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和死对头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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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与白天的吊儿郎当不同,睡梦中的小侯爷显得格外的乖巧。

就是……

简行之轻抚他的眉心,将他拧起的眉心抚平。

就是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

在愁梦境中的酒不够甘美吗?

察觉到心中不靠谱的想法,简行之心中有些失笑。

和不靠谱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连带他也生出许多的奇思妙想来。

因着微微愣怔,他指腹停在谢琢额头上时间过长。

而那睡梦中的人,也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触碰一般,撒娇似的在他手上蹭了蹭,又循着他的气息滚到了他怀中。

这一系列的动作,是如此的……熟练。

简行之哭笑不得的看着突然被塞入怀中的大包袱,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将他推出去。

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让他睡吧。

怀中人呼吸平稳,在他的感染下,简行之也缓缓阖上双眸再次进入梦乡。

睡梦中,谢琢感受着身旁的温度,无意识的蹭了过去,找了个极为熨帖的地方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而另一只手,也下意识护住了他的背。

夜色静谧,旭日初升。

“少爷,宫里来人了!”谢琢正和周公聊的开心,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他不悦睁开眼,哑声道:“让他滚!”

门外青墨一顿,随即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少爷,您别闹!”

这是宫里来的人,怎么可能说赶走就赶走呢?

谢琢不耐的用被子蒙住头,半晌后才道:“让他等着,马上到!”

想着一大早句扰人清梦的混账,谢琢不悦的在撞了撞……

嗯?

什么玩意儿?

他抬手摸了一把,却只摸到了温热的胸膛。

下一刻,一只大手死死桎梏住了他的手腕,淡淡道:“小侯爷自重。”

谢琢:“!!!”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收回自己的手,声音有些结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误会!”

别再搞个上世界的乌龙出来。

思及至此,谢琢心中飞速的敲响了警钟。

他现在做的事情可都是在生死线上左右横跳啊,万一这家伙又产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心思。

谢琢打了个哆嗦,连忙跳下床:“我先出去,你继续睡吧。”

他一边拎着靴子匆匆朝外跑,一边在心里下了决心。

就是困成食铁兽,也万万不能再来这睡觉了。

温柔乡虽好,但容易屁股疼啊!

简行之半倚在榻上看着谢琢匆匆离去的背影,半晌才低下头将被人蹭开的中衣合上。

也不知,一个堂堂的大男人,睡觉怎么如此黏糊。

不让抱就哼唧……

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简行之半阖上眸子。

“少爷,您这是……”青墨瞧着谢琢散发赤脚从简世子房间跑出来的模样,都惊呆了。

“备水,我要洗漱。”谢琢知道这家伙对于简行之的崇敬,也懒得和他解释什么,径自吩咐着便踏入自己房门。

丫鬟小厮来来往往,谢琢站在铜镜前,思虑半晌,忽而伸出两根手指揪住颈上的一层皮,然后转了一圈。

“呦,怎么是张公公您亲自来了?”谢琢人还没到前厅,带笑的声音便先传了进去。

张德海瞧着他浪荡的模样,皮笑肉不笑道:“小侯爷好大的架子,咱家可是等了整整半个时辰啊!”

谢琢三步并做两步跨入正堂,一脸无奈:“公公莫怪,起晚了些罢了。”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朝那老太监手中塞了快羊脂白玉,笑眯眯的道:“温柔乡英雄冢,在下也是迫不得已啊!”

张德海指尖搓了下温润的胭脂白玉,脸色有些平缓。

他瞧着谢琢松松垮垮的外衣以及颈子上那几个显眼的红痕,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显的轻蔑,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来:“小侯爷,要节制啊。”

谢琢尴尬的紧了紧外衫,清咳一声一脸正色:“还不知公公找在下有何事啊!”

此话一出,张德海刚有两分笑模样的脸又沉了下来:“听闻小侯爷最近花了大价钱为那逆贼之子张榜请医?”

“陛下听闻,可是大为不悦啊!”他阴测测的看着谢琢:“小侯爷莫不是忘了那一家子是如何忤逆犯上的?如今您这行动,可是一巴掌狠狠搭在了陛下脸上啊!”

“冤枉啊!”他话音落下,谢琢立马叫了一声屈。

他抬手塞了几张银票到张德海手中,殷切道:“陛下这可是大大误会在下了,在下怎么敢违背陛下心思?”

“只不过……”话音一顿,谢琢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那弱巴巴的身子实在是不禁玩啊,没弄两下就一床的血,晦气!”

说罢,他一脸正色道:“在下聘请良医,不还是为了多玩那家伙两天,好给陛下解气吗!”

在他的强词夺理下,张德善唇角抽搐,为陛下分忧?

明明是你小侯爷色心不死,要磋磨那简世子!

他心中腹诽,将那银票揣入袖中,脸上又恢复了温和模样:“陛下自然是相信小侯爷的,只是外面传言有些不美,才让他老人家有些担不悦了。”

“请陛下一定相信在下!”谢琢立刻保证:“那简行之就是死了,也得埋在侯府树下!”

“只要有在下一天在,那厮绝对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瞧着他这副模样,张德海满意的点点头:“小侯爷有心了。”

“为陛下尽忠!”谢琢先是一脸正气,随即舔着脸道:“还请公公到时候为我在陛下美言几句。”

“自然自然!”张德善点了点头,一脸和善。

毕竟这小侯爷,出手还是大方的嘛。

“多谢公公!”谢琢连忙拱手,脸上欣喜不已。

“小侯爷谢早了,在下这还有个惊喜给您呢!”张德拦下他,手掌轻拍。

下一刻,门外有两个妙龄少女款款而来。

那两人面若桃花,腰肢如扶风细柳,举止投足间俱有散发着妩媚和温柔。

更为可贵的是,居然两人居然长了相同的面貌。

谢琢闻声回头,当即愣在了原地,眼睛不自觉的扫着两个人,眸中满是惊艳。

张德海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半晌后才开口:“小侯爷?”

“啊?啊!”谢琢猛地回神,又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两名少女一眼:“在!”张德海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面上却依旧笑吟吟道:“小侯爷对着二女可满意?”

“满意满意!”谢琢连连点头,半晌后才惊喜的瞪大眼睛:“公公这意思,是要将这二人送给我?”

“不是咱家要送给你,是陛下赏给你的!”张德善含笑点头。

“多谢陛下!”谢琢连忙朝着皇宫方向拱手,感激溢于言表:“在下原为陛下肝脑涂地!”

“青墨!”说罢,他轻喝一声:“去将我娘那盒子东珠拿来交予公公!”

待青墨匆匆离开后,谢琢才回头道:“那东珠是我娘的嫁妆,各个拇指大小,今日在下便献给陛下。”

说话间,他脸上露出了个男人都懂的笑来:“陛下若是不喜,赏给美人弹着听响也是好的!”

张德海瞧着谢琢殷勤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小侯爷有心了。”

待青墨将那盒东珠拿回来之后,两人又寒暄几句张德海才满意离去。

目送老太监离开,谢琢忙不迭回头看着那两个少女:“你二人叫什么名字?”

“奴婢芙蓉,奴婢蔷薇。”两个少女盈盈下拜,模样极为诱惑。

侯府偏院中,靡靡丝竹之音不绝于耳,间或有少女几声银铃般娇笑传来。

简行之倚在软榻上,静静的观摩着手中的兵书。

忽然,那琴声变得极为欢快。

被打扰的男人彻底沉下了双眸,淡淡开口:“外面在吵什么?”

伺候在一旁的简一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上午那昏君派人赐下来两个女人,如今那纨绔正和女子玩乐呢,都一个下午没有出房门了!”

话音落下,简行之攥着书的手骤然缩紧,双眸中有幽光掠过。

过了片刻,他缓缓放下兵书,淡淡开口:“是吗?”

简一冷笑:“可不是?那纨绔就是个色鬼,见到女人连路都走不动了!”

想到这种人前两日同他们世子同塌而眠,简一就感到恶心。

简直是脏了世子的床!

简行之双目幽幽的看向窗外,透过那愉悦的丝竹之声,他似乎可以看那人同歌女玩乐的模样。

这一刻,极擅琴的他突然觉得这琴声让人厌恶无比。

倏然间,他放下手中兵书,朝着门外走去。

“世子,您要去哪?”简一一惊,连忙跟了上去。

“别跟来。”简行之径自朝着谢琢房间而去,冷冷的声音从传了过来。

随着简行之的逐渐接近,丝竹之声更为嘈杂,简行之的心也随之变得一片杂乱。

这一刻,他竟不知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更不知道来这里自己想要看什么。

定定站在谢琢房门前,简行之闭了闭眼,倏然抬手,推开那扇门。

日光闯入房间那刻,丝竹之声有片刻停顿。

谢琢也从昏昏欲睡中清醒,抬眸便见到背着光影而来的男人。

“呦,这不是简世子吗?”他吊儿郎当的说了句,眸光便投向两个因劳累而面色惨白的少女:“愣着干什么?继续跳啊!少爷我还没有看够呢。”

已然跳了一个下午没有停歇过的两个少女只得再动作起来,脚步却是僵硬无比。

在这一刻,简行之心中竟是有些微松。

他瞥了一眼那抚琴的琴师,淡淡开口:“我来吧。”

那琴师一愣,下意识看向了谢琢。

谢琢也是挑眉:“呦,简世子抚琴?稀事啊!”

“没眼色的,还不让开!”一声轻喝,琴师极有眼色的退开。

简行之在琴前坐定,修长的指尖略略勾了两下琴弦之后便有铮铮之声传出。

如清泉击石,美不胜收。

美妙琴声下,本来有些怠倦的两个少女也像是恢复了些力气。

但很快,她们脸又白了下来。

只因那琴声逐渐高昂,透着杀伐之音,让他们难受至极。

琴声杀气四散,让人有种深处千年战场的紧张之感,谢琢也在这琴声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面上一副冷淡,琴声却难掩杀意的简行之,又看了一眼脸上难掩惊惧的少女们,百无聊赖的挥了挥手:“下去吧,晦气!”

“小侯爷?”那两个少女脸上闪过一丝难色。

她们奉了张公公的命令,今日是一定要伺候小侯爷的,但如今……

“铮……”一声震耳铮然之声响起,众人将眸光投向声音发出之处。

便见那小侯爷慢条斯理拂过那一根断了的琴弦,指尖有一丝血珠滴落:“抱歉,手滑。”

说话间,他抬眸看向两个少女,黝黑的瞳孔中没有半点情绪,却吓得两个少女脸上闪过一丝惊惧,不自觉后退两步。

“磨叽什么?还不下去等着爷送你们呢?”谢琢脸色一沉,抬手就将小几上的酒杯扫了下去。

“是!”此刻,纵然那两个少女有诸多不愿,也不敢违背谢琢的命令,只得福身退了下去。

待两人身影彻底不见之后,谢琢有些抱怨的开口:“你吓到她们了。”

瞧两个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简行之从琴后起身,缓缓走向谢琢:“小侯爷舍不得了?”

随着他的缓缓逼近,连空气也变得逼仄起来。

谢琢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我自然是舍不得美人受苦的。”

“是么?”简行之似是轻笑一声,俯下身来定定的盯着谢琢,鸦羽般的发丝垂落,冰冰凉凉扫过谢琢的面庞。

在他的盯视下,谢琢咳了咳:“开玩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只是这两人是皇帝安插来的,我必不过是应付一番。”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的向后蹭了蹭,远离简行之:“要不然,被皇帝发现我们的事情,可就坏了。”

简行之看着缓缓后退的谢琢,看着他脖颈上那一抹刺目的痕迹,眸光彻底沉了下来。

这一刻,他心底如坠深渊。

那种自心底传来的暴怒绝望比被送上教坊高台的那一刻还要浓烈,让他心底升起一丝暴虐的欲望来。

谢琢,他怎么敢去碰那些人?

“对付?”他抬起指尖按住谢琢脖颈上的斑驳红痕,声音犹如淬了冰一般:“这样也是对付吗?”

简行之冷冷的看着谢琢,眸中的森冷几乎要溢出来。

谢琢一愣,随后想起什么来的摸了摸自己脖子,笑道:“你说这个啊!”“这个我自己掐的。”谢琢得意洋洋:“怎么样?很像吧!”

简行之一怔,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自己掐的?”

谢琢挑眉,得意道:“要是不掐一下,那老东西能信我的话?”

“你的话?”简行之本能的觉得谢琢可能没说什么好话,他淡淡道:“你说了什么话?”

谢琢:“咳。”

他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来了?”

“说了什么话!”但可惜,沈念临并未因为他的躲避而放弃这个话题,反倒是步步紧逼。

很快,谢琢便不得不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这一刻,他眸中闪过一丝恼怒来:“就说你身体不好玩的不尽兴,我是为了玩更久才给你治疗身体的。”

话音落下,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简行之眸中罕见的出现一丝呆愣,谢琢见状连忙推开他要逃。

只可惜,他刚一动就被简行之紧紧的禁锢在了原地。

感受怀中人挣扎的力道,简行之微微换了个姿势让他紧紧贴在自己怀中。

“这般吗?”他声音有些沉,眸光是谢琢未曾发现的沉冷。

“你先放开我!”本能的,谢琢感受到了危险。

他觉得这家伙可能又要发疯!

简行之忽而轻笑出声,指尖温柔无比的蹭过那些红痕,如同情人一般在谢琢耳边低喃:“想要这个,何必掐呢?”

说话间,他唇瓣若有若无的蹭着谢琢的脖颈,似是有在上面印下痕迹的迹象。

谢琢心中咯噔一声,手脚并用的踹开他,将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襟整好:“简行之,你发什么疯!”

简行之懒洋洋的靠在了软榻上,温文的气质中出现一丝不羁以及邪气,他笑道:“自然是帮着小侯爷留下印记。”

“次次掐,你不疼吗?”

谢琢冷哼:“不用你帮,你离我远点!”

他是傻了才会相信简行之说的这些鬼话!

刚刚他若是有半点犹豫,恐怕这男人就要亲上来了!

谢琢可不想再在这个世界再和简行之有什么纠缠,相忘江湖就是最好的状态,不是吗?

简行之眸中微沉,唇角却是笑意依旧:“我是小侯爷买来的人,如何能离你远去?”

谢琢无奈的掐了掐眉心:“当初是无奈之计,你难不成也但心了。”

他无比诚恳的开口:“简行之你放心,我绝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等你身体养好,皇帝对着的监视松了些,我就送你出城。”谢琢苦口婆心道:“你别忘了你在城外的家人还等着你呢!”

赶紧去完成自己的宏图伟业,赶紧去造反,在我这后院和两个舞女斗算是什么本事?

简行之闻言,唇角的笑意微淡。

片刻后,他从床榻上起身,慢条斯理的将衣衫上褶皱给抚平,才开口:“多谢小侯爷。”

他怎么会忘了,自己的责任。

“呼!”见他恢复正常,谢琢才松了口气,连忙开口:“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可赶紧离我远点!在简行之远去之后,谢琢重重的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再不走,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想到这,他不由得对着器灵抱怨:“他又发什么疯?”

这辈子,他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想到自己夜夜朝着人家的房间跑,谢琢表情逐渐心虚。

可他这不是失眠吗?

器灵:“嗤。”

“哎,难搞啊!”谢琢有些脱力的躺在了软榻上,望着虚空喃喃自语:“看来,得加快速度了。”

他得赶紧将人送走,否则迟则生变。

只可惜人走了,他的人形安眠药也没了。

想到这,他猛地一打滚从床上滚起来:“青墨,拿酒来!”

从今天开始,他要学会自力更生!

……

夜半时分,简行之房中的蜡烛还执着的燃着。

简一望着案前的简行之,轻声道:“世子,时候不早了,睡吧。”

往日,这时候世子已经是睡了的。

“那边怎么样了?”安静了片刻,简行之没有半点波澜的声音响起。

简一一愣,随即道:“下午叫了一壶酒,早就睡下了。”

依他看,保准是下午和女人耗费了心力,才那么早睡下了。

睡了?

简行之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不悦来。

他自然知道谢琢数次来他这蹭床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可今天,他宁愿喝酒,也不愿意来与他一同睡吗?

不期然的,下午时候在他接近之时谢琢惊慌的双眸又在他心底闪过。

不喜欢他的接近吗?

想到这,简行之面色微沉:“备水。”

既然那人不来,他也没有巴巴的期待着的道理。

心中这般想着,可独自躺在床榻上的那一刻,简行之却是觉得心中空空。

没了睡前读书的必要,也没了耳边聒噪的声音,竟让简行之也有些失眠。

这时候,简行之才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竟已经习惯了那人出现在他的生活。

更甚者,他甚至是……

眸中闪过一丝幽色,简行之忽而一笑。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么?

幽暗的屋内寂静无比,只余窗外风声沙沙作响。

忽然间,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起,月光透着微微开启的门缝跑进了屋子中。

简行之反手关上门,安静的朝着谢琢床边走去。

喝了整整一壶酒也没有睡着的谢琢:“……”

这家伙来干什么?

在男人接近的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的模样。

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简行之耳边响起,他淡淡的看着床榻之上眼皮轻颤的青年,眸中那一丝阴翳悄无声息的消散。

感受他的目光,谢琢有些无语。

看够了?

看够了就出去吧!

下一刻,谢琢感受身子一凉,简行之竟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谢琢:“!!!”

这家伙,疯了?

他佯装翻身,想把人蹬出去,却恰巧翻到了人的怀里,被就势按在了怀中再不得动弹。

简行之知道怀中人在装睡,却是没有半点拆穿他的意思,反倒是缓缓抚着他的背,像是无声的抚慰。

谢琢脊背一僵,心底将手脚不老实的人给骂了个遍。我用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间来安慰人?

你现在回去睡觉就是对我的最大安慰了好吗?

心中腹诽着,他的眼皮却是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眼前一黑陷入了梦乡。

而简行之,也在他呼吸平稳的那一刻将手收了回来。

他双眸中没有一丝睡意,望着空茫的夜色,神色间闪过一丝无奈。

他真是疯了。

第二天,天色将将亮起的时候,简行之轻手轻脚的从被子里钻出,回了自己房间。

而谢琢,也在他离开后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

无奈至极。

这家伙,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不留下一丝云彩,真是让人难办啊。

拆穿他吧,人可能发疯。

不拆穿他吧,可能就这么天天往他的房间跑。

这还了得?

万一日久生情了,他岂不是要步上辈子的后尘!

他的肾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谢琢拍了一下软枕,心中发狠。

他必须赶紧行动,在这人对他彻底动心前将他给送出京城。

……

深居简出数日的谢小侯爷重回青楼了!

这消息传出的瞬间,京城中的大小青楼一片热闹。

虽然谢小侯爷只爱听曲不爱美人,但是他出手大方啊!

只一晚上,就能给够别人半月的赏钱!

于是,当谢琢的马车来到红坊街的那一刻,大大小小的青楼都有美人迎了出来。

满楼红袖招摇,软哝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这些声音,却在车内走出两个妙龄少女时停滞了下来。

从宫中出来的人,颜色自然是极好的,便是举止也是花街上的女人远远比不得。

这一刻,花街上诡异的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那两个少女的动作。

下一刻,那两个少女缓缓掀开车帘,让车中那金尊玉贵的少年走出。众位花女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愕然。

怎么还带着女人逛花楼呢?

这完全是不讲道理啊!

“怎么不喊了?”谢琢像是没有感受到花女们的愕然一般,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浪荡不堪。

他折扇一收,点过身旁芙蓉的下巴:“被爷的美人震惊到了?”

有个花女强扯出一抹笑来,无奈道:“小侯爷来就来了,带着人来打我们姐妹的脸,是不是有些不好了?”

她声音虽是带着埋怨,却是极为娇俏,让人骨子发酥。

谢琢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半晌后才笑道:“自然不是来打这位姐姐的脸。”

他大摇大摆的朝着一花楼走去,笑眯眯道:“是让这二位和众位姐姐学学。”

芙蓉蔷薇两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羞恼,笑道:“小侯爷又打趣我们!”

谢琢哈哈大笑:“好好学,学不好爷我以后可不回去了!”

街上众人看着花女们随着谢琢进入花楼,眼中闪过羡慕:“好大的排场!”

这人一来,花女们都不想去看别人了。

挨着他的人笑道:“你若是同小侯爷一样有银子,那你也能有这种排场!”

红袖楼中灯火伺通明,谢府别院中的一处小屋内也是这般。

“世子,歇了吧。”简一望着将亮的天色,担忧开口。

简行之定定的看着窗外眸底的幽光不定,许久后才淡淡道:“你去休息吧。”

简一嘴蠕动了片刻,还是乖乖闭上。

他知道公子是在等那纨绔,可何必呢?

当朝阳初生的那一刻,偏院中终于迎来了他的主人。

此刻谢琢衣襟有些散乱,玉冠被他拎在手中,竟是直接披头散发的进了院内,浪荡不堪。

“去哪了?”忽而,一声冷淡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谢琢闻声侧过身来,笑的吊儿郎当:“简世子?起这么早啊?”

“去哪了?”简行之未理他的话,只是又重复了一变。

谢琢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漫不经心道:“青楼啊。”

他懒洋洋的靠在一根柱子上,眼底一片青黑,似是劳累过度一般:“我就这爱好,您又不是不知道。”

脂粉的气息随着晨风飘过,简行之忽而短促低笑一声:“我知道。”

正是知道,才会绝望。

他双手负于身后,淡淡开口:“小侯爷不必躲我。”

这一刻,他眸中锋锐无比,也通透万分,只是再没有一丝温度。

“那日不过是一时情不自禁罢了,不会再有以后。”

而他简行之,也从来都不是自贱的人。

不会在心悦之人如此作为后还死皮赖脸的贴上去。

谢琢一愣,随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世子说话越发奇怪了,我听不懂……”

他干笑两声结束话语,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越发的尴尬。

“畜生!”恰在此刻,院外突然有一声冷喝传来。

下一刻,谢侯面沉如水的闯了进来,在见到谢琢这副浪荡的模样时候眉头更是狠狠的跳了跳。

“大早上的,喊什么喊?”对于这个便宜爹,谢琢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谢侯见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一脚就踹了上去。

只可惜,谢琢敏锐无比,让他这一脚踹空了。

“你个畜生,怎么敢如此……如此……”他指尖颤抖着,半晌没有将之后的话说出来。

此刻,侯府门口已经堵了一群花娘。

据那些花娘说,昨日小侯爷允诺赏红袖楼所有花女每人一百两银子,让她们今日亲自上门来取。

想到自家府邸大门被一群花娘给包围,谢侯恨不得手刃谢琢。

如此败坏家风,他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谢琢笑嘻嘻道:“如此什么?”

“人家要钱就给好了,何必来我这叨叨?”

“你!”谢侯气得扬起手中的藤鞭,抬手就要朝谢琢抽来。

只可惜,下一刻就被谢琢娘亲留下来的侍卫给拦住了。

那些侍卫如同围墙一般挡在谢琢面前,让谢侯没有半点碰到谢琢的机会。

“怎么的?想动粗?”谢琢脸上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吃软饭的也有资格对少爷我动手!”

仗着自己躲于人后,谢琢有恃无恐的开起了嘲讽,气得谢侯脸色发白。

院内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往这父子两人也常有争执,但小侯爷都是不曾如此。

但今日……

这等毫不掩饰的轻蔑之言出口,怕是侯爷把侯爷气出些毛病来。

这一刻,所有下人的沉寂都如同刀子一样插在了谢侯的心底,让他脸色越发难看。

他竟被这些贱籍人看了热闹!

“孽子,我杀了你!”谢侯此刻当真起了杀心。

以往他碍着亲生骨肉的情面不曾对着逆子下杀手,但今日……

既然这孽子不将他当做老子,他也没有必要心慈手软!

“你敢!”谢琢比他还凶,冷笑连连:“我今天死在这,你谢家那些糟污事明日就会传遍天下!”

“你……”谢侯气得脸色有些发白,指着谢琢的手都在颤。

“少爷,您莫要气侯爷,侯爷也是……”此刻,青墨倏然上前,轻声对着谢琢规劝,眼中满是不赞同。

“放肆!”谢琢脸色骤然沉了下来,阴冷的看着青墨:“狗奴才,你也要背叛我吗?”

青墨脸一白,连忙道:“禀少爷,我……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琢一脚踹在了小腹上,立刻飞了出去。

瞧着弓身在地哀嚎的青墨,谢琢冷笑连连:“少爷我还没死呢,就想背叛我?找死!”

“来人呐,给我拖出去打!”

“打上一百板子,这狗奴才若是不死就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

“你这逆子,怎敢如此暴戾!”谢侯本对着突然为他说话的仆人无甚感觉,却又在谢琢发令的刹那冷喝出声。

“给我打!”谢琢不理他,只冷声吩咐。

下一刻,沉寂的院中走出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拖着青墨远去。

不多时皮肉的开裂的声音和青墨有气无力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谢侯冷眼看着谢琢身旁仆人眼中闪过的兔死狐悲,心中冷笑。

这小畜生,莫不是以为人的忠心都是无限的?

他倒要看看,过了这次这些狗东西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忠心!

“你无可救药!”似是无力的甩下了一句话,谢侯拂袖而去。

“莫忘了给花娘付钱!”谢琢高喝了一声,便将眸光转向了简行之,笑道:“少爷我还没用早膳,简公子陪我一起?”

简行之深深的看了一眼谢琢,眸中有失望闪过。

半晌后,才淡淡道:“好。”

因着刚刚那一出,院内无比的沉寂,布菜的侍女连眼圈都是红的。

“哭什么?”谢琢冷哼了一声,抬手将人给赶走:“一边哭去,晦气!”

霎时间,那侍女眼中的泪水彻底落了下来,一路小跑离开。

“那侍女不中用,本少爷亲自给简世子布菜。”待人走了,谢琢唇角才勾起一丝笑意来,亲自舀了鸡丝粥放在简行之面前。

简行之垂眸看着碗中冒着热气的粥,又看了一眼笑的无害的少年。

半晌后,他才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将那粥送入口中。

米粥软糯,他却是食不知味。

这一刻,不只是失望还是如何,种种情绪几乎要将他冲垮。

机械式的送了几口粥入口中,简行之眸中闪过一抹愕然。

他抬眸看向谢琢,却只看看了重重叠叠的影子。

谢琢唇角勾起一丝略显恶劣的笑来:“这粥,好喝吗?”

简行之紧紧咬住了牙关,想要保持清醒,却是无能为力。

在他倒在桌子上的那一刹那,谢琢倏然间扬声道:“简一,进来!”

守在门口的简一一愣,下意识推开门,便见他们世子爷倒在了桌面上。

霎时间,他魂飞天外,手中匕首滑到了掌心。

“混蛋,你做了什么!”他眸中杀气滔天,匕首飞速的朝着谢琢的脖颈划来。

这混账敢害他们世子爷,他要让这混蛋陪葬!

谢琢手忙脚乱的躲开这一击,吓得白毛汗都出来了。

“混账东西,冷静些!”他钻到了桌下,急急开口:“你们世子什么事情都没有!”

简一动作一滞,随即将手触在了简行之的颈间,感受到有力的脉动瞬间,他才出了一口气。

脑中理智回归,简一霎时间紧张了起来。

刚刚,这人好像是叫他简一……

看着从桌下狼狈钻出的人,简一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他是以老大夫的孙子身份进府,这人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把匕首放下,”谢琢抹了一把头上渗出的汗珠,没好气的道:“我要是想杀你们主仆二人,你们还能活到今天?”

娘的,差点阴沟里翻了船,要是被这东西给宰了,他真是连哭都找不着调。

简一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却还是将手中匕首给放了下来。

“待会儿,你负责将简行之送出城。”而下一刻,谢琢说出的话,却又让他僵硬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险些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人让他将世子送出城?

他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琢似是没有看出他的惊诧一般,自顾自的道:“端砚在城外等着你们,他会带着简家其他人和简行之一起前往北边。”

“当然,将人送走之后你得回来。”

“为什么?”这一刻,简一深深的疑惑了,谢琢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你们两个是我请来给简行之看伤的,不能出去!”

“你不是自诩忠仆?不会连为你们世子挡一段时间都不肯吧。”

这一刻,谢琢的声音有些危险。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简一连忙否认,然后疑惑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世子?”

谢琢:“……”

他无语:“这是问这些事情的时候吗?如果想让你们世子活,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就是了!”

“是!”饶是此刻有千般疑问,简一都压了下去。

因为,他知道,世子可以脱离这个龙潭虎穴了。

“少爷,用完刑了。”下一刻,房门被轻声敲响,护卫的声音传了过来。

谢琢冷淡开口:“怎么样?打死了吗?”

那声音顿了片刻,然后才道:“回少爷,还有一口气。”

“晦气!”谢琢不耐的说了一声,然后又道:“扔出城去,让他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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