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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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星历4189年。

“据统计,昨日全国共发生了21起哨兵暴走事件,涉嫌遇害民众109名,请各位民众出行注意安全......”甜美的女声出现在大街小巷,全息投影上挂着虚拟主持人标准的微笑,正在进行准点新闻联播。

“天哪,又死了这么多人?”

“要我说,就应该把哨兵全都控制起来,别让他们出来祸害民众。”

“对啊,那个什么教授不是都说了吗,哨兵其实是劣质基因,这是他们要灭绝的征兆!”

路边站着两个人正一脸同仇敌忾地交谈,那语气仿佛要把哨兵全都打进地狱。

“走吧。”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辆纯黑而低调的飞行器悄然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缓缓上升地玻璃缝隙间,一双乌黑淡漠的眼睛一闪而过。

飞行器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外面交谈,没有上级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妄言。

“劣质基因啊......”好一会才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一名金发男子吊儿郎当地依着窗而坐,嘴里不断地琢磨着这四个字,随后发出一声轻蔑地冷笑:“呵,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就该让你们都死在战场上!”他声音都带着怒意,然后烦躁地扯了扯戴在自己脖颈上的黑色物体。

那是一条由特殊材质制成的监控装置,或者说是,自毁装置。

坐在一旁的黑发男子终于转头看向他,却只是淡淡地开口:“慎言。”

“嗤。”琼尔金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肆意地扬了扬眉毛,眯起双眼开口,“怎么,我们的大首席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他脚边的金狮显然也受到了影响,身后的尾巴不断扫动的同时,也绷紧了身体朝着江念慈低吼。

他仿佛感受不到现场尖锐而紧张的气氛,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的金边眼睛,拿起了随声携带的眼镜布仔细擦拭,每一步都精细极了。然后才缓缓开口,那双狭长而漂亮的眼睛里泛着冷意:“你现在,倒是挺像劣质基因的。”

“你!”琼尔金斯怒目圆瞪,他那威风堂堂的金狮猛然发出一声巨吼,直直地扑向了江念慈。

“少将!”

预料之内的惨况并没有发生,反而是响起了江念慈过分冷淡的声音:“看看你的样子。”

江念慈的精神攻击,在一瞬间便刺向了琼尔金斯,让这位不多见的ss级哨兵一阵痛楚。

就算他手里有个轻重,sss级向导的精神攻击也还是十分强势。

他看着地上痛苦地蜷缩着的金狮,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饶有兴趣地伸手摸了摸它漂亮的毛发。

这是一双洁白无暇的双手,骨节修长而充满美感,透亮的肌肤下还映出了不少淡青色的血管,充满了病态。只有江念慈知道,它沾了多少鲜血。

无视金狮呲牙咧嘴的威胁,他把玩着狮子稍许扎人的毛发,说完了未尽的话语:“没有任何一个基因,生来就是劣质的。放任偏见和情绪不加控制,才和畜生没什么两样。如果哨兵是劣质的,那向导又算什么呢?”

他的眼神平静极了,就这样望着窗外的一片荒漠,不知道这一番话到底是在说给谁听。

“你,”琼尔金斯听到他后续的话后突然收声,抬起双手捂住了脸颊,声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五十年前,人类才终于结束了和虫族长达几千年的战争,让所有人不再饱受虫族的掠夺和侵略。

战争让帝国百废待兴,和平却没能像期望中那样持续。

顺应着宇宙时代而诞生的人群“哨兵”,本是战争的功臣,却在十年后开始发生无缘由的暴走和精神体暴乱,全国各地类似事件频发,伤害平民无数。举国研究后任然无计可施,帝国不得不在无数民众的请愿下为哨兵带上了监控装置。

一有异动,直接击杀。

近年来,哨兵暴走事件也是不减反增,国内反哨兵的氛围愈发浓郁,各色谣言蜚语频出,哨兵生存环境渐微。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如今的和平,堆砌在无数哨兵的血肉之躯上。

英雄落幕的可笑不过如此。

江念慈看着琼尔金斯眼下难忍的眼泪,难得贴心地递上了一张纸巾。

“谢谢,你知道的,我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琼尔金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一头金发闪着耀眼的光辉,人前他还是那位不可一世的少将。

他不能也不愿表现出一丝胆怯和懦弱,底下有无数哨兵在等着他庇护。

江念慈默默颌首,显然也没有在意他的失礼。

滴滴。

是琼尔金斯光脑的提示音。

“好吧,我可真是受够了。”他看着屏幕上总统的警告,无所谓地又弹了弹自己脖颈的小玩意,“有本事就不要请我们哨兵办事,一边防着我一边又求着我,拽拽怎么了?可真没劲。”

-

一天后。

江念慈和琼尔金斯低调地到达了三不管地带莫尔星,这里崇尚血腥和暴力,拥有全帝国最大的黑市和底下角斗场,是绝境囚徒的巢穴。

空气里的味道鱼龙混杂,毒品的刺激味、血液的铁锈味、腐烂尸体的臭味、和令人人做呕的糜烂味。琼尔金斯一下飞行器就捏紧了鼻子,龇牙咧嘴地看着江念慈,一副要死了的表情。

“天哪,这是什么难闻的味道!再多闻一秒我就要死去了!”

可惜他找错了人。

江念慈可不吃这一套,他冷眼看着琼尔金斯夸张地表演,无动于衷。

“我必须要说,亲爱的,你现在越发不近人情了”琼尔金斯表演了半响也自觉无缺,一脸心碎地对着江念慈说道,表情自在地完全不像是受到了影响。

封存五感,顶级哨兵的小把戏而已。

江念慈没有理他,反而是一条乌黑透亮的小蛇好奇地从他的袖口钻了出来,歪头朝琼尔金斯吐了吐蛇信子。

“哦,我的宝贝你更可爱了!”他眼睛一亮,说着就要上手抓。小蛇也不躲闪,反而是直直地张大了嘴上前,小巧玲珑的毒牙仿佛在和他打招呼,琼尔金斯见状只能猛地收回了手,“不不不宝贝,我觉得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回去,墨。”江念慈忍无可忍,冷漠无情地把它按了回去。

“再废话你就回去。”

“ok,我错了,我闭嘴。”琼尔金斯抬手在自己嘴巴上坐了一个拉链的动作。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生怕江念慈真这样把他丢下。

这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两人带着面罩穿着斗篷,把自己遮得严实,俨然一副神秘的模样。这副装扮在别处或许还能引得一番瞩目,但是在莫尔星,这太正常不过了,毕竟这里到处都是拥有秘密的人。

莫尔星虽说是三不管地带,但也有自己的规矩。外城只是正常的区域,内城才是真正的血腥之地。

“邀请函。”门口的士兵强硬地挡住了江念慈。

他不动声色地递上了两张金色的纸片,还顺势附着一枚金币。士兵瞧见就眼前一亮,面露贪意地伸出手,即将要拿到金币时却被江念慈巧妙地躲过。

“该是你的,就的你的。”江念慈的声音淡淡的,手里轻巧地把玩着这个金晃晃的小玩意。

“大、大人,您请问!”士兵眼睛都看直了,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觉得口干舌燥。

这可是他一年的工资,该死,居然遇到大款了!

江念慈面具下的嘴角轻轻一笑,声音都带着几分蛊惑:“我听说,拍卖会今晚有好东西?”

士兵迟疑了下:“我们这每天都有好东西,不知道您说得是?”

“比如说,一些危险的小生物。”

“这、这,您不会是说......”士兵脸上愈发迷茫,突然脸色大变,变得结结巴巴,“对不起,对不起,这钱,我不要了。”

说完后他就想转身离开,身体僵硬脸上还带着恐惧,明显不愿意再参与。

江念慈哪会如他的意,一把铮亮的匕首蓦然不由分说地抵在了他的脖颈上,十分轻松地钳制住了他,丝丝鲜血就这样顺着脖子缓缓流下。

“你!”他明明是个哨兵,此刻却连挣扎都做不到,只能粗声大喊。

“乖一点。”江念慈的匕首又深陷了几分,明明是温柔的话语却被他说得像索命的魅影般阴冷,痛感和恐惧让士兵汗流浃背,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到了刀刃上。

刀刃上的反光映出了江念慈那双清冷的眼睛,明明漂亮得就像九重冰冻之下剔透的冰晶,晶莹剔透,却恰恰危险又迷人,犹如沾满了鲜血的玫瑰,凛冽而暗藏杀机。

只见他倾身附到了士兵耳边,轻声问道:“虫子,有吗?”

虫子。

根深蒂固的恐惧让这名士兵瞳孔震缩,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不自觉地抖了抖。

虫族嗜血而残忍,一向喜爱折磨人类。莫尔星曾经短暂地被侵略过,那副地狱的模样,让人永世难忘。

“我没有什么耐心。”江念慈眼神淡淡地看着他。

琼尔金斯还在身后饶有兴趣地吹了吹口哨,嬉皮笑脸地补充道:“哥们,他脾气可不太好。”

士兵吞咽了一下,权衡了局势后觉得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于是颤抖着声线开口:“黑、黑市,来了个商人。”

“哦?”

他一狠心,粗着声音:“卖那玩意的卵!就在西南边,再多我真的不知道了!”

“哇哦。”琼尔金斯做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挑眉看向江念慈。

他抬眼静默地看着士兵,确定他没有撒谎后,轻声开口:“这是你应得的。”

然后在士兵如释重负的表情中,江念慈手起刀落,在空中划过一道闪耀的银光。士兵瞪大了眼睛,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这里的人都些亡命之徒,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的血液,他死有余辜。路过的人看到了墙边的尸体,都熟视无睹地经过,守门的士兵也很快补上新人,这一切都静悄悄地翻不起水花。

死个人罢了,这里最不缺死人。

江念慈嫌弃地看着自己还在滴血的匕首,皱着眉毛把它擦干净后才收回身上,然后随手把这张鲜红的手帕轻轻地丢到了地上尸体的脸上。

“唉,老兄,不是我说你,咱们以后不要见财起意了啊。”琼尔金斯蹲在尸体前苦口婆心地劝诫,还伸手把手帕整理了整齐。

江念慈整理好后便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

琼尔金斯迅速起身跟上:“拜拜啊兄弟!”

-

内城相比外城就喧哗得多,各色商贩大声招呼着客人,路边也拥挤地堆砌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路上人大都和他们一个装扮。江念慈和琼尔金斯低调地隐匿在人群里,穿过了大半个内城才成功到达西边。

“这么大,怎么找啊。”琼尔金斯烦躁地开口,“躲到这种地方来,亏他想得出来。”

蠡斯,帝国最闻名的虫贩,他简直狡猾得像条泥鳅,至今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没人知道他从那里弄来的源源不断的虫子,又如何逃脱监控销往全国。

帝国情报部门得到消息称蠡斯手下的一个代理商将要在黑市贩卖虫子,于是派江念慈和琼尔金斯前来探查。

不怪琼尔金斯抱怨,西边实在是一个很大的范围。哨兵敏锐的五感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很难发挥作用,江念慈也不方便暴露他向导身份,两人只能慢慢寻找。

“这里怎么什么东西都有,这些阴沟里的臭虫。”随着两人的不断深入,更多不见光的东西暴露了出来。琼尔金斯也收起了他吊儿郎当模样,冷眼看着路边一个又一个铁笼子。

笼子里的人大都眼神木讷麻木,早已黯淡无光,女人大都裸露着身体,身上青红交错着伤疤的痕迹,男人则是拴着沉重的铁链,衣衫褴褛而肮脏,像个畜生一样。

即使高端的“货物”不会这样大摇大摆放在外面,这样的场面也足以让人作呕。

江念慈难得露出厌恶的表情,低声呵斥道:“疯子。”

西边聚集了一大堆奴隶贩子,他们把活生生的人当做商品,调教成各种不堪的模样,以满足一些人特殊的癖好。他们还拥有一种特殊种族的法文,可以为买家提供服务,以保证奴隶绝对的忠诚。

琼尔金斯气得牙根痒痒:“迟早把他们都端了。”

他们此行有任务在身,不得不谨慎行事。一个人贩子好抓获,但是不抓到莫尔星的幕后掌权者,总会冒出一个又一个人贩子,难绝后患。

“你个小畜生!看老子不打死你!”是一名商贩的高声呼喊。

紧接着,是一阵清脆的皮鞭抽打在肉上的声音,伴随着商贩尖锐而刺耳的笑声,和肮脏的辱骂。

江念慈本皱了皱眉,本不愿多管闲事想要快速离开。但是五感太过敏锐的坏处就在这里,一声细小的嘶吼声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很难形容这是种什么声音,就像绝境种小兽的呜咽,痛苦又不愿放弃,明明依旧遍体鳞伤却依旧挣扎着反抗。

它几乎是触动了江念慈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让他想起了自己不堪又绝望的过去。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扫了过去.

只一眼,就看到了那双清澈碧绿的眼睛。他们隔着人群对视,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充满了不甘和恨意,凌厉而锐气逼人,就像绝境中的狼王,明明瘦骨嶙峋也要搭上全身的力气重创对手。

最有意思的是,发现了他的注视后还那少年还恶狠狠地回瞪。

“好吧。”江念慈自言自语。

有点意思。

他走到了铁笼子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笼子那个瘦小的人影。

要江野说,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实在是说不上多么美好,甚至带着几分反胃。他得感谢江念慈有点眼瞎,才能捡到自己。

那是一个充满了铁锈斑斑的笼子,地面上浸满了暗红色的血液,有一些新鲜的还在黏黏糊糊地往外流,彰示着笼子的关押对象平常饱受折磨。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卷缩在笼子的最边缘,身上到处都带着厚重的铁链子,被牵制得完全不能动弹。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新伤覆旧伤,还穿着一件不知道本来颜色是什么的衣服,那打结的头发还遮住了他的脸庞,整个人黑不溜秋得就像个小垃圾。

一道又一道的皮鞭落在他的身上,江念慈还看到了鞭子上细微的小刺,少年愣是一声不吭,坚毅又倔强。

鼻腔里充满了酸臭的轻微,不用想都知道是面前这个“小垃圾”发出来的。他紧抿着额头踹了一下铁笼子,开始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

正在行刑的老板这才注意到他,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欢喜地开口:“大人,是来买奴隶的吗?来来来里面请,外面的这些配不上您!”

在肮脏杂乱的内场,像江念慈这样一尘不染的人可不多。

少年早就注意到了他,抬手摸了下嘴边留下的鲜血,冷眼看着人贩子向江念慈献殷勤。

“我要他。”江念慈也不多废话,直接朝他抬了抬下巴。

“这......”老板脸色一阵青绿,为难地劝说道,“大人,这小子配不上那个你!他又脏又野,还瘦得像个猴子,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我后面可是有好东西的,您想要什么样的奴隶我保准都能找到。”

江念慈:“卖不卖?”

“卖卖卖!怎么不卖了!”眼看面前的人脾气即将殆尽,老板立马改口。

没人知道的角落,少年隐藏在长发之下的眼睛,正一眨都不眨地盯着江念慈。失血让他痛楚地蜷缩在角落里,然后被老板强硬地拽了起来。

老板踹了他一脚,然后恶狠狠地低声威胁:“该死,你最好给我乖点!不然就给你剁喂狗!”

“大人,您看看?”

老板把少年带到了江念慈身前,他先是脸色微变,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才仔细开始仔细观察。

少年虽然瘦弱骨架看上去却不小,脸上虽然还脏兮兮的却看上去长得不赖。他知道江念慈在打量自己,只是虚弱地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样子倒是和方才不太一样。

江念慈略微失望,瞧见他身上还拴着铁链不能行动后,淡淡地开口:“解开。”

“可是,大人你不知道他......”

老板未说完的话被江念慈直接打断:“我说,解开。”

老板一脸憋屈,仍旧不敢多言,只是心里期望这个祖宗可真千万别给他惹祸!

该死的!他可惹不起这些大人!他真的不想解!

要知道,“解开”这两个字对少年而言太遥远了,他都快忘记自己被锁了多久。

他终于抬起了头,勾起嘴唇朝着江念慈乖巧地笑了笑。

咔嚓,咔嚓。

两条沉重的锁链掉落在了地上。

江念慈慢条斯理地带上了手套,伸出手想要抚上少年的脸。

下一秒,少年猛地冲了出去,快得就像一条恶狼,他直直地长大了嘴巴咬住江念慈的小臂,并且双手死死胳膊抱住不松口。牙印深极了,鲜血立马顺着江念慈的衣袖滴落在了地上,少年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实质。

伴随着一声声嘶吼,他越咬越深,似乎不从江念慈胳膊上撕下一块肉来誓不罢休。

一切都太快了,老板慌张失色地上前任然有些迟了,他不敢伸手扒开少年,只能大喊:“啊!该死!大人,对不起......”

“呜吼!”他仍在执拗地报仇。

连江念慈都没有预料到他的行为,有那么一刻的愣神和恍惚。

然后抬手又打断了老板的话语,低头看着这个紧抱着他手臂的脏东西,轻笑了笑说:“好吧,看起来是个不乖的孩子。”

不过,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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