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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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算了,我来嫁。”

云师言垂下眼帘,冷淡道。

云苏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旁的丞相也愣住了,他下意识看向了那位铁血残忍的摄政王。

儿子代女儿出嫁,简直荒唐。

没想到对方竟笑了起来。

“答应了就好。”

宁随风挥手示意手下放开云苏,刀剑收起的瞬间,双方僵持的局面扭转,端的一副祥和的样子。

宁随风随即站起身向丞相行了一礼,恭敬道:

“见过岳父大人。”

而后他旁若无人地牵起了云师言的手,语气温柔:

“一个月之内必定大婚,师言可要好好等着本王。”

云师言看着宁随风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很难相信他竟然能带兵直接逼婚府中。

“好。”

云师言说道。

整个丞相府都被笼罩在愁云惨淡之中。

只因摄政王原先求娶的是嫡出的小姐云苏,没想到出嫁的却是相貌出众的嫡公子。

“太后联合外戚打压摄政王,想要夺回权力。所以他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丞相府的人就够了。”

“借助您来形成平衡局面。”云师言冷静分析,半晌劝道:“此人杀伐果断,您还是不要拂了他的逆鳞。”

云丞相写折子的手一顿,低低叹了一口气。

“可爹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啊。”

云师言难得笑了一下,“云苏年龄尚小,嫁过去只怕没了小命,我好歹能保全自己。”

“千暮,凤栖楼去不去?”

云师言闻言抬起头,凌泽兴正趴在他的窗户上笑着看他。

“你怎么来了?”云师言问。

“小苏叫我来的。”凌泽兴换了个姿势,“行了,摄政王动静不小,文武百官都知道了,而且他今天还在朝堂上公然表示自己喜好龙阳。”

云师言哂笑,而后淡淡道:“知道你还敢带着未来的摄政王妃公然去这种地方?”

凌泽兴不以为意,“都知道摄政王是什么意思,而且这不还未大婚么,凤栖楼新来的女乐那叫一个水灵,哥带你去开开眼?”

云师言歪头想了一下。

“好啊。”

这不是云师言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他自小身体有些弱,不像其他男孩子一样,打架调皮中交到好朋友。

唯一的好友凌泽兴还是个风流人物。

最爱流连烟花酒楼之地,于是也带他来过几次,只是喝酒听曲,偶尔也看看舞姬。

凤栖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

云师言和凌泽兴在侍女的带领下一路上了二楼,那是位置稍微靠右一点的包间。

侍女满是歉意地对着这个凌泽兴这个老顾客解释。

最好的中间包间,被人出了高价预定了。

凌泽兴有些不高兴,却被轻轻扯了一下衣袖。

“没事。”云师言摇了摇头。

侍女对着愧疚地行了礼。

新来的女乐名叫花蕊,有一半的胡人血统,虽擅长音律,可最拿手的当属妖娆的异域舞。

凌泽兴要了一桌子小菜和上好的酒便垂眼望向楼下的台子。

云师言对异域美人并无太大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品着酒。

倒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随后,隔壁包间的门响动。

“姐姐,隔壁是什么人啊?”他看向侍女笑问。

侍女被他看的脸色一红,垂首小声道:“奴婢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位朝中的大人物,半月前便定好了。”

那花蕊夫人一曲落幕,起身行礼,在众目睽睽之下直上二楼。

很快,被一名侍童引进了隔壁包间。

“不是说这花蕊夫人卖艺不卖身么,这是何意?”

凌泽兴问道。

突然,云师言示意他噤声。

隔壁隐隐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云师言感觉不妙,心中悸动。

他催促着凌泽兴想要回去,凌泽兴则十分不解。

“千暮,你着什么急啊,这还早着呢?除了这个异域美人还有一个名动京师的敏文,舞剑也是极有风姿的。”

云师言刚要说话,门被敲响了。

侍女抬头询问,云师言无奈示意开门。

一身玄色华服高大挺拔的宁随风,俊挺的脸上带着一丝痞笑站在门口。

“王妃好雅致。”

宁随风十分自来熟地坐到了云师言旁边,伸手为他拿了一个新的杯子。

“摄政王也风雅至极。”云师言不着痕迹地朝旁边移了一点。

宁随风也不恼怒,反而吩咐侍女:“把你们的镇店橙酒拿来。”

侍女得了命令急忙退了出去。

宁随风这才抬起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凌泽兴身上。

“兵部尚书倒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凌泽兴立刻起身行礼,“见过摄政王。”

宁随风点点头,神情自若可那眼中却带着不悦。

云师言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是我想要出来的。”

宁随风转头看向他,像是被他的小动作取悦了一般,“嗯,今日暂且放过他,绝无下次。”

他伸手倒了一杯橙酒递到云师言唇边。

“尝尝?”

云师言心里想着保凌泽兴,只得就这他的手喝了一口。

酒酸酸的,带着一股子清香的味道。

他抬头看向宁随风,发现宁随风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本王有些等不及了。”

他伸手在云师言的嘴唇上重重摩挲了两下。

云师言顿时有些慌乱,他一直觉得宁随风娶他是因为朝堂制衡,但此刻他清楚地从宁随风的眼睛里看到了“克制”。

凌泽兴此刻犹如被架在油锅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宁随风开口低沉道: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凌泽兴就像剁了尾巴的兔子,夺门而出。

宁随风轻轻侧首,嘴唇逐渐靠近,云师言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他温热的体温。

即将触碰之际,宁随风突然顿住。

许久,宁随风开口道:

“本王想求你办一件事,王妃。”

所办之事也不是难事。

摄政王娶亲的喜服乃是织造署所供的云锦,不多不少,整整十匹。

宁随风只求他前往织造署亲眼看着那喜服完工。

云师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没弄明白宁随风的意思。

宁随风这个人有个特点,那就是绝不会做无用的事。

眼见眼皮开始打架,门却突然被打开。

云苏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还关上了门。

“半夜不睡觉,来我这干什么?”云师言皱眉看向云苏,“你这是一身什么装扮?”

“哥,你看我这一身怎么样?”

云师言起身半倚在床头,“不怎么样,像个十足的登徒子。”

云苏低头看向自己一身男装,“爹说不错啊。”

云师言没理她,云苏偏跑到他跟前。

“我觉得不能让咱家断了后,我替你出嫁!”

云师言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说人话。”

“我听闻那摄政王不是断袖,还在凤栖楼有个老相好,叫什么文来着?”云苏委屈巴巴:“那你嫁过去不惨了吗,没人疼没人爱。”

云师言思考了片刻,想起那日摄政王的行为,沉默了下来。

半晌,他说道:

“不用。”

大婚那日,整个京师的百姓都聚在街道,昂首想看这古往今来第一位娶男王妃的王爷。

宁随风一身大红喜服,横抱着云师言跨过了火盆。

虽说是男性,可那也是实打实黄金所做的男款首饰。

好在宁随风给足了他面子,没盖红盖头。

宁随风去了前院招呼宾客,只剩云师言一人在卧房之中,他站起身想要倒杯水。

一道泠冽的女声传来。

“王妃切莫走出这间房。”

云师言总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好奇问道:“你这声音我很熟悉,我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属下是摄政王的侍卫,今日奉命保护王妃安全。”

云师言隔着一道墙也没法看她长什么样,但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云苏所言是真的。

摄政王是真的不喜欢男人。

宁随风裹着一身酒气推门而入。

云师言本以为他醉了,却发现他目光清澈有神,并无醉意。

他先是锁上了房门,随后将合卺酒端起来递了一杯给云师言。

两人之间并无交流,默契饮尽自己杯中的酒。

宁随风接过酒杯,随手扔到了一旁。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将云实验牢牢禁锢在了身下。

宁随风舔了下嘴唇,慢慢低下头。

“宁随风,你不必勉强,你我二人……唔……”

云师言惊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宁随风疯了。

嘴唇被用力吮吸摩挲,甚至感觉到宁随风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本王不喜欢男的?谁跟你说的?”宁随风嫌弃喜服碍事,先是扯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身漂亮的肌肉。

随后伸手去解云师言的衣服。

他坏心眼地在云师言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耳听为虚,这种事不得自己亲自试过才知道么?”

云师言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身后有个火热的身躯。

他转过身发现宁随风还在沉沉地睡着,难得一向早起的摄政王还能在床上。

云师言感觉自己要散架了。

他看到宁随风那张好看的脸却又下不去手,只能扰了他清梦。

他伸手在宁随风高挺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然而对方只是呼吸乱了一下,随即再次沉了下去。

云师言用手又摸上了他的嘴唇。

刹那间,宁随风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醒了?”宁随风声音带着事后特有的沙哑低沉,“早上起来就撩拨我?”

云师言瞪着眼睛,伸手推了他一下。

“今日早朝不去了?”

“不去了。”宁随风将他重新揽入怀中,“新婚燕尔怎可去上朝,不还有岳父大人么。”

丞相的日子并不好过。

那不好惹的太后要过寿辰了。

点名要云锦做的贺寿新衣。

“云锦云锦,织造署哪来那么多云锦!”

织造署的郎中闻昇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摄政王府,根本顾不上沉浸婚后生活的摄政王要杀人的眼神。

“去年江南地区大旱,一年的云锦量不过五十匹,而且专供皇室。今年适逢暴雨,蚕丝数更是连往年的量到达不到,别说做贺寿的服饰,就是做个手帕我都得给她认真丈量好。”

宁随风端起茶杯,闻了闻茶叶香。

“她要,你给她不就好了?”宁随风说道。

“给她?我拿什么给她?”闻昇觉得自己气傻了,“去年剩下的五匹给了那鞑靼王子做了礼物。今年一共产了三十匹,你大婚用了十匹,除却已经用了的总共剩了五匹。”

闻昇气笑了。

云师言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闻昇想要站起来骂人。

见到云师言他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

“见过王妃。”他行了一礼。

在摄政王府,云师言也没了顾忌,脖子上的痕迹甚至遮都没遮,没想到就遇见了人。

倒是宁随风不乐意了,他伸手将云师言拉到腿上。

“那云锦若是没有了,就用蜀锦顶上。”

闻昇惊了,他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宁随风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负责吗?”他战战兢兢问。

宁随风皱着眉头,“我又不是织造署郎中,怎么负责?”

闻昇闻言一把伤心泪,他厚着脸皮坐在位置上不动,既不敢看宁随风,更不敢看宁随风新娶的“媳妇”。

他两眼瞪着前方。

“那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想个法子出来,不然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宁随风也不恼。

他抱着云师言笑道:“用蜀锦顶上,蜀锦古朴典雅,那花纹寓意极好,给太后做贺寿的新衣自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宁随风笑了笑,没有说话。

云师言只得接道:“闻大人向太后禀明的时候万万不可说是因为天灾导致数目不够且用蜀锦顶替,要说那蜀锦更适合做新衣。”

闻昇解决了问题,兴高采烈地走了。

宁随风抱着云师言,伸手摸向他的小腹,“不知王妃有了没?”

云师言拍开他的手,“摄政王莫非脑子进水了?”

太后此举无非是想找麻烦,闻昇倒霉被当了那替罪羊。

宁随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师言,突然开口问道:“若有朝一日我与丞相大人也势同水火,你会选择谁?”

这也不是不可能,丞相此刻居于中立之位。看似既不站位太后,也无向着摄政王的心思,可终归是归皇上管的。

皇上年岁渐长,必然容不下宁随风的存在。

云师言垂眸,“你想让我选谁?”

宁随风道:“都选。”

云师言不是妇人,可也该回去看看。

正赶上云苏跟凌泽兴在玩闹,云苏一早就得了消息,此刻看见了云师言高兴地扑过来。

凌泽兴一把拉住了她。

“哎,别乱来。”云苏不知道,可他是知道的,宁随风可不像个好人。

“哥!”

云师言摸了摸她的头,“我看把你嫁给凌泽兴就不错。”

云苏闷闷地不说话。

凌泽兴眼神躲闪,赶紧岔开了话题。

中午用饭时,凌泽兴找了个理由逃了,云丞相外出未归,只剩了云师言两兄妹。

侍女都退了之后,云苏闷声闷气道:

“哥,以后别说我跟凌泽兴了?”

云师言不解问:“怎么了?我看你跟他青梅竹马,年龄又相仿,挺合适。”

“不是……”云苏支支吾吾,还是说了:“那日我偷偷听,听到了爹跟他的学生说……”

“说兵部尚书得了皇上旨意,要……要查摄政王豢养私兵……”

云师言心头一震,这可是死罪,若是坐实了,宁随风必死无疑。

他虽说是被迫嫁给宁随风,可宁随风说到底还是对他很好。

“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他训斥道。

云师言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偏偏宁随风也一整天没在家。

皇城脚下,宁随风应该还没那个胆子跟皇上撕破脸。

好在傍晚宁随风终于回来了。

云师言松了一口气,可到底也吃不下去了。

宁随风见他在餐桌前,没吃几口便搁下了碗筷,于是坐到了他旁边。

“怎么了,不合口味?”

宁随风说着,也不在意云师言用过,自顾自端起云师言的碗喝了一口汤。

“还可以,汤鲜味美,这厨子可是我亲自带回来的。”

“你以后要怎么办?”云师言问。

“什么怎么办?”宁随风毫不在意。

云师言声音清越,语气中藏不住的担忧,“新帝年幼,你现在大权在握,可他总归有长大的一天,今日唤你一声皇叔是因为你还有用,来日呢?”

宁随风夹了一筷子鲜笋,“这笋不错。”

云师言站起身转身欲走,却被突然出现在腰间胳膊拽了回去。

“多吃点。”

云师言看着他并不多言。

宁随风哄道:“这笋可是季节之物,若是过了这个季,你想吃也没有了。”

云师言见他哄得真心,张嘴吃了。

复而又听见他说道:

“以后若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一律当不知道。”

搜查令还是下来了。

兵部尚书领人上门的时候,宁随风正陪着云师言赏花。

兵部尚书凌柘多少有些怕宁随风,虽比他小了二十多岁,可到底上位者。

“王爷,得罪了。”

宁随风姿态很随意,“不打紧,本王跟你们走这一遭。只是本王这王妃刚过门,府内事物都不熟悉更别提其他事了,就不必传唤了吧。”

凌柘正愁这云师言该怎么办,此刻也正好借坡下驴,连堵太后身边使者嘴的理由都有了。

“自然不必传唤。”

宁随风点点头,跟凌柘走了,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云师言。

云师言也被变相软禁在了王府。

云苏来过一次,被云师言狠狠训斥了一顿也老老实实回了丞相府,不敢再提去找他的事。

宁随风整整半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但是兵部却翻了天。

从上到下一通彻查。

刑部尚书作为太后母族,亲自审问了宁随风。

“爹,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帮宁随风。”

“言儿,爹希望你能跟宁随风和离。”丞相顿了一下,“他想娶丞相家的人,已经娶了。”

“而且你本也不愿嫁给他,爹也不相信短短一段时日你能跟他培养出多么坚固的感情。”

云师言一腔话全堵在了喉咙里,他也无法判断自己对于宁随风是什么样的感情。

“那您尽力保他不死。”

云师言像是失了魂魄般,坐在座椅上看着丞相离开。

云苏半蹲在他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把头埋在云师言怀里。

“哥,保全自己。”

“嗯……”云师言闷闷地应了一声,“皇帝有能力从宁随风手里夺回权利么?”

云苏小声快速说了一句:“太后寿辰即将来临,一时半会不会动他,而且刑部尚书没找到证据。”

云师言错愕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我求凌泽兴告诉我的……”

云师言以王妃的身份请求去探视。

宁随风作为摄政王并没有在天牢,反而被关在一处幽静的院子里。

他赶到的时候宁随风正站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身着简单的玄色长袍,单手负立。

“宁随风。”云师言道。

宁随风脊背一僵,转过头维持着镇静,“你怎么来了?”

云师言莫名感到委屈,念着周围还有侍卫,道:“你那厨子做饭不好吃,我来告状了。”

宁随风失笑,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抱着。

“管家没学会,倒是学会了吹枕边风。”

“勿担心,本王最多三日便能回去。”宁随风领他进了屋,手指摩挲着他的手掌。

云师言不说话。

宁随风盯着他,笑问:“你怎么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云师言见他敢这么说话,料定周围是自己人。

“太后寿辰,摄政王府还未备礼,你打算怎么办?”

宁随风神色如常,“这可是大事,王妃有什么想法?”

云师言拍开他的手,“往年怎么准备的,今年只管往厚里加。”

“不必,本王已经准备了一份厚礼。”

他话题一转,“不知王妃愿不愿意跟本王远走高飞,游山玩水自由快活?”

云师言并未回答,反问:“摄政王可有心仪许久之人?”

“有。”

“那你想让她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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