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驯化了反派大佬

精彩段落

屋子里站着五个彪形大汉,四个是刚才堵关沉的,还有一个纹着一条花臂,拎着铁棍在守着沈庭柯和另一个中年男人。

沈庭柯被绑得跟螃蟹一样,嘴上还贴了胶布,坐在客厅地板上,中年男人也是一样的待遇。仔细观察,可以看出那男人跛了一条腿,蓬头垢面,不难猜那就是关志鹏,关沉的亲爹。

沙发上坐着一个刀疤脸,笑容诡异阴险,指缝里夹着香烟,指甲盖已经被熏黄,看上去是这些人的头儿,手下人叫他“钉爷”。

“我没有钱给你们。”

关沉站在玄关处,脖子上抵着一把匕首,戴墨镜的男人按着他的肩膀,刀刃闪着寒光。

“呵,有骨气。”刀疤脸冷笑,转而对关志鹏说,“你听到了?你儿子说没钱。”

“唔!唔唔……”关志鹏睁大眼睛吱哇乱叫,腿脚乱蹬,无意间踢了沈庭柯一脚,留下一个脏兮兮的脚印。

沈庭柯无语,奈何自己说不出话,无法让这位大哥冷静。

“没钱,那就砍了这老小子的右手,扔到海里喂鲨鱼!”墨镜男提议。

刀疤脸对花臂使了个眼色,花臂扔下铁棍,拿了把刀走到关志鹏身边。

关志鹏挣扎得越发激烈,瞪着眼睛看向关沉,不知是在骂他还是在求他。

花臂抓起关志鹏的时候,刀刃在他瘦骨嶙峋的手腕上比划。

“小子,今天还不出钱,你老子的手可就没了。”

关沉看着不停挣扎的关志鹏,眼神有些轻蔑。

“不如你杀了他,钱我就不用还了。”

花臂闻言,脸上的笑僵住了。

关志鹏的眼睛已经睁大到了极限,脸憋得通,难以置信地看着关沉。

“也对,有这种烂泥似的老子,想必也养不出什么有良心的狗崽子。”钉爷掸了掸烟灰,抬头打量关沉,“那旁边那个小白脸呢?和你什么关系?”

一直趴在旁边看戏的沈庭柯心想,这集怎么还有我的戏份?

“我们不熟。”关沉扫了他一眼,淡然道。

沈庭柯眯着眼睛,向钉爷笑了笑,对对对,我们完全不熟,他们家的事跟我没关系。

“他的死活也不归我管。”关沉补上一句。

沈庭柯一愣,好家伙,年轻人不讲武德,恩将仇报第一名。

沈庭柯“呜呜呜”了几声表示抗议,但完全没人理他。

由于谁都不能威胁到关沉,这个结果实在出乎意料,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几秒钟,钉爷怒气冲冲地打翻了桌上的烟灰缸。

“臭小子,跟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钉爷目眦欲裂,指着关沉命令道,“把他给我绑起来,送到斗兽场换钱!”

斗兽场是一家地下拳场组织的名字,每年有许多走投无路、身负巨债的年轻人签下生死协议,被送到斗兽场成为看客们下注的筹码。斗兽场隐藏在箔星各个城市,据说背后的势力埋得很深,这些年来一直无法根除。

花臂正要上前,关沉猛地向后退,一头砸在挟持着他的墨镜男脸上,挣脱了束缚,向花臂飞起一脚。

屋子里乱作一团,剩下的彪形大汉们见状扑上来,跟关沉缠斗在一起,很快,关沉就被他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沈庭柯看到这架势也慌了神,左顾右盼找337的身影,可惜刚刚那群人闯进来的时候337被丢出了窗口,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关沉鼻子上被揍了一拳,鲜血直流,可即使被人死死地压制着,却还是像疯了一样找准一切机会反击。其中一个墨镜男没按住他,居然被关沉挣扎了揍了一拳,身子一歪,关沉趁机挣脱了他们。

关沉被花臂拉住了一条腿往后拖,就顺势踹了对方一脚,翻过身来。

“去死吧!”墨镜男红了眼,才想起来手里还有把刀,突然狞笑着举起刀柄。

客厅的灯开着,暖黄色的灯光映在刀刃上,闪了关沉的眼睛,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忽然想到:

“好像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这一切都太过荒诞,关沉无法控制地战栗着,预感麻木不仁的日子终于走到了尽头,就连流血也会让他觉得兴奋。

他想笑,可唇角来不及勾起,忽然感觉胸前一重。

沈庭柯扑过来,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

那一瞬间时间好像禁止了,第一次有人靠他靠得如此近,关沉甚至能感觉到沈庭柯剧烈的心跳,以及他身体微微的颤抖……

仿佛是某种生物本能被唤醒,关沉伸手搂住沈庭柯的腰,猛然侧身。

刀刃划过肩膀,沈庭柯的白衬衫上渗出一道血痕,他感觉到肌肉撕裂的疼痛,没来得及出声,脸上溅了一滴温热粘稠的液体。

他睁开眼,发现关沉护在他身上,那一刀一半割在他肩膀上,剩下的一半砍在关沉肩头。

关沉正微张着唇,诧异地看着他。

“你……”

趁着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刻,沈庭柯起身挡在关沉前面,直起身子仰头看着那些人,拼命地摇头。

花臂饶有兴味地收起刀,一只手扣住沈庭柯的下巴,另一只手把他嘴上的胶布撕开。

“啧啧啧,真是好感人,我说小子,这小白脸该不会是你姘头……"

沈庭柯终于能说话了,大口地喘着气,哑着嗓子说:“不……不要伤害他!我有钱,我有钱……”

一直坐在沙发上没动的钉爷轻笑一声:“你看看,早说不就好了,何必吃这么多苦头。”

在旁边装死的关志鹏也激动起来,“唔唔唔”地看上去很欢呼雀跃。

沈庭柯小脸煞白,感觉刚才那一下心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心说分明你们一进门就没给过我说话的机会,我怎么告诉你们我有钱。

“松开我,我……立马把钱转给你们。”

钉爷使了个眼色,花臂把绑着沈庭柯的绳子解开了。

沈庭柯揉了揉手腕,一瘸一拐地走到钉爷面前。

“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不多。”钉爷慢悠悠的说,“连本带利二十万。”

沈庭柯咬了咬牙,向他伸出手:“请把我的通讯器还给我,再提供给我你们的账户资料。”

不等钉爷说话,自然有墨镜男照做。

几分钟后,沈庭柯通讯器的光屏上,显示着资产转移成功的字样。

钉爷一改凶神恶煞的嘴脸,对他说:“小兄弟出手很阔绰嘛,只不过我劝你跟这对姓关的父子保持距离,惹上他们就像惹上瘟神,我怕你到时候甩也甩不掉啊……”

沈庭柯沉默一阵,说道:“没事,我命硬。”

关沉听到这句话时,正在擦脸上的血,他抬眼注视着沈庭柯,很快又低下头,支撑着身体慢慢站起来。

“那么……合作愉快。”钉爷起身,装作很绅士的样子,向沈庭柯伸出手。

“我并不希望跟您再见面。”沈庭柯苦笑着,没有跟他握手。

钉爷没有发难他,打了个响指,一行人走出了房间。

人前脚出门,沈庭柯后脚就瘫倒在地上,关沉站在原地看着他没动。

“愣着干嘛扶一把!”沈庭柯气得骂他,“臭小子!那是我好几个月工资你知道吗?全赔在你身上了……”

关沉走过去把他拉起来,沈庭柯伤口疼极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滚,攀着关沉的肩膀不放。关沉虽然伤得比他重,但不知道是因为耐疼还是怎么的,一声也不吭。

“叫……叫救护车,疼死了……”

“你还有钱吗?”

“废话,当然没有了,现在穷得就要卖裤子了。”

“……”

“算了,没钱咱还是自己打车吧。”

关沉搀着沈庭柯下楼打车,谁都没有看地上的关志鹏一眼。

医生看过后给两人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好在都是皮外伤,处理过后就可以离开。

沈庭柯交了医药费,这才看到席砚打来的几个通讯,说有些工作事宜要跟他洽谈,问他能不能去公司一趟。

沈庭柯想了想,给席砚回了条语音:“席先生,我就在公司附近的医院,有空跟我一起吃个简餐吗?”

席砚好像很意外,发了个“?”过来。

“谈工作不一定要去公司嘛,这样吧,我请您吃饭,就当是庆祝我们合作,总可以吧。”

席砚总算答应下来。

沈庭柯偷着乐,回头发现关沉没跟上来。

“怎么了?”

关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T恤袖子被划破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的纱布。

“我想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

沈庭柯盯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刚才刀子悬在关沉头顶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关沉如果死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可是下一秒他就为这个想法感到羞愧。

谁都不是造物主,谁都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

沈庭柯放下手机,脸沉下来。

“那我也要问问你,你为什么不躲?”

关沉没有说话,避开了沈庭柯的目光。

“因为你想过死,你曾无比懦弱又卑劣地想通过放弃自己的生命,来规避风险,逃避责任。”沈庭柯笑了笑,走到关沉面前,“我说的对吗?”

关沉下颌的线条紧绷着,怒不可遏地瞪着沈庭柯。

“别否认,弟弟,如果你真觉得我说的不对,那你就应该证明给我看。这个世界上只有蚂蚁会被稻草压垮,而大象,才不会计较草丛里有几只蚂蚱。贫穷、疾病、战乱、灾难、瘟疫……这个世界上承受苦难的人多了去,不止你一个。如果遇到点屁大的事就想着去死,那人类可真是穷途末路了。”

沈庭柯笑着,轻轻拍了拍关沉的脸:“我说的话,建议整段背诵。”

关沉生气又意外,生气的是沈庭柯居然对自己说教,意外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当场朝对方脸上来一拳,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进了商场。

“为什么要来商场?”关沉跟在沈庭柯身后,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跟着他。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沈庭柯走在前面,眼神在男装区巡视。

“谁?”

“金主爸爸。”沈庭柯走进一家店,随手从衣架上取下件白衬衫,往关沉身上比划,“未来几个月我……或许是我们,有没有饭吃,就看这位爸爸开不开恩了。”

关沉烦躁地皱眉:“什么意思?”

“借钱啊宝贝儿……”沈庭柯摇了摇头,觉得白色不太符合关沉的气质,把衬衫放回去,“我现在跟你一样穷得叮当响,但你身上还有我二十万债权呢,我可得去哪儿都把你揣怀里,万一你跑了我怎么办?”

关沉无语:“我又没让你帮关志鹏还赌债。”

“哦?”沈庭柯脸色变了变,再次凑近关沉,“你的意思是你不还钱?”

关沉比沈庭柯高,沈庭柯跟他说话时需要微微仰起头,眼神带笑,商场的灯在他挺翘的鼻头投下光斑,本就精致的五官越发灵动。

“我……我当然……”关沉被他搞得措手不及,话都说不清楚。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沈庭柯说着,在地上坐下来,两腿交叉把关沉盘在中间,抱住关沉的腿,“来人啊来人啊!大家快看啊!看看这儿有个欠钱不……唔!”

关沉连忙蹲下捂住了他的嘴。

“有病啊沈庭柯!”关沉是真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把把他拉起来,“你二十好几了又不是两岁!不嫌丢人……”

“那你还不还钱?”

“还还还!我没说我不还……”

两个男的在公共场合这样那样,引来了不少路人注意,服装店的店员小姐偷偷捂着嘴笑。

”早说嘛!“沈庭柯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拉住关沉的手腕:“走,哥哥给你挑件衣服去,把身上这件破的换了,不能让金主爸爸觉得我家孩子磕碜。”

关沉挣脱他:“我不是孩子!”

“你欠着我钱呢!”沈庭柯说,“欠钱不还的人没资格发表意见,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指东呢,你就不能打西……”

“你训狗呢沈庭柯!”关沉被他气得话都变多了。

“诶!您说对了。”沈庭柯冲他眨了眨眼,走进一家男装店,“跟上跟上!”

关沉跟了一步,又停住了,站在原地看沈庭柯的背影。

他今天算是领教到了,这人无赖劲儿一上来,返老还童了属于是。明明刚才还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如今却抱着别人腿撒泼耍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到二十好几的。

关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新债主可真难对付。

不一会,沈庭柯给关沉挑了件黑色的卫衣,样子很简单,没有什么特殊的设计,可关沉上身就是利落好看,导购小姐姐眼睛都直了。

“对嘛,年轻人就该这么穿。”沈庭柯笑着拉了拉关沉的袖子,被关沉瞪了一眼。

又过一会,沈庭柯给自己随意买了件衬衫,上试衣间换了。

一切衬衫在沈庭柯身上都很合适,衣服线条利落地收进裤腰里,显得腰细腿长,身材比例好得逆天。

关沉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低下头不说话。

付款的时候沈庭柯偷偷给关沉看自己的余额:“啧,我的余额真的好难看啊……”

关沉一怔,心想那数字确实难看。

“没钱还买这么贵的衣服。”

“你管我!”沈庭柯白他一眼,叫导购小姐把衣服吊牌剪了。

出门打车,两人来到跟席砚约好的餐厅。

席砚选得地方确实离锦程科技很近,步行只需要几分钟,环境也很好,安静,适合谈事情。

沈庭柯先点了菜,没过几分钟,席砚来了。

席砚穿深蓝色的西服套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皮鞋锃亮,一边低头看表一边进门。

“来了?”沈庭柯起身,帮席砚拉开椅子。

“嗯。”席砚淡淡地点头,坐下来,这才发现关沉的存在,“……这是?”

“我表弟。”沈庭柯笑了笑。

关沉没说话,把头偏到一边,恰好露出嘴角的淤青。

“哟,怎么还挂彩了呢?”席砚看到了,随口一问。

“害,被他爸揍的呗。”沈庭柯张口就来。

关沉一听“爸”就炸,转头对沈庭柯怒目而视。

“你看你看,小孩脸皮薄,不让人说……”沈庭柯向席砚赔笑脸。

席砚觉得奇怪,端起水杯喝了口水:“的确,现在小孩都这样。”

“是吧?”沈庭柯社牛症犯了,“席先生家里也有弟弟?”

“嗯,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

“巧了不是么?怎么样,你家弟弟皮吗?”

“过去也皮,不过这几年好多了。”席砚又看了看手表,好像时间很紧,没工夫跟他瞎扯,“沈先生,我公司有点事没处理完,咱们长话短说吧。”

沈庭柯心想这金主爸爸也太直接了,尴尬地搓了搓手。

“呃……就是,是这么回事!”沈庭柯想了想,开始编,“就是……就是……”

席砚盯着他,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沈先生要是实在想不起来,不如我们改天再约?”

“席先生,你别急……”沈庭柯面露难色,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其实吧……我、我是那什么……”

“什么?”

“弯、弯的……”沈庭柯吞吞吐吐地说。

“弯的?”席砚挑了挑眉。

“对……就是、就是我喜欢男的!”

席砚没说话,微微坐直了身子,向椅背靠过去。

坐在一边的关沉忍不住偷偷抿嘴笑,没想到沈庭柯为了借钱,连这种违背取向的借口都编。

沈庭柯看了他一眼,转头就对席砚说:“我这个表弟,他也是弯的!”

“……”关沉彻底无语,但进来前沈庭柯三令五申不让他说话,想想人家刚刚救了自己的命,也就忍了。

“然后呢?”没想到席砚真的对两个弯仔的故事感兴趣,“你想告诉我什么?”

“一言难尽。”沈庭柯的表情变得很凄凉,“我也这么大年纪了,爸妈催婚催得急,都给我相了好几十个姑娘了,再怎么着,我也不能一直骗人是不是?所以我一时没忍住,就跟家里人出柜了……”

席砚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没呼出来。

“所以我爸妈要跟我断绝关系!”沈庭柯说得真挚,“席先生,我家其实条件不差,原先我一直在家族企业工作,经济来源基本靠父母,这不走投无路了,才想到卖原来设计的程序和作品,谁知道就碰上您这位贵人呢?”

席砚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视线从沈庭柯脸上移到关沉脸上:“那你这位表弟,又怎么说?”

“唉……”沈庭柯抓了抓头发,憋出个欲哭无泪的表情,“我说了让他别这么早跟家里说,他偏不听,偏要学我跟家里出柜,还大老远地跑来C市找我,我那小姨跟姨父多狠的心啊!居然就真的也不管他了!”

关沉端着水杯,忍了又忍。

“我倒是没关系,好歹是有点手艺,勉勉强强活得过去,可这孩子才十七呀!他马上就要参加联盟的大学入学考试了,我想着怎么样也得让他把书读下去,所以想让他在这边上学,但是最近手头有点……”

“哦,我明白了。”席砚干脆利落地打断他,“你找我借钱是吧?”

“呃……也可以这么说。其实主要我就是想预支一些……”

席砚盯着沈庭柯看了一会,忽然笑了。

“你也没必要编这么一大段来骗我吧?”

“不是……席先生,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骗你呢?”沈庭柯企图解释一下,席砚没给他机会。

“别急,你听我说。无论是预支工资,还是借钱,其实都行。因为我确实很欣赏你的才华,我们公司没有任何一个工程师可以比得上你。为了留住你,你适当地向我提一些要求,其实都可以。”席砚表情无奈,看着沈庭柯苦笑,“而且我个人认为……你是个蛮有趣的人。”

沈庭柯听得云里雾里:“所以?”

“你要多少,我明天让秘书转进你账户。”

“啊这……”沈庭柯好像中了彩票一样开心,差点没当场给席砚磕一个,顺手拉了关沉一把,“来,孩子,谢谢席哥!”

关沉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席砚笑着摇摇头,对沈庭柯说:“好了,这顿饭我请吧,就当是你入职我们公司的欢迎宴。想吃什么可以再点,我走的时候帮你们结账,就恕不奉陪了。”

“席哥!”沈庭柯简直难以置信,“你人真的太好了!”

“还好还好……”席砚起身的时候,拍了拍沈庭柯的肩膀。

不知为什么,关沉看到这个动作时微微皱了皱眉。在他看来席砚这个人完全就是个傻子,戳穿了沈庭柯那么拙劣的把戏,还愿意借钱给他。

沈庭柯就这么招人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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