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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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南于夏到酒吧应聘那天不小心把他的宝贝小提琴给摔了。

下地铁的时候人挤人,被后面的一位老大爷给撞了一下,南于夏一踉跄,背着的琴盒从后背掉了下来。

六千多的瓜奈利从没扣好扣子的琴盒里滑出来砸地上,琴颈直接给摔断了。他心疼得肝儿颤,后悔当时图便宜,没买一个质量好点的琴盒。

回头一看,那位罪魁祸首老大爷早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他只好扶着琴盒子站起身,自认倒霉。

可是倒霉归倒霉,应聘还是得去。南于夏晚上九点在城南一家爵士风酒吧应聘当小提琴演奏师,这样的机会,别说是琴断了,就算是腿摔断了也得去。

可能酒吧最近实在缺演节目的人员,老板倒是也没埋怨南于夏提着把破琴就来应聘,只是让他等会儿,给他找把琴来。

南于夏给老板鞠了好几个躬,连连道谢,谢天谢地自己这还没得到的饭碗没直接碎了。

他现在抱着一把残破的小提琴,坐在吧台最角落的高脚凳子上,等着老板给他找琴。

酒吧里很热闹,今天正是周五,一周里面客人最多的一天。店里打着深蓝色的灯光,放了一首Henry Mancini的《粉红豹》,气氛活跃愉快。爵士酒吧的风格很独特,带着些许艺术气息,可是同时也带着些年轻人最喜欢的嘈杂。天花板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墙上是各式乐器的照片,桌子椅子都是彷旧木制的。

南于夏从来没去过酒吧,更没去过爵士风的酒吧,好奇地到处张望,看见啥都觉得稀奇。

他抬头时不经意地向吧台里面看了一眼,后面的空间很大,可以站下好几个人,可是只有一位调酒师慢悠悠地制作着客人所点的酒水。

他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

好……好帅。

南于夏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宽肩窄腰,穿了一件黑色马甲,束在紧致结实的腰间,一排铜色的扣子整齐地系着,他估计下面肯定有着八块腹肌。

调酒师个子也好高,估计得有个一米九,比吧台高出那么多来。

吧台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看不太清调酒师的正脸,只能从侧面看见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和英挺的鼻梁。他的头发稍微有一点卷,稍长的刘海刚好垂到眼睛上方。

酒吧的吧台几乎都坐满了,一半以上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南于夏甚至敢打赌坐在这儿一多半的人不是为了喝酒,而是来看这位调酒师的。

调酒师年龄不太大,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差不多研究生毕业的样子。他从容不迫地做着客人点的酒,手里的摇酒器、酒吧勺、量杯像一件件艺术品般在手中被抚摸。

他正在做一杯杜松子汽酒,金酒和鲜榨柠檬汁测量后倒入加了冰块的摇酒器中摇晃大约十秒,之后倒进酒杯。摇酒器里面的酒液倒入高脚杯里刚刚好,接着搅拌进半量杯的苏打水,最后又在杯口插了一小片橘子皮作为装饰。

不像是在调酒,倒像是一种独特的艺术。

南于夏看得有些发呆,没注意到吧台中间的位置坐了个染了金色头发、吊儿郎当的小哥,一直在往他的位置瞥,那人舔了下嘴唇,把调酒师给叫了过去。

调酒师和那人说了两句话,一起向南于夏的方向看过来。南于夏根本没注意到那个黄毛小子,看见调酒师在看他,连忙转头,假装自己在看墙上的照片,等他再次悄悄回头的时候,调酒师已经把注意力放回了他手里的酒杯。

尹迟不是第一次接到客人给别人点的酒了,他顺着金发小哥看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像只白兔一样的男孩。

男孩穿着白白净净的运动衫,和周围酒吧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他怀里抱了一把破提琴,和他人一样有点可怜兮兮。

明明在瞄自己,可是那么快就转开了头,脸都红了。

尹迟嘴角在阴影下翘起一点弧度,按照金发小哥的要求给男孩做了一杯吉普森,将金酒和干苦艾酒加冰块放进雪克壶里面摇匀,调制好后倒进冰镇过的酒杯里面。

最后加洋葱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

男孩看着年龄不大,也不知道喝没喝过这种稍微带着点辛辣的酒,可是看着样子尹迟敢打赌他没喝过。

尹迟轻笑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男孩脸红微醉的模样,他从吧台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两颗薄荷糖,拆了包装放进酒杯,代替那一小串洋葱。

他端着那杯吉普森向南于夏走去,在男孩茫然的眼神下把酒放到他面前。

那个金发小哥说的原话是:“帮我问问他,小哥哥今晚有空没空。”

可话到了尹迟嘴里就变成了:“小弟弟今晚有空没空?”

这种为人点酒的服务一般要向客人指明一下是谁给点的,潜规则就是调酒师像个媒婆一样给人牵线。可尹迟却完全没回头,把正在那边等着的金发小哥晾在一旁,还挪挪身子,挡着他看着南于夏的视线。

调酒师太帅了,南于夏紧紧盯着人家的脸,看得出了神,连他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杯酒都没看见。

他惊奇地发现调酒师的两只眼睛居然颜色不太一样,左眼是接近于黑的深棕色,在灯光下偏向于棕,而右眼瞳孔靠上面一部分是很浅很浅的琥珀色,清澈透亮,像是掺了蜂蜜的威士忌。

南于夏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他后知后觉地才发现大帅哥在问他话。

他从来没被人搭讪过,也不知道别人给他点酒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回答:“我没点酒啊。”

“店里送的,薄荷特调。”尹迟拿了一个软木杯垫放在杯子下面就转身走了。

“……没……成年。” 南于夏特别小声地说了一句,可是调酒师已经走回了吧台中间,好像根本没听见。

南于夏今年二十一,都成年三年了,大学再有几个月就毕业了。

这只不过是他实在想不出来的借口罢了。

他不会喝酒,平时滴酒不沾,也就是在学校跟同学出去玩,被劝得没办法了才抿一小口,就算是那样也是用嘴唇轻轻碰碰杯里的酒,然后再马上悄悄拿餐巾纸擦掉。

南于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会成啥样。

他有个朋友就是醉了就卖疯,可吓人了,有一次在KTV抱着电视叫妈妈。

他可不想见识一下自己喝酒之后的疯样。

那杯吉普森还放在他面前,里面的两颗薄荷糖沉沉浮浮,把本来清淡无色的酒水染成了浅青色。

南于夏端起来小心闻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也没有他想象的刺鼻酒精味,反倒有一点点薄荷味。

好有意思,没见过鸡尾酒里面还加硬糖的,不知道这是什么稀奇的喝法。

不过还是算了吧,酒这种东西还是少碰比较好。南于夏这么想着,四处看了看,看见吧台旁边有一个假的装饰盆栽,心里猛地想到一个好主意,搬着椅子往那边挪挪。

倒那里面不就好了吗,没人看得见,装饰盆栽又是假的,也浇不死。

南于夏举起酒杯,鬼鬼祟祟地刚想悄悄倒进旁边的盆栽里面,调酒师就在这时再次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像是知道他想干啥,丹凤眼眯了起来,别有意味地瞄了一眼他手里的酒杯。

“不喝?”

南于夏被他吓了一跳,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差点没洒出来。

他最后只好在调酒师如刀的眼神下面抿了一小口酒。

吉普森不是很辣,里面的两颗薄荷糖已经差不多化开了,喝下去有点清凉的味道,嘴里也甜甜的。

其实……其实还挺好喝的。

南于夏一不小心没忍住,又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

高脚酒杯挺浅的,没几口就把里面的酒全部喝完了。南于夏觉得有点饱,胃里直发暖,抑制着小声打了个嗝,把酒杯放下。

调酒师满意了,回头继续制作他手里没做完的一杯龙舌兰日出。

南于夏长出了一口气,酒吧老板还是没回来,他有些无聊地转着空了的酒杯,想着一会儿面试要拉的曲目。

怎么……怎么忽然间有点晕,酒吧转了起来,天花板上面长出云彩了。

他胃里面暖暖的,烧起了一团小火苗,还越烧越旺,直往脑壳里面钻。

南于夏再次往调酒师的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满眼星星,他隐约觉得大帅哥在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绕过了吧台往他的方向走过来。

高高帅帅的人在他面前站着,南于夏鬼使神差地凑上去闻了闻,调酒师身上没有他想象的酒味儿,而是一种清凉的薄荷味儿,掺杂着洗发水的清香,和舔着蔓越莓冰激凌的夏天一个味道。

南于夏抬头看着调酒师两种颜色的眼睛,下一秒直接伸手搂上他的腰,觉得手感不错,结实紧致,一丝赘肉都没有,还捏了捏,脱口而出:“好……好帅啊。是稀有物种的大帅哥诶。”

尹迟低头看着怀里扑上来的男孩子,人小小的一只,脑袋顶上还竖着一撮呆毛,眼睛瞪得圆圆的,仰头看着他。

男孩个子其实不矮,可是比起一米九多的尹迟就矮了一截,头顶也就差不多到他的下巴,仰头时刚好能看到有点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一点阴影。

他的刘海有点长,乖顺地垂下来,发丝挡住了一点眼睛,脸蛋子软软的,迷迷糊糊地还在尹迟的衣服上蹭了蹭,就差像只猫一样打呼噜了。

还挺可爱的。

男孩才喝了一杯吉普森,可是脸颊已经开始泛着粉红,就连嘴唇也染上了一点颜色。

“哟,这就醉啦?”尹迟玩味地笑了一声。

他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弯的,当班上一群男生讨论着哪个女生的长头发最好看的时候,他想的是自己哪个哥们儿脸蛋最嫩。尹迟虽然没正式交过男朋友,但是也和别的小朋友拉过手,亲过嘴。

说到亲嘴……尹迟正盯着南于夏的嘴唇,想起来见了这么多喝过酒的人,啥样儿的都有,可还没见过喝酒连嘴唇都红的人,就眼睁睁看着醉了的小美人儿往他脸上凑。

“老公给我亲一个。”

尹迟噎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把人推开,可推了两下发现居然推不动,男孩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胳膊紧紧搂在他腰间。

南于夏被尹迟推了还有点不高兴,垂着眼睑看他,眼神中满是埋怨和委屈:“老公不要我了吗?”

他的声音在酒精熏染下变得绵软,又带着一点甜度,像是那种早上起来没睡醒的嗓音,更像是游乐园小推车上卖的棉花糖。

尹迟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定力不太行。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吗,倒了还不算,还得倒到别人身上去。

就在这时,老板终于慢悠悠地拿着提琴回来了,一眼就瞧见还没被聘用的小提琴师挂在自家调酒师身上,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南……南……”

老板也是个不大的小伙子,大学毕业了没几年就用攒着的钱投资开了这家爵士酒吧,看着这场面,还以为自己开的是个gay吧。

尹迟看着老板开始怀疑人生,好心帮他把话说完,拍了拍怀里男孩的头,平静道:“对,他是男的。”

“南先生……”

老板迟疑着将手里的小提琴和琴弓递给南于夏,他倒是伸手接了,但是却一眼都没看琴弓,只是提溜着小提琴的琴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这是啥?烤鸡吗?”南于夏嘟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好香啊,给我来口。”

他的另一只胳膊还紧紧地搂着尹迟,下一秒直接张开嘴就要对着提琴啃上去。

尹迟眼疾手快挡住男孩要咬下口的小提琴,从他手指里面轻轻掰出来还给老板。这一嘴下去,牙不是要崩掉几颗……

酒吧里面虽然音乐声较大,但是已经有几位客人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过来了注意力,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酒吧开得时间不长,老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架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砸吧两下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干巴巴地问尹迟:“你朋友?”

“呵。”尹迟笑笑,把再次往他脸上凑的男孩轻轻推开,“徐哥,我送他出去,给他叫辆出租车。”

尹迟这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点了,身上挂着的人又怎么都抖搂不下去,只能就这么送出去得了。

“赶紧的赶紧的,这是什么情况……”

尹迟半拖半抱着一直赖在怀里的南于夏往外走,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还好,男孩还知道自己家的地址,进了车门也还知道自己跟司机说。尹迟想着这会儿行了,刚想关上车门,就听见司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来了一句:“哪有这地儿啊?”

“啊?”尹迟弯腰瞄了一眼南于夏。人已经在座位上面躺平了,就差盖条被睡了。

司机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你朋友醉了吧?当个好哥们儿把人送回去吧,可别丢了。”

尹迟只好再把人从出租车里抱出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充当一个好哥们儿,往自己停在路边的车那走。

“知道回家的路吗?”他把男孩塞进车里,扶着车顶弯腰看他。

男孩手里还抱着个琴盒,扣子坏了,盖子半开不开,露出里面断了脖子的小提琴来。因为要系安全带,尹迟想要把琴从他怀里拿出来给他放后备箱,谁知他刚碰琴盒,男孩抱得更紧了,嘟囔一声,我的。

尹迟差点没气笑,行行行,是你的。他给人系好安全带之后又报复性地戳了一下男孩的脸蛋,还挺软的,手感挺好。要是仔细看的话,男孩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儿,长得乖巧精致。

尹迟在酒吧当调酒师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杯吉普森下去就醉成这样的人。可这南小朋友再怎么说也是他给灌醉的,直接扔大街上自生自灭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模样这么可爱,别人拐跑了真的太可惜了。

男孩迷迷糊糊倒是还记得路怎么走,尹迟开车听他说左拐右拐倒是也成功把人带到家了。

到了南于夏公寓楼下,尹迟把人从车上抱出来,再给人抱上楼,站在他门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着身上挂着的男孩问道:“自己进门儿行不?”

南于夏的回答是伸手拧了拧锁着的门把手,抬头可怜巴巴地说:“这个门儿吗?可是门儿开不了啊。”

尹迟竭力忍着笑,摸摸男孩的裤兜,从他口袋里面掏出钥匙开了门。

南于夏进屋后碰了床就不管他了,翻了个身滚进被子里,把自己从头到脚盖严,舒服地哼唧了两声,睡了。

尹迟轻笑了两声,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压在男孩腿中间的被子扥出来,给他盖严实了,再把屋里的灯关上。

这傻小子,陌生人都进家门还睡这么踏实,尹迟很久没见到过心大成这样的人了。

可再怎么说他这个样子还是和尹迟有点关系,他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点过意不去,想和人道个歉吧,傻小子已经睡了。

尹迟走的时候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刚想把笔帽盖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淡笑着加了一句话才走。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缘见到这个南小朋友。

南于夏睡到上午十一点才醒。

醒了之后脑袋里面一团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盯着天花板愣神。

得,他比他朋友醉酒更可怕,上一秒还在酒吧,现在居然已经在家了。那一杯酒下去直接断片儿了,他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不幸中的万幸,现在头还行,也没吐。

在床上躺了一会,南于夏爬起来,把自己放进浴室冲了个澡。他还是有点迷糊,把水龙头的把手拧错了方向,冷水从花洒浇下来,冻得他差点没跟个兔子一样蹦起来。

南于夏手忙脚乱把冷水关了,扯了外面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脸。

这被冷水一击,他倒是想起来了一点昨晚发生的片段。

爵士酒吧悠扬的曲子、一个帅哥调酒师、摔断了脖子的小提琴、被谁抱着出了门。

等等,他去酒吧干啥?

等等,他是不是抱着琴叫烤鸡?

等等,他管谁叫老公来着?

等等,他是去应聘的!

南于夏裹着毛巾站在浴室里面一脸懵逼,发梢没干的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滴,他心里一片苍凉。

他一直都是自己住,和父母的关系不太好,再加上两人在国外有工作,平时不怎么回国,南于夏已经快两年没见到他爸妈了。

他在C大上大四,是附近几个城市中最好、最难进的一所音乐学院。

昨晚应聘的工作是他同系关系不错的一个朋友给他介绍的,待遇对于他一个大学本科还没毕业的学生来说算是天上掉馅饼,求神仙都求不来的。

南于夏拉小提琴的水平在他这一届的同学里面不是第一也必须是第二,要不是喝了调酒师给他的酒,没有应聘得上那才叫奇怪。

最近手头有点紧,兼职又不好找,好不容易有一个他感兴趣的工作,就这么没了。南于夏慢吞吞洗完澡之后,坐在床边郁闷了一会,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

早知道直接把酒倒盆栽里面就好了。

他没什么别的技能,除了拉小提琴之外的工作,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去餐厅端盘子吧,他上了一天的课,没力气,去超市当收银员吧,他白天得上课,没时间。

其实也就只有这种在晚上工作的兼职适合他了。

可是南于夏向来乐观,机会没了就没了,反正郁闷也求不回来。他没郁闷一会,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卧室,往冰箱走着,打算做个煎蛋三明治当早餐(午餐)。

还没走到厨房,南于夏余光瞄见桌上放着张纸条,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下面还有一句话。

【老婆,醒了给你老公打个电话。】

啊?

南于夏手一抖,差点没把纸条掉了,他反应过来之后,什么都没想就抄起手机就拨了那串号码,憋着一肚子气地打算质问那个调酒师这是几个意思。

电话接通了:“喂?”

听见这声音,南于夏秒怂,还没来得发出来的火直接浇灭,他打了个磕巴,软绵绵说出来的话听着更像是在撒娇:“你、你还我演奏的工作……”

那边声音低沉懒散,尾音黏连,似乎也是刚睡醒,等了半天才回答:“哪位啊?”

南于夏没想到才过了一天人好像就已经把自己忘了,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开了嘴又讪讪合上。

幸好还没等他想出怎么解释,那边就继续说了下去:“自己傻乎乎抱着小提琴叫烤鸡,还赖到我头上了?”调酒师的声音闷闷的,听着像是在憋笑,“怎么样,烤鸡香吗?”

南于夏:“……”

“行,不逗你了,今晚有空五点半来酒吧,老板我朋友,我和他说,让他再给你试一次。”

南于夏的那一点火气一下子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感激和崇拜。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还有机会,但是又不敢期望着什么,难以置信地问:“真、真的?”

那边问:“不想来?”

南于夏下意识赶紧摇头,想到对方看不见,又连忙说:“真的可以吗?我昨天都……那样……”那样出丑了。

他觉得自己是遇上了百年不遇的神仙,或者至少是个仙子,不仅留了电话号码,还同意让他再面试一次,大帅哥长得又高又帅,人还好,天底下肯定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一句话,尾音含着笑意:“乖,再叫一声老公,叫了就让你来。”

南于夏慌忙把电话挂了,什么不要脸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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