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仙尊总在垂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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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沈狼河缓缓撑起身子,侧身看着一旁的谢雁冰,双眸里的神色越来越暗沉。

他本该是个耐心极好的人,这一刻却仿佛看见羔羊的野兽,散发着最原始的欲望。

那是饥饿。

想要将眼前这个人吃拆入腹。

他偏过头,似是苦恼地思索了一阵,最终才下定决心,一寸一寸俯下身。就当他快贴上谢雁冰寒凉的双唇时,对方却仿若在梦里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眉端微皱,好似下一个呼吸就要醒来。

沈狼河毫不犹豫地抬手,并指点在谢雁冰的眉心。

但见一道黑色的流光顿时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涌入谢雁冰的识海。那流光犹如母亲的双手,编织出迷人的梦网,然后温柔地抚平灵魂外衣上所有的褶皱。

随着流光,甫要惊醒的谢雁冰平静下来,再度沉沉睡去。那放松后的面容没了一贯的冷淡,恬静,清美,好似莹莹冰霜。

沈狼河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一遍又一遍地描摹起谢雁冰的容颜。他缓缓抚过对方如瓷般的脖颈,贴在对方的喉前。

这就是他的大师兄啊。

上清山弟子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仙域年轻一代的翘楚,这样轻易地,就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他人的面前,可真是不小心呢。

世人仙途本就坎坷,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坠下沼泽,再也挣脱不出苦海。如大师兄这般不知悔改的性子,做了这不小心的事,若是没有受到一点惩罚,下次哪里会涨教训呢?

就由他,尽微薄之力,来帮大师兄意识到这一点……

沈狼河眼神愈发幽暗,他缓缓低下头,如同品尝酥糖般,凑到自己的手边……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鸟叫。脆生生的,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咕——咕咕——”

沈狼河的动作顿住了。

他微微眯起眼,那周身散发着的低气压,论谁见了,也想象不出此人会是那个从来都笑容满面的小师弟。

就像一只野兽,隐藏在暗处蓄积自己的力量,亟待发出骇人的怒吼,将那些扰人的家伙撕碎。

窗外的鸟叫声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响,越来越近。那声音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好似永远也不知疲倦。

“咕——咕咕——”

沈狼河捏紧拳头,豁然起身。

待到他披上自己的衣服,又是一张笑脸,神色也已经恢复如常。

他到底不是真的野兽。

-

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云也散开,独留月亮高挂空中。

一道人影踮足落地,犹如寒鸦栖枝,无声无息。他负手而立,黑色的衣袍也似这夜幕一般深沉,垂落在他靴边。

但见他手里凝起一道暗芒,下一刻那暗芒便幻化成一只黑色的小鸟,发出清脆的鸣叫,而后扑腾着翅膀飞入林间。

不知过了多久,无数叶片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惹得树影聚聚散散。

随之出现的,不是新起的夜风,而是个作上清山普通弟子打扮的人。此时从林间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搅乱了好事的沈狼河。

身着黑衣的那人察觉到沈狼河的到来,回眸斜睨了过去。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顿是融了情,好似莹莹月色,脉脉轻语。

“哟,来了?”

沈狼河显然认识眼前人。

他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笑意却压根没抵达眼里。

那人仿佛浑然未觉,故作哀叹地说:“这才几日不见,小狼河就对我这么冷漠,可真是让人伤心啊。”宛若情人间的呢语,暧昧至极。

沈狼并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他哂然一笑,说道:“你最好有什么好消息。”

那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半真半假地说道:“看来离开我们之后,你在仙域过得也很不错,我也能放心了。”

沈狼河不置可否,他忽然问道:“魔域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作?”

闻言,那人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怎么,正道那些捕风捉影的老头子,又怀疑魔域要攻打仙域了?”

沈狼河摇摇头:“具体的掌门没有向我透露,但和你说的大概没什么差别。若是他们发现你在这里,恐怕就会闹得凶了。”

“那帮老头子本身就爱折腾,和我们也没什么太大关系。”那人耸耸肩,勾唇说道,“我这次来上清山呢,还不是为了你的事。”

说着,他伸出右手,摊开掌心。只见里边赫然躺着几块七彩琉璃,正是一些还未用过的留影石。

“喏,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就你这点不值钱的东西,让我跑了这么大老远。小狼河,你该怎么补偿我啊?”

沈狼河眨了眨眼,他接过那些留影石,而后颇为无辜地开口说道:“我可没指明道姓要你亲自前来,若是不愿的话,你大可指派他人。”

“啧,小狼河你说这话就不够意思了。”那人不再捉弄沈狼河,懒洋洋地说道,“若是你的消息透露出去,不说那些小美人们,小棠梨便会第一个找上门。依那性子,你在上清山的计划哪里还能顺利进行?”

沈狼河“哦”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了声谢。他面上虽带着笑,神色却是不为所动的,“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那人轻笑一声,摸了摸下巴:“你现在不过是上清山一个刚刚入道的弟子,什么事这么忙?”

沈狼河微一勾唇:“自然是,享受只有在这里才能品尝到的美味佳肴。”

那人“唔”了一声,说道:“是么?我还以为你是忙着和美人共渡温柔乡呢。”顿了顿,他若有所指地说,“不过,等你有空了,也要记得我交代你的那件事,嗯?”

沈狼河微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他难得认真了几分,说道:“一周以后,我自会回魔域,你若是没有别的事,还是不要多做停留的好。毕竟依仙尊的修为,察觉你的存在并不太难。”

听了这话,那人眼里的轻松之色一点一点地隐去,最终只剩下一抹苦涩的笑。

他低声道:“他若察觉……”

那声音愈来愈低,而后,随着化作流光离去的黑色人影,消失在夜色之间,不见了踪影。

沈狼河见对方离开,便也飞身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天光峰而去。

若是有修士见了,定会忍不住惊呼。只因他这身修为,根本不像是一个刚入道的小师弟。甚至可以说,就算是上清山的大师兄谢雁冰,也未必能够稳赢过他……

回到自己的住处时,沈狼河已经收敛好气息。上清山多的是隐在暗处的护法和值夜的修士,他这一路,竟没有惊扰任何人。

沈狼河却不会因此掉以轻心,毕竟仙域修为最高的那个人,就在上清山天光峰。

或许正是由于这种心态,当沈狼河推开院子的大门,看到院子里那个不速之客时,也只是微微一笑:“上清山弟子沈狼河,见过仙尊。”

四方的院落里,此时正洒满了月光,也洒在石桌前的人影身上。

他怀里抱着一坛酒,眼神不知道游离到了哪里,看起来和人域爱酗酒的流浪汉没什么差别,颓唐至极。

即便如此,沈狼河的后背却绷成了一条直线。

毕竟,就算出现在他眼前真是个什么都顾不得的酒鬼,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被发现了吗?

沈狼河的双手缓缓收紧,干净的笑容也逐渐掩盖不住下沉的心情。

果然,自己还是太急了吧……

若是自己的修为再高一点,是否就不会遇到此时的这种局面……

此时这个坐在石桌前看似不起眼的人,正是仙域的第一强者顾不得。

仿佛没有听到沈狼河的声音,顾不得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酒樽,却是一言不发。

既没有解释自己的来意,也没有回答沈狼河的问候。

他只是缓缓倾倒着酒壶。

酒樽不出片刻便倒满了,就在下一刻,这位仙域尊者忽然一挥衣袖,酒樽就如离弦的剑般,“嗖”地一声朝着沈狼河的方向飞去。

沈狼河一直戒备着,哪怕顾不得只是在倒酒,他也不曾放松警惕。正是因此,对方一出手,他就立刻反应过来。

眼见那酒樽带着劲气径直朝自己袭来,沈狼河下意识想要抬手凝气,将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去除。

突然,沈狼河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这酒尊来势汹汹,或许只是看着唬人,实则没什么攻击性。

下一刻,他硬生生地收了势,控制住自己的动作,不仅不抵挡,反而装作毫无防备的样子,低呼一声,连连向后退去。

沈狼河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赌上一把。

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即便退得再快,又哪里快得过仙尊那随意施展的一击?

就在这装满酒的酒樽快要砸到他身上的时候,顾不得动了。他仿佛不经意地抬手,这杯酒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空中。

二人之间本隔着数十步的距离,地面却干干净净,沿途没有一滴酒液洒出来。

沈狼河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面色有些苍白,装作想怒不敢怒般的样子,开口问道:“师叔,您这是做什么?”

顾不得缓缓吐出一个“哦”字,而后说道:“听我那徒儿提起过你,那场宴会我不曾参加,这杯酒就当作我的贺礼,可好?”

顾不得口里的宴会,自然是不久前天光峰为迎接小师弟举办的宴会。别说这等家宴,就算是人域至高无上的帝王举杯相邀,这位仙域尊者也不一定会看上一眼。

这天底下能入他眼的,恐怕只有美酒,和他的弟子谢雁冰。

无数人想要拜入上清山,就是为了见顾不得一面。若是能得到他的贺礼,恐怕睡觉都乐得合不拢嘴。

沈狼河揣摩着世人的心态,接过酒,眼里迸发出惊喜的神色。他笑着开口,语气里带着感动与尊敬:“狼河多谢师叔!”

顾不得慢慢点了点自己手里的酒樽,看着凝在杯口的酒液滑入杯底,淡淡讲述起来。

“我年轻的时候,去过极南魔域。那魔宫里头养着一只野兽,名字叫狒媵。这小东西外貌如兔,看起来无比温顺,实则性情乖戾,天不怕地不怕,见了什么人都敢上前咬上一口。”

如同和人域街边的妇人聊起家常一般,顾不得继续说道,“虽是这等凶恶之物,它却懂得如何护主。既然知护主,说明尚存良知。因此,哪怕它嘴下曾有过无数亡魂,我也顾不得对它出手。”

世事无数,瞬息万变,仙域尊者能顾得上的,只有那关系三域命脉的事。那些事,便无非是大恶大凶,或是大善大吉之事。至于旁的,他虽顾不上,自有因果轮回定夺。

这些事顾不得从未对人提起,却选择在这个夜晚,在一个上清山弟子的住处,缓缓道出。即便他的语气再寻常不过,话语的内容又哪会像表面那样简单?

沈狼河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暗自琢磨着仙尊口里的狒媵是否暗有所指,又听顾不得悠悠开口。

“我那徒儿生性顽劣,却也无愧天地。从今往后,若是你无愧于他,大可就当自己今夜我不曾来过……”

余下的话顾不得没有说,但沈狼河却似乎懂了他的意思。

若是自己有朝一日做了什么对不起谢雁冰的事,那时等待自己的,恐怕不止是这位仙尊的一杯敬酒,还有他的全力一击……

沈狼河从前只知仙尊嗜酒如命,对凡事都不管不顾,倒没想到,对方私底下,竟然对谢雁冰如此在乎。

他微微凝神,认真地说:“我自然不会做对不起大师兄的事。”

毕竟这上清山,我本就是为他而来的啊。

待他说完这话,二人却也沉默下来。沈狼河是不知说什么,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只端着仙尊送上的那酒樽,不再多言。

而顾不得则是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个酒樽,给自己倒上了酒。他一杯接着地喝着,自顾自地眯上眼,仿佛早已经忘了沈狼河的存在。

没有人说话的院落里,再度陷入安静,只听得酒水轻击杯壁的脆响,便别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顾不得好似才恍然想起,在这个院落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抬眸看向那个自刚才起就一直端着酒樽的上清山弟子,慢吞吞地开口问道:“为何不喝?莫不是嫌我这礼太薄了?”

沈狼河一怔,笑着说道,“自然不是。”他顿了顿,垂眸看着装满酒液的酒樽,说道,“毕竟是师叔您送上的礼物,喝了,可就没了。”

经过仙域尊者的手,即便是一粒再普通的石子,也会变得趋之若鹜。

至于沈狼河心里所想是否如此,却无人知晓了。

闻言,顾不得只是摆了摆手,然后抬起酒壶,随意地说道:“这个倒无妨,你若想喝,我这里还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狼河只好抬起酒樽,一饮而尽。

待他喝完了酒,顾不得却又悠悠开口。他的语气平淡自然,仿佛只是询问凡人是否用过餐,仿佛只是询问修士是否练了剑。

他说:“对了,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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