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03-01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半榆 主角:柏颂赢 和兆
阚九洲在哄着他的时候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看向和韵韵,脸上阴冷的吓人:“你刚才叫他什么?和兆?!他是你们和家的什么人!”
和韵韵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脸上的笑极其的难看。
有些事怕是瞒不住了......
“他是我父亲收养的孤儿,可谁知道他手脚不干净,赶出府的话又怕他活不下去......”
这话可谓是半真半假了。
和兆确实是他父亲收养的,收养的自己的亲侄子,是跟他血脉相连的亲堂弟。
至于手脚干不干净,那还不是她说了算吗。
思及此和韵韵脸上才总算是镇定了点儿。
和兆再次听到她说自己手脚不干净的时候怕的手脚都在发抖,但是他却不敢反驳出来,别人怎么想的他不在乎,他只想找到柏颂赢,他只想跟他解释。
阚九洲脸色阴沉的吓人。
“和小姐最好还是不要学口喷人的好!对他本世子还算是了解的!”
四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此时如果不能当场还了和兆清白,怕是以后便再也说不清楚了。
和兆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阚九洲知道。
和韵韵脚下有些踉跄,她不明白阚九洲为什么丝毫不顾着跟和家的交情以及脸面就为了这么一个畜生、傻子!
和韵韵:“难道我还能诬陷他不成吗!”
阚九洲如今脖子上都已经暴起了青筋,但他一个外人站在这里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他拉着和兆,想让他亲口解释,但看着和兆只顾着找人的样子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妈的!”阚九洲直接环顾四周怒骂一声,“谁是他媳妇儿赶紧给我站出来!”
这一声直接震的战场的人耸了肩膀。
和韵韵虽然害怕却也十分的有底气,因为在她看来摄政王根本就不可能站出来丢自己的脸面。
一个傻子,即便是普通人家也丢不起这个脸,更何况是当今的摄政王。
就在这时一个还算大胆的世家公子拉了拉阚九洲出言提醒。
“今天那摄政王可来了的,这么闹腾总归是......”
就在这时从后方传来了细碎的动静,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只有掠过的燕子才敢在上空发出一声嘹亮的鸟鸣声。
整个戏楼只有和兆感受不出来那种压迫感。
意识到众人都看向后方的和兆跟着转了身,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之后一直没哭出来的他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和兆跑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就撞到了他的怀里。
顿时众人一阵屏息。
和韵韵顿时一阵眩晕,几乎站不住脚。
阚九洲看着柏颂赢也是手脚有些无力,毕竟眼前的这人可是就连他的亲爹、当朝唯一的一个外姓王爷都得礼让三分的人物,可是为什么小马奴会......
他看的出来柏颂赢在被和兆抱住的时候脸色沉了下去,不禁心惊胆战地给和兆使眼色。
他怎么把当朝的摄政王给吼下来了......
阚九洲拱手作揖:“王爷,今日之事无意叨扰,只是我这位故人......”
柏颂赢揽住和兆,“你乱跑什么!”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当即便倒吸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
和兆憋屈的不行,乱跑的才不是他!
正作揖解释的阚九洲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和兆吸着鼻子委屈的厉害,攥着他的衣服哭哑着声音反驳道:“明明就是你错了,还、还凶我!”
......
和兆抱着他不肯撒手,柏颂赢却也就这么由着他。
“戏票钱,给他!”
和兆抱着他,仰头命令道。
柏颂赢垂着眼皮子就这么看着,声音低哑磁性,这个让人单单想起就要胆颤的男人,发出的声音是任何人都不曾听过的温和,“给谁?”
和兆红着眼睛看了阚九洲一眼。
柏颂赢一个眼色,他身侧的下人便连忙掏了银子给阚九洲递了过去。
阚九洲看着递到跟前儿的银子微微皱眉,没有伸手去接,反而直视着两人问道:“不知王爷跟小......跟他是什么关系?”
已经惊的有些精神错乱的和韵韵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柏颂赢。
柏颂赢并没有回答,而是就这么垂眸看着正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身的和兆,意思是他怎么说都成。
和兆就这么极为默契地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我的媳妇儿!”
柏颂赢在听到他说了什么的时候微微瞪目,而其他人则是已经彻底地傻了眼。
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和韵韵眩晕地扶住了桌椅才没能倒下去,然后踉跄地避着人溜走了,却不知道在别人看来他的背影有多可笑狼狈。
说和兆是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出了这个戏楼谁又敢胡说半句,怕是只剩下对不知死活的和韵韵猜测万分。
所有人都知道和兆说的话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儿,可柏颂赢却偏偏是没有反驳半句。
阚九洲神色复杂的看着和兆。
平时异常热闹的戏楼此时却安静的极为的诡异,二楼雅间之上,和兆枕在柏颂赢的腿上,被抛下的憋屈劲儿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消下去。
他还憋屈起来了!
柏颂赢觉得这小子实在是得寸进尺。
这盛京的花魁娇艳地在旁边坐着,捻着手里的葡萄神色极为的尴尬,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着这并非坏事儿。
照着她这身份日后顶多也就是摄政王府里的一个姬妾,以后少不了看当家主母的脸色,但如果那当家主母是个傻子的话,日后只要自己拿捏了他,那府上还不就是自己说了算吗?
赵凝儿捻着手里的葡萄看着正躺在柏颂赢腿上的和兆,面色轻视而嘲讽。
一个傻子而已。
赵凝儿满脸堆笑地剥着手上的葡萄,刚凑身过去送到柏颂赢的嘴边儿,和兆却枕在柏颂赢的腿上看着她手里的葡萄张开了嘴。
和兆见他没有要送到自己的嘴里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是误会了,耳根红红地翻了个身,抱着柏颂赢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腰腹上。
硬邦邦的全是腹肌,但和兆抱着还是觉得舒服。
将之前的一切尽收眼底的柏颂赢心里有些莫名地不大舒服。
赵凝儿再次挂着笑将葡萄送到了柏颂赢的嘴边儿,柏颂赢这次却当着偷偷抬眼看着的和兆的面儿吃了进去,但他发现和兆似乎并不介意的样子。
戏曲的开场极为喧嚣,和兆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真把柏颂赢的大腿当成了枕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霸王别姬》。
赵凝儿见柏颂赢对自己的态度所有松动将自己的未来都畅想好了,一个劲儿地献着殷勤,想着和兆这人果然是个傻子,全程的注意力都在戏台上。
柏颂赢吃着花魁递到嘴边的葡萄捏着和兆的腰,可谁知道和兆居然直接将他的手被掰开了,眼睛看着戏台移都没有移的。
赵凝儿凑的更近,几乎整得贴到了柏颂赢的身上。
台上的高潮部分过去之后和兆的眼睛都是干涩泛疼的,从悲伤中回神之后抬头就发现眼前的就是......赵凝儿丰满的......
赵凝儿如今可谓是直接贴到了柏颂赢的身上,而和兆就在柏颂赢的腿上枕着,抬头就能看到她随着身体的动作起伏,在她极为轻薄露骨的衣服下面胸前的两个......凸......
和兆根本就没有什么男女的概念,只知道女孩子该穿裙子,男孩子却不能穿,在他的脑子里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男女大防之说。
又因为自己的生长环境他也根本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柏颂赢看着戏台装着正经,他已经意识到和兆已经将注意力移了回来。
和兆就这么躺在柏颂赢的腿上伸出了手......
“啊!”
柏颂赢在听到赵凝儿的尖叫之后猛然将视线移了回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和兆隔着赵凝儿轻薄的衣服捏着的一个......凸起......才刚刚从他手上离开......
和兆满脸茫然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赵凝儿,然后满脸茫然地看着此刻已经目眦尽裂的柏颂赢。
柏颂赢:“你刚刚做了什么!”
和兆被他的样子给吓坏了,眼神乱窜的样子可怜的厉害。
柏颂赢极为宽大的手就这么扣着他的侧脸直接将他的身体拢到自己的怀里,脸色阴狠的让人在他跟前根本就站不住脚,而此刻他就这么看着赵凝儿,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你居然敢勾搭他!”
宋凝儿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跪着,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劲地对着他摇头。
“不、不是!王爷不是我......”
和兆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
柏颂赢却听不得赵凝儿的解释,刚刚就是这个女人,一个劲儿地往跟前儿凑,还有和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被人勾搭一下居然在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就上手了!
此时正在左耳房的隔间的阚九洲听着动静就这么看着手里的葡萄,启唇一字一顿地说了两个字。
“妒、妇!”
阚九洲就这么听着二楼楼梯处哭喊的动静,知道那个盛京被人趋之若鹜的花魁大哭大叫、极为狼狈地被人给拖了下去。
“小马奴......”
阚九洲捻着手里的葡萄喃喃出声。
一场戏还没有看完和兆就被柏颂赢给提走了,下去的时候气场骇人的让人恨不得钻到桌子地下去藏着。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柏颂赢将个头也不小了的和兆就这么夹在咯吱窝里给带走了,众人汗颜,在他们走后都接二连三地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摄政王这么个身高八尺、腰宽体阔、嗜杀成性的男人......但今天看来摄政王也是真稀罕那个小傻子,不至于真将人给咔嚓了吧。
不过摄政王走这么急是干啥去啊?
爷们儿处理不听话的媳妇儿还能干什么,那肯是往榻上一扔直接压上去啊!
摄政王这能单手折戟的力道,还有那腰身......也不知道会不会将那个小傻子给顶死在床上。
众人各有各的揣测,一阵唏嘘。
其中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低声跟着周围的人提起了一件事儿。
“和家......你们说刚才那小傻子是个什么身份啊?”
傻子......和家......摄政王......
年纪大些的人面色瞬间就凝重了起来,有些怅然地絮絮叨叨而又极为隐晦地谈着当年的事儿。
要说那柏颂赢在十二三的年纪的时候虽说也是少年老成,但也没人能够料到成了如今人鬼都要退避三舍的地步。
其中在盛京广为流传的一件趣事儿就是当年的四皇子——柏颂赢那个被他走哪儿都要抱着的小家伙手上不小心磕破了点儿皮,医师要给小家伙上药酒,三岁的孩子平时被柏颂赢捧在手心上哪曾遭过半点儿罪,药酒刚沾手上便开始疼的哇哇大哭。
小家伙哭,柏颂赢哄着哄着反倒自己也心疼的哭了起来,这件事被传出去后先皇还曾咬牙切齿地戏笑道:便是朕哪日没了,朕的这个冷心冷面皇四子也不见得能伤心成这样!
皇帝的生死哪是能被拿来开玩笑的,当时满朝文武听了之后当场就跪了一地。
起码冷心冷面是真的,不得不说先皇对他也是够了解的。
“若真是那孩子的话这盛京城里不知道要多上多少安稳......”
不知是谁感慨了一句,但是众人听了之后便全部沉默了,毕竟那些皇家秘辛他们哪敢再提上半句,上个失言的人被摄政王扒下的皮囊已经在城墙之上风化成皮革了。
当年的那个孩子若是陪在摄政王身边的话定然不会造成当年血流成河、路叠尸骨的局面......
年纪小小的不知道学好!
但其实在平常人家年十五就已经可以成亲了,而和兆已经年十六......
和兆就怕他隐忍不发的样子,躲在马车车窗旁,手在镂空的帘子上攀着,小心翼翼地问他:“赢赢,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柏颂赢看着他,眼神恨不得直接将他给撕了,却也不想跟这个傻子多费口车,一声“回王府!”将马夫吓得手都是抖的。
和兆猜不准他为什么生气也就不猜了。
现在街上还算热闹,和兆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被外头夺去了注意力。
待在马厩里十几年如今出来看到这般繁华的街道心里的恐惧以及期待可想而知。
和兆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往外看着,眼睛里又是拘谨又是好奇。
此时柏颂赢又在闭目养神了,和兆思索再三还是爬到他的脚边儿,将小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柏颂赢的眉宇直接就皱了起来。
“你又要做什么!”
“赢赢,我、我想吃......糖......”
在和兆的人认知里,除了馊了的饭便是闻着就会让人觉得甜滋滋的糖。
但在和兆的记忆里自己没有吃过糖,阚九洲给过他,只是他一次都没有要过。
其实和兆没那么馋的......
柏颂赢极其烦躁地睁开了眸子。
小马奴......
在想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柏颂赢心脏胀疼的难受。
他还是会心疼他......
柏颂赢起身,吩咐马夫停下之后直接就跨了下去,意识到男人要做什么的和兆愣了下,然后就连忙跟着跳下了马车,小脸儿都是红红的,装着碎星子的眼睛里的不可置信怎么也消不下去。
柏颂赢见他这眼巴巴地样子没忍住出言嘲讽道:“这么馋,没吃过吗你!”
和兆紧紧跟着他,笑着嗯了声。
柏颂赢神色变了,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飘忽,“难道没人给你吃过糖吗......”
和兆有些没有听清,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柏颂赢亲自进了最近的一家糕点铺子,他就往他一站直接将里头的老板吓得双腿直哆嗦,倒不是认出来他的身份,而是柏颂赢往那一站周身暴戾的气场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这位......壮士......不、不是,这、这位爷您打算要点儿什么?”
老板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柏颂赢随手指了几样让他挨个打包,打包了便塞到和兆的怀里。
和兆在店里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拆开吃了,吃的第一种是个颜色极深的果子,刚吃到嘴里却将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老板见和兆的反应流着冷汗连忙解释道:“这种果脯叫酸宝子,酸的厉害,一般是没人受的了的,多是一些怀了身子的妇人喜欢。”
柏颂赢听言正要伸手将和兆手里的酸宝子拿走,和兆却急忙躲过了,脸上是酸过之后的爽利,“这个很好吃的!”
老板看着容貌清俊可爱的和兆心都要化了,“难见像小公子这般嗜酸的,一般人是绝对受不了的。”
柏颂赢心头微微一震,眸子微微有些眦裂地看向和兆的小腹之处。
这个小家伙明明就是嗜甜,不喜酸的,当年吃个葡萄每每都要让他尝过味道才肯下嘴的。
怎么可能呢,不过那晚一次......那晚五次而已......
柏颂赢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了。
“别吃了!”
说罢便直接将和兆手里的酸宝子直接劈手给夺了过去。
和兆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的酸宝子十分的不解。
“为什么不可以吃了?”
柏颂赢给他的理由极其的蛮横无理。
“你喜欢吃甜的!”
这糕点铺子的老板也是直接就蒙了,但也实在是不敢说什么,只是内心难免腹诽这小公子不明显就是喜欢酸的么,真是霸道的连人家喜欢什么都要管,口味这东西难道您还能管得住么!
当柏颂赢的性子向来都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
他说和兆喜欢甜的,和兆就只能喜欢甜的!一定要喜欢甜的!
柏颂赢压下心里的不安带着他回了马车。
和兆刚才被那酸宝子勾的胃里全是酸水儿,实在是想念那个味道,上了马车之后还极其难忘地舔了舔自己因为拿过果子还存留着酸味儿的手指。
“你再给我舔一个试试!”
柏颂赢就这么在和兆看来极其莫名地暴怒起来。
和兆被他吓得眼里楞楞的,而后吸了吸鼻子默默地背对着他转过了身子,只是还是有些不安地偷瞄着他。
柏颂赢烦躁的恨不得将马车给拆了。
明明要是落在别人身上也不过是灌一剂药,又或者是直接朝着肚子掐死的事儿,可这事儿要是落到和兆的身上的话却着实让他有些害怕了。
十三年前柏颂赢便找了医师问了和兆的情况,照那医师的意思就是这还得要看以后的发育情况,若是发育的好的话那可是有可能受孕的,只是那也是极其缥缈的可能性。
极其缥缈的可能性......
这句话总算是让柏颂赢稍微心安了下去。
不就是喜欢吃酸了么,他当时年纪还这么小,长大了口味也跟着变了也说不定不是吗?
和兆可不知道柏颂赢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只是肚子里的小馋虫折磨的他实在是不好受,于是他便自然而然地见自己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摸了摸。
这一幕被柏颂赢看到后直接就刺激到了。
“你乱摸什么!”
和兆再次被他给吓愣了。
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
外头的马夫被吓得心脏一跳一跳的,心想我的王爷呦,您今儿个到底怎么了!
和兆的两条胳膊就这么耷拉着,哪哪儿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