“没脑子”的人,但想到两人之前“做作”的相处模式,他就莫名想笑。所以说出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抑制不住的笑意。

这难得的笑意暖了阮棠翻车的无力心情,他对傅知砚扬了下好看的眉眼,问:“所以能给个机会重新认识下吗,前夫?”

这句话一出来后,俩主角还挺淡定,但包厢里的剩下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嘴巴都张成了一个大写的“O”!

——我听到了什么?这是真·复婚的节奏?宋晓晴懵逼了。

——我听到了什么?我就出国了一个月,怎么就多了个前夫?周子安也懵逼了。

“你俩撤吧。”话虽然没经过脑子就说出了口,但说完阮棠明显感觉自己爽多了,便开始“嫌弃”闲杂人等,“别妨碍我的脱单大计!”

反应过来的宋晓晴一脸视死如归的站起来,丢给阮棠一个“加油”的眼神,拿出以前打架的架势一把就把“前夫?脱单?什么意思啊?”瞬间疑问三连的周子安挂在身上拖走了。

不管门外乒乓作响,屋内是终于安静了。阮棠对此很满意,微微抬着下巴,噙着笑看着傅知砚。

傅知砚觉得今天的意外有点多。但意外的,脸上的笑意根本褪不下去。名为理智的那根线依然牵着他的神经,但松动成一条作废的琴弦。

或许,他确实可以试着朝前迈一步。但结果如不如愿,他也没什么把握。

所以思考过后,傅知砚给得答案依然很谨慎:“对不起,我需要一点时间。”

这是傅知砚第二次说这样的话。阮棠皱眉,问:“一点是多久?”

“我没办法保证。”傅知砚摇头。

阮棠:“......”

阮棠觉得自己听到这含糊的回答应该是要生气的,但莫名的,他在傅知砚一向冷静的语气里,竟然听出了一丝诡异的不安、抗拒,和过分的小心翼翼。

他沉默了一下,想着自己也确实应该先解决自己那操蛋的发情热才行,不然夹杂着什么狗屁信息素依赖症,特有利用之嫌,显得这纯粹的喜欢都没那么纯粹了。

阮棠在这方面有很严重的执念,甚至到了病态。

感情一定是感情,信息素一定是信息素。两者之间必须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两者之前不能有一丝一毫纠葛。一点点哪怕都不行。

所以他才会恨了他妈这么多年。

想到这里,阮棠回答:“行,那我等你呗。”

傅知砚点头:“嗯。”

但答应完他又觉得不太合适,便又接一句:“你也不用刻意等我。要是有人追求你,而你也喜欢的话......我没关系的。”

——比如周子安。这人虽然看着智商不是很高的样子(周子安:?#¥%),但长相样貌都不差,而且至少,肯定是个比他“正常”的alpha。

不是所有的好意都是让人愉悦的。比如傅知砚之前那句“你需要一个alpha”和现在这句“我没关系的”——因为本质上,没有占有就谈不上多喜欢。

最起码,阮棠对着现在的傅知砚,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但中二少年激不得,一激就中。阮棠不怒反笑,嘴皮子上下一碰就不自觉咕噜出来一句:“小爷我偏就愿意等,就怕哥哥您不敢来!”

话音一落,两人都定了一秒。

阮棠突然觉得非常想笑。以前在傅知砚面前都是人家长人家短,么么哒前嘤嘤嘤后,连声音都没敢超过40分贝,今天这车可真是翻了个彻彻底底。

太他妈蠢了。他想。以前的主意蠢,现在这句话更蠢。

但确实又忍不住想笑。

他看了一眼傅知砚,没想到这人也明显在忍着,嘴角即使用力抿着,但仍止不住向上翘了几度。

两人一对视的结果就是,谁都没绷住,纷纷笑出了声,而且越笑越停不下来。

说实话,傅知砚忘记自己多久没这样笑过了,最起码十年是有的。他试着回想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的,但想来想起,还是觉得乏善可陈――确实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一切不过是按部就班罢了。

就连结婚都是按部就班。

他母亲傅萧在他21岁研究生毕业时给了他两个选择――回公司帮她,或者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必须29岁之前结婚。

前者是她所盼,后者则是他生母林窈所希望。

林窈生前曾经找先生给傅知砚卜了一卦,说他29岁之前必须结婚,否则不仅此生注定孤苦,还会英年早逝。

傅知砚对此根本不信,但傅萧认真记着。她知道傅知砚抗拒傅家的人,所以说是选择,其实不过也只是想完成林窈的心愿罢了。

傅知砚心知肚明,所以顺从的答应。

那年他21岁,已经接受心理疏导整整五年,对与人接触也不再那么排斥。而且想着,毕竟还有8年时间,足够他安安心心挑选一个共度一生的人了。

但时间流过生命的河床,虽然也有一两个水花,最后仍然只剩他孑然一身。直到后来相亲遇见阮棠――他跟阮棠结婚那天,离他29岁生日只差16天。

换句话说,阮棠分化那天,是他29岁生日。医生确诊阮棠分化成omega的时候,他躲着抽了好几根烟。

扯淡的封建迷信,他那时候想。

但他此刻看着阮棠含笑的桃花眼,漆黑的眸子里印着他虚虚的影子,忽然想试着相信一下了――人和人之间有没有天注定他不知道,有没有一见钟情他也不确定,但至少感觉一定是骗不了人的。

多年前莫名的留意,相亲时一瞬间的悸动,结婚后急不可制的温存,和离婚后越来越清晰的不甘,傅知砚确定,这人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哪怕现在,信息素的味道让他有些不舒服,还是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

“说实话,你这样说话舒服多了。”太久不这样笑,傅知砚笑完觉得脸有点酸,他收了表情,恢复之前的不苟言笑,但身体却放松很多,大部分的力气都放在了椅背上,“真的,以前那样怪......”

“恶心?”傅知砚没说,阮棠直接接了下去。

“不至于。”傅知砚摇头,“就是......太黏糊了,不太喜欢。”

“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的。以前......”阮棠一口喝掉面前的葡萄酒,玻璃杯折射出几星好看的光斑,他盯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以前在大学见过你,U大,咱们其实是校友。”

后面有句话他忍住没说――那时候你还有个omega对象呢。

虽然傅知砚没说,但阮棠觉得他对omega的排斥应该是心理上的。阮棠自己虽然厌恶极了信息素,但不得不承认,omega天生就比beta招alpha喜欢。这是本能上的吸引。

所以对于傅知砚这种状况,他没办法不联想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比如被omega劈腿之类的――看他爸的样子就知道这种伤害得多伤人了。

“我知道。”傅知砚点头,“我也见过你。”

阮棠有点吃惊:“真的假的?什么时候?”

“......”傅知砚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因为不知道该不该说。但阮棠漂亮的眉眼闪着光看着他,便还是说了,“海棠林。”

U大是百年老校,颇有声誉,在全国所有高校里都排得上号,但学校建设并不算顶尖。原因无他,老校区,又在市中心,周围的地寸土寸金,校领导有心无力,便折了近郊一块地作为新校区。等到阮棠上大学时,其它学院的人已经快搬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他们艺术系,留守老校区。

学艺术的孩子们本就不那么循规蹈矩,而且心里多少有些浪漫情怀。

U大南门挨着墙那片本来种了一溜的海棠树,每到春天,粉白的花缀满枝头飘飘絮絮,远远望去连绵成一片柔软的云,好看极了。本最开始也不过看看风景拍拍照的地方,不知道哪天哪人开始,海棠树后面那连着十几米的白墙忽然变成了表白墙,涂鸦有、情诗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表白更是多。

校领导也不管,学生会还推波助澜,最后传着传着就成了“不在海棠林表白接吻就算白上了U大。”

阮棠刚进学校就知道有人冲墙上写他的名字,但他从小到大习惯了,也没在意。后来确实去那里了三次,但是吧,既不是被表白,也不是接吻,而是被分手。

所以当傅知砚说出地方的时候,阮棠心里有些紧张。他觉得被甩已经够丢人了,还偏巧被对面这人看见?

“骗人的吧......”阮棠端起杯子又一口喝尽,“我就去过那里三次。”后来打死他都不去了。

傅知砚见他喝酒跟喝水似的,皱了下眉,一刀扎到阮棠心坎上:“我也就去过三次。”

傅知砚没说谎,他确实只去过那里三次。

他有些花粉过敏,一般情况下不会走海棠林那条路。但那条路离实验室最近,过去只要5分钟,绕路的话得15分钟。唯三次都是临时有事,他不喜欢让别人等,为了赶时间,没办法只能带着口罩从那穿过。

然后就每次那么恰巧的看到一个好看的少年挑着眉看着对面牵着手的beta和omega,说:“你喜欢omega?行,那分手吧。”

三次都是这句,第一次声音里还带着气愤和难堪,第二次只剩下疑惑和不解,到了第三次已经平淡无波,说出分手的时候跟说“今天晚饭吃麻辣香锅”一样淡然。

傅知砚当时觉得现实对这孩子有些过惨,便忍不住托朋友打听了一下,打听到的结果却是他已经有了个alpha男朋友。凭那孩子的长相,也确实不缺对象。傅知砚想。加上当时他也快毕业,得先回公司应付家里那些牛鬼蛇神,便压住那一丝可惜,没再关注。

阮棠觉得这辈子的尴尬都在这几天用完了,最惨的是,还是自己打开的这个话题。

尴尬完又忍不住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你!你当时要是单着,咱俩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也不会遇上那三个傻逼!”

傅知砚没听清:“嗯?”

“没事,没酒了,再上两支吧。”刚才的事过于丢人,他懒得跟傅知砚提,便意图岔开话题,直接叫了服务员过来。

等服务员应了后,原来酒瓶里的最后一滴酒也被阮棠倒入了杯中,然后端起入喉。晶莹的液体有一丝从口中漏出,划过嘴角,顺着下巴尖淌过喉结,没入衣领中。

傅知砚忍不住想抬手帮他擦一下,但拿着手帕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能在前进分毫。他苦笑一下,自然的把手帕放在桌子上,说:“擦擦?”

阮棠刚没注意他的动作,闻言“哦”了一下,拿过手帕拭了一下,问:“你不爱喝酒吗?”

“酒量不好。”傅知砚答。

认识一个月,两人对彼此的认知真是太浅薄了。阮棠觉得多聊聊天才能促进两人关系,便说:“我还挺喜欢喝酒的。不过这个其实也不算酒,没什么度数的,跟葡萄汁差不多。”

傅知砚点头,没说话。

“我之前来几次都是冲着这个。”阮棠自顾自的用自己的杯子碰了一下傅知砚的,“我家地下室就有个酒库,但凡你能叫得上号的酒,就一定能在里面找到。不过......”他顿了一下,“很久都没人在家里了,也没人陪我喝酒了。”

“你家里......?”傅知砚皱了下眉头,语气里带着关心。

“也没什么事。我还有一个哥哥。不过我爸妈在我小时候离婚了。”没有酒了,阮棠忍不住转了下筷子,嘴上只说得轻描淡写,“我爸因为这事,就伤着了,有点走不出来,这几年基本上都没在国内。”

“其实活着吧,人来人往太正常,地球每天照样转太阳每天照样升,谁离了谁不都得好好生活,没必要揪着过去不放。”他边说边观察傅知砚的表情,不知道他懂没懂自己的意思,“今朝有酒今朝醉,你说对吧?”

“嗯。”傅知砚点头,“所以你别难过。”

阮棠:“啊?”

“或许你会觉得我之前对婚姻太草率,但说实话,我跟你结婚前,没有想过离婚。跟你离婚后,也没想过再结婚。”傅知砚把之前剥的虾端到自己面前,又把自己酒杯里没动过的酒匀了一半到阮棠杯子里,“我有我的考量,但或许忽视了你的想法。对不起。”

“你想试试,咱们便再试试。你想喝酒,我就陪你喝酒。你喜欢做什么事就做,喜欢怎么说话就怎么说,不喜欢做的事也别勉强自己做。你父母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我尽力,不让咱俩真的遗憾。”傅知砚抬起杯子,跟阮棠碰了一下,干了。

阮棠今天第一次听见傅知砚的笑声,也是第一次听见傅知砚说这么大段的话。两人或许鸡同鸭讲,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他话里的意思或许傅知砚没懂,但傅知砚话里的意思他懂了。一颗心像被人捧着放进了温水里,然后暖意像墨迹一样晕开,逐渐浸透进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骼。

想了半天,他觉得说什么话此刻都不够,最后蹦出一句:“我想做什么都行?那酒后乱性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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