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傻子当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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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文齐啊~”他轻叹一声,马文齐觉得自己的名字就像是从他口中乘着这一声叹息,顺势滑出来的一样:“你心性纯良,我家的事……太复杂,并非非黑即白。”

“若非赵昃年打碎花瓶推给你,你怎会被你阿耶打?若是,你阿耶晓得是赵昃年打碎的,又怎会……”马文齐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没了音儿,若是赵家阿耶晓得是赵昃年打碎的,最多嘴上训斥两句,若是要动手打他,赵昃年的姆妈定是不依的,赵家兄长哪里有人给撑腰?

“我替昃年抗下来了,昃年念着我的好,假继也记得我的好,我在这个家方才能站住脚,不至于家君不疼,假继虐待。”赵昃延神色黯然,马文齐一时间后悔不该说那几句话,倒是勾起了赵家兄长的伤心事。

“赵家兄长,你继母若是欺负你,你就来我这儿,我让我阿耶护着你。”他听说过许多继娘虐待继子继女的事情,总之,继娘凶神恶煞,继子孤苦无依,赵家兄长是个好看的人,不应该受继娘虐待的。

赵昃延眉眼含笑,连带着马文齐也被他传染的不由咧起嘴角傻笑。赵家兄长摸摸他的头,他的手掌温暖极了,透过头发头皮暖洋洋的暖进心里。

马文齐摸摸他的另一只手:“赵家兄长手热乎乎的,冬天一定很暖和。”赵昃延摩挲着马文齐的手背:“那,兄长给你暖手,好不好?”

马文齐回握住他的手:“那你可不许食言,小翠做的手炉,每次都太烫了,我也不好意思点她,女孩子,总归是面皮薄的。”

赵昃延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并不会。”马文齐不大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啊了一声,赵昃延包住他的手:“这么晚了,你去睡吧,不要翻来覆去的了,我守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马文齐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摩挲着自己手背的赵昃延的温暖的大手,突然有点心疼他:“赵家兄长也不必总守着我的,你大晚上来,就是想问我这件事?”

赵昃延拇指揉了揉马文齐的手指骨节:“也想告诉你,只要你不愿意,不必为了谁去娶宛婧。”

“可我觉得我娶了赵妹妹,你们都会很高兴啊,姆妈高兴,阿耶高兴,就连赵家阿耶都是高兴的,我……”

“文齐,我不高兴。”

“啊?”马文齐呆呆愣愣的看着他:“赵家兄长……你……不高兴?”

“是,我不高兴!”赵昃延认真的看着他:“我不想你娶妻。”

“可是为什么?是因为我不够好吗?我也晓得,我确实是有点配不上赵妹妹,可是,你也觉得我很……”傻吗?

“你很好,你特别好,只是……”赵昃延咬了咬后槽牙:“我……罢了,此事,日后再议。你去睡吧,我这也要家去了。”

“赵家兄长,你不等我睡着……再回去吗?”马文齐看着赵昃延站起身来,一时间竟不舍得赵家兄长离开,急忙拉住他:“我有点睡不着。”

赵昃延叹了口气,安然浅笑:“你睡吧,我守着你。”

马文齐不放心的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床榻,赵昃延轻笑着摇了摇头,打了帘子进了内室,拿了个杌子坐在床边,拉住他的手:“我拉着你,你安心睡吧。”

马文齐回握住他的手,安心的闭上眼睛:“赵家兄长,我一会就睡着了,我睡着你再回。”赵昃延点点头,给他拉了拉被子:“你睡吧。”

马太守是从京城调下来的,马太守一到会稽郡就大刀阔斧的整改,抓贪官污吏,大兴农业,桑蚕,纺织,还抓了一批贩卖私盐的盐商。

虽说会蓟郡百姓的日子过得一年比一年强,可马太守到底是触碰了人家的利益,哪儿有不受报复的?

元宵节的时候,婆子带着马文齐出去看花灯,马文齐被仇家劫走了,受到了不小的恐吓,被救回来以后,染了风寒,烧了好几天,再加上伤到脑袋了有些痴傻。后来,马知府求遍了名医,也请了巫医术士,马文齐这才好了些,只是人变得有些木讷,脑袋有些不灵光。

打那以后,马文齐不敢一个人睡觉,屋里燃着灯才好一些。

被赵昃延发现以后,每天晚上都过来哄他睡觉,一连十一年。

马文齐睡得熟了,赵昃延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捻了捻他垂落在枕头上的发丝,熟稔的俯了身子,吻了吻他的嘴唇,浅尝辄止。

赵昃延眼眸如墨,深深地看着马文齐,过了许久,又在他手背上印下一个吻,把他的胳膊放到被子下面,又给他掖了掖被子,这才离开。

夜里下了一夜的雨,倒是让人好入眠,早上起来雨过天晴,天空好像被雨水刷的瓦蓝,叫人格外自在。小翠敲了敲门:“郎君,醒了吗?夫人叫你过去。”

马文齐翻了个身,鼻子里像是塞了棉花:“好。”一声好以后,再无动静。小翠推门进去,声音尖锐:“郎君,你怎地还没起?夫人让你过去呢!”

马文齐翻了个身,脑袋蹭了蹭枕头:“晓得了。”小翠又好气又好笑:“郎君,你要是再不起,夫人可就要让赵家阿耶来叫你了。”

马文齐吓得一激灵,掀开被子:“赵家阿耶又来了?”小翠拿了衣裳给他,马文齐伸了伸胳膊,套上袖子:“他怎么又来了?赵家兄长来了吗?”

“郎君怎么老问赵家六郎?难不成,没他,您还就不过去了?”马文齐见小翠一脸不悦,忙堆了个笑脸:“我,我就是问问,赵家兄长在旁边,我安心些……”

“安心?郎君安心什么?那赵家六郎到底是姓赵,哪里就一门心思向着您了?也就是您,把他那一番狼心狗肺当成碧血丹心。”小翠絮絮叨叨的给他把衣服穿上:“您可多长些心眼儿吧!”

马文齐洗了把脸,接过小翠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我晓得了。”小翠无可奈何的叠了叠帕子:“哪次说您,您都说晓得了,哪次您就听到耳朵里去了?”

马文齐坐到镜子前面,小翠拿了梳子细细的给他梳理头发:“那赵家六郎也没安好心,就是借着您的眷顾做了底气,方才在赵家站稳了脚跟,您以为赵家那个婆娘有那个容人之量?人家利用您对您好,您千万别当真啊!”

马文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近小翠整天絮絮叨叨这件事,倒是让他觉得聒噪,也不想当一回事。

怎地?赵家兄长对他好,反倒是居心叵测了?他就那么不堪?非得人家都说他是个傻子呆瓜?人家对他不好,你说人家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人家对他好,你又说人家居心叵测,别有用心。真真是,荒唐!

小翠见自家郎君漫不经心,就晓得他没听,小翠赌气的把簪子拍到桌子上:“反正我说的话,您从不当回事,随您去吧!”

马文齐见小翠生气了,拍了簪子,甩了袖子就要走,急忙拉住他的袖角:“好阿姊,我错了还不行?莫要生气。”

小翠看着他白白嫩嫩的脸蛋上满是真诚,心里知晓他就是怕她恼了,心里怕是觉得自己没错,依旧没当回事。纵是如此,她看着他万般真诚的表情,不禁心下一软:“你惯会使这些把戏。”

马文齐站起身,自己给自己把簪子别在头上:“赵家兄长在前厅吗?我……”他眼看小翠的眼神不大对,急忙改了口:“我姆妈急着找我,我这就过去。”

马文齐慌里慌张的出了门,拍了拍胸口,小翠阿姊这次看他的眼光好吓人,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炼了。

马文齐到了前厅,发现这边的气氛不比小翠的目光轻松,阿耶姆妈坐在高堂之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

赵家阿耶坐在左侧,大腹便便,坐得很有气势。倒是赵家兄长,一袭长袍,端坐于赵家阿耶身旁,端的是清风明月的儒雅随和之气,倒和这家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马文齐倒是不想过去了,就想躲在一旁看着他们会做些什么,他若过去了,难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郎君怎地不进去?郎主等了许久了。”马文齐被吓了一跳,讪讪的点了点头:“我,刚到……嘿嘿……刚到……”

他硬着头皮过去,微微行礼:“阿耶姆妈。”马扬名点了点头:“坐吧。今天讲你的婚事,你也听着。”马文齐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座位发了愁。一个座位离姆妈近,可是对面就是赵家阿耶,一个座位对面是赵家兄长,可是离姆妈远。他要是直接坐到赵家兄长对面,怎么样都是不合适的。

马文齐正在犯愁的时候,一声惊呼把他拉回现实,丫头上茶的时候,把茶水洒在了赵家阿耶对面的座位上。这下好了。

“你怎么做事的?还不赶紧收拾了?”马夫人皱了眉头,呵斥道。

马文齐笑嘻嘻的坐到赵昃延对面:“没事的,姆妈。”他看着小丫头:“擦干就下去吧,我渴了,再送杯茶。”

丫头拿了杯子赶紧下去了。

“府君同夫人真是大人有大量,赵某佩服!”赵家阿耶大腹便便,脸上的笑容把脸上的横肉铺开再堆起来,看得马文齐心里犯怵。

他觉得赵家阿耶适合当屠夫,络腮胡子横肉脸,他比城西的屠夫更像屠夫,当今世道,都欢喜秀骨清像的,赵家阿耶也会有三妻四妾,果真是,钱可通神,钱可使鬼。

马扬名抿了口茶:“赵大人,咱们还是谈谈正事吧,昨天只顾着吃酒了,也没顾得上谈正事。”

“我想着,小女和小郎君的婚期可否延上两年?我想着马家高门大户,宛婧若是只晓得绣花也不好不是?索性让她去读两年书,学学管家之道。”

赵盈丰这会儿倒是不卑不亢的,马夫人抚了抚袖子,冷哼了一声。

马扬名看了看自家夫人,眼珠子转了转,歪了歪身子,胳膊放在椅子扶手上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爽朗一笑:“赵大人考虑的周到。我家文齐如今也十四了,再过两年就十六了,我也不奢求我儿考取功名,十六岁……”马扬名思索了一下,又看向自家夫人:“晚了点吧?”

“晚了点?何止晚了点?张家姆妈的倪子十四岁都有孩子了。”马夫人甩了甩帕子,双手交叉轻轻放在腿上,浑身发着一股子气。

张家姆妈给她拍了拍背:“夫人莫气犟,莫气坏了身体,待会弗要扣章程喃?”

马夫人缓了缓情绪:“我说赵大人,侬家囡囡去学堂,非要耽误吾家倪子,这又是闹哪样喃?”

赵盈丰看了看赵昃延,笑道:“这哪能是耽误?我家女儿去学堂,回来成亲不是更好吗?如今若是成亲,宛婧什么也不懂,少不了给你们添麻烦。昃延,你说是不是?”

赵昃延颔首低眉:“父亲考虑周到。”

马文齐诧异的看了看赵昃延,他先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儿女婚嫁大事,赵大人问一个孩子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家里还都是六郎掌权了?你也何必难为一个孩子?”马夫人看了看张家姆妈,掩口笑道:“这家人,有意思得很。”

张家姆妈没言语,只是笑着点头附和。赵昃延悄悄红了脸:“父亲,还是,您和马太守谈吧?”

马文齐突然站起来:“我不娶了。”屋里一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马夫人惊的站起来,挥了挥手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瞎添什么乱?张家姆妈,小郎君又犯疯病了,还不赶紧带小郎君去休息?”

“昃延,你同小郎君交好,还不赶紧跟着看看?”赵盈丰慌的一身肉直颤,马文齐只觉得好笑,推开张家姆妈的手,指着赵盈丰哈哈大笑:“赵家兄长,你看,天下熙熙……”

赵昃延赶紧拉住他的腕子,制止他开口说下面的话:“文齐,我带你去休息。”马文齐攀住他的胳膊:“赵家兄长,你需得知道,你这个妹子,我怕是娶不了了。”

赵昃延看了一眼赵盈丰,赶紧扶住他:“我,晓得了。”赵盈丰伸长了脖子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变了脸色:“昃延,长辈谈话,你插什么嘴?”

赵昃延正要说话,马文齐拉着他出了前厅。

一路上,俩人都沉默不语,赵昃延依旧拉着马文齐的手腕,马文齐像是没有知觉似的,任凭他拉着走。

走过抄手游廊,快到马文齐住的独怜斋时,马文齐忍不住开了口:“赵家兄长,你不是说,不想我娶赵妹妹吗?”

赵昃延摇了摇头,笑道:“她比你还大两个月呢,你怎地叫她妹妹?”马文齐愣了一下,呆呆愣愣的看着她:“你叫妹妹,我就也这么叫了,我并不晓得她生辰几何。”

“你不晓得也是正常,两家还没换庚帖呢。”

“你不是不想我娶赵……你,你不要左顾而言他。”赵昃延想给自己一个巴掌,还不到两句话,怎么又把自己绕过来了?

“文齐,你也晓得我在家里的处境,我父亲开口,我无法拒绝,只得赞同。”赵昃延摁住他的肩膀:“你只要记得,我不想你娶妻就好了,在我父亲面前说的话,不作数的。”

“好。”马文齐坚定的看着他:“我听赵家兄长的,不娶赵妹妹。”

赵昃延扑哧笑了出来,给他扶了扶头上的簪子:“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想要什么贺礼?”

马文齐掐了掐手指头:“今天才相月三江,我生辰玄月十三元,这还差了两个多月呢!是快到赵妹妹的生辰,赵家兄长你记岔了吧?”

“怎么会记岔?想着提前给你备好了,免得你不欢喜。”赵昃延前面走着,扭头看了他一眼:“宛婧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先紧着你。”

“赵家兄长这是何意?赵妹妹归来了,我就无关紧要了?”马文齐声音奶奶的,赵昃延摸摸他的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哪年都是在这个时间备好两份礼的,宛婧生辰的前几天我才着手准备,给你准备两个月的时日,你还敢说无关紧要了?”

马文齐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走慢点:“人家错了嘛!”赵昃延揽住他的肩膀,宽大的袖子随意散落在他的肩头:“赶紧走两步,看这天,又要落雨。”

马文齐讷讷的哦了一声,跟着赵昃延快走了几步。果然,刚进独怜斋的月洞门,天上就落了雨。

两人狼狈的跑进了屋子,赵昃延把手收回来,给马文齐拍了拍衣服,马文齐摇了摇头,散了散头上的雨水:“赵家兄长真是料事如神。”

赵昃延笑着摇了摇头:“我这哪里是料事如神?你看着天阴沉沉的,也晓得要落雨了。”

“郎君?方才匆匆忙忙跑出去,我正要去寻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了?”小翠赶紧给他解下外袍,递过去干净的外袍:“这是淋着雨回的?”

“不是,到院子门口落的雨,赵家兄长还替我挡了挡呢。”马文齐换了干净的衣服,看了看赵昃延,又看了看小翠:“小翠,你让大福去我兄长那边借件袍子过来给赵家兄长。”

小翠不情愿的看了两人一眼,拿了油纸伞,转身出去了。

“赵家兄长,喝茶。”马文齐递给他一杯茶:“热的。”赵昃延笑了笑,抿了口茶:“你同宛婧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啊?我不是拒绝了吗?”马文齐不解的看着他:“还要怎么做?”

“府君同夫人还有我阿耶,都赞成这门婚事,依我看,这门婚事,你怕躲不掉。”赵昃延垂下眼眸,马文齐紧张的看着他:“那我怎么办?赵家兄长~你要帮我啊!”

赵昃延笑了笑,轻松的看着他:“不怕,宛婧如今不在,我已经派人去寻她了。暂且先拖着,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哪天事情就有转机了。”

马文齐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赵家妹妹性子确实有些凶了。”赵昃延低垂着眼眸:“宛婧的性子同假继确实相像。”马文齐打了个冷颤:“那你继母定是凶神恶煞的……”赵昃延苦笑一声:“那倒也不是,我不可妄议尊长。”

马文齐深深觉得赵昃延可怜无助,阿耶像一个屠夫,整天喊打喊杀的,继母凶神恶煞的,他在家里过得一定很辛苦吧?

“赵家兄长,以后会好的。”马文齐沉默良久,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赵昃延抬眼看了看他,想笑又觉得这种场景下,他若是笑了,恐怕文齐又要羞红了脸的,他一向不会安慰人。赵昃延忍着笑,喟然而叹:“嗯,会好的。”

“哎,赵家兄长,听我阿耶说,最近不大太平,你晓得怎么回事不?”

“北方异族频频来犯,晏国太宰穆柯薨了,晏主穆觞年弱,大司马乘着晏国内部不稳之机,率步骑5万自榆湖北上攻燕。”

“伏月至棉城,天旱,水道断绝,遂开渠道300余里,引玟水会于顷水,以通舟运,自率部乘舟从顷水入肓河,逆流而进。”

“参军席朝提出,由顷水入河,难以通运,不如直取晏都大泽,或屯兵控制河运,待物资储备充足再攻。”

“大司马皆不纳,而遣部将谭旋等在湖陆、湟胥、木褚先后击败晏军。如今相月,大司马进至坊钭,徘徊河岸不进,欲以持久疲惫燕军,坐获全胜。”

赵昃延长叹一口气:“这一仗,我瞧着,玄呐!”

马文齐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讪讪的笑了笑:“难为你说那么多了,我其实……听不大懂的,又是开河渠,引河水的,我一句也没听懂。”

赵昃延忧心忡忡的扯出一抹笑:“我打个比方,太守府里没人,就你和两个外仆,你同梁家二子打起来了,你在太守府门口,他在梁府门口,太守府地势高,他非得挖了河渠到你家门口,从河里引水,带了十几个人,坐了船到你家门口打你。你说他能赢吗?”

马文齐抿着嘴巴,仔细的思考了一番:“他十几个人,我们三个,打不过的吧?”

赵昃延正想开口,马文齐看向他:“可是,他们挖河渠,引水,划船也会累的啊!”

赵昃延点了点头,又听到马文齐开口道:“可是,他们十几个人……”赵昃延哭笑不得,马文齐又甩出一句话:“赵家兄长,若是如此,你帮不帮我?”

马文齐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雨后青石板路上凹下去的水洼,就这么一眼,由不得他拒绝,他也舍不得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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