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为什么总要欺负我

精彩段落

卖身契?

不是赵府送他来的吗,怎么还会有卖身契这一说?

又听孙浩道:“但你不行,二爷屋里的人,须得二爷自己不要了,打发走才能走。”

然而二爷屋里没一个活着走的,恐吓到他耽误找玉佩,孙浩忍着一口没敢说。

苏清和则了然点头,不急不慢的往书房去。

等弄清楚颜太后为何找那玉佩,确定伤不到霍源真后,他须得离开王府。留下不是长久之计,夺位之争一旦爆发他必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站在容悸身边。

而此时,书房里。乔风,笑辞,季归舟站于一旁。霍池渊半靠着案几,拧眉仔细翻看手中的信笺,宋玉好奇凑过去跟着看,纸上五个端正小楷。

“夫人何处去?”宋玉念出,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像情书。为何要问自己夫人去哪,不能当面问吗?非得劳神费力飞鸽传书!”

霍池渊皱眉,不客气的拿笔敲宋玉的脑袋,骂道:“里边整天装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风顿了顿,道:“宋小公子,这信笺是颜文博府上送出去的,方向在江家,意思不能这么浅显。”

宋玉对笑辞撇撇嘴,没说话。

霍池渊则指腹有节奏敲击桌面,半阖着眼,心中寻思。

片刻后,眉心微动。

“是二啊,”他嘴角忽勾起一抹笑,“颜文博这个老匹夫和本王玩字谜!他与江冬林私底下恐怕在决策支持哪位皇子住东宫。老匹夫定二皇子,传音问江冬林的意见!又怎会料到信笺被本王拦下来。”

宋玉惊,说:“是江家?江湖组织十大家也要参与皇权斗争啊!”

乔风:“这趟热闹戏谁不想掺一脚,如今十大家在江湖上名声赫赫,能有十大家在后做盾,夺位底气都要足一些!”

霍池渊看一眼纸条,冷笑出声,随即吩咐笑辞研磨。他模仿信笺上的字样,公正仔细写下七个字‘花草凋零人自去’

宋玉琢磨半响仍旧不解,遂问:“这又是何意?”

季归舟抢答:“是七,二爷写得也是个字谜。

宋玉兀自琢磨一遍发现真是七!”

“笑辞,”霍池渊问:“宋玉同你在镇北不习书也不练武,整日忙里窜外做了些什么?”

笑辞一根筋,没听出话里的话,坦诚答:“玉哥不玩的时候都会带我习书练武的,不过玉哥玩得时候多些。”

除宋玉笑辞外其他三人皆忍不住笑出声。收了笑意,霍池渊将信笺折了递给乔风,“小心放出去,下次来信也务必拦住了!”

“表哥,为何要选七皇子?”宋玉问。

霍池渊燃了原来那封信才答他,“颜文博选二皇子自有他的道理,而我选七皇子嘛,也自然有我的道理。除此之外,颜文博一国之相,江家又是十大家之首,摆他二人一道我乐得看热闹。”

“想不到,颜文博面上与颜太后一派,私下却和十大家搅在一起!”季归舟不住感叹。

霍池渊心情极佳,面上含笑,小饮一口茶,颇有些幸灾乐祸味道:“等着吧,兴许大热闹还在后头。”

苏清和来时笑辞正在同霍池渊说着什么,见他来忽然禁了声。霍池渊立刻挥退四人。书房门关,苏清和应声直接屈膝跪下。

就趁这机会摸摸霍池渊的脾性。上一世倒是对他软得很,这一世他不好妄下定论。

今早福安说镇北王性残难测。难测不假,性残还待考察。

一路上虽未见堂春,但这么急找他来恐怕是知道了今早上的事。摸不准堂春怎么禀的,不如先服个软,装个怜,看看这套霍池渊吃是不吃!

霍池渊略微惊讶,弯腰扶着他的肩将人从地上带起来,手上细细摩挲,“跪什么。我找你不过是两日未见想你了。”

苏清和盯着他无波无澜的眸子看了片刻,道:“二爷找我来定然有事,有什么事您问我便答。”

霍池渊轻笑,仍然说着无关紧要的,“外头冷,穿这么点出来着凉了活该喝药。”他皱了眉,却满眼尽是心疼,“手也这样凉,我给暖暖。”说着握住他的手放在怀里搓了搓。

苏清和只觉得是糖衣炮弹,口气微叹,“我同堂春去了城西,人多走散了。寻堂春的路上又迷了路,找回来也不见堂春,就自己回来了。”

他抽出手,默默拉开两人的距离,低头委屈道:“若这也要怪罪,要罚便罚吧,是我有错在先,您莫要责怪堂春。”

霍池渊抱臂欣赏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难叫人看出破绽,好像真委屈极了。胡编乱造,强词夺理,关键还这么理直气壮。

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着人心。霍池渊喜欢看他可怜有又委屈的模样,又不舍他可怜又委屈着,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没说你错,我疼你还来不及,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的心啊。”

他在问,却不以问的口吻。

正因如此,这话听到苏清和耳朵里,就变成了甜腻的闺房密语。苏清和自暴自弃掐着手心,平日里装模作样规矩礼数一样不敢落。

现在不了,他吃常羡的醋于是阴阳怪气道:“我不想明白,一点也不想。我不清不楚从西漠来你……

苏清和气愤指着他嗔怪,“卧榻之侧,岂能容他酣睡。霍池渊你这个薄情──”

他没说下去。霍池渊含笑将炸毛的苏清和拢到怀里,确实快了些,他应该慢慢的让苏清和重新接受他,别吓着人就什么都好。

苏清和身上有一股清清淡淡的香,须得凑近了仔细闻才能闻见。霍池渊喜欢抱着他嗅,这味道安神定气,让人身心舒畅。

他每一处都好,抱着柔柔软软像没骨头一般,现在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少年,要哄着照顾着的年纪。

“我榻上只容你,哪里薄情了。”霍池渊低低叹了口气,“我怕堂春一个照顾不好你,才想着多派几个。若是奴才照顾不仔细就换个丫鬟,是伺候不是约束,你可明白?”

霍池渊微微收紧手臂,他细细感受怀里人的挣扎,暗暗勾唇,忍不住就想要逗他,“或者我随身护着也行,你觉得怎么样?”

苏清和垂头:“可是折煞我了,堂春一个就足够,人多我不自在。”

“二选一你只要堂春”霍池渊凑在他耳边,“我可要醋了。

“我…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瞥见苏清和窜红的耳尖,霍池渊抑制不住想笑,下巴蹭着他的墨发,决定还是不逗他了。

“我不在的时候,让越吟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这丫头心思细。堂春也留着任你差遣,就这两人收着吧。”

霍池渊语气轻柔却不容置疑,苏清和不情愿也乖顺的点头。他很难受。顶着常羡的名字受着霍池渊的温情,竟然生出心虚的感觉来。

潜意识里苏清和认为这些是对常羡的。可本质上他是苏清和啊。常羡在宫里替他送了命,苏清和占了本该属于常羡的宠。

霍池渊越看越不像在作戏,他曾被霍池渊这样爱过,真假易断,再归结为做戏就是自欺欺人。

苏清和抬眸,眼波里是霍池渊含情俊颜。他心里别扭,哪哪都不好。

“你喜欢我吗?”苏清和问。

霍池渊不假思索,郑重其事道:“是爱。”

苏清和:“你爱着常羡”

霍池渊点头:“爱着你”

“……”

薄情郎!

窗外的雪停了又下,稀稀疏疏飞舞。苏清和看一眼,心中微动。终决定放过自己。罢了,常羡就常羡吧。

苏清和下巴杵着他胸口,仰着脑袋看着霍池渊,道:“晚上我想你陪我放祈愿灯。”

放祈愿灯是淮阳习俗,每年冬日初雪,淮阳家家户户在门前挂灯笼守愿,第二日放天灯祈愿。

苏清和十二岁离开淮阳,他忘却了淮阳许多事,唯有祈愿灯一年不曾落下,他心中有事全靠祈愿灯慰藉。

这年冬,他重生回来,错过了初雪没能放祈愿灯,心中也藏着要祈的事便想着补上。

霍池渊:“淮阳祈愿灯啊。”

“你如何知道是淮阳的?”苏清和惊讶于这时候的霍池渊竟然知道淮阳祈愿灯,上辈子霍池渊可不知道,还是后来苏清和告诉他的。

“有人同我说过,也放过,如何会不知道。”霍池渊问:“你是淮阳人?

苏清和顿了一下,常羡不知是哪里人。唯记得赵夫人说他是被拐卖到西漠的,“是,原是淮阳人。”

“好,我陪你放祈愿灯,不过…”霍池渊宠溺的捧起他的脸,两人额头相抵,“你得亲我一下”

许是‘亲’字惹恼了苏清和,只见他拽下霍池渊的手,气鼓鼓的转身就要走。

霍池渊忙伸出手将人带回来,禁锢在怀里,柔声哄,“好好好,不亲就不亲,你别恼。”

苏清和心跳不由加速,想好的措辞也让这心跳撩拨散了。扪心自问,他自始至终爱的不过一个霍池渊罢了。不管因何种缘故重来一遭,皆属来之不易,何苦要纠结一个名字,只要还是他和霍池渊就够了。

苏清和自我折磨一月余,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丝柔软,似水波澜逐渐荡漾开来,一点一点浸润他敏感又脆弱的心。

他扭正身子回抱霍池渊,脑袋抵着霍池渊的胸口轻轻蹭了蹭委屈又无助,“我想你陪着我。”

关于上辈子他有很多委屈想同霍池渊说,同时他也明白,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什么都不能说。

“好。”

苏清和额间一热,这是一个毫无征兆的吻,轻柔且短暂。他仰头错愕的看霍池渊,长长的睫毛扫过对方的下巴。

霍池渊跟着低下头,自然而然贴上对方的唇,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贴着蹭。呼吸交错缠绕瞬间,苏清和心跳加速,面颊也烫得厉害。

霍池渊笑他,“近来没少亲,怎么还要脸红。”

这话弄得他更加脸热,舔舔嘴唇,不服气嘟囔:“坏东西。”

霍池渊笑得更厉害,哄着他:“你多骂几声,我听着甚是喜欢。”

“……”

雪未见停,铺在地上绵绵一层。霍池渊抱着苏清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照例去西郊校场。

苏清和一个人在院子里捯饬花草,之后回了倾心阁。他穿着白袍独自坐在案前研磨,雕窗半开着,雪色照进来,衬得苏清和的面庞皙白透亮。

他认真落笔,苍劲有力,洒脱中带着三分温秀,方正红纸八个字。又拿过堂春找来天灯样,捏着细笔琢磨许久,终是什么都没画上。

素着也好。

他搁了笔,觉得有些乏了,让霍池渊养的。合衣侧躺在榻上小憩,不觉间睡沉了。

霍池渊从校场回来,记着答应陪他放祈愿灯,推门进去,就见他侧躺在榻。阖眼蜷着身子缩做小小一团,不知被什么烦心事扰了,眉头皱着,睡得不安稳。

这屋子太冷了些,霍池渊轻脚走过去,掀被子给他盖上,转身准备出去。

路过矮案,被那红色信纸引了注意。又见床上的人睡得熟,霍池渊走过去,没拿只弯腰扫了一眼。

看到上边的内容,霍池渊面漏异色,他盯着纸上那八个字看了好一会才出去。堂春不知何处去了,唯有刚指的越吟候在门口。

“弄个手炉来。”

“是,二爷。”

越吟退身离开,霍池渊还在琢磨那八个字的意思,站在门口没动。直到越吟回来了他才回过神,接过手炉吩咐道:“他闻不得炭味,天冷了就受不住。你日后常备手炉叮嘱他拿着。”

“是二爷,奴婢记着了。”

霍池渊还想说什么,就见苏清和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已然懒懒靠着门框。他脑袋晕晕乎乎的,刚才半梦半醒间,听着外边有人小声说话,左右都醒了,索性直接起身出来看看,原是霍池渊。 “你回来了。”苏清和迷瞪说着,脚下一轻,迎面被霍池渊抱起来往屋里走,边走对方边道:“才醒就吹凉风,夜里该头疼了。”

“我才没这么娇气。”苏清和揉了一把脸,勉强扫去几分困倦。身子还是乏,懒懒的如何都不舒坦。

霍池渊在案前坐下,不顾苏清和挣扎,直接将人放腿上坐着,下巴枕着他的肩,“你是不娇气,但我想让你娇气。”

他将手炉给苏清和抱着,视线又落到那红纸上,伸手去拿,才碰到,苏清和眼疾手快,几乎扑上去抢。

手炉滚了几圈,不是霍池渊接着都落地了。

“这是愿,不能看”苏清和将红纸放入袖袋,觉得自己好像过于紧张,于是不自然的解释了一句。“看过就不灵了。”

“这样啊。”霍池渊有一瞬没一瞬瞟过他的袖袋,原本想问问上面的内容是何意。现在看来,小东西就没打算给他看。

霍池渊不甚在意移开视线,重新把手炉放他手上,“那我就不看了,时辰尚早,吃了晚膳再出门如何?”

苏清和才想点头,又听他说:“堂春说你喜欢吃自己买的东西?”

愣了一瞬苏清和立即肯定答道:“是。”

霍池渊勾唇笑道:“我让膳房都给你做了,想在哪里吃?”苏清和想站起来,又让霍池渊禁锢着都动不了,只能侧脸埋怨的盯着霍池渊。

他今早为拖住堂春胡乱买了这什么都忘了,但是确实不少,都给做了?

苏清和:“不必麻烦,在这吃就行。”

霍池渊满意一笑,终于放开了怀中人。抬手抵着案几,撑着下巴。眸中含笑,饶有趣味的看苏清和落荒似的背影,抱着手炉远远坐到棋桌那边,满脸尽是不高兴。

“您忙您的,吃饭这种小事,我不用人陪。”他指甲扣着手炉角,垂着眸,他很气。看到霍池渊眼里就莫名变成了可怜兮兮。

“不忙,我不舍你一人孤零零的吃。”

“………”

才一会儿功夫,菜接一道接一道往桌上端。

太多了太多了。苏清和眉头越来越紧,走过来的步子都缓了,他忽然不想吃晚膳了。

鸡鸭鱼肉,各种见过得没见过的,瓜果蔬菜大盘大盘摆在面前,年关也不过如此。苏清和叼着筷子,心下郁闷,一时不知从哪下筷。

霍池渊见他不动快筷,盯着那道鸡髓笋愣神,道他喜欢,拿筷子帮他夹了一块,又用空碗给他盛碗汤,细心推到他面前,“吃吧,吃完就去放你那祈愿灯。”

“……”吃不完。

无奈看一眼碗里的菜,苏清和咬筷子的牙不由收紧,再抬眸却对他温润一笑。慢慢夹起碗里的笋,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霍池渊确实如说的那般,就这么不加掩饰,直勾勾瞧着他,那神情就好似苏清和是道菜。

苏清和吃相尔雅,细嚼慢咽,安静得很。甚少夹菜,只吃碗中的,碗里菜没了就单吃饭。

“没胃口?还是只喜欢鸡髓笋?”霍池渊道:“明日再让厨房做,其他的多少也吃些。”

“您这么陪着,我吃得甚不自在……”

“倒是我的疏忽,平日陪得少了。往后我没事都陪着你,好不好?”

“……”

霍池渊嘴里说着贴心话,手上也不闲着,帮他夹菜,特意将鸡髓笋换到他面前,怎么看怎么情深!

“你来府上这一月好似瘦了,快再吃些,胖点才好。”

“……”

待苏清和听话的将碗里饭菜全吃完,霍池渊才又满意一笑。

“我饱了”苏清和放下碗筷,不管桌上还有多少东西,他是看一眼都想吐,被这人骗着哄着吃太多下去,撑的不舒服。

等夜幕,苏清和想去皇城根下那道石西门放祈愿灯,那里门楼高些。

当年苏清和助容悸夺得帝位后,本承诺放他归乡的人突然反悔。他千方百计摆脱了娈童身份,不过换个身份被囚。

苏清和不要官名,容悸就明面上聘他做宫中琴师。事事满足唯独不予自由,苏清和心中没了盼渐存死志。

于是初雪那天借着放祈愿灯,脚不慎滑了一下将错就错,顺理成章掉下石西门高高的门楼。好巧不巧,镇北有个将军,班师回朝。扬鞭策马,稳稳接住了他。

在马上飞驰的那一段,汲取霍池渊身上冷冽又自由的气息后,苏清和突然不那么想死了。

马车内苏清和捧着暖手炉盯着车帘出神,眸中掺杂苦涩。

上辈子两人的情爱,现在只有苏清和一个人记得,如今中间还隔着常羡。

马车适时停下,苏清和拉回思绪,才发现霍池渊正看他。

“二爷?”

“我在想..”霍池渊挑眉,似笑非笑凑近他的脸,痞气尽显,“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我一路看着你都不见有反应。我就坐在你面前,你想得定然不会是我,我真要醋了。”

苏清和别开脸,不假思索回他:“想得就是你!想二爷金贵之躯会不会同我一起爬上石西门,若不会...”

霍池渊毫不犹豫截住他的话。

“会,”他勾唇笑:“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爬?你虽薄情我却不能学你,于心不忍。”

“……”

苏清和再不能忍受,不禁扶额。换个人怕也受不住他言语间的甜腻,就好似真心爱了许久一般。

越是甜腻,才越不正常。

此时,不正常的霍池渊见苏清和又在走神,捏着他的薄下巴抬起脸来,不开心的覆唇上去。

与上回不同,这回霍池渊刻意吻得深,迷恋辗转,怎么也不够。将人抵在车厢壁上,他护着苏清和脑袋,若不是在马车上,他真可能控制不住,干出令苏清和更跳脚的事情来。

“别动,抱会儿,让我缓缓。”霍池渊声音低哑,压抑着。苏清和瞬间什么都明白,他没反抗,眼尾红红乖乖坐在他身前,任他抱着,只是梗着难受。

良久,霍池渊一派儒雅为他整理乱了的衣襟,得寸进尺又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淫魔!

倒是忘了,有霍池渊在,还需要爬什么楼。人家轻功一施,飞檐走壁,愣神功夫苏清和稳稳得站在门楼顶!

霍池渊将灯递给他,苏清和这才将袖中的红纸贴在灯上,点了灯。四下皆暗,单苏清和站在光里。他举起灯,仰着头。面上朦胧在夜色里,墨发飞散,素白衣衫迎风飘飘扬扬。

霍池渊眸中柔色,皆因站在光里的白袍少年,怎会有人脱俗到如此境地! 苏清和在他看不见的炙热目光里放了手,祈愿灯缓缓升起。他转脸深看一眼霍池渊,意味不明。片刻又转回仰头望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暖暖的笑意渐渐放大。

这一眼令霍池渊又想起他祈的愿,心中动容,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西城入暮,石西门下灯光璀璨,楼中歌舞升平。站在这样的高处往下看,能将整个仓庆大街尽收眼底,好不壮观。

可苏清和的眼里只有那渐远去的素灯。灯远,再看不到影子。苏清和又站了好一会,才向霍池渊走去。

可就是这一瞬,一道细小到不易察觉的银光迎面飞来,若不是反了烛光,他也不能察觉。速度之快,苏清和只本能的抬手去挡。

是根针,直直刺进手臂,这位置攻击的是他的脖颈。比一般针扎要疼上许多。手臂瞬时麻了,接着是天旋地转。

从苏清和抬手瞬间,霍池渊就觉察出异样,可惜晚了。他眼睁睁看着苏清和在他八尺距离处倒下。

房瓦噼里啪啦响,苏清和意识尚未全失,只要他再坚定点,便可凝神抓住瓦片滑落漏出来的房架,但他坚定不了。

越是临危越是容易不理智,他就是固执的想要知道,霍池渊是舍不他,还是利用他。是舍不得让他开心一点,还是利用开心点,他不知道。

那些柔声细语,是别有用心,还是真心实意。倘若他疑苏清和是王府奸细,居心叵测。现在死了霍池渊只赚不亏!

若霍池渊真放任他这么坠下去,他习过武顶多要半条命落个残疾,既死不了便不足为惧。

“二爷!”

乔风从暗处闪出,他不明情况,先见常羡滚下来,接着他家二爷也跟着跳下来。

电光石闪间,霍池渊在半空奋力抱住了人,惊魂未定往摆小摊的架子划去,虚踩架顶转了一圈稳稳落地。

“镇北王!”

不知谁高声脱口,引得夜市百姓停了脚步,驻足围观。假面小贩丢了手中面具,“真嘞是镇北王哦,那抱着的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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