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6-09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无水不渡 主角：弗朗西斯 尼尔
一大早，尼尔刚醒。
就被人拎着后脖领子，抓猫抓狗似的要往外扔。
一对儿蓝色小狗眼，泪眼汪汪回头瞅那个负心汉。
“人家昨天刚陪你睡过，今天一早连口饭都没有，你就要把人家扔出去，你好狠的心。”
“我不会的对除了血一无是处的小老鼠感兴趣。”
“我是老鼠，你是蝙蝠，它不般配吗，不香吗，我们差什么？”
“我会飞。”
“…………”
尼尔：草，那你牛批。
只穿衬衫马裤，黑发凌乱蜿蜒在身上的弗朗西斯面无表情拎着他往外走。
尼尔气的碎碎念：
“你就不犹豫一下、挽留一下咩？外面有鬼，你就不担心我吗。”
“不犹豫，不挽留，滚。”
“呜~好歹人家也是清白身子……怎么就便宜给了你这个薄情寡性的……”
“再说一句，我就让波西拽掉你的舌头。”
妈耶。
尼尔赶紧捂住嘴。
而弗朗西斯已经将人拖到门外。
幸好趁着大佬不备，尼尔手疾眼快扒住门框。
“要不，你让我在坐会儿？”
边说他边往男人身后瞅，一颗恨不得找个缝隙偷偷溜进去的贼心闪闪发亮。
“舌头真不想要了？”
弗朗西斯声音冷的直往下掉冰渣，时间只剩一天，竟然还想着浑水摸鱼！要不是他能看到尼尔的灵魂，他真的怀疑这颗美妙的灵魂是是不是染色染出来的假货。
“嘤嘤嘤，你好绝情……”尼尔虚情假意的擦着莫须有的眼泪，“阿里斯，我在你的房间租一块一平米的地方行不行，用我的血跟你换！听波西说，你都两百年没吃饭了，唉，你看你饿的，面黄肌瘦！”
皮肤白到快发光的血族大公爵：“…………”
尼尔：“要不你先尝尝货？信得着我你就大胆啃一口！我昨天刚搓过脖子，保证干净，真的！不信你就舔一口！没泥！”
泥？
泥……
反应过来的弗朗西斯：“…………”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对着如此美味的年轻躯体，产生了一种恶心的赶脚。
砰！
一只金毛蓝眼睛的怂尼被无情的扔出房门。
而且，仿佛是因为大佬的愤怒，门板刮着他屁股上的肉，带着一股削羊肉片的狠劲儿‘刷’的一下摔上了门板。
嗷呜劳资的屁股！
疼疼疼！
尼尔捂住屁股蹦起来，疼的眼泛泪花。
“吸血鬼，没人性！”
面对可爱的劳资，竟然下如此重的手。
尼尔哆哆嗦嗦含着两包眼泪，一手捂住屁股，一手扶着墙往回走，心里唱起了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啊没了娘，大佬不疼大佬不爱……
不少人看着这个青年从上等仓如此模样往下等仓走，不约而同露出可怜同情的目光。
路人A：唉，年纪轻轻就被人……，惨啊！看把人哭的。
路人B：贵族圈儿真乱！不过这种事习惯就不疼了。
路人A：哦，也是……不对！你为什么如此熟练！
路人B：……(糟糕，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
卖血求生反遭嫌弃的卑微尼哭丧着脸回去后，先去吃了个饭，填饱肚子。
等肚皮撑起来了，他才后知后觉感到自己肚子不舒服。
掀开衣服，奶白色且皮肤上果然青紫一片，是昨天跟那个古怪的吉娜老婆婆撞的。
尼尔：人家老太太被撞飞了都没啥事还能爬起来抽根烟冷静一下在吓唬个人，而我呢？啥也不是。
呵~
我果然是一个可爱的小辣鸡。
再次确定自我价值，并顾影自怜的垃圾尼决定去厕所好好纾解一番惆怅之心。
但他在船上绕来绕去找厕所时，却一个错身，看见文森特竟然鬼鬼祟祟的往下层走。
又是他？
昨天我说洗漱间有东西时，这家伙反应那么夸张。
今天又一副劳资是剧情人物的样子……
尼尔摸摸下巴立刻悄悄咪咪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越来越往下。
尼尔发现他们已经远离客房，到了船底的货仓。
除了各种管子，以及燃烧煤块，驱动游轮的机器，下面还划分出几片大框架，用来储存物资等等。
这里的门没有锁，尼尔看着文森特下去故意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怪异声音，他理智的脱下鞋，光脚无声无息往下走。
到了下面，他找个箱子借助下面昏暗杂乱的环境隐藏住自己，躲在一个距离文森特不远不及的地方，眯起眼探头穿过雾霾霾的空气，往哪里瞅。
只见文森特走到一个巨大的用来关押野兽，或者动物的木笼子前才停下脚步。
笼子里大约关着什么活物，随着文森特靠近，它活动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微小动静。
直到文森特将一个面包掰开扔进去，又放了一罐清水，尼尔才借助隐约的光察觉到……那竟然是个人！
尼尔瞪大眼睛：卧槽，囚禁play？***？！
这个船上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尼尔屏息仔细观察。
……
“吃吧，唉。”文森特看着里面昔日的手下叹口气，“你就算不说话也没用，你酒后杀了亚安，这是子爵大人已经确认的事，哪怕不是你做的，最后你也逃不掉。”
说好听点他们都是子爵大人手下的仆从。
说难听，他们都是贵族的走狗。
他相信杜纳林，但没有用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这个世界就是贵族和权贵的世界。
人和魔鬼，有时候真的分不清。
笼子里不成人样的杜纳林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面包，闻言他动作停下来，微微的颤抖着，继续吃，边吃边有眼泪从他布满血丝的眼眶里滑下来，在满是煤灰的脸上冲出一条条黑色的‘水痕’
“谢谢你……谢谢你文森特，只有你相信我……”
“我没杀亚安，我怎么会杀他，我和他甚至从来没动过手……”
那是他的爱人啊。
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挨过饿受过白眼，忍受人家吐口水也爱着彼此不肯分开的爱人啊！
杜纳林跪趴在地上，含着食物哀戚的呜咽。
好好的一个男人，被锤垮了一样塞成一团，困兽般哀鸣。
文森特不忍看的移开眼睛，他手拍拍木笼子，绷紧了脸皮站起身，转头离开了这里。
留下的杜纳林发出痛苦的大吼。
他问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遇上这种事？
他们明明本来好不容易熬过来了，马上就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为什么他会以这种惨烈的方式失去亚安？
“啊啊啊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这一切都是子爵做的，一定是他！我要给亚安报仇！”
“放我出去……呜……求求……谁都好，哪怕是恶魔或者上帝都好……亚安、亚安……”
杜纳林将手里的食物扔开，发了疯般哭泣大喊大叫，撞击笼子，用手去掰，用牙去咬，用自己的脑袋往上磕……
等他自己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意识昏沉以后，杜纳林才失去灵魂般，睁大眼睛躺倒在地上。
脑海里，都是恋人的微笑、以及死后满是鲜血的模样。
可他视角里的木笼子，困住他，令他绝望。杜纳林咸涩的眼泪流淌进耳蜗。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会这么被送进监狱，或者被折磨而死的时候。
一只白皙柔软，没做过粗活的手掌盖在了他的视野中，那根木柱上面。
杜纳林怔怔顺着它侧头。
昏黄暗淡的世界，最开始，涌入的是金色。
它璀璨到仿佛金子般，在他眼里闪闪发光。
当杜纳林缓慢眨眨眼，才看清那是一个金发青年。他对他笑弯了眼睛，蹲在笼子面前，莹莹光点在他天空般高远透蓝的双眼中闪烁。
像小时候，他和亚安站在麦田前白色风车下，往上看到的远远天际，干净到净化一切，仰头时连身体都好似漂浮在其中。
一瞬间，意识昏沉的杜纳林以为他见到了天使。
“你、是来接我的神使吗……”
杜纳林喃喃，伸出了手。
而尼尔握住了他，微笑，一颗小虎牙无比洁白。
仿佛头顶光环，身披霞光。
“不，不是。我这么可爱的蓝孩子，当然恶魔吖～★”
“…………”
“你说，你是恶魔。”
“对啊。”
“那你就带我来这种地方啊……”
“这地方不好吗？人人都得来，不来受得了？”
杜纳林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光着屁股，蹲在厕所坑上，那个长的极其好看的青年就在他隔壁蹲着。
俩人中间就隔着一道半人高的木板。
尼尔捏着纸使劲：“要不是突然遇见你，我早就来厕所了，本来就是——为了蹲坑，呼。”
杜纳林：“……恶魔也上厕所？”
尼尔：“我不算恶魔，我就是跟恶魔签了卖身契，阿里斯、哦，就是你口中的恶魔，就在船上。”
杜纳林一下激动起来：“你能不能带我见见他？我要给亚安报仇！我什么都能出卖，灵魂还是身体，我都能卖给恶魔！”
尼尔叹口气，把手里的纸隔着挡板在下面递过去。
杜纳林：“？”
尼尔：“先拉，别跟我客气。”
杜纳林：“…………”
尼尔：“本来我们就是为了船上的事儿才来的，不着急，你慢慢说，咱两不耽误。”
杜纳林：“…………”
好吧。
尼尔时真的肚子疼，忍半天了，而杜纳林被关那么久，也没上过大号，保持蹲坑姿势太久，还真有点感觉……
于是两人边聊边拉……就，还挺和谐。
杜纳林将他和亚安的关系说了，起先还怕旁边的青年鄙视他们，后来听隔壁没什么声音，才放下心说：“我们都是子爵的仆从，自从子爵忽然投入半个身家建造珍妮号开始，我们就上了船，在船上工作，本来一切都很好，谁知第二天晚上……”
第二天晚上，所有人都沉浸在欢快的舞蹈中，香槟啤酒不知喝了多少，他和亚安去甲板上透风，只是一会儿而已，亚安就被残忍的杀害了。
快到他甚至没有听见亚安的呼救，也没看到凶手。
“这个凶手一定不是人类！”杜纳林咬牙切齿的捏着手纸，“后来我在悲痛和惊吓中晕过去，第二天醒来就被人关起来，说我是杀人凶手，但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在被关押的日子里，我仔细想想发现这船上到处都是疑点。”
尼尔好奇的侧耳：“什么疑点？”
杜纳林说：“你不知道，伯特子爵为人尖酸刻薄还喜欢表面装作大度绅士的样子，他迷恋一个贵族小姐，但那小姐被劫匪杀害，从此他一蹶不振，谁知不到半年，子爵忽然有一天激动的说他要娶的小姐回来了！不仅着急的和管事们建造这座游轮，还说要办展览。”
尼尔：“展览？”
杜纳林：“对，船上好多人都是被这个展览吸引来了。”
杜纳林：“据说，是关于死而复生的现场演示。”
尼尔：“……死、死啥？”
杜纳林：“死而复生！尸体复活，唰一下坐起来那种。”
尼尔：“…………”
这帮贵族别管是不是闲得蛋疼，反正胆子是真的大。
他这种凡人如果听见这种展览，脑子里指不定贞子富江生化危机爱丽丝啥的都来逛一圈儿。
不尿裤子已经好不错了，他们还敢围观，要不说外国人口怎么控制的这么好呢……
本就满腹委屈哀伤的杜纳林念叨起来没完没了，最后提到他和亚安的相识相知，还哭出了声，上面鬼哭狼嚎，下面炮火连天。
等他拉完，整个人的痛苦和难过好似也排泄出去了一样。
尼尔听他不哭了，笑说：“怎么样，效果好吧，没事儿兄弟，都过去了，我会帮你的。”
杜纳林抹抹脸，心里被这个陌生人温暖：“嗯，谢谢你！”
正是‘shi到临头’尼尔用力的脸通红，说话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憋：“不、客、气！”
“你这有点干燥啊。”
杜纳林忍笑。
“可能上火了。”
“那我在陪你蹲会。”
“嘿嘿，好兄弟！”
杜纳林不好意思的笑笑，大概是又有了指望，心情不像之前抑郁，再加上他是真心感谢尼尔，所以又跟尼尔说了很多他的发现。
两个大老爷们捏着纸‘粪斗’。
突然的，谁旁边更远一点的坑莫名其妙响起来‘呼噜呼噜’的响声。
就像那种——有人拿着盆用筷子哗啦吃清汤挂面一样。
尼尔和杜纳林纷纷一愣。
尼尔震惊：“你们外国人现在都爱吃热乎的了吗？”
杜纳林嘴角抽搐：“…………”不，我们不好这一口！
况且……
“什么外国人，难道你不是英国人吗？”他瞧尼尔的长相，是他们英国的脸嫩小帅哥啊。
尼尔一怔：“哦对，我也是外国人哦。”
他都忘记自己重生到了欧洲中世纪，他上辈子是东北银来着。
杜纳林不知道这点，面对尼尔可疑的迟疑有点无语。
耳听这声音越来越夸张，还带上了舌头用力舔过，以及啃咬的声音。
尼尔和隔壁的杜纳林都沉默了下去。
尼尔想了想，犹豫的地说：“你有没有觉得——”
杜纳林：“啊？”
尼尔：“他吃的好香。”
杜纳林：“…………”
尼尔捂肚子：“我都听饿了。”
杜纳林捂住嘴，才没把那句‘我也是’说出口。
尼尔提议：“要不然咱们去看看吧，这都什么毛病，在厕所啃骨头偷吃呢？”
杜纳林点头，又发现他俩在隔间里尼尔看不见，赶紧“嗯”了声。
于是两人快速擦干净，站起来在厕所过道上对视一眼，由尼尔打头，杜纳林在后的队形顺着窄窄的过道走到发出声音的那个厕所隔间。
尼尔先走过去探头瞅了一眼，然后整只尼都僵住了。
杜纳林小声催他：“怎么了？”
尼尔声线微抖：“你看看就知道了……小点声，真的，不想咱俩死的话。”
杜纳林：？？？
杜纳林按在尼尔肩膀上，他比尼尔高，所以稍微伸长点脖子，也就看见了隔间里面。
本来地方就不大的隔间，此时反蹲了一个瘦高的男人。
他背对着门，分开腿光着脚，穿着单薄破烂满是发黑血点的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不详的青紫色，如死人一般。此时正低头不知道双手捧着什么在吃，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还有黏腻的舔.舐允吸声。
但显然，他吃的肯定不是好东西，因为就在他脚下的坑里，滚着一个圆溜溜布满牙印，血肉模糊的人脑袋。
随着他咀嚼，还有血块‘啪叽啪叽’落下来。
尼尔：我死了。
杜纳林：……俺也一样。
·
“别出声，我们悄悄出去。”
尼尔率先回过神，他半个身子都麻了，哆哆嗦嗦跟身后的杜纳林细弱蚊声地嘀咕。
“……好。”
杜纳林也骇的够呛。
两个人蹑手蹑脚打算绕过他，冲公共男厕外面蹭，小腿肚子都在抽，生怕搞出点动静。
厕所出口在他们背后，所以两个人的前后就反了过来，杜纳林带头，尼尔在后。
杜纳林在前面一头冷汗的慢慢走，忽然的，脑子一下闪过刚才那个怪物的后脑勺——那怪物，有着一头灰扑扑的金发。
杜纳林猛地站住了！
尼尔害怕，戳他后背：“你脚软了？走啊？！”
后面还有个吃人的怪物呢。
谁知杜纳林发疯似的骤然回头推开他，双目赤红的往刚才怪物在的隔间跑，撕心裂肺大喊：“亚安——”
亚安？
杜纳林那个惨死的男老婆！
尼尔踉跄着稳住，震惊地转身看去。
被惊醒的怪物，也就是成为行尸走肉的亚安没了下颚跟嘴唇，前襟满是鲜血的瞪着灰白的眼睛走出了隔间，他对身前的杜纳林发出饥饿凶残的吼叫，扑过去就要咬死傻傻看着他流泪的杜纳林。
“卧槽！”
尼尔虽然怂，但他下意识的反应不是掉头就跑，而是大步冲下去飞起一脚把变成怪物的亚安给踹开，先救人！
他对杜纳林吼：“你傻.逼了啊！你没看到他变成怪物了吗？快跑！”
杜纳林心疼的要去扶地上的爱人，闻言拼命摇头：“亚安不是怪物，不是！我能不能把他带走……求你，求求你尼尔……没有他，我不如死了！你帮帮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给那位恶魔，你带我跟他一起去见对方行不行……”
“你……”
尼尔哑口无言。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已经爬起来的‘丧尸’，又看向苦苦对他哀求的杜纳林……尼尔心软了。
尼尔：麻蛋，劳资这心就没硬气过！还不如性冷淡的几儿！
杜纳林苦求：“尼尔……”
尼尔叹息，认命撸袖子：“唉！来吧，谁让我倒霉呢。咱俩避开他的手和牙齿，把他按住捉回去！”
杜纳林惊喜：“谢谢你尼尔！不用你动手，你等我就行。”
尼尔翻个白眼：“什么叫不用我，你行吗你，这可是丧——”
他‘尸’字还没脱口，就见杜纳林快准恨的一个横扫将亚安扫倒，当亚安咚一声摔倒，要挣扎爬起来时，杜纳林一个飞身腾起，一米九的壮汉愣是如空中飞熊！手肘狠狠击打在亚安的脖子以下脊椎上！
顿时，亚丧尸牌安，猝。
尼尔：……
尼尔：真的，要不是他边揍人边哭着喊‘我爱你我错了’，他还以为两人是死敌……
嘶，真狠啊！
他好像都听见了骨头的脆响。
杜纳林对自己的手法很有信心，将地上已经不是人的亚安小心扛起，对尼尔腼腆的笑着解释：
“我以前跟亚安刚逃离厌恶我们的小镇后去打过一段时间黑拳糊口，嘿嘿，我们走吧。”
尼尔：“…………”
尼尔没立刻把他们带回去，而是自己先回去，从自己行李箱找了套衣服，又把弗朗西斯放在他行李箱里的另一套黑大衣带走，分别给杜纳林和亚安换上。
他相信，一件衣服而已，宠爱自己的大佬是不会怪他的！
弗朗西斯大公爵：……呵。
于是就这么糊弄几下，尼尔从前面带头探路，避开所有路人，还真把一人一尸给成功的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但刚到房间，尼尔立刻让杜纳林把他家亚安绑到椅子上，以免他发狂。
看着亚安逐渐苏醒，又开始张着血糊糊的半张嘴，吐着舌头乱啃乱吼，那副要吃人的行尸走肉模样，尼尔时真心瘆得慌。
而杜纳林却充满爱意的凝视亚安，蹲在他对面默默流泪。
可他曾经的爱人已经变成了吃人的怪物，甚至要吃了他，灰白的眼睛没露出半点旧情模样。
给尼尔都看的，心里头又有点酸酸的。
“你看好他，从这里等着。我去问阿里斯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要真是那个子爵的问题，咱们还是一路的呢。”
尼尔边叹息边要往外走，没听见杜纳林回他，他疑惑的回头。
却见杜纳林似乎想亲亲亚安，噘嘴凑过去。
而亚安只想咬死他，高扬着只剩上边的牙往他嘴上锄，又被杜纳林灵活的躲开。
于是——
杜纳林：噘。
丧尸亚安：啃！
杜纳林：我收。
杜纳林：我再噘。
丧尸亚安：啃！
杜纳林：我再收。
杜纳林：我再再再噘。
丧尸亚安：我再再再啃！
杜————
尼尔：……你俩搁我这儿舞狮呢？
死亡线上大鹏展翅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