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味的他小鹿乱撞了

精彩段落

通过的很快,棠棣见男人认真开车,他把手机歪了歪,偷摸着研究对方的朋友圈。

对方不怎么爱发朋友圈,只有寥寥几条,时间还间隔的比较久远,可供给棠棣的翻阅的信息不多,最新发的是一张照片,他一点开,脸红了。

那是陆谨言在工地上的照片,大夏天赤胳膊露膀子,一身腱子肉,肤色黝黑,肌肉匀称,看来野性十足,拍照片的人角度挑的很好,把陆谨言高大健硕的躯体,展露无疑,是那样的有力量,又那样的强壮。

棠棣心里原本已经熄灭的火苗又渐渐燃了起来。

更令棠棣难堪的是,之前在道德观的约束下,他可以坚定地不越过给自己设定的原则线,他可以用“误会”来逃避掉他对男人心动的某些事实,可现在误会澄清,他的潜意识又开始作祟,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越看越顺眼,还特有魅力。

那些优秀的特质又重回了初见时的惊艳。

仓央嘉措有一句话,第一眼喜欢的人,真的会喜欢很久很久。

明明男人与他无关,他此刻却幻想着,如果陆谨言不是姐姐的相亲对象,而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陌生男人,抛开一切道德约束,对他说那句荤话,他是否会答应?

答案是他红的滴血的耳垂。

棠棣觉得自己有点儿坏。

“你看什么呢,发呆好久了?”陆谨言瞥了一眼,棠棣窘的脸颊滚烫,迅速把手机锁屏,他呐呐道:“我看地图,还多远啊?”

“还一会儿。”

男人打断后,棠棣有点愧疚,也觉得自己有点无耻。

陆谨言和姐姐的事,因为自己的乌龙给搅黄了,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对方是直男,他刚刚又对着男人的照片有不可言说的幻想,属实不该。

“你现在,还单身吗?”说完,棠棣觉得自己在没话找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如果对方没女朋友,自己这样问,戳人家肺管子,如果有,自己姐姐没看上,他现在占人家便宜,坐车里,又算什么?

“单着呢,现在老婆可不好找。”陆谨言舒朗的笑了:“你不知道,现在多男少女,女孩选择权多一些,我呢,家里催,安排了许多,但我这人吧,相信的是缘分,所以一直还在相亲。”

陆谨言讲话很圆滑,几句话讲下来,明里暗里在给棠棣台阶下。

说少女多男,女孩拥有选择权,棠棣姐姐挑是应该的。其次说相信的是缘分,男人和他姐姐没成,有缘无分,也挺正常。

棠棣不是个蠢人,他自然是听得明白。

一个懂得照顾情绪的聊天者,这样的谈话,让他感到很舒服。

他露出浅淡的微笑:“会有的,你条件这么好。”

陆谨言看他笑,心里一怔。

这是棠棣第一次对他笑。

棠棣气质孤傲,笑容却带着甜甜的暖意,他想起老家种的棠棣花,春末夏初,微风拂过,盛开的样子,正所谓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光明灿烂的意思。

陆谨言不是个文化人,却想到了这一处,青年笑起来的样子,明朗净澈,像极了棠棣花开的模样。

约莫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学校门口,两人下车,陆谨言帮棠棣把行李搬出来,然后又塞一盒费列罗巧克力给他:“别人送的,我只喝酒,不爱吃甜的,你拿着吧。”

棠棣想推辞,陆谨言却执意给他:“给你,就拿着。”

男人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强硬,嗓音很低沉,带着某种共鸣,像小锤子一样轻轻打在他的耳朵里,明明声音很轻,却震耳欲聋。

陆谨言表情认真而严肃,比聊天温柔的样子多了一丝硬朗冷峻。

棠棣有些不知所措,男人突然笑了出来:“不用不好意思。”

两人距离很近,男人轻轻俯下身,温热呼吸拂过他的耳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棠棣耳朵很敏感,瞬间就红了,他不敢喘气了,只听到男人又说:“说不定,以后有事求你。”

说完,陆谨言上了车,冲他咧嘴一笑:“你一个人大老远来念书,万一遇到什么难处,打我电话。”

说完,油门一踩,车远了。

棠棣低头望着手上的那一盒巧克力,金色的锡箔纸闪动着暖光,像是他的心忽明忽暗,他此刻的心情,更多的是失落。

他清晰的知道,直男是不能碰的,对方喜欢女孩,自己也应该懂规矩,老老实实划清界限,对两人都好。

他敏锐地猜想,对方所求之事,和他姐姐有关。

......

陆谨言开车,瞧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青年,心里暗叹,不是小孩子了,但还是不懂事。

一年时间,青年逐渐长成越来越诱人的模样,但他对自己的杀伤力并不了解,像是一颗刚刚成熟的蜜桃,散发着清甜迷人的香气,略通人事的人,都想采摘,尝尝味道。

时间原本把他内心的贪婪压下去不少,可这一见面,那种难耐的骚动又从心底里蹦出来,来自男人血液中的征服和占有,像是点燃了他的血管,叫嚣着要得到对方。

他想到之前那则糊涂短信。

喝醉酒是真的,大冒险也是真的,只是那条信息,掺着他三分试探,两分认真。

对方不知道,他是真想睡他。

从第一眼在餐厅看到青年,那一副遮掩不住诱人不知的样子,他就想扒干净对方的衣服,里里外外,吃个干干净净。他看到了青年眼中忍耐的渴望,也看到了对方闪躲他的眼神。只可惜,道德感和距离感,是青年卸不掉的面具,可他喜欢反差,也有这个自信,循循善诱,总能讨些好处。

说到底,见色起意罢了。

陆谨言轻嗤一声,想到青年饱满浑圆的臀,落在副驾驶的皮质内侧上,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上面还残余一点温热的体温。

棠棣到了学校,完成报道,办完手续后,他就入住了寝室,宿舍是四人间,其余三个室友挺好相处,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很快就打成一片,成为了朋友。

可他心情一直好不起来,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磨难等着他。

他讨厌军训。

要说棠棣这个人,从小到大,脑子很够用,只可惜体育不太好,也不是没耐心坚持,而是他体力真的不行,跑一千米跟要了他命一样,更别提军训了。

他们班请来的教官又严格,地狱式训练,一点动作错了,就要重来。

他苦训几天,人像是打蔫了的小白菜,眼里失去神采。

大一新生抢饭自然是抢不过的,学校虽然几个食堂,但干饭的人乌泱泱的一大片,他们下训已经很晚了,也不是没饭吃,只是吃的菜样不多,能选的也就那几种,白菜胡萝卜土豆,荤腥都不见。

吃不好身体还劳累,军训最后几天,又下起了濛濛细雨。

很不幸的,棠棣,生病了。

更倒霉的是,他是在军训最后一天,扛不住的。

那天教官罚他们做蹲起,棠棣摇摇欲坠,蹲下去,站起来,做到一半头昏眼花,两眼黑,直挺挺就往身边一倒。

再醒来时,他恍惚间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他叹了口气,自己在医院了。

他缓缓起身,一件黑色的皮质夹克从他身上滑到大腿上。

他注意到右手插着针,正在输液。

“醒了?”

他听到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偏头一看,陆谨言坐在那,目光正望他。

“你怎么来了?”

棠棣反应过来,眼也不花了,男人坐在右边,背靠着椅子,坐的笔直,两只修长的手交叉握在一起,目光沉稳而安定:“你们学校这边要盖新宿舍,我来送点建材,路过跑道,正好碰到你们军训。”

“看你晕了,就把你扛过来了。”

棠棣一愣,总觉得有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

第一次是坐车,接朋友,勉强说得过去,这第二次,又碰到了,桩桩件件,倒显得古怪。

“谢谢。”

他想了想,无论如何,对方都在帮他,万一真是巧合,他的质疑,多让人伤心。

棠棣转了转眼珠,莫名想到了一个缘由,他试探一句:“你是想和我姐姐联系对吧?”

这句话出来,陆谨言缄默了会儿。

棠棣见男人沉默的样子,心下了然,想是猜准了。

难怪对方对他这么好,原来是自己沾了姐姐的光。

他有一点点的难过,更多的是知道这个结果的坦然,其实他想过,自己和男人唯一的联系,就仅仅只是自己的姐姐了。

或许,那次相亲,男人就对自己的姐姐一见钟情,所以一年后,有了机会,还愿意尝试。

男人之前说的,想讨好自己未来的小舅子,这句话,他记得很清楚。

棠棣轻声说:“你放心,我会在我姐姐面前好好说的。”

陆谨言也没否认,也没确认,就这样淡淡的望着他。

棠棣笑了笑,他是真想帮陆谨言,这两次,他也算考察到了对方的品行,能够这样费尽心思来照顾他,准备工作做得挺周全,这世上除了自己的亲人,别人都不会无来由付出善意,他是懂的。

“你发烧了,好好休息。”陆谨言起身,出门,看不出情绪。

棠棣叹了口气,他的喜欢,注定是无疾而终的,注定要扼杀在襁褓之中,生起病来的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的,他觉得自己有点伤心,心里想,如果刚刚男人说不是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棠棣拿出手机,上面有室友给他发的信息,问他没事吧?

他给自己室友报个平安,才发完信息,陆谨言提着一个餐盒进来了。

男人打开,里面是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一碟小的酱菜。

棠棣眼巴巴的盯着,陆谨言见他这样子,笑了一声:“是给你的。”

棠棣说了句谢谢,可一想到这些事,都是男人在讨好自己姐姐所主动做的,他心里又闷得慌。

他伸出手,陆谨言却阻止,拿起勺子,盛了一小口粥,喂到棠棣嘴边。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太客气了。”

棠棣伸出自己左手,表示还有一只手能正常使用,陆谨言由得他去,也不喂了,只是静静道:“你体质不太好,应该多锻炼锻炼。”

棠棣撇了撇嘴:“我本来就身体不好。”

棠棣这话是真的,他是早产,先天不足,体质差些,小时候总吃药,活生生一个药罐子,病的最长的一段时间,是六岁那年,高烧不退,送医院昏了三天。

他母亲怕有闪失,还去算命的那里,疑神疑鬼求了一签,算命的说棠棣以后前路坎坷,过了二十四,就是享福的日子,只可惜子女缘浅,兴许要晚婚。

棠棣不信这套,这些卦象,本来就是为了求个心安,享不享福他不知道,但是那子女缘浅倒是真的,他一个弯的,以后不结婚,肯定没孩子,这样想来,这算命的,倒是半蒙半猜,准了一半。

陆谨言看他吃的慢,又吃的少,随便糊弄了两口:“不喜欢这个粥?要不换个别的?”

棠棣摇摇头:“不是,没什么胃口,没吃的时候很想吃,进了胃里,一下就饱了,吃不了几口。”

陆谨言脸色稍缓,棠棣打趣:“你对我这么好,万一我的话在我姐姐面前不管用,你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谨言没正面回答,而是给了另一个答案:“我们做生意的,当然知道投资有风险。”

他瞧着青年有些虚弱的面庞,声音软软的询问他,他心里倒生出一股怜意。

棠棣的误会,出乎他意料之外,不过借了他姐姐这个由头,以后往来,接近,对对方好,更加顺理成章。

他本来就为了接近青年,想了诸多来由,什么自己和学校合作啊,亦或是自己是校外企业奖学金的投资者,可这些把控性太差,不一定能和青年深度交流。

没想到青年自己脑补了那么多,正好一拍即合。

“股市波动大,投资须谨慎。”棠棣笑了笑,眼中带了点儿挪愉。

“知道。”陆谨言看他一副得意的样子,像是一只小狐狸,他恨不得抱紧对方,狠狠亲上去,好好惩罚一下对方,只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的眼里闪过思索,半开玩笑道:“叫声哥哥。”

棠棣愣了一会儿,笑骂:“我姐还没承认你,就想占我口头便宜了。”

“我对你这么好,一声哥哥都换不来。”陆谨言瞥了一眼青年,脸上有点儿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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