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找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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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说完,目光炯炯的盯着范达看。

范达眸底有股隐隐的喜意,强忍不发,声音轻快了些:“当然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世界上还是会有很多我们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的。”

“范大哥,那你说那个是不是鬼啊?”郑曲知抖了抖,一副怕得要命的胆小模样。

范达故作深沉的沉吟片刻,没有给出确切答案:“不一定,可能也是村里哪位姑娘偷偷藏在哪哭呢。”

听到这里,郑曲知怔了怔。昨晚听见哭声和歌声的时候,他几乎是第一反应就是有鬼。要是放在以前,他大概也会觉得应该是哪位姑娘在偷偷的哭,或者还会很二的出去安慰安慰那位伤心的‘姑娘’。

思及至此,郑曲知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三观就已经彻底崩塌了呢?

郑曲知满脸复杂的模样落在范达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范达只以为郑曲知是回想起了昨天的事,忙道:“小郑啊,今晚你再看看,要是还有的话就告诉大哥,大哥虽然只略懂皮毛,但肯定会帮你的!”

“可是我今晚害怕。”郑曲知一米八的大个子,说起这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他心里冷笑一声,自己被范达‘套’了那么多话,不要点利息回来多亏。

最后,郑曲知心满意足的揣着两张符从范达房里出来。一出门就看见坐在院子里的鲁直士,他仰着脑袋,一张尽是痘痘的脸在月光下暴露无遗,偏偏他还一副很陶醉的沐浴月光的感觉,满脸享受。

郑曲知挑挑眉,觉得这画面有些辣眼睛。

“小郑!你们几个赶紧的,过来吃饭了!”村长从屋里探出头来,大嗓门叫起来就跟用了扩音器似的。

郑曲知一出房间就闻见了那股香味,闻言赶紧笑着应了声:“来咯!”

晚饭没有午饭那么丰盛,但已经算是挺好的了,毕竟这可是大山里面,条件不比外头。

吃饭时,魏魇脸上看不出异样,郑曲知有些琢磨不透,不晓得这魏魇到底还有没有在生气。不得不说,这大佬还是挺小心眼的哎……

洗澡的时候,郑曲知是第一个去洗的。

昨天洗澡时发生的事让他有些阴影,但似乎除了他,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异样。白天的时候,他也特意检查了一下,可惜无果。

水管里的水干净透彻,没有任何头发,一切似乎都只是郑曲知的错觉。

虽然没有头发,但阴影到底还在。只是囫囵拿水冲了冲,郑曲知便赶紧从那矮小的空间里钻了出来。

一出来就跟魏魇打了个照面,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站在外面的,竟一点声响都没有。

“魏……魏先生?”郑曲知满脸诧异,试探着问:“您是急着洗澡吗?”不然怎么会等在外面,现在外面蚊虫那么多……

“今晚,你和我睡。”魏魇清冷的脸上毫无波澜,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后,静静的看着郑曲知,等着他的反应。

郑曲知没料到魏魇是来等着他对他说这句话的,昨天本来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没有好好珍惜,以至于后面听女鬼唱歌听了一晚上……

“好嘞!”嘴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蹦出这两个字,郑曲知觉得,要是自己身后有尾巴,现在肯定摇的特别欢快。

魏魇不但没有小心眼的记仇,还让自己去他屋睡。哎,他要收回自己之前说魏魇心眼小的话。

魏魇说完就拿了衣服去洗澡了,郑曲知不好意思在外面多待,毕竟这浴室的门就跟没有似的,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看着多尴尬。

他赶紧回到蔡亣他们那间屋,哼着小调收拾自己的东西,还炫耀似的朝蔡亣和齐麁挥挥手:“同志们,你们慢慢挤吧,哥哥我要去魏先生那屋睡了~”

哎,宽敞的大屋子啊……

蔡亣黑下脸:“不要脸!肯定又去缠着先生了!”

郑曲知哼唧两声,语气里的得意更加明显了:“哈哈,分明是你家先生求着我去的哈哈哈哈……”

“放屁!”

蔡亣一个没忍住,拿起旁边的茶壶就要扔过去,齐麁眼疾手快把茶壶夺下,语重心长的劝他:“你个二愣子,跟他这个二傻子较真什么?”

顿了顿又道:“况且这茶壶看着年代有些久了,这大山里的,虽然看着贫困,但说不定家里的都是古董呢。”

郑曲知翻了个白眼,拿着自己的东西闪人了。

推开魏魇房间的门,一眼就看见魏魇背对着门挺直的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周围气场有些冷冽,魏魇看似心情不大愉快。

意识到这点,郑曲知脚步硬生生停住。而魏魇已经回过了头,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但郑曲知总觉得他平静的清俊脸庞下藏着暗涌。

就在郑曲知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又什么也没说,直接脱了鞋平躺在床上,阖着眸子。

郑曲知:“……”什么鬼?

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东西放好,郑曲知看了眼手机,欲哭无泪。妈的,才七点半,那么早就睡觉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魏魇在那躺着要睡觉,他也不能发出什么动静,只好也迈着步子往床走去。

蓦地,脚步顿住,想起范达给的符还在包里塞着,忙又转身从包里翻腾出来。

大晚上的,谁知道会不会有脏东西过来。

可惜,刚拿出来,身后就突然探过来一只手,把符夺了过去。

“哎?”郑曲知吓了一大跳,刚刚还在床上阖着眸子躺着睡觉的魏魇居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里拿着明黄色的纸符,脸上阴阴沉沉的。

“呵,劣质得都不配称之为纸符。”魏魇总算抬头,不屑的把纸符扔进垃圾桶,薄唇轻启:“也就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用。”

郑曲知满头黑线,“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礼貌?”

说着,朝垃圾桶走了几步,想看看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纸符还能不能抢救一下。蓦地,胳膊被人抓着。

“与我相比,这个纸符几乎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魏魇清俊的脸上多了几分坚持,“不要也罢。”

“魏先生,你不要我要。”郑曲知强忍着怒意,又晃了晃胳膊示意道:“还有,你这样抓着我很疼。”

闻言,魏魇松了些力气,但还是没松开,一字一顿的开口:“既然要符,我给你。”

哎?

郑曲知怔了怔,魏魇给自己符?大佬的符跟范达这个不知名的人画的符能比吗?肯定是大佬的符有用啊!郑曲知眸光一转,嘴上道:“你扔了我两张,得赔我两张。”

“赔?”魏魇不屑的冷笑一声:“这种劣质的东西还需要赔?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郑曲知默了默:“你这样张口闭口的说人家的符劣质,被人家听到了是会被打死的。”

“就他们两个?”魏魇闻言扯了扯嘴角,狂妄道:“谁被谁打死还不一定。”

郑曲知:“……”那么嚣张的吗?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魏魇手上就多了两张暗黄色的纸符。只是,纸符上干干净净,什么符咒也没有。郑曲知眯着眼打量了半响,才犹豫着开口:“这就是你的纸符?”

怎么瞧着跟那次蔡亣还是齐麁扔出去的纸符不大一样哎?而且这分明什么也没有,郑曲知不敢说的太直白,怕伤了魏魇的自尊,只好委婉道:“你是不是忘了画符?”

魏魇凉凉瞥郑曲知一眼,抬起白皙修长的手,毫不犹豫的放在嘴边一咬,就着冒出的血珠在展开的的纸上胡乱画了一笔,有些不耐烦的扔到郑曲知身上:“画了。”

郑曲知忙接着放在眼前看,暗黄色的纸上,鲜艳的红色还未完全干透,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芒。郑曲知的眉头揪了起来:“就这样?”

什么鬼?

那么随便的吗?

然而魏魇不再给郑曲知继续追问的时间,无比潇洒的给郑曲知留了个背影,又缓缓的爬上床死尸一样躺着了。

郑曲知:“……”

虽然随便了点、普通了点、看起来不大靠谱了点,但好歹是大佬给自己的,想来应该也不差,郑曲知折叠好,塞入自己口袋。

在床的另一边躺下后,郑曲知睁着眼看天花板,还是觉得睡不着。因为现在还是丧期,这儿晚上并不关灯,郑曲知本来有外人在就睡不着,现在更是精神得很。

蓦地想起今天傍晚的事,郑曲知怕明天自己就忘记了,赶紧开口:“魏先生,你还没睡吧?”

等了好一阵,魏魇淡淡的声音才响起:“嗯。”

“今天我去找范达他们了,原来他们是你的同行,今天傍晚也不知道在院子里干嘛,好像还埋了好几张纸符,我觉得他们好像是有目的来的,我呢,还很好心的让他们消除了对你们的怀疑。”郑曲知得意道,这可是他打探过来的消息哎。

“我知道。”魏魇的声音充满磁性,带着些低沉。

洗完澡出来时就撞见了范达,拿着个罗盘还在院子里转悠,见了他之后收敛了一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郑曲知要在他房里睡,居然还让自己跟他换一下。

还真是……愚蠢至极。

“魏先生,这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是不是也是冲着那个来的?”郑曲知睡不着,正无聊着,只想拉个人多唠会嗑。

“别想太多。”魏魇惜字如金。

“魏先生,我又不是傻。”郑曲知翻了个白眼,越说越起劲:“你们这样的人好端端的会来这种地方旅游?不是我说,这儿还真没什么好旅游的,什么也没有。而且穷乡僻壤的,魏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的?”

魏魇没有说话,郑曲知偏头看过去,见他阖着眼面无表情的,他恨得咬牙,继续说:“像蔡亣这样没脑子的,只会坏先生的事,至于齐麁,脑子是有一点,但还是不够机灵,遇到一些事情也拉不下脸。”

顿了顿,郑曲知把剩下的话说完:“至于你自己,那就更不用我说了吧?死闷葫芦一个。所以,魏先生,您有事别憋着,别看我长了张好看的脸就以为我光有颜值没有能力,其实我很多事情还是能办的很好的。”

回应郑曲知头头是道的分析的是来自魏魇的平缓呼吸。

郑曲知:????

感情他说的那一大堆话就是催眠曲是吧???

默默叹了口气,郑曲知也赶紧闭上眼酝酿睡意。很奇怪,明明是炎炎的夏日,躺在魏魇身边居然还觉得有些凉快,并且还没有蚊子。

忍不住又看了眼魏魇,他离自己还挺远的,这张床很大,躺两个大男人都不在话下,更何况魏魇睡得很边缘。

感觉自己被嫌弃了的郑曲知默默的也往旁边挪了挪,背对着魏魇继续阖上眸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天又折腾了一整天的原因,郑曲知居然很奇迹的刚安静下没多久就陷入了睡眠。

这一觉一直到了天亮。

啪啪啪——

敲门的动静有些大,郑曲知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一偏头就看见穿戴整齐的魏魇开了门。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郑曲知忍不住眯了眯眼。

来人是蔡亣,他神情严肃:“先生,出事了。”

出事了?

郑曲知一个激灵,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条灰色薄毯,因他起身而滑落在地。郑曲知赶紧捡起来,若无其事的扔回床上,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魏魇的方向。

妈的,魏魇一看就是那种有洁癖的龟毛性子,这要是被发现毯子掉地上了还不得气鼓鼓的生自己的气?

就那么一分神,魏魇和蔡亣都已经开始往外走了。

郑曲知眼皮子跳了跳,赶紧喊:“你们等等我!”

喊完,赶紧三步并做两步的赶上他们。院子里,瑶莉拿手背不停的擦着泪,呜咽着朝她身边的范达说些什么。

齐麁也站在瑶莉的身侧,一向扬着笑脸的他居然也神情肃穆。越走近,瑶莉的声音听得真切起来。

“其实昨天……下……下午就没看到……人了……”瑶莉边哭边道。

“牛子平时……很听话的,前几天因为二蛋的死,……被他……他娘……骂了几句,谁知道……竟然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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